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视角下外宣纪录片的叙事策略研究

2024-06-10 11:46赵晨翔
传播与版权 2024年9期
关键词:叙事策略长城

[摘要]在新时代,我国持续稳步发展,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随着我国对外宣传力度不断加大,外宣纪录片所承担的传播国家形象的任务也愈发艰巨。作为向全世界展现我国发展成就、回顾我国悠久历史和开展国际交流合作的重要载体,外宣纪录片具有较高的研究价值。文章以外宣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为分析对象,从多个角度对其叙事策略进行研究,探析外宣纪录片在国际视角下如何才能在提升叙事效果的同时向世界更好地展现中国。

[关键词]外宣纪录片;《长城,我来了!》;叙事策略

纪录片《长城,我来了!》由中国、英国、荷兰、新加坡等国的媒体机构共同制作,于2023年11月12日在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纪录频道播出,共六集。该纪录片立足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这一背景,由英国探险家阿什·戴克斯担任主持人,以探索长城为叙事线索,带领观众感受长城沿线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绚丽的地域风情、良好的自然生态,充分展现长城在中华文明史和中国传统文化发展史上的重要价值和地位。文章将从《长城,我来了!》的叙事视角、叙事结构以及叙事语言三个角度来分析外宣纪录片在国际视角下的叙事策略,为相关影视作品讲好中国故事提供参考。

一、叙事视角:多元化聚焦

叙事视角是创作者叙事观点和讲述角度的确立,贯穿故事的叙事过程[1]。纪录片运用不同的叙事视角呈现同样的内容,不仅能够提升内容呈现效果,还能使观众获得独特的视觉体验。纪录片以什么样的角色身份进行故事的讲述以及在讲述中使用什么样的技巧,这些都跟叙事视角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长城,我来了!》从多个叙事视角向观众全景化呈现整个故事脉络,不仅弥补了纪录片传统单一叙事的短板,还丰富了故事内容呈现形式,这种多元化聚焦的叙事视角也能拉近纪录片与观众之间的距离,让观众更容易产生情感共鸣。

(一)内聚焦:贴近观众,传递真情

“内聚焦”又被称为“内视角”,在这种叙事视角下,叙事者从作品中的人物的角度进行叙述,以“他者”的口吻讲述故事,代入“他者”的视角、“他者”的情感、“他者”的经验、“他者”的所知所得,用特定人物的视角反映生活,映衬人物[1]。纪录片采用内聚焦叙事视角更能展现叙事者的内心世界,在故事内容的叙述上更具有亲和力,充分拉近了叙事者与观众之间的心理距离。

在外宣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创作者选择英国著名探险家阿什·戴克斯作为主持人来向观众讲述长城的故事。在纪录片中,观众跟随主持人阿什·戴克斯的脚步,自西向东穿越长城,深入感受长城文化的魅力。阿什·戴克斯以第一人称视角,将沿途的所见所闻与观众分享,摒弃了以往纪录片生硬的说教,为观众绘制了一幅长城周边的生活画卷,展现了欣欣向荣又丰富立体的中国形象。从潜游潘家口水下长城、攀登几乎垂直的箭扣长城到横渡冬季寒冷刺骨的黄河、与自行车队骑行八达岭长城……阿什·戴克斯用自己的行动向观众立体形象地讲述了长城的故事。作为以外宣为主要目的的纪录片,《长城,我来了!》的观众群体广泛,不仅包括中国人,还包括不同国家的外国人,他们对中国文化的认知和了解需要借助同样身为外国人的主持人阿什·戴克斯,通过他的亲身体验、深入感知、真实见证和生动叙述来达成。《长城,我来了!》以内聚焦为特色,使故事的讲述更加生动有趣,打破了硬核题材纪录片对外传播的刻板印象。

(二)外聚焦:客观记录,还原真实

“外聚焦”又被称为“外视角”,指叙事者从旁观者的角度对事实进行客观记录,其不会对人物的行为或是对话做出评价。因此,与内聚焦叙事视角相比,在外聚焦叙事视角下,叙事者客观记录故事中的人物,需要观众独立思考其叙事目的,挖掘画面背后的深层意义。纪录片采用这种叙事视角可以使故事的叙述更加真实客观,让观众有更多的空间对影片进行思考。

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并非仅主持人阿什·戴克斯讲述长城的故事,还有许多客体人物的“外聚焦”叙事,如长城管理员、博物馆馆长、个体经营者、手工艺者、科技工作者、探险家等,通过镜头,纪录片也在讲述这些人的故事。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创作者为这些人物提供了自我表达的空间,让他们分享自己与长城的故事,直接向观众陈述内心最真切的感受和想法。例如,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第一集和第五集中,创作者讲述了长城保护员张鹤珊的工作内容和周德南制作羊皮筏子的过程,真实地反映了长城周边当地人的生活。从内聚焦到外聚焦,再从外聚焦到内聚焦,这种叙事视角的不断转化让纪录片的叙事形式更加丰富,充分激发了观众的观看欲望。

(三)零聚焦:全知全能,俯瞰全局

“零聚焦”又被称为“零视角”或“全知视角”,指叙事者采取一种全知全能式的视角,对事件进行叙述,其可以以任何方式、任何逻辑表达内容。在全知视角下,叙事者通常是从与故事无关的旁观者的角度进行叙述的,其可以通过解说词、旁白来对观众无法理解的部分进行解释说明,让观众能更好地厘清整个故事的脉络。

《长城,我来了!》看似主要是外国探险家阿什·戴克斯以第一人称视角与观众隔空对话,其实每到达一个新目的地,纪录片都会通过解说词向观众科普此地的历史文化,向世界展现中国在长城保护、环境治理、经济发展、脱贫攻坚等方面的成果,纪录片采用零聚焦叙事也能使观众更全面地了解所讲述的内容。在格里尔逊模式中,解说词作为“上帝的声音”也常常代替画面起到主导作用,创作者则通过富有艺术性和文学性的解说词对画面内容进行提炼和升华,能够让人物的情感得到充分抒发。在《长城,我来了!》第一集中,纪录片通过解说词对水下长城喜峰口长城为何藏于水中进行历史背景的介绍,为主持人的探险之旅进行铺垫。同样,在第二集中,纪录片也是通过解说词让观众充分了解中国国家公园体系。通过零聚焦叙事视角,纪录片能够更加便捷地向观众传递各种信息,有效避免了因文化差异而给国外观众带来的理解障碍。

二、叙事结构:递进与串联

叙事结构是纪录片创作的灵魂,它体现了创作者讲故事的能力。通过对纪錄片前期素材的整理归纳,创作者将所有内容有机整合在一起,从而向观众呈现纪录片所要表达的观点。纪录片的叙事结构多种多样,对外宣纪录片来讲,要想根据纪录片的主题完美表达纪录片内容所要承载的意义价值,就要完善叙事结构,使内容与内容之间的衔接自然连贯,满足观众的观看需求。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创作者根据主题要求巧妙选择阶梯递进式和中心串联式两种叙事结构,使得叙事内容流畅自然地呈现,从而实现了最佳的叙事效果。

(一)阶梯递进式:开门见山,层层递进

阶梯递进式叙事结构从字面意义来看,指故事的展开遵循事物发展的自然逻辑顺序,层层递进,通过这种逐步引导的方式,带领观众深入理解故事的内核。这种叙事结构的特点为:以时间为叙事顺序,创作者按照事件的发生、发展和结束的顺序来讲述故事[2]。与其他叙事结构不同,纪录片采用阶梯递进式叙事结构严格按照事物发展的逻辑顺序和先后顺序对事物进行阐述,遵循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以贴近观众的心理认知。因此,外宣纪录片在塑造国家形象、展现中国价值观的过程中可以采用阶梯递进式叙事结构,将缓慢叙事与趣味叙事相结合,由浅入深,让每一个故事的讲述都有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尾。

在《长城,我来了!》中,创作者采用了阶梯递进式叙事结构,以缓慢平稳的方式讲述故事。一方面,在每集开篇,该纪录片都会运用预叙的方式对本集内容进行提前说明,并配合镜头语言和主持人阿什·戴克斯的画外音交代本集的主要内容,留下悬念,吊足了观众的胃口。另一方面,该纪录片每集都会按照主持人阿什·戴克斯的行动顺序讲述故事,在到达一处长城遗址后,首先会对此段长城的总体景观和历史背景进行介绍,其次慢慢讲述长城周边的故事,最后去往下一个目的地,展开下一个故事的讲述。例如,在《长城,我来了!》第六集中,在主持人阿什·戴克斯到达嘉峪关时,首先纪录片全景式地展现了嘉峪关的全貌并配合解说词讲述嘉峪关作为明长城最西端的悠久历史,其次阿什·戴克斯登上嘉峪关顶端城楼与讲解员紫妍碰面并进行交流,再由讲解员紫妍为观众和阿什·戴克斯讲述嘉峪关“定城砖”的故事,最后阿什·戴克斯跟随嘉峪关城市博物馆讲解员婷婷体验如何修建长城后继续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这样有始有终、有头有尾的叙事方式,不仅确保了每段故事的完整性和连贯性,还能够逐步提升观众的情感投入,使他们在观看过程中产生情感共鸣。

(二)中心串联式:提纲挈领,化零为整

相较于阶梯递进式叙事结构,中心串联式叙事结构在凝练故事主题方面更具优势。创作者运用中心串联式叙事结构,通过对事物各个角度的全方位真实记录,将一系列丰富多样的素材内容巧妙串联,能够打造出一部规模宏大、内容充实的叙事佳作。中心串联式叙事结构在反映主题方面像是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创作者通过明确中心主题,将原本纷繁复杂的素材梳理得条理分明、井然有序,能够清晰呈现叙事脉络。这使得观众能够轻松吸收纪录片中庞大的信息,理解纪录片的核心主旨。

在《长城,我来了!》中,长城作为贯穿全片的叙事元素,是一条天然、绝佳的中心线索,创作者通过对长城沿线的人文历史、自然景观、风土人情以及民间风俗等多个方面的刻画,将中国的过去、现在、未来跃然于影像之上。由于中外文化存在差异,为了让更多外国观众了解真实的中国,外宣纪录片在选题时应聚焦当代中国社会的真实面貌,贴近人们的日常生活,这往往更容易引起外国观众的兴趣,从而有效促进中外文化的交流[3]。在《长城,我来了!》中,从阿什·戴克斯在嵩山少林寺感受中国功夫背后的文化底蕴,到在城子峪学习长城周边的人如何保护长城;从阿什·戴克斯在甘肃敦煌了解汉长城与丝绸之路的辉煌历史,到跟随马尧团队借助数字化采集技术针对性修缮长城;从阿什·戴克斯在戈壁沙漠中与内蒙古摔跤冠军格斗,到在毛乌素沙漠向求生专家学习原始长城建筑者在600年前如何露营,纪录片生动详尽地展现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众志成城、坚韧不拔的精神。创作者将这些体验和故事通过中心串联式的叙事结构有条不紊地贯穿全片,从不同角度向全世界展现了一个传统又现代,严谨又有活力的中国。在新时代,纪录片叙事结构日新月异,创作者更应紧紧把握时代脉搏,积极探索、大胆创新,寻找适应国际传播的全新纪录片叙事结构,展现纪录片的社会价值、商业价值、文化价值,探寻立足国内、放眼国际的中国纪录片国际传播新道路[4]。

三、叙事语言:视听与剪辑

语言对现实的表述常常会受到符号系统的制约,因此难以做到对具象化的现实进行完全还原。在电影包括纪录片中,影像最基本的作用应当是对现实的具象描摹,但这并不代表影像就是现实的复制品。作为影像叙事功能载体的语言主要包括镜头语言和声音语言,创作者可以通过蒙太奇手法挖掘影像背后的深意,超越具象直观的现实,发挥表意功能。

(一)镜头:实现审美突围

镜头是纪录片进行叙事的一种基本语言单位。纪录片通过给观众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对现实真实客观的记录来提升纪录片在叙事层面上的美感,因此镜头语言是纪录片的核心元素。合格的影视镜头要求创作者把控景别、光线等元素,对每一个镜头精心设计,并使每一个镜头的连接具备逻辑性,在整体上实现镜头美学与叙事表达的完美契合。

在《长城,我来了!》的每一集中,创作者都会利用无人机航拍,通过缓慢拉远镜头,逐一展现每一段长城的独特构造,不仅向观众展示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还向世界传递了中国对这一建筑奇迹精心维护的坚定决心。在《长城,我来了!》第四集中,创作者通过几组精心设计的多角度跟拍镜头,将赛马运动员在广袤草原上疾驰的壮观画面生动呈现于荧幕之上,使得观众完全沉浸在那激动人心的场景中。在《长城,我来了!》中,创作者通过精湛的镜头语言,将真实的景象鲜活地呈现在观众面前,展现了我国不同民族丰富多彩的生活。同时,这些镜头也向世界展现了中华民族团结一心的和合之美。在纪录片国际化传播的过程中,创作者应当利用客观朴实的记叙性镜头来展现纪录片的宏大主题,利用立体丰富的表现性镜头来提升纪录片的艺术价值,从而增强观众的审美体验和情感共鸣,深化纪录片的主题内涵,提高外宣纪录片的传播效果。

(二)声音:营造沉浸对话

纪录片的声音系统包括人物同期声、解说词、音響音效、音乐等,是纪录片基本的艺术表现形式之一。在纪录片的叙事过程中,创作者应将同期声和解说词与画面完美结合,构建故事的叙述框架。同时,创作者也需要通过精心挑选的音乐来传达故事蕴含的情感,使观众能够深入地理解纪录片的内涵。创作者运用同期声可以有效增强纪录片的真实性和现场感;运用解说词则能为纪录片的一些信息空白进行补充,让叙事更加完整;运用音乐能够增强画面的可视性,起到润色纪录片的作用。

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人物同期声占据主要地位,这主要体现在主持人阿什·戴克斯以第一人称进行的叙事以及他与其他人物之间的对话交流。这些同期声不仅有效地推动了剧情的发展,使整部纪录片的叙事更加流畅自然,而且通过人物之间的对话交流,观众能够更加深入地了解不同人物的性格特征,进而增强对长城文化的认知与理解。在主持人和长城保护员张鹤珊的对话中,观众可以深切地体会到他对长城保护事业的热爱,他把每天巡逻长城已经看作是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并被他的奉献精神所打动。同时,该纪录片在解说词部分选用男生来解说,以增强历史厚重感,并添加相关画面,使观众能够更直观地理解故事内容。此外,《长城,我来了!》在音乐的运用上也恰到好处,在历史讲述部分,创作者会选择较为舒缓的音乐增强纪录片的历史感;在路途中则选择较为欢快的音乐来表达主持人的喜悦和成就感。这些声音的运用都让整部纪录片的叙事更生动,让故事更具有吸引力。

(三)剪辑:强化叙事节奏

蒙太奇手法作为影视表现手法的基础,在影视创作中发挥着独特且不可替代的作用。在纪录片制作过程中,创作者对蒙太奇手法的选择,实际上决定了该纪录片时空结构的呈现方式。合理的空间运用不仅关乎纪录片整体的艺术感染力,还直接影响观众对纪录片的接受程度。蒙太奇手法在空间运用上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方面:其一是创作者根据不同的剧情,基于不同景别的特征、差异来构建出相对完整的场所地点;其二是创作者根据剧情的需要,在合理的逻辑下通过镜头的拼接切换来完成空间变换[5]。

在纪录片《长城,我来了!》中,叙事蒙太奇手法得到了广泛运用。创作者依据故事的发展和行动过程的先后顺序,按照时间的逻辑进行连续剪辑,从而确保纪录片的叙事脉络清晰明了。此外,纪录片还巧妙地运用了表现蒙太奇手法,进一步丰富了故事的表达方式和视觉呈现效果。在介绍明长城最西端的嘉峪关时,创作者通过对嘉峪关远景的积累式剪辑,充分展现了嘉峪关的雄伟,让观众能够更全面地欣赏嘉峪关的全貌。而在主持人与长城志愿者的对话过程中,创作者巧妙运用隐喻蒙太奇手法,通过插入老人正在工作的脸庞以及孩子欢快的笑容的画面,完美映衬了对话中谈及的长城保护最依赖在长城周边生活的人,再配合长城保护员的这句“你守护长城,我们守护你”,对纪录片的叙事起到了很好的辅助效果。

四、结语

外宣纪录片这一纪录片形式旨在让更多外国观众更深入地了解中国,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因此,创作者要跟紧时代发展,选好叙事角度,把握叙事技巧,选择在国际视角下更容易让人们普遍接受的叙事形式,讲好中国故事,展现中国形象,实现宣传效果的最大化和最优化。纪录片《长城,我来了!》采用外国友人的视角进行第一人称叙事,将一组组真实数据、一段段历史变化以一个个立体生动的人物故事呈现,让中国传统文化的保护工作和现代治理体系的构建成果变得真实可信,彰显具有东方文化意境的大国形象。外宣紀录片还要走的路很长,《长城,我来了!》作为一部守正与创新相结合的纪录片,值得相关纪录片创作者深入学习。

[参考文献]

[1]陈振浩.人物纪录片的叙事视角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9.

[2]朱学兵.浅析电视纪录片的叙事结构[J].新闻研究导刊,2015(02):26.

[3]任璐璐.电视外宣纪录片创作[J].新闻传播,2018(06):74-75.

[4]孙峰龙.中国纪录片国际传播研究[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16.

[5]关淞元.蒙太奇在人物纪录片中的后期运用:以纪录片《村路》为例[J].作家天地,2022(23):156-158.

[作者简介]赵晨翔(2000—),男,山东淄博人,南昌航空大学文法学院戏剧与影视专业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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