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传播:建构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一种探索

2024-06-16 07:16:12张淑华王子健
新闻爱好者 2024年5期
关键词:新闻传播学

张淑华 王子健

【摘要】重新审视学科框架、重新定位建设目标,建构符合当下实际需求的自主知识体系,是今天中国新闻传播学发展面临的关键课题。基于“问题梳理—目标调适”维度的公共传播研究为中国新闻传播学科建设和高等教育的深化改革提供了理论探讨和实践转型的可能,既回应了新媒体时代的社会需求,也会增益社会认同与理性精神。以公共传播作为建构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一种范式探索,有助于促进知识生产、强化公共价值、统筹学科畛域,并经由理论建设、实践拓展、学科建制三方面的努力,最终落脚于高质量人才培养和国家软实力提升,为新闻传播学的未来发展开辟新进路。

【关键词】公共传播;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学科范式

公共传播研究因应现代社会转型、媒介技术迭新、传播生态变迁等多重语境,是近年新闻传播学界关注的焦点之一。“当前新闻传播学中新闻和传播融合发展、边界日益模糊的现状,自媒体兴起对大众传播的结构性改变及由此提出的以传播内容而非媒介平台为学科界定标准的要求,互联网公共平台和基本工具属性带来的传播研究对象的泛化和社会科学间的融合和相互借鉴趋势等”[1],皆印证着公共传播研究的解释力与覆盖力。然而,整体上看,与公共传播相配套的学科建设依然存在知识理论储备与高等教育实践上的不足,有待进一步探索。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为学术研究、学科发展、人才培养以及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特别是面向公共生活和公共精神之公共传播研究新范式的产生——赋予了学理支撑和现实论据。在实践领域,《河南日报》等媒体的数智化平台建设、“媒体+平台”的全媒联结格局、“先端后报”的改革思路等,展示了媒体在建设现代传播体系上的思考和努力,积累了二十大报告要求的“加强全媒体传播体系建设,塑造主流舆论新格局”的成功经验,也为公共传播研究提供了思路和范例。有鉴于此,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时代背景下,面对公共传播研究价值的凸显,重新审视既有学科建设,思考公共传播研究的宏观发展进路和具体学科定位,推进公共传播脱“虚”向“实”,从而着色于全社会的公共品格,已然成为今天中国新闻传播学的重要课题。

一、“问题梳理”与“目标调适”维度下对现有知识体系的反思

中国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建设和发展,烙印着偶然与必然、传统与现代、中国与世界、东方与西方的多重关系。建构自主知识体系虽然是最近提出的概念,但对知识体系的讨论和求索却从来没有间断过,体现在“问题—目标”导向下的问题意识和目标设定两个方面。

一方面,问题意识是知识体系建构的基础要素——对问题意识的明确与阐释,是建构学科知识体系的必由之路。新闻传播学——尤其是传播学的研究问题是“其他社会科学,包括自然科学、行为科学领域中的一个核心的而非边缘化的问题”[2]。通过检视中国新闻传播学现有的知识体系,可以发现其研究问题、研究范式、研究思维因袭国外的症结依然存在,学科体系、学科范式以至学科合法性建构都有待进一步调适和本土化。[3]当前中国的新闻传播学科设置不仅缺乏对新媒体时代新闻传播实践需求的足够回应,课程结构亦仍未完全跳脱传统的史论、理论、实务桎梏,应及时融入更多如数字新闻、智能传播等的新兴方向,同时也需加强与哲学、社会学、政治学、人类学等的科际互鉴。此外,随着传播学“四大奠基人”的离开,以大众传播研究作为主流范式的新闻传播学,被认为终会由于缺乏一个统一的学术核心问题而步履放缓甚至走向衰微。[4]故而,面对新闻传播学在中国渐成显学,有必要重新思考其内涵、外延以及问题域,在问题意识中体现中国理论与实践的立场、观念和方法。其中尤为重要的,是回归新闻传播的公共价值底色以及传播媒介的公共服务属性,重返新闻传播学的核心诉求。

另一方面,目标设定是知识体系建构的先决条件——这意味着需要回到新闻传播学的“元问题”,着眼于新闻传播作为一种社会实践活动的逻辑和本质。“‘元问题是促动学科发展的根源性问题,在某种意义上也可说是夯实学科根基的关键性问题。”[5]简言之,“元问题”是新闻传播学存在的合法性基础之一,也构成了新闻传播学知识体系中目标设定的基本依据。对中国新闻传播学当下而言,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元问题”正在面对中国式现代化的发展大局和技术快速迭代的现实,以及传统的新闻传播业逐步走向类似于《河南日报》“纸媒顶端+垂类中心+特色区域中心+系列媒体+大V工作室+个人账号”之多元主体、复杂生态下的全新传播格局,需要思考新闻传播以及新闻传播学“如何通过影响人的个体发展以及人与社会关系的构建,促进人与社会的良性发展以及信息传播体系自身的进化”[6]。可以看到,作为目标设定的“元问题”,涉及内外两个向度——对内是新闻传播体系及其自身建设,对外是新闻传播活动及其社会效能。以“元问题”为抓手,树立宽口径、广覆盖的“大传播”观,着眼于社会的公共问题和传播的公共底色,有助于明确知识创新的基本面向和焦点领域,进而将学术思考投射至中国式现代化的广阔实践。[7]这是中国新闻传播学在新的历史时期重塑主体性、强化续航力的要义肯綮,亦鲜明体现出中国新闻传播学承担社会责任、增进公共之善的学科品格。

围绕知识体系建构的“问题—目标”导向,“优化学科体系、强化学术体系、活化话语体系、深化社会贡献”是当前推进中国新闻传播学深化改革的基本思路。从理论维度看,“新闻传播生态整体面临着价值转移与力量转移、关系重塑、秩序重构、格局重组、底层逻辑等新变化新现象”,这提示着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需加强概念化、范畴化、框架化,增益理论的有效性和解释力。[8]从实践维度看,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建构亦有必要置身全球知识生产场域,透过批判、审慎的目光借鉴国外论述以分析中国的在地经验,并发掘本土化的建设成效与学理智慧。由此,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被凝练出“学术性、思想性、开放性、基础性、政治性、人民性”[9]六项特征,且最后落脚于“人民性”以强调知识体系的建构最终要回归对人的教育,继而服务于社会和国家。

从回归新闻的公共服务作用,到增进新媒体时代的公共之善,再到“人民性”的凸显,无论是现有问题呈现还是未来目标设定,公共传播都可以作为一个问题解释和问题解决的视角,从而对上述有关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追问尝试做出回答。

二、走向公共传播:共识的逐步达成和已有的实践探索

“公共传播既涵括了政治哲学中关于‘公共利益与‘共同体的善的价值底色,亦具有浓郁的行动者与实践传统”[10]。同时,公共传播还提供了一种整体性的学科化视角和融合性的问题域思维,不仅能够并联、统摄新闻传播学内部原本较为分散的子领域,也有助于搭设、接合与外部其他学科的交互关系,并展现新闻传播学应有的公共品格。

“公共传播”在中国作为学科名词和专业术语使用出现于1994年。尽管彼时的理解与今天新媒介环境下的含义存在一定出入,但依然在概念的初步引介中发挥出学术启蒙意义,促动着国内新闻传播学者加入公共传播的研究队伍。由此,中国的公共传播研究开始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点到面,在畛域和维度不断延展的过程中,亦逐步从学术走向学科。特别是“自2008年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设立公共传播专业以来,公共传播研究与新闻传播高等教育……呈互相助长态势,前沿性的专业设置促进了学术研究,学术研究又不断反哺高等教育和学科建设”。[11]可以说,将公共传播作为知识生产、学科建设、人才培养的增长点,充分发掘公共传播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日益成为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的共识。这种共识可以从以下三方面理解。

首先,公共传播反映出新媒体时代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真实状况和需求。当下,作为社会底层座架和基础设施的新媒体正悄然形塑着公共日常。这种开放、交互、去中心化的传播生态,进一步激活了公共传播的理论讨论和实践延展。特别是以算法、区块链、元宇宙、大语言模型等为代表的智能传播媒介,已然嵌入公众的数字化生存,并对社会治理、国家发展影响深远——这无疑激发了公共传播的意义生成和现实应用。简言之,新媒介赋权是公共传播的基石,而公共传播背后寄托着被赋权的公众对于和谐新闻与传播图景的希冀和追求。就此而论,公共传播强调的是一种开放、理性的传播观念,其理想模式应该是“在每个特定的公共空间,多元主体的在场都能够被看到、被听到,自发分散的信息和观点能够有序流动,最终凝聚成最大公约数的社会共识”[12]。

其次,公共传播是当代多元媒介生态下新闻传播学发展的显要力量和主流进路。相较于传统媒体时代,新媒体时代的社会“公”“私”界限已然发生调整。当公共议题身处传播话语结构多元、传播规模海量扩张、传播过程竞合博弈、传播形态彼此交织的新媒体语境,公共传播自然构成新闻传播学中最具研究张力和创新价值的考察视角。公共传播“以问题为中心,强调多元主体对公共事务的参与,对话、交流需要超越各方主体立场、利益,围绕公共利益……建立起各方有效合作的机制等。在这个意义上,根植于日常生活的公共传播实践为国家和社会关系理论创新提供了伦理实践的基础”[13]。进言之,公共传播有助于补充、拓展新闻传播学的公共伦理和社会正义等公共性内涵并形成新的传播范式。其中,公共领域、公共话语、公共利益、公共精神等皆构成这一新范式的关键要件。[14]

再次,既有成果也证明了公共传播研究的价值以及进一步建设的必要性、可行性。从1994年到2024年,中国的公共传播研究已有30年的历史。其间,中国公共传播学术论坛、传播与公共性国际学术研讨会、新媒体公共传播学术研讨会等会议论坛的举办,公共传播文丛、公共传播学文库、北大公共传播丛书等系列丛书的打造,《公共传播与社会治理》《新媒体时代的政府公共传播》《新媒体与公共传播:观点与案例》等学术著作的付梓,“智能时代的公共传播”“社会主义公共传播体系的目标与方略”“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公共传播体系的构建”等议题论述的提出,皆旁证了公共传播在中国新闻传播学界业已形成的认可度和影响力。

三、价值凝练及应用:公共传播理论建设与实践取向

“互联网和新媒介的兴起,使得‘公与‘共的问题再次提上议事日程。一方面,新的社会公地与公共领域是否可借此成型,它能否激发社会公共讨论,形成跨越社会群体与地理疆域的社会共识,值得学术研究者深思;另一方面……公共资源与私有资源重新整合……共享与共创的理念产生新的内涵,这也不断引发有关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状况的新变动。”[15]呼唤公共传播,旨在以此为视角和契机,形成一个以传媒业实践为基底的多学科、多向度的中心平台乃至问题域,进而强化学术共同体和学科公共性,并作为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一种探索。

(一)理论诉求:促进知识生成的结构优化和系统升级

2022年4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大学进行考察时强调,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而要建构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关键是要发现并厘清“问题体系”,并秉持“概念—理论—体系”的建构路径,在“求似析异,文明互鉴”的原则下寻求赋能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中国问题、中国观念、中国理论思考和中国实践方案[16]。

遗憾的是,新闻传播学“作为一个研究领域……是一个宣称拥抱所有生活中基础事物的领域,然而在实际操作中却往往十分狭隘,充满断裂并不断边缘化”[17]。近年来,随着新技术迭兴、自媒体崛起,业界的生态变化逐渐投射到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发展和高等教育中——专业评价遭遇“无用论”“无学论”“天坑论”等“唱衰”,相应的招生、就业情况也受到影响。这些困境提示着中国新闻传播学被迫走进发展转型期,亟需探寻新的学科范式和专业设计,从传统的理论、史论、实务三大板块向“新媒体”和“公共传播”转向升级,建立起产学研一体化的学科架构,推进新闻传播教育的全方位改革。更多地,这种改革“有必要将新闻学这门注重规范和技能的学科与传播学这门注重经验和方法的学科进一步融合,将‘新闻传播这个相对具体的分支领域纳入‘公共传播这个更加广泛的范畴中来加以研究,将长期以来过于注重的媒介生产转向更加广泛的传播实践”[18]。由是,通过形塑复合型的知识结构以回应全能型、全领域、全媒体化的专业要求,继而在理论层面推进中国新闻传播学的知识生产与再生产,促进中国新闻传播学高等教育、学科建设、课程设计、科研支撑的全方位发展,以实现知识生成的结构优化和系统升级。

(二)现实观照:强化媒体公共服务并增益社会公共性

新媒介技术的快速迭代以及全球一体化的格局走向,促使新闻传播成为渗透于社会发展全领域的泛在议题。这在下述三个方面体现得尤为突出。

首先是转型期社会矛盾对公共传播理念与策略的呼唤。步入互联网时代,随着公众的参与意识增强,围绕利益分配展开的博弈和斗争,以各种议题的公共事件之形式在网上备受关注。民粹主义的暗流涌动、“两个舆论场”的此消彼长、网络群体性事件的狂欢啸聚等,无不对当前社会生态稳定、意识形态认同等产生负面影响。新媒体因此成为政府、公众乃至各行业共同关注的显性议题,公共传播也随之获得重要、迫切的研究价值。其次是回应新媒体的浪潮对传媒行业的冲击。持续迭代更新的媒介技术,将传统的传媒行业带至发展转型、结构调整、媒介融合、平台转移等的岔路口。而这些改变在一定程度上对传媒行业而言意味着一种困境,亟需理论指导和人才建设,也有待高等教育和学术科研提供有力支撑。特别是当算法悄然规制公共舆论和公共交往,ChatGPT、Sora等对公共资源、公共伦理发起挑战之时,传媒行业如何重申公共性,并平衡好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天平,均需在公共讨论中寻找答案。再次是映照突发公共事件背景下信息化、数智化治理需求的激增。如“7·20”郑州暴雨期间,有效整合与对接救援资源的“互助文档”,是社会力量的“连接器”、民情通达的“反馈者”以及负面情绪的“减压阀”,构成彼时以公共议题为聚合纽带、以多元讨论为建构形式的协同生产网络[19],鲜明体现出公共传播在参与公共危机治理中的效能与潜力。由此管中窥豹,可以看到“作为多元主体在公共空间展开的社会交往和意见竞争过程中,公共传播提供了增进社会认同、改善国家治理的新可能性”[20]。

(三)学科应用:以问题域擘画学科构建的最大同心圆

长期以来,将大众传播作为新闻传播学的核心,似乎是一种默认共识。从历史的角度看,新闻研究的开展早于传播研究,新闻事业的如火如荼促使传播活动及其现象获得注目。伴随着大众传播媒介的普及,新闻传播研究自然将焦点瞄准大众传播。但不容忽视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政府的心理战项目对大众传播研究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扶持”作用——通过资助学者从事说服实验、军事动员以及意识形态宣传等,致力探索大众传播作为支配工具以至国家机器的可能性,使之服务于政治目标。是故大众传播被视为一种“恃强凌弱的战略与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致使“胁迫和操纵被冠以‘传播之名,挤压其他的、理解传播之真意的机会”[21]。因此,当今天指出大众传播研究内嵌认同制造和社会控制的色彩之时,也应觉察到“大众传播正在成为一个历史的概念,而不再是自然而然的现实。大众传播的神话已经谢幕”[22]。更多地,寻找一个扬弃大众传播研究的高位阶增补项,成为今天思考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当务之急。

新闻传播学具备颇为独特的学科特征——一方面,新闻传播学外延丰富,是一门居于“十字路口”的交叉学科;另一方面,新闻传播学内涵多元,各种研究取向和路径错综交织——这提示着有必要细致审视中国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建制。与此同时,新媒体的遍在接入、便易普惠也进一步彰显了其作为“后浪”的力量,并验证了以下论断——“传统的‘媒介—受众单一研究框架,根本无法涵盖新媒体生态的运作方式和传播环境,也就无法完整呈现今日受众媒介接触的方式和效果”[23]。从这个意义上讲,公共传播正是通过开辟问题域,以集约化、统筹性的方式为新闻传播学擘画出学科领域的最大同心圆。因而从大众传播到公共传播的范式转向,是现实驱动下的应然选择,也将成为中国新闻传播学界的历史使命。

四、未来研究展望:对公共传播应用范畴和学科架构的思考

整体上看,新闻传播学除却作为交叉学科具有“十字路口”式的交融性,在另一个层面上,多元主体喧哗、复调对话缺位、公共理性匮乏、媒介融合矛盾等来自新媒介生态、新社会结构的挑战和冲击,也将新闻传播学推至未来何去何从的“十字路口”,使之面临发展转型困惑和话语体系创新等压力。为促进新闻传播学稳中求进、转型升级,“它需要一种更好的方法来应对其中存在的差异……当然,这并非意味着我们这样的前进道路是没有复杂性的,它所带来的机会要远多于此……有助于我们理解在这个领域中,不同的规范方法是以何种方式共存及如何共存的”。[24]

是故,新媒体语境下,新闻传播研究“从强调平台和受众的大众传播范式转向媒介融合背景下强调媒介和内容公共性的公共传播成为一种趋势”。[25]以公共传播统筹学科自主知识体系的问题域,推进新闻传播学自大众传播研究向公共传播研究转型,要解决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旧学科范式之弊——基于传统媒体的生存困境等,思考大众传播研究不再完全适配当下发展之需的原因与表现;二是新学科范式之利——透过新媒体的理论和实践视角,探讨公共传播的优势以及传播效能提升的路径;三是新学科框架构想——借鉴国内国外经验,围绕媒介生态、传播现象、社会需求、行业发展等多个维度,解决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落地”问题,并将之与高等教育相结合。

本文在此大胆想象和尝试提出以公共传播为问题域的未来中国新闻传播学自主知识体系的基本思路和研究框架(见图1),主要围绕理论研究、实践观照、学科建制三个方面展开,最终落脚于高质量人才培养和国家软实力提升。统观之,当今中国的新闻传播生态环境,在持续变动的进行时中,赋予新闻传播学以关注公共内容、公共问题、公共议程、公共参与、公共利益、公共人物等底色和意涵,亟需在理论上进行厘定、廓清、拓展。公共传播研究的价值,不仅关乎新闻传播学的重新定位和发展方向的辨识,也指涉新闻传播高等教育与人才培养的朝向和目标,并将对国家发展、社会治理、文化兴衰等产生绵密而长远的影响。当然,公共传播的学理探索和落地实施,尚存许多不足,期待有更多的学者加入讨论,形成更为全面、深入、体系化的理论和实践范式。

[基金项目:河南省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研究与实践项目(学位与研究生教育)一般项目“新闻传播学研究生人才培养的国际视野与新媒体路径创新研究与实践”(2021SJGLX08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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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淑华,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郑州 450001);王子健,郑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博士生(郑州 450001)。

编校:王志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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