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针对中国新闻传播学国际发表存在的争议据理辨析,提出国际发表是学术自信表现的观点,主张在学术全球化背景下,不仅要高度重视国内中文论文发表,也要重视国际论文发表,以扩大中国传播学研究成果的国际影响力,向世界展示我们讲好中国理论故事、发出中国学术声音的努力和成就。
关键词:国际发表;新闻传播学;首届;论坛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CN61-1487-(2018)01-0054-02
首届中国新闻传播学国际发表专题论坛于2018年1月6日在西安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举办。此次论坛的主题为“国际发表”,很特别亦很新颖,是学术同仁、学术共同体自己发起组织的一场学术研讨会。首届中国新闻传播学国际发表专题论坛,是西安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成立两年多来主办的第三场全国性的学术活动。按照论坛的主题,我们本来想把参会人员规模控制在50人左右,围绕大家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主题较为集中、讨论较为深入的小型学术活动。但在学术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大陆新闻传播学者不仅要高度重视国内中文论文发表,也要重视国际论文发表,扩大中国新闻传播学研究成果的国际影响力。可能这种需求是共同的,大家的期待是迫切的,因此,报名人数一下子突破了100,说明这个选题是有吸引力的。
为什么要办这样一个论坛?
对自然科学而言,国际发表已经成为必然,不存在任何争议;人文社科由于学科属性和意识形态特征,虽然学术研究无禁区,但成果发表有约束,传播有纪律,因此学界、业界和社会上对国际发表的要求一直存有争议,现实当中面临的风险也较高。但争议归争议,不少评价体系仍然将国际发表视为一个重要的考核指标,有关高校积极响应,纷纷将其纳入教师评等定级的制度性要求之列;就是全国性的学科评估,也将高质量的国际发表列为重要指标,将担任国际學术期刊编委、主编列为得分项。在这种情况下,人文社会科学国际发表不是要不要做,而是如何才能做得更好的问题。事实上,首届中国新闻传播学国际发表专题论坛在座的各位,就有不少学者像贾文山教授等,在国际发表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这些成功经验很值得我们分享、学习、借鉴。
其实,不管是国内发表还是国际发表,都是对理论创新、学科建设、社会发展的积极的学术贡献,都是值得提倡和鼓励的。我所反对的是把发表SSCI论文一刀切地当作评等定级必不可少的评价依据,过分神化国际发表。在学科不同,研究对象不一,国际国内关注的侧重点不在同一视角之下的情况下,要求所有的学科都要有国际发表,显然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但对有基础有条件国际发表的学科以及专家学者,必须大力支持积极推动。当然这是另一个问题,不在今天讨论之列。
另外,当我们把这个论坛的信息放到网上以后,也听到了不同的声音,有人认为应该提倡优秀论文发在国内期刊,不应鼓励国际发表,甚至认为这是学术不自信的表现:中国的学术成果为什么要让洋大人认可?这种声音早已有之,首先来自科技期刊界,随着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对SCI、EI等收录期刊的逐步重视,学术评价中自然出现了重视国际发表的导向。如此一来,不少优秀稿源外流,期刊主编们深感痛惜并在不少期刊发展研讨会等不同场合发出呼吁:留住优秀稿源!但呼吁归呼吁,国际发表依然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第一,国际交流影响深远,经济全球化带动下的学术全球化成为必然;第二,学术成果只有传播才能产生影响力,才能更好地造福于人类;第三,中国的学术成果如果不能走出国门,谈何影响世界?谈何发出中国的声音、争取中国的话语权?这恰恰是学术自信的表现。
习近平总书记要求我们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我的理解是,学术研究要从中国实际出发、回应国家和社会重大需求、解决现实问题、引领现实发展;既要站前沿,又要接地气。这为我们的学术研究指明了方向。如果再进一步思考,来自中国的学术研究、理论建树除了在国内发挥它应有的学术价值、实践推动作用之外,还需要走出国门,让世界了解我们学术研究的对象是什么,了解我们解决问题的路径、方法和效果,了解中国发展模式中的学科贡献,从而对世界学术的发展特别是新闻传播学科的发展展示我们的工作和责任。在这个意义上讲,人文社科学术成果的国际发表势必像自然科学一样成为必然。
习总书记要求我们讲好中国故事,我的理解,中国故事的主要传播对象、接受主体是国际社会,国际发表与这个要求是一脉相承的。中国故事并不抽象,它是由一个又一个具体的事件组合而成为一个宏阔的中国故事框架。我们都是新闻传播理论与实践的研究者、学科发展的推动者,有责任有义务把我们的学术研究成果推向国际,讲好我们的学术和理论故事,让国际学术界听到我们的声音,接受我们的主张,从而与国际学术界形成有机的对话关系。中国的学术故事一定是中国的问题,中国的视野,中国的方法,中国的话语体系,一句话,是具有新时代中国特色的新闻传播学术和理论故事。新闻传播国际发表自然应该主动扩展中国发展内涵的文化表达。
习总书记还要求我们要构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我的理解是,文运同国运相牵,文脉同国脉相连。随着国家实力的增强,思想的进一步解放,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和文化自信必将成为我们新的学术资源、学术成果而产生张力、影响世界。“我们应当为人类做出更大的贡献”,这个贡献是不能把理论和学术贡献排除在外的。长期以来,传播学元理论来自于西方,这是和西方的经济、文化和学术思想、学术环境紧密相联的,已经深深地影响着我们的学术研究,这没什么不好。但面对国内新的发展态势,学术界同样提出了问题:在新的传媒时代,传播学研究急需要扩大视野,需要跳出传播学来创新传播学,需要新的理论建构。仔细想想,历史上我们不是没有实际的操作,但缺少科学化系统化的理论总结,《诗经》等文学经典的选编就是把关行为的结果,但“把关人理论”却不是我们提出的;“随大流”被鲁迅批判为国民劣根性,但与此现象有关联的“沉默的螺旋理论”却来自于他国;《子产不毁乡校》所透漏出来的难道不是最早的政治传播、舆论传播信息吗?是什么导致了我们理论阐释能力的差距?目前我们国家正处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新的时代给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在和国际学术界积极接轨的同时,如何建构?如何创设?如何超越?如何为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独树一帜?这都是需要我们认真面对的问题。“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一定能够产生理论的时代,这是一个需要思想而且一定能够产生思想的时代。我们不能辜负了这个时代。”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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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明德,西安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薛耀晗)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