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赋博物书写的时代特征与成因

2024-06-08 03:05李小白刘芊绵
洛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4年2期
关键词:名物汉赋博物

李小白,刘芊绵

(河南大学 1.黄河文明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2.文学院,河南 开封 475001)

汉赋的“博物”取向已为学界共识[1].赋作家深受时代主流思想影响,于创作中尽力铺写世间的人事万物,使得赋作既呈现出“广征博物”的时代风尚,亦留下了时代“取物”审美的嬗变轨迹.其描写不仅完整体现了两汉治国理念变化的显著特点,亦客观揭示了时代文学转型的内在动因.故深入分析汉赋博物书写嬗变情况,对揭橥汉赋各时期风格形成与变化大有助益(1)前人的汉赋分期有多种观点,如姜书阁《汉赋通义》分为三期:糜文开、裴普贤《中国文学欣赏》分四期; 许结《汉代文学思想史》分五期等.但总体来说,历代文学家、史学家基本主张四分法,即汉初至武帝时的初创时期,武、宣、元、成时的全盛期,西汉末至东汉中叶的模拟期,以及东汉中叶至魏初的转变期.(刘大杰《中国文学发展史·汉赋的流变》)汉赋博物书写的时代变化大抵与汉赋发展相伴随,基于此,分为四期讨论..

1 西汉初期

以武帝一朝为分界点,在此之前,赋作篇幅大多较短小,名物描写较少.从今存赋作数量及创作情况推测,赋在当时还未成为文学主流.但值得注意的是,枚乘《七发》已稍开大赋之端,其“腴辞云构,夸丽风骇”的表达,已有后世大赋“炫博耀奇”的文学风气.这一时期主要有以下四个特点.

一是继承先秦对怪异祯祥的偏好,多以单个名物敷写全篇,明显带有先秦散文长于议论的特点,往往寄情于物,托物言志.如贾谊《旱云赋》《鵩鸟赋》《簴赋》、枚乘《柳赋》《笙赋》、邹阳《酒赋》《几赋》等.汉代初期百废待兴,如何实现社会经济恢复与发展,成为统治者面临的首要问题.统治者继承并发扬“敬德保民”思想,并将其确立为治国宗旨.这种政策和思想表诸文学,便是对灾异题材的关注.如《旱云赋》核心书写了旱灾问题.《汉书·食货志》记载汉初饥荒“人相食,死者过半.高祖乃令民得卖子,就食蜀汉”[2]1127.可见当时粮食短缺问题严峻,发展农业刻不容缓.由此则知,《旱云赋》绝非贾谊心血来潮的即兴之作,而是出于现实需要的真实描写.

二是延续先秦以物起兴、借物抒情传统.汉初“学术思想政策较为开明”[3],故赋家于赋中名物寄托的情感也较多元.如《鵩鸟赋》已见“遗世忘形之说”,含“同死生,齐物我”之叹,体现出超然自丧、与物浮沉的老庄逍遥境界;《吊屈原赋》能明显看出忧心国政,悲士不遇的儒家用世精神; 再如《酒赋》借酒喻人,将圣明和顽呆结合,暗喻君王与臣子品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的言语无羁;《鹤赋》以鹤为比,以笼为喻,形象刻画士人入仕与失去自由的利害关系;《屏风赋》以屏风为喻,以良才自比,反对门第观念等.可以说,这一时期赋家思想相对活跃,基本敢畅所欲言.

三是多引旧典以敷写主流.赋家喜欢用诗骚旧典来敷写时代主流思想,文章也逐渐摆脱战国时期议论文建言献策的功用特点.如公孙诡《文鹿赋》借“槐庭”旧典抒发对朝廷的殷切期望,借“鹿鸣”之典表达欲得人主赏识的渴望; 公孙乘《月赋》借《诗经》“月出皎兮”描绘君臣和谐的理想关系等.相关创作的主旨进一步延续了《诗经》传统.还有一些赋家在援引旧典时,对所描述的名物内涵进行改造,向时代主流文化靠拢,这在《鵩鸟赋》中表现得最为典型.值得关注的是,“鵩鸟”的文化含义也在秦汉时期发生了转变,从图腾崇拜变为不祥象征.作者借此旧典,重新定义了人道与天道的关系,突出了人的主体地位,因而能发出“天不可与虑兮,道不可与谋”[4]2498的时代强音.

四是应制而作以愉悦人主.不少侍从文人赋作中的名物书写与贾谊等人有明显区别,已表现出迎合上层统治者喜好的书写倾向,也昭示着汉赋开始朝宣政、颂政方向发展.《西京杂记》云:“梁孝王游于忘忧之馆,集诸游士,各使为赋.”[5]178这种在宴游氛围中创作的赋,所选名物往往是此类场景所见及贵族所用器,体现出上层贵族的审美习惯,故在书写中有意避免凝重、严肃话题.

总的来说,这一时期汉赋博物书写表现尚不凸显,炫博之风还未形成.出现的一些名物大多是前代已固化的典故,所蕴的内在制度也基本因袭了前代概念内涵,没有特别颂德、宣政意蕴.

2 西汉全盛期

至武帝时期,万国来朝,大量异域奇珍聚集于中央,物质的丰富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汉赋取物倾向和博物书写的变化.这一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治国方略的确立,使得文学面貌发生了深刻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三方面.

一是品物毕现,尚奇骋才.《文心雕龙·诠赋》总结汉大赋特征为:“体国经野,义尚光大”[6].点出赋体文学经世致用的功能.这一阶段,赋作以描写时代政治为主题,以歌颂君王德政为目标,努力发挥服务政治、传播政声、文学化育的作用.如司马相如、扬雄等人的大赋创作就顺应了时代的审美要求.博采方物必突出四面八方,言种类繁多必囊括域内域外,将这些四方之物铺陈于赋作中,充分体现了赋之应制宣政功能.另外,统治者的好大喜功,以及选赋制度的建立,给赋家提供了骋才显能的机会与张扬文华的平台.赋家在延续先秦博物传统的同时,将自己的学问与才华灌注于赋作当中,为了达到炫博耀奇的效果,不惜搜异猎奇,甚至选取幽冷生僻的词汇来点缀赋作,以引起人主的注意.社会稳定和经济繁荣使得这一时期的生活态度和审美倾向也发生变化,人们逐渐改变了前期尚简的做派,于是以殊方异物来标榜见识也成为一种风气.

从汉赋发展史来看,这是一段光彩耀目的时期,汉赋名物制度之完备已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乃至后世赋作在这方面的表现亦无出其右.然从本质上讲,这一时期的赋作在创造了一代伟制的同时,于文学自身发展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无奈,赋作家屈从于皇权的霸道与政治的蛮横,不得不把自己浓烈的感情淡化下来,用繁复、驳杂的名物来呈现自己博识的才华,把注意力转移到人主关心的话题上.于是,赋作名物及制度体现均异于前代.名物充溢于篇中,无不合乎规制,相互之间彼此照应,成为一种复杂的组合,变为“合綦组以成文,列锦绣而为质”[5]93的标志,朝着程式化的方向发展.这既为文学带来巨大的新变,也为大赋走向式微提前埋下伏笔.

二是多有天人感应的符瑞征应.《两都赋·序》云:“武宣之世”“崇礼官,考文章”“兴废继绝,润色鸿业” “言语侍从之臣”“朝夕论思,日月献纳”“时时间作”[7]602.这一时期赋作中的谶纬内容陡然激增,上天受符、承天景命,无不赞美着皇权的正统、帝王的至尊.董仲舒一语道破天机:帝王虽为“谊主”“然而天地未应而美祥莫至者,何也?凡以教化不立而万民不正也”[2]2503.赋作家必须承担“美”圣的使命,赋作必须发挥这种教化的功能,这也是汉赋与汉代其他文体不同的根本所在.赋,摄乎诗、文之间,虽远“不如文章更直接,更富于功利性”[8],但实际上,却能通过名物内涵来表现文章所不能表达的隐喻.如司马相如《大人赋》以“素蜺”“格泽”“旬始”“彗星”“招摇”“搀抢”“屈虹”等天象比喻帝王仪仗,以“应龙象舆”“赤螭青虬”象征帝王车驾,通篇借写“大人”游历四方故事,生动塑造了一个应天承命的人主形象,以至武帝读后“飘飘有凌云之气”[4]3063.扬雄《羽猎赋》极力美誉上古之时的“二帝三王”,赞其“不夺百姓膏腴谷土桑柘之地”的良政,美其“女有余布,男有余粟,国家殷富,上下交足”的盛景,进而出现“美祥毕至” “天人感应”的祥瑞画卷.好赋的习风,在君王与士人的互动下,吹拂整个时代,赋作也成为上层贵族丧葬的一个重要内容并传之后代.海昏侯墓中的《衣镜赋》、连云港尹湾汉墓的《神乌赋》,皆证明了这点.

三是宗经正纬思想框束下博物书写渐成范式.帝国繁荣昌盛,皇帝好大喜功,文章要“义尚光大”,格调要炫博好奇,这从各方面要求汉赋必须朝着博大宏阔的方向发展.选赋制度的存在,又使得他们从格式到内容必须遵照一定的体例去书写.司马相如因赋而入仕的事例极大刺激了赋作家们的创作热情,其“材极富,辞极丽”[9]、篇幅宏阔的《子虚》《上林》为他们提供成功的范例,赋作家纷纷效仿,就使得此类赋作形成一种较为固定的体式.汉赋中名物所蕴含的制度往往与经学所阐述的意义相吻合.一方面,已不再有前期那种直刺时政的内容.另一方面,遵守着一定的语言忌讳,甚少言及灾异.此外,更开始关注宫室、苑囿这些天子活动的场所,以及与皇家有关的礼制活动.可以说,这一时期赋作中的博物书写完美体现了汉大赋“铺采摛文”“义尚光大”的特点,完美展示了地大物博、君臣安乐的画卷,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文学气势,因而也成就了一代至文.

3 东汉初期

东汉初期经历江山改易,光武帝汲取王莽篡汉失政的经验教训,崇尚仁政德治,注重以柔道治国,然其“沈几先物,深略纬文”[10]87,自“中年以后,干戈稍戢,专事经学,自是其风世笃焉”[10]2588.在治国理念趋向保守的情况下,文学发展轨道也出现了偏移,汉赋博物书写开始呈现较为明显的蜕变.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言必嘉瑞,令必异灾.这一时期的统治者更加依凭经学来统摄人心,注重借助谶纬来强调自己的正统.从《史记》到《汉书》天文地理被附会更浓重的谶纬色彩,投射在赋作当中,于是分星分野、天降符命、地出瑞应乃至杂技方术等大量充斥在赋作中.与西汉大赋相比,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色彩.如杜笃《众瑞赋》、傅毅《神雀赋》、班昭《大雀赋》以祥瑞为题,班固《东都赋》末尾有《宝鼎》《白雉》之诗,以祥瑞为书写对象,皆阐发祥瑞与圣人一体之关系.傅毅《洛都赋》曰:“世祖受命而弭乱.体神武之圣姿,握天人之契赞.”[7]705崔骃《反都赋》道:“上圣受命,将昭其烈.潜龙初九,真人乃发.”[11]皆侧重从符瑞角度强调帝王的承天景命.

二是重视礼德,以“物”彰礼.这一时期文化建构更重视对礼制的恢复与巩固.赋作家按照这一要求,对名物书写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将目光从殊方异物上转移到礼制名物上,集中描写具有礼制意蕴的建筑、乐舞、生活用器.如《东都赋》曰:“克己复礼,以奉终始.”[7]604指出有汉一代,始终将克己复礼作为最高的施政目标.《大雀赋》曰:“怀有德而归义,故翔万里而来游.”[7]987描绘出朝廷德化天下,进而实现绥远四方、万里来游的政治图景.傅毅《七激》极力赞美汉代“太和协畅,万机穆清”的盛景,尽情讴歌永平盛世下“群俊学士,云集辟雍.含咏圣术,文质发曚”[7]706的功德,把时代推崇至与三皇五帝比肩的地步.纵览这些赋作,其中虽不乏过誉之辞,但崇尚礼德已成为时代风尚,也起到很好的社会文化效应,对后世影响至深.

三是重教劝农,兴废继绝.刘秀光复之后,意欲拨乱反正,尤其是在文化建设方面,“先访儒雅,采求阙文,补缀漏逸”[10]2545,被天下士人视为明主,以致鸿生巨儒,“莫不抱负坟策,云汇京师”[10]2545.他的这些政治举措,在汉赋书写中有较多表现,赋家着重描绘辟雍学堂、桑宫茧馆、乐器舞具等,并通过所蕴含的礼制来表达人主化育天下的努力.如杜笃《论都赋》言天下新定,光武“躬劳圣思,以率海内”“安有益之民”“保殖五谷之渊”“今国家躬修道德,吐惠含仁,湛恩沾洽,时风显宣”[10]2607.颂扬君主躬行仁义,注重休养生息,发展生产.《洛都赋》也着重刻画了后宫尚简,劝课农桑为天下垂范的美行,“桑宫茧馆,区制有规.后帅九嫔,躬敕工女”[7]705.这一时期的礼乐制度也得到了恢复,突出表现是恢宏礼乐及歌颂礼制建筑的赋作大量出现,如傅毅《琴赋》描述丽朴之琴的制作过程,通过君子暂不离身的雅琴,表达“明仁义以厉己”,借礼乐以修身.李尤《辟雍赋》描绘了太学三宫的巍峨景象,以宫室之美寓礼制建设,表达这一时期士人对文学教育繁荣兴盛的称许之情.

由此看,东汉初期礼乐复兴的努力使得赋作中的名物风貌为之一变,表现出迥异前代的特点.赋作中博物书写骋才炫博的色彩已大为淡化,而是有所托寓,表达着鲜明的制度内涵与文学意蕴.

4 东汉中后期

这一时期,政治黑暗,士人阶层备受压抑,经学的桎梏造成了精神的枯竭,命运的无常使得士人对社会几乎绝望,这汇集成一种强烈的时代情绪,文学宣政之途前路无望,遣情意识则不断滋长.抒情、体物小赋应运而生.以张衡为首,首开先河,以王逸、侯瑾为代表的一批赋作家助波扬声,以王粲、蔡邕为代表的一批赋作家进一步拓展,使抒情、咏物之赋达到新的境界.他们的努力形成一个时代的创作风潮,共同把赋推向前进,也为后世的骈体文奠定了基础,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取物的俗化.这一时期,有识之士已清楚认识到他们的现状,转而退守书斋,归隐山林,开始观照自我,托物言志,以小见大,抒发自己心中的苦闷与委屈.如张衡《两京赋》踵武前贤,仿效《两都赋》以东都制度对比西京华美,微言讽喻,颂扬“大汉之德馨,咸在于此”[7]767.其《南都赋》亦不忘歌颂圣主“据彼河洛,统四海焉.本枝百世,位天子焉”[7]769.但至其《归田赋》已有“徒临川以羡鱼”“将回驾乎蓬庐”[7]769的感慨,归隐之意十分明显.与其同时,马融作《长笛赋》《围棋赋》《樗蒲赋》等,皆以士人雅玩之器为题,以抒发士不遇之感慨.需特别指出的是,至建安时期,赋作名物俗化倾向更加突出,与现实生活结合愈发紧密,完全从礼制台阁、贵戚赏玩走向寻常器物.

二是审美趋于自觉.政治上的失意反而成全了文学,士人们把精力和才力专注于文学的发展,使文学意识、文学自觉等有了很大提高.主要表现在两方面.其一,赋作中借书写琴瑟箫管等丝竹器物,传达出时人对礼乐新的理解,他们于雅乐正音之外别出新声,对长期处于贬损地位的郑卫之声转为欣赏,这标志着士人审美的觉醒和对传统文化制度的反思与突破,如马融《长笛赋》《琴赋》、蔡邕《弹琴赋》等,由前人对钟鼓之乐的推崇变为对清哀之乐的热衷.侯瑾《筝赋》则直接点明汉代雅乐到新声的转变.其二,赋作家们专注于对文学品格的提高,大胆汲诗歌、散文笔法入赋,锻辞造句,雕琢篇章,使得赋作诗化、散文化倾向十分明显.与西汉前期名物敷写相比,这一时期的名物是作家有意自选的,更带有一种文学的自主和自觉个性.如祢衡《鹦鹉赋》、郑玄《相风赋》、阮瑀《鹦鹉赋》等,已完全不同于西汉前期沿用诗骚旧典的写法.

三是虽敷写同物但传递的文化内涵和创作意旨却与前代相异,表达赋家全躯避祸的心理.需指出的是,东汉中后期的博物书写往往有着特殊含义,如对“天下”与“国家”的描写,历经磨难的士大夫们逐渐对“家天下”的传统说教有了别样的认识,在他们心目中,理想的“天下”与现实的“国家”实际是两个概念,他们开始认识到此前所维护的“国家”实际仅是帝王之家的汉王朝,而“天下”则远超这一狭隘范畴.东汉末年,“天下”一词在士林广泛流行便证明了这点.而正是这点则标志着一个群体的觉醒,也昭示着一个时代的觉醒.这种心路历程,被文学生动地保留了下来.如汉赋中,班固以后再无“国家”一词,“天下”的内涵也发生了转变.再如写鸟,西汉路桥如的《鹤赋》充溢着对君王的颂美,而东汉祢衡《鹦鹉赋》表达的却是欲以微薄之躯报效社稷.又如同样赋柳,繁钦《柳赋》专意咏物,虽隐有“寄生之孤柳”,欲“浸朝露”[7]977以展华彩的愿望,但已没有枚乘《柳赋》中致力侍奉君主的极高热情,也无枚乘“小臣莫效于鸿毛,空衔鳞而嗽醪.虽复河清海竭,终无增景于边撩”[7]236的决心.

总而言之,汉赋以包括宇宙的视野和舍我其谁的担当,纵论天地人间、万事万物,其广度超越了前代专注于世俗哲学的琐碎,其深度触及了国家、民族之前途乃至人类命运之归宿、生命意义等重大核心问题,展示了中华文化雄浑大气的气度; 其以“铺采摛文”的手法,总结、融汇了三代已降所有知识成果,并能够推陈出新,构架起一个全面而严整的文学表达新系统; 其借助名物制度传递思想意旨,通过博物书写表达世情民生的做法,让文学社会功能的发挥达到新高度.这对民族共同文化的认同、文学的进步与发展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其将家国情怀、故乡观念、人生理想、士人抱负完美统一在一起,为后世文学指引了大道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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