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公示语英汉互译现状及理论研究

李雪琳 孟艺 崔鹏飞

随着改革开放的日益深入和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外国友人在国内医疗机构就医的概率越来越高。双语公示语作为医学领域的专业术语，尚未建立完整的统一标准译文体系。本文基于数字通讯网络背景下，以英汉互译为语言沟通之桥梁，丛语言应用学角度，分析医院各科室译名现状，并将译后语言尽量本地化，减少由于中西文化翻译造成的语义歧义与错误。本文选取滨州市两所双语化程度较高的公立三级甲等医院作为研究对象，对其内部的引导信息、警示标语、机构和科室名称等公示语进行样本采集，从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三维层面对公示语文本进行研究，为公示语翻译研究提供了理论参考和实践指导。对其中不规范、不准确之处进行深入研究并做出解决方案，或可暂行。

1 公示语简介

公示语应用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与人们生活息息相关。标识的应用是为满足社会公众的社会、行为和心理需求，提供一种信息服务，发挥指示、引导、警告、禁令等功能。医疗机构是重要的公共场所之一。随着改革开放的日益深入和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外国友人在国内医疗机构就医的概率越来越高，国际化趋势对医疗机构标识翻译、制作提出了更高要求。中国医院标识系统变革始于1995 年前后，当时一些医院出于自身发展的需要，引入商用标识导向系统，以改善就医环境、提升服务品质。而双语公示语研究与应用真正兴起则是在21 世纪初，北京第29 届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上海世界博览会前后达到顶峰。北京成立规范公共场所英语标识工作领导小组，发布实施我国第1 个省级行政区划出台的关于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译法的地方标准，并开展公共场所英语标识专项整治，开创了公共场所标识语研究应用的新局面。近年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等四个全面战略布局的提出以及“一带一路”战略构想的实施，“走出去、迎进来”更加频繁，迎来了社会各界对双语标识新一轮的关注，翻译活动中，术语管理通常包括术语的收集、描述、转换、存储、编辑、呈现、搜索、维护和共享等。术语管理是语言服务企业知识管理和语言资产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信息开发、文档创作、内容设计与管理、多语信息处理与共享、翻译和出版、客户沟通管理、品牌形象建设、规避法律风险等诸多方面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有效的术语管理可以减少译者重复劳动，降低翻译成本，保证术语一致，提升翻译效率和翻译质量。特定领域的翻译术语正以惊人的速度同步与统一。基于这样的思考，本文将以医院双语公示语为例，详细探讨术语管理与知识管理之间的内在关系，术语管理的价值理念、典型流程，实践方法、工具发展及选择策略，总结大数据背景下术语管理的主要特点和发展趋势；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语用学及跨文化交流角度下医院公示语的规范化和标准化，为统一医疗机构公示语翻译标准提供基础。

2 公示语翻译现状

由于公示语多则几句话，少则几个字，许多人误以为翻译十分简单，即使北京公共场所双语标识英文泽法发布之后，全国各地中英文标识使用混乱、错误严重的状况仍然没有得到政观，一些英文标识设置存在很大的随意性、盲目性，有的甚至令人啼笑皆非。笔者曾对本地最具代表性的三级甲等综合医院的中英文标识进行调查，结果显示被调查医院使用中英文标识比较普遍，但被调查的中英文标识正确率仅44.00%，问题标识发生率高达56.00%。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标准参考缺乏、翻泽专业人才参与不足、反馈纠错机制不健全等。相对而言，医疗机构分科较细，涉及的专业部门、功能科室繁多，北京标准中规定的泽法过于原则，不能满足实际需求，在分类上不够清晰，检索时也不够方便，某些译法不够准确。同时，探究医疗机构标识规划、英译、制作流程，不难发现，起主导作用的多为广告标牌公司，对标识图策设计、材质、工艺十分讲究，但在翻泽上却鲜有翻译专业人才参与，遑论熟悉医疗机构运营的医学英语人才参与了。有时遇到某个专业翻译，仅以个別医护人员的翻译为准，出现英文标识错误在所难免。双语公示语作为医学领域的专业术语，尚未建立完整的统一标准译文体系。基于这样的思考，本文将以医院双语公示语为例，详细探讨术语管理与知识管理之间的内在关系，术语管理的价值理念、典型流程，实践方法、工具发展及选择策略，总结大数据背景下术语管理的主要特点和发展趋势；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分析语用学及跨文化交流角度下医院公示语的规范化和标准化，为统一医疗机构公示语翻译标准提供基础。

如果把翻译界最为推行的三字准则“信、达、雅”总结为双语交际中的3 个维度，即语言维、交际维、文化维。具体来讲，翻译过程即译者适应与译者选择的交替循环过程；翻译原则即多维度的选择性适应和适应性选择；翻译方法即“三维”（语言维、交际维、文化维）转换；评价标准即多维转换程度、读者反馈以及译者素质。随着数字通讯网络飞速发展，大数据时代已来临，大数据将人类社会带入一个数据爆炸式增长的时代，数据已经渗透到语言服务行业的方方面面，成为重要的翻译生产因素。以语料数据为基础的机器翻译浪潮席卷全球，翻译行业数据呈几何倍数增长，大数据时代语言服务呈现职业化、项目化、流程化、专业化、规模化、数据化的发展特点，时代的语境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翻译研究者不能仍以传统的翻译理念、标准、方法来看待今天的翻译现象，新时代语境期待翻译实践与研究有新的突破。

3 具体案例分析

笔者走访了当地2 家大型三甲医院，发现院区内双语公示语存在诸多不规范、不合理之处。现将具体案例分析如下，并提出个人拙见，或可为双语公示语研究提供一些新思路。

3.1 案例分析

防保健科在医院里常被简称为“防保科”，因为承担本院职工看诊的功能，有些地方译作“staff health clinic”（职工健康门诊），显然将预防保健科的概念缩小了，正确的翻译应为 “prevention and health protection dept”。某些医院将呼吸内科（或呼吸科）诊室译作 “consulting room of pulmonary”，但呼吸系统与肺部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呼吸内科不等于肺部疾病科，该译法是概念的缩小化，可译为 “respiratory internal medicine dept”，但考虑到“medicine”含有内科的意思，“Internal”常可省略，建议直接译作“respiratory medicine” 即可。

3.2 功能检查室案例举例

在现有各地出台的公共场所双语标志译法规范中，关手肺功能室的译法有以下3 种：pulmonary function room；pulmonary function test room；pulmonary function assessment lab。

肺功能检查是呼吸系统疾病的必要检查之一，对于早期检出肺、气管病变，评估疾病的病情严重程度及预后，评定药物或其他治疗方法的疗效鉴别呼吸困难的原因，诊断病变部位、评估肺功能对手术的耐受力或劳动强度耐受力及对危重患者的监护等方面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肺功能室是实施肺功能检查的场所，因而在标识语中应将“test”（检查）的意思补齐。上文第3 译法中“assessment lab”预向于表示“肺功能评估实验室”要根据具体语境做出合适选择。

3.3 器械名词翻译分析

内镜（endoscope）亦即内窥镜，是一种可以通过人体的自然腔道或者有创腔道进入人体，进行诊断检测和治疗的光学仪器，包括胃镜（gastroscope）、肠镜（colonoscope）、 气管镜 （bronchoscope） 、 腹腔镜（llaparoscope）、胸腔镜（thoracoscope） 、喉镜 （laryngoscope）、胆道镜 （choledochoscope）、膀胱镜 （cystoscope）、阴道镜（vaginoscope）、宫腔镜 （hysteroscope）、关节镜 （arthroscope）等。endoscope 一词为内镜仪器的名称，其前缀“Endo”源自希腊语，是指在 xx 之内，后缀“scope”亦源自希腊语，系指目标或察看之义。上述各类内镜的命名均根据其检查的不同部分或功能而定，均以“scope”为后缀。而endoscopy 指的是运用某种内镜进行检查和治疗的方法，强调的是一种方法或检查的过程，各类内镜检查英文术语均以“scope”为后缀。而笔者走访当地的2 家医院，发现内镜检查功能室统一标识为消化内镜室（endoscope room），即表明了功能，又标注了地点，可谓是言简意赅。

3.4 临床科室举例

神经内科是独立的二级学科，不属于内科概念，主要诊治脑血管疾病（脑梗死、脑出血）、偏头痛、脑部炎症性疾病（脑炎、脑膜炎）、脊髓炎、癫痫、痴呆、神经系统变性病、代谢病和遗传病、三叉神经痛、坐骨神经病、周国神经病（四肢麻木、无力）及重症肌无力等，主要检查手段包括头颈部磁共振（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computed tomography，CT）、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扫描（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ECT）、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PET-CT）、脑电图（electroencephalogram，EEG）、肌电图（electromyography，EMG）、经顾多普勒超声（transcranial doppler，TCD）、诱发电位（evoked potential，EP）及血流变学检查 （hemorheology）等。从标识上说，相应的也就有上述这些专病、专科门诊以及检查功能室，具体翻译时要予以注意。至于网上广为诟病的急诊神内科译为“emergency god medical”，将本为神经科的“神”译为“God（西语中的上帝或神）”，估计是机器翻译的结果，真可谓是“神翻译”。

3.5 脑功能检查室

诱发电位是通过刺激诱发电位对脑功能进行检查的一种方法，包括视觉、听觉、机体觉诱发电位，就像电工检测线路一样，主要评估神经是否相通。有的医院也将诱发电位室标识为“脑干诱发电位室”，后者诱发的电位主要局限于脑干，但二者使用同一类仪器，原理基本相同，因此可归为-类。“脑千诱发电位室”可译为“brainstem evoked potential room”，有研究在该标识译法中加入“measurement”，笔者认为诱发电位（evoked potential）己包含检查测量的含义，出于标识语简洁明了的翻译规则，该标识英译可不加“measurement”一词。

3.6 导管室

导管室 （catheterization room）是实施介入性诊治的重要场所，是医务人员在X 射线引导下进行有创性操作的手术室，它兼有手术室及放射科的特点。介入治疗最先在心血管领域应用，因此在医疗机构内专属于心血管使用的导管室，往往称为心脏导管室或心导管室。有些导管室专属于神经科使用，中文标识为“神经导管室”“神经介入室”，则译为“neurology catheterization room”。若是“介入放射科”则译为interventional radiology。有的地方将导管室译为 catheter room， catheter 仅表达导管的意思，而catheterization 涵盖实施导管介入诊疗的意义，相比之下更为准确。

3.7 临床医技科室

临床医技科室通常译作“department”，可缩写为“dept.”，但许多医院由于专业上的二级分科，如普外科下分为肝胆、胃肠、胰腺三个区域，中文标为肝胆外科、胃肠外科、胰腺外科，这种二级分科的“科”与一级分科的“科”有所不同，一般用“section”表示，因“section”有部分、章节、地段的意思，也有部门、科的意思。若临床二级学科在组织架构上已独立成“科”，则用“department”。独立科室分部，则用“division”，如普通外科分部general surgery division。由于医疗专业性很强，对于各科室、专业名称系统非常繁杂，以往一些关于医疗机构科室名称中英文对照的资料，因编排缺乏规律性，往往错漏不少，以“科”为通用名进行英译，如为xx门诊/室/间，只要将“department”相应地改为“clinic/room”即可，如预防接种门诊（prophylactic vaccination clinic）、 预防接种室（prophylactic vaccination room）等。

医院中同样一个中文标识“妇产科department obstetrics gynecology”，有“妇产科门诊”“妇产科病房”“妇产科手术室”3 种，在门诊则传达“妇产科门诊”的信息，在病房则为“妇产科病房”，放置在手术室，则是专用的“妇产科手术室”的意思。对应于上述例子中的门诊、病房、手术室可不用译出，只需在这些环境下注明“妇产科obstetrics gynecology”。这一具体信息因其在不同的方位与环境就已经获得表达，再译出来则显得冗余。所以译者必须重视具体语境的语用翻译，而不必拘泥于一对一的生硬翻译。类似其他科室的英译也是如此。笔者建议识别名多用名词，不用形容词。

3.8 中医术语翻译

引入西医的过程中，大量采用传统中医名词作为术语的中文名，这对于国人快速理解、认同西医起到了关键作用。然而，许多中、西医术语在内涵上并不完全对等，中、西方的文化认同也各有差异，正因如此，一些西医术语译为中文时可被理解，而中医术语英译时却遇上难题。如“某肛肠医院”因译作anus hospital（肛门医院）或anus and intestine hospital（肛门和肠子医院院）而被广为诟病。类似的，还有“肛肠科”译作anus department，“痔疮科”译作hemorrhoids department 或piles clinic，被认为是非常不雅的英语翻译。纵观肛肠科的诊治范国，一般包括发生于肛门直肠部位的疾病及部分结肠疾病，根据科室的功能定位可以对应直肠病学（proctology）或结直肠病学（coloproctology）。《中国肛肠病杂志》英文名称Chinese Journal of Coloproctology，日本大肠肛门病学会英文名称The Japan Society of Coloproctology，中医药学名词审定委员会审定的“中医肛肠科学”英文名为Proctolog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因此，仅诊治肛周及部分直肠疾病的肛肠科（包括痔疮科）可译为oroctology，涉及结肠疾病诊治的则译作coloproctology。至于一些文献中关于肛肠外科门诊anorectal surgery clinic、肛肠诊室anorectal consulting room、肛肠治疗室anorectumtreatment room 的翻译，利用词根Ano-（肛门）加上rectal（直肠的）形成的anorectal（肛肠）不常用，建议不要用做此类标识翻译。

4 结论及评述

4.1 理论意义

通过对公示语翻译理论的研究成果梳理和总结，对比其他翻译理论，揭示其优势，以及探索其为何适用于医院公示语翻译的理据是对建构主义翻译理论的学习与继承，并拓展了建构主义翻译理论的意义空间。弥补大多数这一领域问题研究没有理论支撑的缺陷。另外，以数字通讯网络为背景，以建构主义翻译理论为基础，以翻译实践问题——医院公示语汉英互译问题为研究对象，因此其成果对于翻译教学和翻译实践具有积极的影响，能够很好地促进翻译学科建设。

4.2 实践价值

公示语翻译中的种种问题造成了翻译质量低劣，尤其本课题研究的医院公示语中的英译问题，其翻译质量低劣，这样会大大降低医院公示语引导及指示的专业性。因此，医院公示语翻译问题成为亟待解决的问题。在数字通讯网络和大数据的背景下，可获得同期全国各地医院的公示语翻译案例，又可获得国内外翻译本地化的规范模式。运用建构主义翻译理论探索医院公示语汉英互译问题，期待课题成果能够对要实现医院公示语翻译切实起到规范化、专业化的改善作用。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对公示语汉英双向翻译研究，分析了医院公示语双语翻译的必要性及其意义。此研究针对性强，有利于拓展公示语研究领域；双语公示语翻译面向的是外籍人士，与国家形象建设密切相关，本研究为翻译对策研究，为构建医疗卫生机构英汉双语平行语料库奠定了良好的研究基础，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公示语翻译理论与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