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历代八景诗概述及审美意蕴研究

2024-06-08 04:02卢富清
洛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1期
关键词:歌咏八景南阳

卢富清,白 金

(河南大学 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0)

所谓八景,指的是一个地区内八个或八个以上能代表该地区文化特征的风物景观。八景最早出现在北宋沈括所作的《梦溪笔谈》中:“度支员外郎宋迪工画,尤善为平远山水。其得意者有平沙雁落、远浦帆归、山市晴岚、江天暮雪、洞庭秋月、潇湘夜雨、烟寺晚钟、渔村落照,谓之‘八景’。”[1]伴随着八景出现的是八景文化:文人雅士围绕地方八景,或歌咏吟唱,或丹青泼墨,或两者合二为一,创作出诸多广为流传的作品。八景诗即是八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八景诗至迟在北宋时期就已经出现并走向成熟。方志作为保存地方文化的重要载体,收录着数量可观的八景诗。南阳现存方志38八种,其中收录八景诗约178首。这些八景诗的审美意蕴,既有古典诗词的共性,也呈现出鲜明的南阳特色。本文将对南阳历代方志中所收录的八景诗进行梳理,并对这些八景诗的审美意蕴展开研究。

一、南阳历代八景诗概述

八景诗有狭义与广义之分。狭义上,只有冠以“八景”之名的组诗或是以“八景”中某一景观的固定名称作为题目的诗歌才能被称为八景诗; 而广义上,凡是与八景景观相关的诗歌皆可归入八景诗之列。本文在收集整理八景诗的过程中,所遵循的标准乃狭义上的。

南阳地区现存最早的八景诗记录在明正统二年(1437)由康孔高、金福纂修的《南阳府志》中。正统《南阳府志》第十卷“七言绝句”条目下记载有署名刘禹锡的《方城八景》。而到了嘉靖七年(1528),由杨应奎纂修的《南阳府志》却将《方城八景》的作者署为元好问。翻阅刘禹锡现存最早的三部别集,均未有《方城八景》的记载; 查阅《刘禹锡年谱》,未有他曾在方城一带长期活动过的记录; 考其交游,也未有方城的亲友。赵廷鹏详考《方城八景》的用韵、用典、用词,并考察了元好问在方城的交游,得出“咏八景诗既见明编县志,又见府志,而且二志非互抄者,当不讹”[2]的结论。综上所述,《方城八景》的作者当为元好问。据此可以推断,至迟在金代正大年间,南阳地区已有八景诗的创作与流传。

南阳方志中八景诗的记录位置一般在《舆地志》(或《地理志》等)、《艺文志》(或《文苑略》等)中。经统计,南阳历代方志文献中所收八景诗的数量约为178首,其中新野县41首,内乡县38首,邓州市32首,南召县16首,方城县16首,镇平县16首,淅川县8首,桐柏县8首,唐河县3首。从创作时间看,金代8首、明代73首、清代97首。金代开启了八景诗创作的先河,明清两代所创作的诗篇数量较为均衡。从地理分布上可以直观地看到南阳各县市的八景诗分布并不均衡,南部、西南部数量较多,而东部、北部相对较少。其中的原因较为复杂,可能与该地区历史上的行政地位、是否为名人故里、是否有名人游历、地理位置、文献存留、古迹存留、士绅审美取向以及编纂方志者对诗作的收录态度等有一定关系。

按照最常见的划分方式,可将南阳各县市的八景划分为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两大类。但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并非明确可分的,两者之间联系十分紧密。某些人文景观只有在特定的自然条件下才构成八景,如“汉台朝雨”“钓台烟雨”; 而自然景观又常常跟神话传说、历史遗迹联系起来,如“弹湖芳草”“黄石仙踪”。相应地,八景诗也可划分为歌咏自然景观与歌咏人文景观两大类。八景的名称一旦被确定下来,后世的诗人们围绕八景进行的创作不过是命题作文。因此,在南阳八景诗中自然景观意象较为相似,而人文景观因各地历史文化的不同往往带有一定的特殊性。歌咏人文景观的八景诗,大多歌咏当地的历史传说、古迹以及居民的生产生活。

在创作八景诗时,诗人们明显是带着自觉意识在进行创作。历经明末农民起义、清军入关的战火后,南阳大部分地区城池被毁,人口锐减,民生凋敝,社会经济遭到了极大破坏,诗人目睹此状,内心必然思绪万千。康熙年间裕州知州董学礼看到裕州昔日胜地“徒付之荒榛蔓草已而”[3]18的场景后,内心不由悲慨万千。他在《八景小序》中写道:“夫士人之性情,不抒则天地之灵秀亦不出。余每行部之际,有寓诸目辄写诸心,久而得所谓美景者八焉。缀以短引,赋以五韵,次第标葺,差足为此邦增色,山川有灵当不哂余寂寂耳。”[3]18可以看出,他是带着“为此邦增色”的使命感在进行创作。非独董学礼如此,八景诗的作者一部分为乡邑子弟,对于自己家乡的景色,他们带着明显的自豪感、归属感在进行歌咏。

二、南阳八景诗审美意蕴研究

作为古典诗词母体中孕育出的子体,南阳八景诗的审美意蕴既带有古典诗词的共性,也呈现出鲜明的南阳特色。自然景观很早就进入诗人的审美视野,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这在八景诗中也不例外。诗人们在欣赏景色时,对自然景观有一种偏爱。此外,南阳历史悠久,这些八景诗在歌咏古人古迹时,将南阳的历史文化融汇进诗中,使得诗歌常常带有历史的沧桑和厚重感,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一)对自然之美的观照与偏爱

自然风光很早就已经进入诗人的审美视域,成为古典诗词中最常歌咏的内容之一。《文心雕龙》曾言:“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4]可见情景相融、景情相生即为古代文人常见审美意趣,南阳八景诗亦是如此。诗人们将自然视为审美客体,以美的眼光审视着自然界的山川河流、池沼湖泊、飞鸟游鱼、花草林木、雨雪风云、日月星辰等,努力发掘展现自然之美,并在诗中营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审美境界。

幸赖谢灵运的开创,山水成为独立的审美对象,山水诗也逐渐成为古典诗歌中的蔚然大宗。在八景诗中,“山水”成为诗人们最常写作的题材之一。他们惯于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山水的灵秀,并抒发出自己对山水的喜爱之情。内乡的覆釜山因形似覆釜而得名。一日之晨,王俨登上覆釜山,覆釜山上天色尚且暗淡,树影婆娑,花阴琐碎。不久之后,天色欲曙,东方渐红,这时公鸡也开始打鸣,晓风拂来,混合着远处传来的钟声,“绝顶有般堪画处”[5],真可谓赏心悦目。到了冬季,新野的蔓荆山朔风凛冽,漫山飞雪,“飘落琼瑶满山浒”[6]138。邑令徐金位睹此场景,“恍疑人在蓝田圃”[6]138。淅水,发源自陕西商南县,东流汇合汤滔、回车等河后与丹江合流入汉江。淅水从青山中流出,河水似蓝带,“风静天光同涨漾,夜深月影共波涵。悠扬客棹归前浦,欸乃渔歌起别潭”[7]417。淅水在不同的时间都有可赏之处:白天,水波荡漾,浮光若金; 夜晚,微波轻起,月影若璧。平日里,河中客船穿梭,渔歌互答……这怎能不让诗人陶醉? 桐柏城南的八道河流淌至县城东北角,与来自西北的淮河交汇,夜晚时分游人在两条河的交汇处可同时看到两条河的月影。“清淮朝宗日,向若而长吁。归宿非无极,远道有时迂。大渎蕴深源,伏地不急趋。出疆容众流,皓魄与之俱。”(1)出自巩敬绪、李南辉著《桐柏县志》,清乾隆十八年刊本。淮河水奔流向前,永不停歇,成为一种一往无前、涵养深厚、开放包容精神的象征,寄托着诗人的人格与理想。

这些山川常常与传说联系在一起,呈现出神奇的特点。淅川的岞嵱山在淅川城西一百里,“上有西峰祖师圆堂,旧传有天灯见”[8]。罗华在《岞嵱天灯》一诗中就巧妙化用了这个传说:“西峰卓锡住名山,楼殿玲珑倚翠峦。万籁不闻三界外,一灯常现五云端。”[7]417在尾联,他表达了“愿借长梯上攀取,余光分照读书寒”[7]417的愿望。奇特的想象力和夸张手法的运用使得这首诗颇具浪漫主义气息。

在八景诗中,瀑布、泉水、林木等景观也备受诗人青睐。方城七峰山上有泉水奔流下泄,“立泉百尺破林霏,直泻银河下翠微”[9]251,气势磅礴,响震岩谷。“天矫悬空翻匹练,奔腾绝壑洒殊玑。听来镗嗒常惊耳,散去天花欲溅衣。”[9]252好一个喷珠泻玉、气势磅礴的瀑布景观。而桐柏山上的瀑布,更是美不胜收。瀑布高耸入云,“和以紫霄烟”,从山顶落到地下,竟要“飞来见半天”(2)出自巩敬绪、李南辉著《桐柏县志》清乾隆十八年刊本。。其喷薄而下,宛如“蛟宫珠”。此地夏无酷暑,“大暑五六月,余丛称冷然”(3)出自巩敬绪、李南辉著《桐柏县志》清乾隆十八年刊本。。倘若在此洗浴,“神理自超焉”(4)出自巩敬绪、李南辉著《桐柏县志》清乾隆十八年刊本。,真乃人间奇境。南召空山洞因严子陵隐居而得名,洞内有石床、石砚,陈之熉踏访此地时,望着飞流的瀑布,又不禁感慨起严子陵“帝业未成殇暂寄,客星高卧早先休”[10]的往事来。“中国儒者对自然之态度……第二即为自情上与物感通,而观天地万物之美之艺术意识。”[11]故诗人在欣赏景物时,常常将个人的情感投射于景物之上。许宏文欣赏雨后新柳边的泉水时,“泉声如欲诉,柳色若相亲”[12],泉水与细柳沾染上人的情感,从而显得妩媚动人、楚楚可怜。金秋时分,内乡秋林寺和红叶山的树叶经历风霜后转为红色,诗人郑澍进山游玩,仿佛闯入赤城之中:“霞烂峰腰初日映,今开林面晓烟轻。”[13]34山叶美若晚霞,宛如一幅动人的山林秋色图,让人赏心悦目。

歌咏自然景观的诗作,从思想层面上看较容易把握,其中思想不外乎抒发对于自然景观的热爱。但诗人在歌咏景物时,所选取的角度不尽相同,有的与历史往事相联系,有的跟历史人物相结合,从而使得诗作在厚重感上产生了差别。

(二)追忆历史的沧桑与厚重感

南阳地处中国南北分界线,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历史上诞生过诸多名人,发生过很多重要事件。古人素有崇古传统,正如内乡县令宝鼎望所说:“古人往矣,有不与俱往者,常留人心目。闻是以思召伯者爱甘棠; 慕将军者称大树; 经过栗里如闻征士之风; 登涉砚山尚隋羊公之泪。高迹、往迹使人怀古凭吊之情有不能自已者焉。”[13]26诗人们面对着残留下的历史遗迹,耳边听着流传已久的传说,思绪自然纷飞,通过诗作抒发对于古人的钦仰之情。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历史的沧桑与厚重感悄然浮现。

桐柏是千里淮河的发源地,也是传说中大禹治水工程的主战场。《史记》载大禹“道九山:……熊耳、外方、桐柏至于负尾”[14]67,“道九川:……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14]70。清代石柱山尚属桐柏县,相传山上有一铁环,大禹治水时曾系舟于此。《禹舟铁环》一诗追溯了这个传说:

桐城西百里,两石双屹立。如柱撑高云,寒暑靡不直。

上有老铁环,苍茫黝深黑。相传导淮时,系舟此山侧。

禹去五千年,神迹谁能识?大字镌洪崖,不朽贤明德。(5)出自巩敬绪、李南辉著《桐柏县志》清乾隆十八年刊本。

虽然“禹去五千年”,所残留下的遗迹已非常少,但是丹青之上、石崖之间,永远铭记着大禹的丰功伟绩。不仅是桐柏县,南阳其他县市也存留有大量禹迹及与大禹有关的传说故事。诗人们瞻仰古迹时,“虽然思其人不得见,见其迹如见其人也”[15],脑海中必定会浮现出大禹栉风沐雨、救天下万民于“浩浩汤汤,怀山襄陵”艰难处境的伟大形象。易良俶站在湍河边,看着过往的帆船,感慨道:“是谁疏凿立千秋,引得湍流接淯流?”[16]正是大禹的伟大功绩,才使得邓州“绿岸清风皆乐趣,何如惯向西湖游。”[16]新野县令徐金位站在淯水边,望着“二水环流抱义阳,盈盈如带达襄江。帆樯匝地连云动,桃柳沿径夹岸香”[6]139的场景,又不由得想起了大禹:“灌溉自知民利赖,疏宜应念禹功长。”[6]139大禹是否有其人,大禹治水是否有其事,学术上当然还可以再争论。但大禹治水的传说通过一代代官方有意或无意的强化,已然成为中华民族共同的集体记忆和民族精神的象征。

汉光武帝刘秀在南阳起兵,终成就一番帝业,南阳因此被称为“帝乡”“南都”,流传着大量关于刘秀的传说故事。“光武台,县北二十里,白河东岸,世传帝尝驻跸于此。”[6]258新野进士刘琼一睹清晨雨后的光武台:“千里霏微连远树,满天霡霂浥香埃。辉生辇路珠凝草,色静瑶阶锦作苔。”[7]415千年以后,作者登台怀古,昔人已矣,道路荒草丛生,抬头看去,唯见“长空漠漠鸟飞回”[7]415,一片凄凉。内苑曾为一代贤后阴丽华的花园,可如今也“舞榭歌台寂不闻”“千古苔碑锁断文”[7]416,浸满了历史的沧桑感。“弹湖芳草”一景也与刘秀有关,明嘉靖《邓州志》有着“在板桥铺西,世传光武帝游息于此,闻池蛙喧闹,以弹击之,至今池内有蛙不鸣”[7]424的记载。新野诗人樊翰在同名诗中追溯了往事:“湖上当年帝辇行,曾经金弹击蛙鸣。至今寂寂春波静,芳草和烟满地生。”[7]416千年前的往事竟影响至今,古今对照,更觉历史的奇妙。而康熙年间邑人李青的诗作,显然有更深层的含义在里面:“金弹曾抛水一涯,年年波底静无华。群蛙不解兴亡事,只道于今是汉家。”[17]“汉家”可谓是一语双关,既可解为汉朝政权,也可解为汉族政权。将传说故事与国家兴亡相联系,格局变得阔大起来,意蕴也更显深厚。

中国古代隐逸文化极为兴盛,严子陵即为其中的典型代表。严子陵是东汉著名隐士,他与刘秀是同学,亦为好友。刘秀即位后,多次延聘他,但他不愿做官,就隐居在南阳一带,南阳多地都有他垂钓的传说。但耐人寻味的是,创作八景诗的诗人们在谈及严子陵时并未歌咏他的隐逸精神或人格形象,他们在诗作中借严子陵表达的是对岁月流逝的无奈,感慨的是历史的沧桑。元好问最先在八景诗中提及严子陵,他在《赭阳钓矶》一诗中写道:“一片临流气势雄,垂杨相荫水溶溶。子陵已矣无人钓,分付苍苔碧藓封。”[18]273所叹息的是昔人已矣的遗憾,岁月流逝的沧桑。曾任江南按察使的内乡籍进士许宸历经宦海沉浮,他在提及子陵往事时略带嘲讽意味:

无数闲人说子陵,一竿湍水钓鱼曾。

富春近峙名山在,短碣犹存太史称。

漠漠鸿翔天外路,萧萧林隐雨中僧。

高风到处争留迹,满眼何人避缴矰。[13]34

严子陵的风范广为流传,备受人们的敬仰。无数人慕名去寻找隐士,可他们并不想成为隐士,在世间只顾汲汲于功名利禄,“缴矰”不知何时就会射到他们的身上。细细品味,这首诗发人警醒。

对与南阳有关的能臣名士,诗人们也不吝笔墨,大加赞扬。一代名臣范仲淹于庆历新政失败后,自请外放邓州任知州。在知州任上,范仲淹兴修水利、改革弊政,并于政余修建了花洲书院,在此讲学会友。其中,千古名篇《岳阳楼记》就创作于花洲书院。潘庭楠在《花洲相迹》一诗中深切缅怀范仲淹:“范老天上去,虚无洲楼台。楼台忽复起,云驾神归来。百花如锦绮,岁费东皇裁。俎新有松柏,徙向祠前栽。”[7]413范仲淹虽已不在人世,可他留下的物质遗产和精神遗产历代永存。明代邓州人铁铉在靖难之变时不肯归附朱棣,并召集溃败的士兵坚守济南,在朱棣夺位后被施以磔刑。乡人为了纪念他,在家乡修建了铁祠。历经明清易代的战火,铁祠残破不堪,“瓦砾余颓祠”[19]506,但万愫并未离去,他仰慕铁铉的为人,“踟蹰恋废墩”[19]506。诗人在诗歌中赞扬了铁铉的忠义:“报国空心赤,全身失主恩。”[19]506并认为“千秋赢伏腊,可以慰忠魂”[19]506。享受后世的供奉,对于铁铉而言也是一种慰藉。易良俶在同名诗中也赞颂了铁铉忠义不屈的精神,“至今莫话临刑苦,绕宇声声响杜鹃”[16],同样认为铁铉实现了精神上的不朽。对于建立不朽功业和拥有高尚人格的文臣武将,人们从不会将其遗忘,他们通过诗文歌咏等方式,将其事迹与人格一代代传扬下去,而这些文臣武将也通过这些方式实现了精神上的不朽。

三、结语

南阳八景诗的作者除元好问、宋继郊等极少数人诗名较大外,大多数作者的身份均为知州、县令、县丞、训导等官员,从作诗的动机而言,确有少数诗人是带着“为此邦增色”的自觉意识在进行创作,但也有一部分是出于应付朝廷要求地方上报八景的诏令的目的在进行创作,于是出现像《桐柏八景》这样充斥着学究气、八股气,令人难以卒读的诗作就不甚意外了。实事求是地说,南阳历代方志中所记录的这178首八景诗除少数作品尚可一观外,多数作品的艺术质量都较为一般。但这些诗作横跨三个朝代,创作于不同的历史时期,作者的个人经历也不同,因此诗歌的意蕴十分丰富,尚有可继续开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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