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提升研究

张芳方 唐玉藏

摘 要：5G、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新技术给旅游业带来巨大冲击，如何运用数智化手段改造传统旅游业、提升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成为全球各大城市竞相角逐的高地。随着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结束和国内外旅行者消费信心的恢复，浙江省开足马力，奋力向前，充分调动全省各界力量，保障高科技人才供给，强化金融多元支持，开展互联网精准营销，构建“一湾引领、三带联动、四路示范、多点带动”的市域联动空间布局，结合地方特色，发挥协同效应，加快数智耦合，加速提升国际竞争力，全力推进“诗画浙江”海外出圈。

关键词：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字化；智慧化；国际竞争力

中图分类号：F592.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432（2024）16-0013-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4.16.004

1 引言

1994年，中国科学院一条64K的国际专线成功连接国际互联网，标志着中国正式步入互联网时代。

2009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指出，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为旅游业转型升级提供了新的发展思路。2015年，李克强总理在政府工作报告中首次提到要推动“移动互联网+”各行各业，助力企业拓展国际市场，由此，中国大踏步迈入“互联网+”时代。此后，国务院先后出台《国家信息化发展战略纲要》和《“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领导相关部门全力推动数字中国建设。旅游业作为中国的传统服务产业，信息化和数字化的发展使智慧旅游应运而生。智慧旅游以游客为中心，依托互联网信息技术，通过智能穿戴电子设备有效整合传输旅游信息资源，挖掘并满足旅行消费者个性化、多样化、层次化需求，从而推动旅游产业智能化发展（李云鹏等，2014）。智慧旅游促使旅游业转型的同时，推动了旅游业的高质量发展（王曰影，2022）。浙江省政府十分重视旅游数智化建设和发展，省发展改革委、省文旅厅联合印发《浙江省旅游业发展“十四五”规划》，指出要加快建成数字旅游示范省，加速提升旅游业智慧化水平，大力推进旅游业国际化进程，全面提升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

2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现状

“十三五”期间，浙江省全省接待游客32.1亿人次、旅游总收入46607.8亿元，分别比“十二五”增长44.6%、67.3%。2017年，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创汇收入827600万美元，创下旅游服务贸易最高纪录。2018年，浙江省旅游业发展规模，在全国旅游业范围内名列前茅。2019年，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并席卷全球，国际旅游业深受影响，发展陷入低迷期，复苏不确定性增强。然而，现代信息技术迭代更新的步伐不曾因疫情而停滞不前，伴随着包含诸如5G技术、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在内的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开展（邹建琴等，2022），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将迎来数智化变革新发展。

2.1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支持政策持续出台

2014年，浙江省政府《关于加快培育旅游业成为万亿产业的实施意见》指出，加快推进旅游业成为战略性支柱产业，从而促进旅游服务贸易的发展。2015年，省人大常委会正式通过了《浙江省旅游条例》，在旅游产业结构性调整、旅游就业系统性扩大、旅游收入持续性增加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2018年，《浙江省全域旅游发展规划（2018—2022）》出台，其中加快推进政府数字化转型和加速开展旅游业互联网营销成为实现全域旅游示范省的重要抓手。2021年，《浙江省旅游业发展“十四五”规划》明确指出，以数字化引领创新改革，建成数字旅游示范省。持续出台的支持政策为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转型保驾护航。

2.2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人力资本投入持续增加

“十三五”期间，浙江省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固定资产总投入1814.21亿元，其中，2020年固定资产投入426.34亿元，相较2016年的318.79亿元增长33.7%。 作为“十四五”开端之年，2021年浙江省信息技术固定资产投入453.2亿元，同比增长6.3%；信息技术服务业从业人员（非私营单位）达到32.76万人，同比增长15.7%。持续增加的数智化人力资本投入为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结构优化夯实基础。

2.3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科技创新水平持续提升

2019年，浙江省专利申请总量合计435824项，其中发明专利112974项，实用新型专利218590项，外观设计104260项；专利授权量合计285325项，其中发明专利33963项，实用新型专利168331项，外观设计83031项。2021年，浙江省专利授权量合计465468项，其中发明专利56796项，实用新型专利292944项，外观设计专利115728项，较2019年分别提升63%、67%、74%以及39%。持续提升的数智化科技创新水平为浙江旅游服务贸易发展注入动力。

2.4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普及率进一步提升

2021年，浙江省移动互联网用户7483万户，较上一年提升6.3个百分点；互联网宽带接入用户3117万户，同比提升6%，其中，城市宽带接入用户较上一年提升7.1个百分点，农村宽带接入用户同比提升3.6%。移动互联网及互联网宽带的普及为浙江省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建设营造了良好的硬件环境。2019年，浙江省4A级以上旅游景区网站建设率进一步提升，达63%。旅游景区网站的建设可以提高游客体验和管理效率，在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建设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2.5 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应用进一步增强

2017年，浙江省接待入境旅游者1211.7万人次，旅游创汇收入827600万美元，同比增长5.55%和11.4%。预计2019年年末，浙江省共建成5A级旅游景区19家、国家级旅游度假区6家、星级饭店554家，数量均居全国前列。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期间，浙江省用数字化技术、数字化思维、数字化认知对旅游治理进行全方位系统性塑造。预计2025年，全省4A级以上旅游景区和省级以上旅游度假区实现5G网络全覆盖，60%以上A级旅游景区建成智慧景区，打造100家以上智能服务、无感支付的饭店，建成20个数字技术、人工智能、区块链等多业务协同应用场景，“预约、错峰”旅游运行机制完善高效。

3 制约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效率提升的因素

浙江省政府十分重视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的发展和建设，致力于把旅游业打造成“世界看浙江”的重要窗口，全面提升“诗画浙江”品牌的国际影响力，但在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的过程中，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也逐渐被发现，全省11个地级市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水平和效率参差不齐，协同效应和耦合效应难以全力发挥；数智化人才供给不足、融资渠道单一以及数智化精准营销开展不足给旅游企业数智化转型升级带来较大困难；新冠肺炎疫情阻滞省内各大旅游城市之间的数智化交流与合作，这些不利因素制约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效率的提升。

3.1 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水平区域不平衡

浙江省11个地级市共处于一个政策环境中，其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水平参差不齐（张捷雷，2017），非均衡性十分明显。其中，杭州市独领风骚，与数智化水平最低的丽水市拉开巨大差距，犹如天堑。杭州市作为省会城市，不论经济、科技还是教育水平均高于其他地级市，旅游服务贸易数字化发展水平位居第一。然而，当前这种非均衡性使数智资源分散，难以形成各地级市协同发展的局面，长此以往会造成更大比例的失衡，不利于浙江省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提升和发展。

3.2 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从业人员供给不足

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的发展与信息技术的进步密不可分，拥有高技能的数智化人才是提升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关键所在（耿献辉等，2018）。浙江省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从业人员整体供给不足，且多集中在杭州市，其他各市高科技人才普遍供给不足。另外，我国大学本科毕业生旅游业从业意愿不强。根据调查显示，2021年全国旅游专业毕业生初次就业选择旅游行业的人数仅占20%～30%，而稳定下来的人数仅占10%～20%，旅游专业人才供不应求，缺口进一步拉大。在旅游业数智化转型的过程中，年轻的新生力量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亟须打造一支高素质、实战型、创新型的数智化旅游人才队伍。

3.3 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融资渠道较为单一

全球新冠肺炎疫情下，旅游业受影响最为严重，也是金融产业重点帮扶的对象之一（胡抚生，2022）。但是，作为浙江民营经济生力军的中小微旅游企业，在开展旅游数智化改造过程中，因规模大多较小，财务不够健全，较难符合直接融资的要求。在间接融资方面，因旅游业与制造业或房地产行业提供的产品差距较大，产品的生命周期也不相一致，受银行业较为单一的信贷融资政策标准约束，较难获得市面同一标准的银行贷款，难以全速提升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水平与效率。

3.4 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精准营销有待加强

在2016年世界旅游大会上，李克强总理指出，要推进旅游业与“互联网+”的深度融合，通过旅游业的转型升级来推进中国全域旅游的发展。数字化的时代背景下，旅游市场开始呈现个性化、分散化和多样化的趋势，传统的旅游营销已经不能满足当前游客的真实需求，借助互联网信息技术开展针对旅游业的精准营销势在必行。浙江中小微旅游企业受限于自身规模和经济实力，难以系统性收集和分析针对互联网用户的旅游行为及旅游需求信息，因而难以大规模、全方位开展数智化精准营销。

3.5 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跨界交流较为匮乏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全球城市采取但不限于完全关闭边界、部分关闭边界、放开边境但入境需持核酸检测阴性报告证明的旅行限制措施，跨区域城市旅游的恢复进度面临较大不确定性，从而增加了旅游者出行成本和可能面临的风险（宋瑞等，2022）。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各大城市忙于疫情防控，较少进行跨界数智化交流与合作，对国际旅行的快速恢复造成不利影响。

4 提升浙江省数智化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的对策

随着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结束和国内外旅行者消费信心的恢复，浙江省开足马力，奋力向前，加速推进旅游业数智化转型，全面提升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

（1）强调地区特色，塑建“一湾引领、三带联动、四路示范、多点带动”的市域联动空间布局。由于各地级市所处的环境差异，任何一个地区均不能同时具备所有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的有利条件，故形成地区之间特色发展、互相联动的机制是具有可行性的。这就需要省委省政府做出积极的引导，构建一种适合浙江省各地区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协同发展的空间布局。重点发挥杭州湾在全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的核心地位和引领作用，联动以宁波、舟山、台州、温州为代表的蓝色海洋数智化旅游带，以衢州、丽水、湖州、温州西部和台州西南部为代表的绿色生态数智化旅游带，以“红船精神”“垦荒精神”“浙西南革命精神”为代表的红色革命数智化旅游带，推进“四路诗路”文化带数智化建设，构建杭州、宁波、温州、金华-义乌四大都市区和衢丽花园为依托的五大数智化旅游经济生态圈，形成多点带动、共同富裕的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协同发展新格局。

（2）强化人才培养，搭建旅游企业、全省高校、科研机构与地方政府协同耦合的“产学研政”一体化人才培养平台。旅游数智化人才的培育，离不开社会各方力量的支持。高校在培养人才的同时，要积极同地方政府、科研机构和旅游企业对接，开展“产学研政”一体化项目研究，将传统的导游人才培养转变为对信息技术与旅游复合型人才的培养，切实服务地方数智经济的发展。地方政府在招揽旅游业人才时，通过设置人才专项经费等奖励政策吸引高端人才和紧缺人才。与此同时，也要重视对人才职业道德的培养。数智服务给旅行者带来便利的同时，也可能将旅行者个人身份信息和财产信息暴露在外，在旅游工作和服务中保障游客的个人隐私也是旅游数智化人才专业素养的重要体现。

（3）加强金融服务，创建政府、金融机构和民间资本合作的多元融资渠道体系。数智化时代，政府、商业银行、景区、景区投资企业面临的商业环境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全域旅游趋势下，以景区为代表的旅游市场主体亟须趁势进行数智化转型和商业模式升级。政策是市场的风向标，政府须强化金融服务来明确对旅游数智化发展的支持。2019年，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者潜力的意见》提到，政府要制定并实施进一步激发文化和旅游消费潜力的支持性政策。基于此，地方政府可立足各自特色，结合实际情况，完善金融支持体系，拓宽旅游企业融资渠道；地方商业银行可通过包括但不限于信贷产品销售的市场行为适时了解旅游全产业链的金融信息，有效掌握旅游投资者的投资状况、景区的建设情况以及旅行者的消费意愿，从而为地方政府的政策制定提供相应的数据支持和安全性保障；自2012年国家旅游局印发《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投资旅游业的实施意见》以来，民间资本对旅游产业的投资热情得到有效激发。在全域旅游趋势和旅游数智化变革的时代背景下，政府可引导各个市场主体，构建政府、金融机构和民间资本合作的多元融资渠道体系，切实保障旅游企业数智化转型的金融需要。

（4）构建数智化平台加强推广并精准营销特色旅游资源，扩大城市群传播效应。数字技术会促进一国或地区旅游服务贸易出口（吴中庆等，2022）。在全域旅游趋势下，旅游企业可以依托城市力量，与互联网平台开展深度合作，开展精准营销。据《2021年国际消费中心城市评价报告》显示，包括杭州在内的十大网红城市，通过“抖音”等互联网平台，以短视频形式对外讲好城市系列故事，从而成为国内外游客竞相打卡的旅游目的地。鉴于此，浙江省立足城市特色，打造文化和旅游智慧大脑，构建并依托数智化平台加强推广并精准营销特色旅游资源，持续讲好城市系列故事，从而形成强大的城市群传播效应。

（5）扩大开放合作，构建以“一带一路”旅游为枢纽的数智化交流合作圈。积极发展入境旅游，引领旅游企业深耕日韩、东南亚、港澳台传统市场，拓宽欧美市场，开辟“一带一路”沿线潜在市场。优化国际旅游环境，在境外预定、金融支付、网络通信、医疗救助、语言标识等方面进行数智化改造，全面提升国际融合度。积极服务“一带一路”建设，扩大与沿线国家交流合作，探索推进沿线城市在数智化旅游宣传推广、数智化旅游产品和线路开发、数智化人才交流培训等方面务实合作，打造“一带一路”旅游重要枢纽。同时，依托中国—中东欧17+1合作机制、东亚文化之都等重大平台，释放世界互联网大会、投资贸易博览会等重大活动的旅游溢出效应，加快推进旅游国际化进程。

5 结论

随着5G、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区块链等全球新一轮科技革命的开展，传统的旅游业已经不能满足国内外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如何通过旅游业数智化改造提升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成为眼前刻不容缓的一件事情。浙江省政府十分重视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的发展和建设，致力于把旅游业打造成“世界看浙江”的重要窗口。然而，全省11个地级市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水平和效率参差不齐，协同效应和耦合效应难以全力发挥；数智化人才供给不足与融资渠道单一给旅游企业数智化转型升级带来较大困难，制约旅游企业开展互联网精准营销的广度和深度；新冠肺炎疫情阻滞省内各大旅游城市之间的数智化交流与合作，这些不利因素制约了浙江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效率的提升。虽困难重重，但浙江省坚持打造数智化旅游大省的决心十分坚定。一方面，全省11个地级市要强调地方旅游特色，重点发挥杭州湾在全省旅游服务贸易数智化发展的核心地位和引领作用，塑建“一湾引领、三带联动、四路示范、多点带动”的市域联动空间布局，发挥协同效应，提升耦合力；另一方面，全省包括但不限于高校、企业、金融机构、科研机构、互联网平台的社会各方力量要密切联系，加强合作，共同助力全省旅游服务贸易的数智化改造升级，为“诗画浙江”在海外出圈奠定坚实的基础。随着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结束和全球经济的复苏，相信浙江省在全力发展旅游数智化及提升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方面将会迎来新契机。[H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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