民国江西官办图书馆研究

段谟发　陈宏泽

摘要：近代以来，图书馆的创办与发展离不开官方的支持与推动，因而衍生出诸多官办图书馆。庐山图书馆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与政治背景，深受江西省政府及国民党高层的重视。不管是经费，还是人力，以及图书的募捐，都得到当地政府和国民党党内要员的深切关注。庐山图书馆见证了民国政治的发展变迁，也揭示了近代公共事业发展的困境，是我们了解当时政治变迁与社会发展的一个横切面。

关键词：民国时期;官办图书馆;庐山图书馆

中图分类号：G259.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4580（2024）02-0036-（05）

DOI：10.19717/j.cnki.jjus.2024.02.007

近代以降，因资金、人力、物力等条件的限制，诸多公共事业均由政府出资兴办。近代式的图书馆作为面向民众的公共机构，更是得到官方的支持与推动。庐山图书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政治背景，对庐山地区的民众与当时的中国政治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然而对其研究则相对匮乏。早在改革开放之初，徐效钢就曾对庐山图书馆的历史进行了初步的梳理，他指出南京国民政府统治时期的庐山图书馆内容腐朽、形式残破、经营也不独立［1］，但囿于特殊年代的观点，难以形成对庐山图书馆学理性的学术分析。熊学明主编的《九江图书馆志》也只对庐山图书馆的发展概况进行了简单的梳理，并无多少学理性的研究［2］。李红艳则对庐山图书馆的建筑风格与历史进行了探讨，她认为庐山图书馆建筑吸收了西式别墅建筑的风格，但同时也融入了传统中式风格，是中西结合的产物［3］。以上研究对庐山图书馆进行了基本的梳理和探析，但对庐山图书馆背后的特殊性与政治背景总体上关注不够，深度也欠佳。鉴于此，本文拟在对庐山图书馆系统梳理的基础上，着重指出庐山图书馆的特殊之处。庐山图书馆作为官办图书馆的代表，见证了民国政治的历史演变，也揭示了近代公共事业发展的困境，是我们了解当时政治变迁与社会发展的一个例证。

一、庐山图书馆创建的背景

庐山位于江西省九江市鄱阳湖畔，因晚清九江租界的出现时常有外国人光顾，并在山上建造房屋，居住生活。为此，庐山上也专门辟有外国人居住的租地。此后，因其靠近武汉与南京两大中心且天气清凉，是避暑的圣地，被近代众多政治要员先后踏足，甚至中国近代史上诸多重要会议和政策均出自庐山，以至庐山成为当时远近闻名的“夏都”，并一直被誉为具有深刻人文底蕴的名山。对此何友良指出：“民国高层人物在庐山的活动，赋予了庐山深厚的政治内涵与意义，在山上发生的大量的政治活动，大量著名人物在山上的行踪，使以自然与文化闻名几千年的庐山，增添了近代政治的新内涵。”［4］随着踏足庐山的人越来越多，庐山也不断地被开发与建设起来，与人类知识密切相关的图书馆也应运而生。

清朝末年，伴随着传教士的到来，庐山迎来了历史上的第一个图书馆。1894年，英国传教士李德立建成他个人的也是庐山的第一个图书馆，不过由于这属于私人性质而且规模不大，对于庐山影响甚微。后来踏足庐山的西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具有传教士的背景，非常重视知识和书本的价值。为此，他们于1910年集资修建了牯岭公共图书馆，该馆馆址在牯岭中路248号，馆舍为一栋四方形砖石平房建筑，面积200平方米。六间平均大小的房间分别为书库、阅览室、工作室等［5］。不过，一开始馆藏图书均为外文书籍，藏书以英美文学、宗教图书和各国历史地理书籍为主，数量达两万多册，另有10余种报刊。当时他们的图书是从上海、烟台等地海关进入的，多为伦敦和纽约出版的原版书，还有少量费城出版的书籍［6］。而且该馆规定只允许洋人借阅，不许中国人进入，中国人直至1930年代初馆内增加中文书刊后才被允许进入，因而其整体影响不大。刘晓霞在研究上海的近代图书馆时也讲到：“外侨创建了上海最早的近代图书馆，并在国内传播了西方近代公共图书思想，但其影响有限，仅在外侨社会。”［7］

二、庐山图书馆的创建

庐山最具有代表性、最完整的图书馆还应是庐山图书馆，这不仅是因为它是中国官方兴办的图书馆，还在于其建筑、设备以及藏书均是当时庐山众多图书馆中最系统且最完备的。1933年，中国共产党在赣南的发展蒸蒸日上，国民党前后发动了三次针对苏区和红军的军事“围剿”行动，但均以失败告终。为此，蒋介石亲自坐镇南昌指挥军事“围剿”行动，并在庐山创办军官训练团，想借此训练团轮番整训赣、粤、闽、湘、鄂五省军队中的下级军官，为下次军事“围剿”做准备。蒋氏认为庐山训练对于庐山图书馆更有密切需要。另外，庐山已经发展成为著名的旅游胜地和避暑胜地，人员来往较多，需要一座正规的图书馆为民众和游客提供精神食粮。故此，“鉴于庐山为中外人士游览胜地避暑佳境，亟应创建庐山图书馆以供给避暑者及游人以精神食粮。”［8］嗣后，庐山图书馆的创建便提上了议程。

在南京高层的指示下，江西省政府要求教育厅及庐山管理局迅速筹办。时任江西省政府主席的熊式辉命庐山管理局拟就建筑计划，并派“建厅长龚学遂，二十四日晨赴庐山计划勘查庐山图书馆馆址，并计划兴土事官，俾从速完成”［9］。庐山图书馆建筑工程由南昌“杨荣献营造厂”承包，1934年8月正式开工，历时近一年，最终于1935年7月完工。期间数百名工人夜以继日地赶工，南昌当局也一直关心着工程的进展，庐山地方管理局与南昌省府之间沟通频繁。“该项工程紧急，经督促日夜赶建，……惟工程是否坚固吻合？向无专门技术人员，愧不敢自信；而工科包价亟待复估审。应恳钧座迅赐派员来山主持一切。”［10］经过审核评估，庐山图书馆最终顺利通过国民党江西省政府派员的竣工验收。馆舍为一宫殿式、三栋联立、工字形三层楼砖石混凝土建筑，屋盖绿色琉璃瓦，面积达一千五百平方米之巨。在图书馆竣工之时，也安装了自来水及电灯设备。水源利用庐山四季流淌的泉水，经馆舍上方山坡上的滤水池、蓄水池，由管道流入馆内。冬季馆内厨房装置的锅炉，可将热水送至各室。馆内装有上百盏电灯，由专门的发电机提供电量。总之，“馆内各种器具齐备，为准备读者住宿，又设招待部宿舍，可供五、六十人之用。”［11］建造庐山图书馆的费用共达15万元，“建筑费约八万元，水电及器具设备费约四万元，图书费约三万元，本馆开办费共计约十五万元。”［12］当时费用均由江西省政府拨付，“图书馆一切器物，保管购办修理，均需管理局切实负责，并应造具清册存局。所拟添置各物，应核实办理，可即赶于暑期前办竣。疑可由省府核发。”［13］1935年8月1日，庐山图书馆正式开放。“省府建筑之庐山图书馆，定八月一日开放，已派员前往管理。”［14］8月5日，熊式辉和张治中一起主持了庐山图书馆竣工典礼仪式。

为了强化庐山图书馆与江西省政府的统属关系，并借助各方力量来发展图书馆，时任庐山管理局局长的谭炳训于1936年9月27日组织成立了“庐山图书馆管理委员会”，并召开了第一次委员会议，委员共有欧阳祖径、谭炳训、罗肖华、曾大钧四人。后来又组建了“庐山图书馆征集图书委员会”，开始着力进行图书征集活动。“关于书籍之征集，亟应广事搜罗，储藏丰富，俾来游山者，于领略风景之余，得以开卷浏览，使名山文献，相得益彰。”［15］当时庐山图书馆向全国党政军教育出版等各界、公私机关及个人，广泛征求书刊。如当时获得《海军公报》《海军杂志》的赠刊，“贵馆函征各种刊物以供众览一节，自可照办，兹将海军公报第九十一期至第九十四期计四册，海军杂志第九卷第五六七等期计三册，并本部成立各周年纪念特刊年报等计七册，另邮寄请。”［16］与此同时，国内还有众多人士赠书给庐山图书馆，其代表人物有熊式辉、陈布雷、蔡元培和吴宗慈等。熊式辉赠送《万有文库》丛书第一、第二集。“该会顷承陈布雷先生向徐道邻处征得乃父徐树铮在北平遗书墨迹千卷装百余箱。”［17］蔡元培将故宫赠送给他的丛书，吴宗慈将编撰《庐山志》时所搜集的有关庐山的历代文献全部捐给庐山图书馆。图书之外还有报刊，计有中外报纸13种，杂志110种。至抗战前已达10万册之数，其藏书数量在江西省排在第二位［18］。庐山图书馆建立以后，馆内设有图书部及报刊阅览室，成为庐山重要的文化活动中心，众多民众游客官员出入此地借阅图书杂志报刊，充分发挥着图书馆的借阅功用。由于庐山在近代历史上的特殊地位，众多近代历史中的政治人物云集庐山，因而庐山图书馆也逐渐成为当时庐山的政治活动中心，诸如收回英国牯岭的签字仪式、“公民宣誓”典礼、“庐山咨询委员会”（庐山管理局国际性咨询机构）等活动均在馆内举行。1937年7月，著名的“庐山抗战谈话会”也在该馆内举行。可知，此时的庐山图书馆不仅是文化场所，亦是重要的政治场所。

三、庐山图书馆的曲折发展

全面抗战爆发后，庐山图书馆亦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当时的时局中。因战时来临导致的经费匮乏等困境也影响了庐山图书馆的发展。自此，庐山图书馆的发展由进取转向保守。其后由于战事吃紧，京沪苏杭等地学生辗转流落至庐山，大部分馆舍遂被其借用。然而，随着经费日蹙，图书馆渐由保守转至半停顿状态。1938年5月，宋美龄在庐山图书馆举办了各界妇女的“妇女谈话会”，并通过了《动员妇女参加抗战建国工作大纲》，发表了《告全国女同胞书》，号召妇女们团结起来共同抗日。同年7月，江西省保安团自九江退守庐山，保安团第十一团团部即驻馆内。同年底，江西省政府命令庐山图书馆“实行停办”。庐山失陷后，日军驻庐山警备队把图书馆挪为军用仓库。如此一来，完全无爱护之心，图书馆毁坏严重，馆舍也因年久失修而残破不堪。“六年半以来，本馆破坏殊甚，……门窗锁钮被日军以军用目的全行拆去。”［19］“原有图书狼藉散乱，堆放满地，名贵版本一部分运走，所余什九残缺不全。”［20］可见，庐山图书馆于抗战前所建之基础、所收之图书与所做之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抗战胜利以后，1945年10月，庐山管理局委派秘书叶秉立从日军手中接管庐山图书馆，经过盘算清点，馆内仅剩中文图书53321册，西文图书8864册。鉴于庐山图书馆的重要性，1946年元月，庐山管理局拟定图书馆整理计划报送江西省政府。“计划之目的在使庐山图书馆恢复旧观且进而增加图书活用图书扩充社教事业，发扬民族文化使具有全国性及世界性。”［21］4月24日，管理局派王劲为图书馆整理主任，另调庐山中学干事甘泉、刘上万、章新奇三人协助整理图书。5月14日，时任江西省政府主席的王陵基来图书馆视察，认为“该馆残破，亟应修复完整”，于是“面谕拨款一千万元，即行开工”［22］。经两个月的整理，庐山图书馆于7月15日正式对外开放，中文图书和西文图书被分别陈列在两个阅览室，供人阅览。1946年8月，国民党青年团第一届中央干事会在庐山图书馆举行会议。“该团第一届中央干事会全体会议及干事监察会议，闻亦分定八月三十日及三十一两日在庐山图书馆举行，主席兼团长届时将亲临致训。”［23］1947年2月16日，庐山图书馆管理委员会在南昌举行会议，除馆长及江西省政府与教育厅各派一人外，其委员主要来自于三个方面：当地中小学校长、图书馆出版事业专家以及对本馆热心赞助者［24］。吴仕汉、黄仁霖、陈光甫和贾国恩等被任命为管委会成员。

图书馆虽然在抗战以后经整理逐步恢复，但是经费一直十分窘迫。各级政府允诺拨付一定的款项，但多数难以准时兑现。由于经费的匮乏，1946至1947年的整修并不彻底。“去年虽一度加以修理，因限于经费只能就屋面各事修理及局部粉刷油漆等。”［25］至1948年，图书馆整体损坏情形已比较严重，“（1）全部屋面琉璃瓦间有破损及脱缝现象，因之屋面渗透屋面板角已霉烂，木行条亦各有湿损。（2）右首大礼堂屋架五列跨度甚大（达10.7公尺），而无铁吊以致平梁向下弯曲。（3）门窗油漆久已退色，又门窗玻璃共破损约420平方尺。（4）仰顶园屋面渗透关系损坏甚重，尤以楼层仰顶为甚，内墙粉刷一部脱色或不洁有碍观瞻。”［26］缘于此，庐山图书馆向省府呈文恳请经费援助。省政府随后回文称，“补助该馆（庐山图书馆）暑期事业费二亿元”，并“拟请准在本年度省预算所列准予照办”［27］。在省政府专项资金的奥援下，图书馆整修工作顺利完成，尔后，政府部门还对其进行验收。据档案资料显示，庐山图书馆工程“经省政府派员验收”［28］。然而，庐山图书馆虽有江西省政府和教育厅等部门的支持，但时至末世，国民党江西省政府自顾不暇，经费与人力物力的支持自然难以面面俱到。随着国民党政府黯然退出大陆，庐山图书馆也失去了政府支持，同时也褪去了自身浓厚的政治氛围归于平淡。

四、余论

庐山因其优美的自然环境以及良好的地理位置，成为赣北地区的重要旅游景点和避暑胜地，更因近代西方人士的到来而西化明显。图书馆是近代历史的产物，是西方文化东传的一个例证。对此，龚蛟腾和朱潇娜曾直接指出，“毫无疑问，无论是理论内容还是学科环境，近代中国图书馆学走的都是西方化的道路。”［29］刘晓霞也认为：“近代公共图书馆作为西方城市文明的产物，是公共、平等与服务的象征，既是城市文化与文明的容器，又是城市文化与文明的载体。”［30］在西人西化的影响下，近代意义的庐山图书馆应运而生。

庐山图书馆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备受人们青睐，也因其特有的政治氛围而受到政要们的关注。因此其自建立伊始就与国民党官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国民党诸多重要的政治会议在馆中召开，诸多重要的政策方针在此商讨。显而易见，庐山图书馆属于典型的官办图书馆。官办图书馆因为政府的重视、官方的资金支持而建立并发展壮大，也会因为政府的支持力度减弱而发展受限。

从其发展的曲折历程也可以看出近代中国公共事业的困局。一方面，政府的支持使公共事业的发展大有可为，但同时也衍生出过分依赖政府的病症，一旦政府的支持减弱或消失，公共事业便迅速萎缩甚至失败。另一方面，经费的拮据始终是近代中国公共事业发展的瓶颈。经费的不足大大延缓了公共事业的发展与进步，这也是近代中国图书馆类的公共事业难以发展壮大的根本原因。陈闯对近代武汉图书馆的研究表明：“雄厚的物质保障是图书馆事业发展的经济基础，由于公共图书馆的公益性、依赖性，导致公共图书馆的免费开放服务，必须依靠政府和社会的力量才能保证其能够顺利地长期开展。”［31］

参考文献：

［1］徐效钢.庐山图书馆解放前期史略［J］.赣图通讯，1982（3）：60.

［2］［5］［11］熊学明.九江图书馆志［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4：69-70.

［3］李红艳.庐山民国三大建筑风格与历史［J］.九江学院学报，2019（6）：34.

［4］何友良.庐山与民国政治［J］.江西社会科学，2010（5）：152.

［6］杨振雩.庐山往事［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4：203－204.

［7］［30］刘晓霞.公共文化服务视角下的上海近代图书馆发展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9.

［8］［12］［19］［20］［21］［22］吴宗慈.江西通志：第二十五卷［M］.南昌：江西省博物馆，1985：135-138.

［9］龚学遂勘查庐山图书馆址［N］.时事新报，1935-04-25.

［10］江西省庐山管理局关于呈为庐山图书馆前平台驳勘工程设计请派专员来山主持并准先拨一部分款项以资应用的函呈：1935-04-29［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16，目录3，卷宗01774）：52.

［13］江西省庐山管理局关于呈为奉批负责办理庐山图书馆添建职工宿舍及购礼堂设备检同预算书请款凭单请鉴核迅予拨款的呈：1935-04-29［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16，目录3，卷宗01774）：114.

［14］赣省建筑庐山图书馆［N］.东南日报，1935-06-23.

［15］图书馆界-国内消息：庐山图书馆公函全国征书［N］.学觚，1936-01-07.

［16］笺函江西省图书馆［N］.海军公报，1937-09-06.

［17］地方教育通讯-牯岭：庐山图书馆征集大批图书［N］.江西地方教育，1937-08-02.

［18］柳秋荣.侵华日军对庐山文化的破坏和掠夺［J］.党史文苑，2015（11）：45.

［23］青年团二全会定“九一”开幕［N］.华光日报，1946-08-29.

［24］江西省政府教育厅关于呈为遵批拟具江西省立庐山图书馆管理委员会组织规程签请签核示遵的签呈：1948-10-16［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16，目录3，卷宗03905）：42.

［25］［26］江西省政府关于由省府垫款赶修庐山图书馆工程的代电：1948-05-19［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45，目录2，卷宗01158）：127.

［27］江西省政府关于据教育厅签呈以拨庐山图书馆代电请补助该馆暑期事业费二亿元等情，拟请准在本年下半年度省预算所列该馆事业费内先行预拨二亿元一案准予照办的指导令：1948-08-31［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46，目录3，卷宗02369）：157.

［28］江西省建设厅关于派员验收庐山图书馆工程的训令、代电：1948-12-30［B］.南昌：江西省档案馆（全宗045，目录2，卷宗01158）：212.

［29］龚蛟腾，朱潇娜.近代中国图书馆学学理的嬗变与开新［J］.大学图书馆学报，2021（5）：117.

［31］陈闯.武汉近代公共图书馆史研究（1840-1937）［D］.武汉：武汉大学，2017：67.（责任编辑 胡安娜）

收稿日期：2023-12-23

作者简介：段谟发（1989—），男，江西九江人，历史学博士，九江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陈宏泽（1997—），男，湖南泸溪人，江西应用科技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专职教师，研究方向为江西地方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