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恩鸿
办公桌上有一盆草。叫它草可能不准确,它的叶子为心型,鲜嫩又肥大,应该归为非草一类。它有一个美丽的学名,叫白蝶合果芋(别名白蝴蝶)。有学名的东西都可以让我肃然起敬,何况它很好看呢。这种草只要有水就能活,而且活得很好,不改鲜嫩翠绿的姿容。暑假里,有半个月的时间忘了给它添水,它依然活着,只是有些萎靡,像一位早孤的孩子,由不得你不怜爱。
在花瓶中,它只向着窗外向着阳光的方向生长,甚至为了那窗帘缝隙里透出的一线阳光而不惜扭曲自己,拉长自己纤弱的躯体,张扬着沉重的茎叶,旁逸斜出,因此而病恹恹病歪歪的也不顾了。虽然我不能确切地知道我能否理解这种对阳光的执着,但我因此而喜欢它。白蝴蝶,当初给它取这个美丽的名字的人是不是一位抒情诗人,用蝴蝶的飞翔来隐喻执着的向往?
飞翔,一切生命行为中最美丽的诗行。“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美丽的诗句因了飞翔而灵动:飞翔,因之而成为生命昂扬的象征。在出世的文化里,庄周化蝶,是一段远古文明断裂的脆响,响声逾越三千年,穿透漠漠红尘,落在小草枝头,被入世的诗人读取:我心飞翔、我心飞翔,向着天空、向着阳光,青春的心情、美丽的向往锵锵和鸣。这样的乐章,向着阳光拨奏,生命的浪潮当是这般演绎。小草,美丽的白蝴蝶,用生命的执着,在我困顿疲惫的时候,提示着对生命的思考。
(作者单位:佛山市三水区开放大学)
责任编辑 李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