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本草经》辛以止咳药在经方中的运用探析*

赵 展 曲 夷

（山东中医药大学，山东 济南 250355）

《神农本草经》（以下简称《本经》）为存世最早的本草学专著，重视从药味角度解析药物功效。东汉末年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中记述了260 多首常用经方，所用174味药物中有136味收录于《本经》，依据《本经》解析经方有一定的意义。经方，常专指《伤寒杂病论》中记载的方剂［1］。咳逆见于《伤寒论》除太阴病篇外的太阳、阳明、少阳、少阴、厥阴五经病篇。《金匮要略》中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篇、痰饮咳嗽病篇皆在篇名中提及咳嗽，证实仲景对咳喘的发病诊疗有了系统深入的认识。

《本经》明确提及具有“止咳”“止咳逆”［2］作用的药物共计41 味药，其中配伍运用于经方的有15 种，包括辛味药8 种，依据在经方中的出现频次由高到低依次为干姜（8 次）、半夏（7 次）、细辛（6 次）、生姜（4 次）、桂枝（3 次），附子、款冬花、芫花（各1 次）。《中药学》统编教材中，上述8 味药物中仅款冬花归入止咳平喘药，另有芫花在功效中提及止咳逆［3］。为何古今对药用有不同认识？如何认识辛味药物止咳逆的作用？有必要进行深入探讨。《素问·脏气法时论》提出五味用药理论“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软”［4］。依据《黄帝内经》药味理论，结合《本经》药味药效的相关论述，探讨辛味药物在经方中的配伍应用规律，对探究经方组方用药规律具有理论和临床指导意义。

1 《本经》辛以止咳药功效特点

《本经》中止咳逆辛味药有20 种，以《中药学》统编教材为依据，沿用至今的药物共有11 味。根据《本经》所载功效有6 味药功效描述为“主伤寒”“主出汗逐风”“主风寒”“主逐风邪开腠理”“主恶风出汗”，虽描述各异，但均是针对外感寒邪；有5 味药功效均能主“湿”，因湿为阴邪，湿常与寒相互搏结化为饮邪合而发病；4 味药均寒“主温中”，可温补中焦。此三者之间又相互联系，《素问·咳论》“感于寒则受病，微则为咳，甚者为泄为痛”，感寒轻者则散寒，重者则温中，寒邪不解入里成饮则化饮。故本部分从温中、散寒、化饮三方面论述。

1.1 主温中 干姜、附子、吴茱萸、蜀椒在《本经》中记载均“主温中”。《本经·总论》记载“疗寒以热药”，《素问·至真要大论》亦言“寒者热之”，辛以止咳药，味辛温，辛能散行，温能通经，可治疗因寒而致的咳逆，而寒又分外感寒邪和里寒，两者致咳各不相同。《素问·咳论》详细描述了12 种咳，并明确提出“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并阐明咳逆的传变，“其寒饮食入胃，从肺脉上至于肺，则肺寒，肺寒则外内合，邪因而客之，则为肺咳。”寒食入胃，胃阳不化，内寒上冲入肺则作咳，在治疗咳逆时不应只针对肺而要兼顾中焦，故当发挥“主温中”功效。“温中”，即温补中州脾胃，走脏腑而温里祛寒，可用于治疗阳虚内寒而致的咳逆。其他功效多在“主温中”基础上发挥作用，如附子的“主血瘕，踒。躄拘挛，脚痛，不能行步。”血被寒凝，血流不通不能温养经脉则痛，附子味辛能散能行，从深层次逐渐向外促进气血流通驱寒止疼；此外肺与大肠相表里，肺得温则大肠亦温，故干姜“主肠澼下利”、半夏“主肠鸣”均是如此。

1.2 主风寒 《本经》中干姜“主出汗逐风”、附子“主风寒”、半夏“主伤寒”、吴茱萸“主逐风邪开腠理”、乌头“主中风恶风，洗洗出汗”，此5 味药虽功效描述各不相同，但针对的病因均为外感寒邪，故将其归纳为同一功效论述。《素问·咳论》谓“皮毛者肺之合也。皮毛先受邪气，邪气以从其合也。”鼻者，肺之窍也，外感风寒可经由皮毛和口鼻犯肺。肺为娇脏不耐寒热，气通过肺的宣发肃降布于外则为卫气以“温分肉”。故寒邪入肺，卫阳不布，肺气郁闭失宣而作咳逆。《素问·宣明五气》言“五味所入，辛入肺。”此类药物味辛入肺，且除半夏外均为温性，能温肺而散寒。半夏辛平，其功效尚有“主寒热”，因其为平性药，故无论寒邪入肺化热或肺寒而致咳均可配以半夏。再如细辛在《中药学》中被列为解表药，《本经》中未明确注明能散寒，有学者通过论证得出细辛仅能治疗中上位的水气［5］，其主“主头痛、脑动、风湿”可知其主升主动，辛窜之力较强且能走上，加之其味辛温能散，因此可解表散寒。

1.3 主化饮 《本经》中干姜“主湿痹”、细辛“主风湿”、吴茱萸“主除湿”、蜀椒“主寒湿”、乌头“除寒湿”、菖蒲“主风寒湿”，此6 味药均能治疗因湿致咳。湿有外湿和内湿，外湿常入里与内湿合而成饮邪而发病，故本部分从饮邪探讨。外湿因外感寒邪不解客于肌表而成，辛能散能行，既可驱散风湿之邪，又能通达经络之闭阻；而内湿常与寒合而为饮，肺为清虚娇脏，不能受邪，饮邪一生便发咳逆；饮邪又与咳嗽互为因果，肺气不利，久咳肺伤而生痰，重在温肺化饮；因痰致咳嗽，则因脾虚不能“散精”而生饮，阻遏气道而咳，治疗重在补脾化饮，若只治其咳，不治其饮，则舍本逐末。如吴茱萸，味辛既能“主温中”又可“主除湿”，《本经·序言》谓“其味辛者，补肺养肾除脾病”。此类辛以止咳药一方面可入肺，根据其味辛散湿，气温化饮发挥“除湿”之效；另一方面“主温中”温脾以杜绝生痰之源。

1.4 其他 此外，还有一些药物因有特殊功效可根据功效推理出作用部位，辅之以其他功效临床亦可用于治疗咳逆，款冬花味辛温且“主喉痹”，可知其能作用到喉部化饮；芫花在《中药学》教材中被列为峻下逐水药，《本经》记载其“主咳逆上气，喉鸣，喘咽肿，去水”，可知治疗水饮较多且部位偏上时造成的咳逆。桂枝“主结气喉痹”，桂枝在治疗咳逆时亦可作用到喉部而下气。桂枝为上品药“主养命以应天”“主补中益气”，当为表里同病，在治疗咳逆时正气虚时可加入桂枝补虚以下气。

2 经方中辛以止咳药的配伍规律

参照《伤寒论》《金匮要略》，以上11 味药在原文主治并治病症中有“咳”“咳喘”的有8 味，《本经》中收录干姜，而并未收录生姜，干姜在《本经》中记载“生者尤良”，从《伤寒杂病论》看，仲景对干姜和生姜的运用区别较大，故作为两味药探讨。止咳逆经方共计13 首，其中有6 首出自《金匮要略·肺痿肺痈咳嗽上气病篇》，分别为射干麻黄汤、小青龙加石膏汤、厚朴麻黄汤、泽漆汤、越婢加半夏汤、生姜甘草汤；有3 首出自《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篇》，分别为苓甘五味姜辛汤、小青龙汤、十枣汤；另外有真武汤加五味子细辛干姜方、小柴胡汤去人参大枣生姜加五味子干姜方、四逆散加五味子干姜方、续命汤。在化饮时常用辛散苦降；散表邪时常用辛酸开合和辛甘发散的配伍；温里寒常用辛散苦降。

2.1 辛酸开合 辛酸开合为仲景常用止咳配伍，其经典药对为干姜-细辛-五味子，该组合见于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真武汤加干姜细辛五味子方、厚朴麻黄汤、苓甘五味姜辛汤5 首经方。1）干姜-细辛-五味子中有两味药均为辛味，取干姜“主温中”、细辛“主风湿”，温肺散寒化饮，取五味子之酸温敛肺且“益气、补不足”，酸味可以制约辛味辛散太过，辛味能防止酸味过于收敛滞涩，两者一散一收。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真武汤加减，此3 方适应证的共同病机为“有水气”；厚朴麻黄汤原文记载“咳而脉浮”“脉浮者表不解”；苓甘五味姜辛汤主治咳和“胸满”，上3 方主治外寒不解入里化为水饮而致咳者。2）如果偏重于外寒则用生姜-细辛-五味子，“咳而上气，喉中有水鸡声”的射干麻黄汤则以生姜替干姜，通过与“伤寒心下有水气”的小青龙汤做对比，小青龙汤的病因为“水气”，病位在“心下”，而射干麻黄汤的病因为“水饮”，病位在“喉中”，故生姜更偏于走表辛散。偏重于内饮则用干姜-细辛-五味子-半夏，苓甘五味姜辛夏则是在“冲气即低，而反更咳，胸满”的苓甘五味姜辛汤基础上加半夏，缘由为“咳满即止”时出现冒和呕，加入半夏，其味辛且能“主下气、头眩”，以升为降来降气化饮。3）外寒不解入里造成阳虚内寒的则用干姜-五味子。此配伍在小柴胡汤和四逆散中出现2 次，此二者或然证中出现咳均用此配伍。而与四逆散同在少阴病篇的真武汤亦能治疗咳逆，通过与四逆散进行对比，真武汤的咳为阳虚水泛而致［6］，而细辛可“主风湿”，能增强祛湿之效，故真武汤用干姜-细辛-五味子。四逆散为少阴病篇方，少阴本为阳虚时受寒，寒邪直中入里发为咳逆；97 条“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提示小柴胡汤证的病因为正虚邪入而致，96 条“伤寒五六日，中风”提示此外邪为寒邪。这两条条文共同表明小柴胡汤所致咳为阳虚内寒所致，因此四逆散和小柴胡汤中均加干姜以“温中、咳逆上气”，加五味子“咳逆上气，补不足”以温阳散寒止咳，此二方因无湿邪故不加细辛。

2.2 辛散苦降 辛散苦降在经方中常用的配伍药对为紫菀-款冬花、桂枝-麻黄、半夏-芍药或附子芍药，半夏-芍药见于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小柴胡去黄芩加芍药汤；桂枝-芍药见于小青龙汤、小青龙加石膏汤、续命汤；附子-芍药见于真武汤；紫菀-款冬花见于射干麻黄汤。辛能散寒化饮，苦能降泄燥湿，《素问·脏气法时论》“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此处指以苦味药来泄肺气之气逆。1）在小青龙汤中表已解，治疗内里饮邪时，有学者通过分析得出桂枝-芍药可用于治疗水气病［7］，再以半夏辛散表邪配苦味芍药“通水道”给饮邪以出路；真武汤为少阴病，则以附子配芍药，附子味辛温，“主温中、咳逆上气”，仅此一味药便可治疗少阴阳虚而止咳，再配以芍药使饮邪消除。故在无表证而内里饮邪致咳时，实证用半夏-芍药，虚证用附子-芍药。2）续命汤主治“中风痱”“并治但伏不得卧，咳逆上气”，方后注“汗出则愈”故为外风所致；在第40条“伤寒表不解”，表明小青龙汤的外因为外感寒邪。此二汤证均为表邪不解入里属表里同病，仲景在治疗表里同病时，均先解表后攻里［8］，故以辛味桂枝配苦味麻黄。桂枝“主结气喉痹”能作用到喉部降其气，而麻黄苦温，“主中风伤寒、发表出汗，去邪热气，止咳逆上气”。有学者通过分析认为桂枝-麻黄等量可治疗水饮内留［9］，此二方两者均为3 两，因此此药对同用既能散寒止咳又能化饮，适用于外感寒邪不解而内里化饮造成的咳逆。3）紫菀-款冬花仅出现于射干麻黄汤一首经方中，但在后世医家中却被广泛配伍运用［10］。射干麻黄汤主治“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的痰饮咳逆，款冬花主“喉痹”，可直接作用到咽部，其味辛温又“主咳逆上气”；紫菀味苦温“除胸中寒热结气”，款冬花辛散喉中饮邪以止咳治标，紫菀除胸中痰饮阻滞以治本，两者辛开苦降，既止咳又化饮邪，此药对适用于饮邪偏浮位而致的痰饮咳嗽。

2.3 辛甘发散 辛甘发散在经方中治疗咳逆常用的药对有生姜-甘草和干姜-甘草，涉及生姜甘草汤和苓甘五味姜辛汤2 首经方。辛能散，甘能补能缓。干姜和生姜在《本经》中不分，但在经方中配伍运用差别较大，有学者通过考证认为“主胸满咳逆上气，温中止血，肠澼下痢”当属干姜［11］，其作用为中下焦。通过分析仲景经方，发现出现咳逆时仍可用生姜，“主咳逆上气”当属两者共同功效，而“出汗，逐风，湿痹”应属生姜特有之效，其作用偏向于表位。《素问·评热病论》“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甘味药能补，具有补益之效，可在正气虚时，能协助辛味更好地发散表邪。再则甘味药能缓，能防止辛味药辛散太过而伤及机体的正气。苓甘五味姜辛汤是因“冲气即低”属于咳逆的后期，邪气已虚正气也已虚，出现“咳，胸满”等症状，故在桂苓五味甘草汤的基础上去掉“主上气”的桂枝，加入“主温中、胸满”的干姜，配甘草温中补虚除满。生姜甘草汤治疗“肺痿咳唾涎沫不止，咽燥而渴”，肺痿本虚，咽燥而咳乃伤津而致［12］，故当以大量甘药为主生津以补虚，再以生姜辛散至上焦化饮止咳。干姜-甘草用以治疗里虚偏于中焦之咳逆，生姜-甘草则适用于里虚偏于上焦之咳逆。

3 辛以止咳的机制探讨

《素问·藏气法时论》最先记载“辛散”。金代张洁古认为其能兼有“润”和“行”之性，提出“辛能散结润燥”［13］；清代汪昂明确提出辛能行，言“辛者能润能散能横行”［14］，现在《中药学》教材中所提及的“辛能发散、行气、行血”均是在此论断上的发展。临床大多运用辛味的发散或温通功效，而忽视其能润之功［15］。辛以润之贯穿于辛以止咳的全过程，《素问·脏气法时论》解释为“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素问·宣明五气》曰“辛走气”，因此辛味药物可以“走气”，且具有辛散的特点，能宣通人体之气机，使得腠理邪气得散，内里阳气得通，津液得布，饮邪得化。因表邪而致时“开腠理”，因内寒而致时“致津液”助肾阳蒸腾气化，因饮邪不化而致时“致津液”和饮止逆。通过对上述的研究现将辛以止咳的机制归纳如下。

3.1 外邪袭表，辛以散之 此处邪气主要指外感六淫，辛味能通过散客于表层的外感六淫来治疗由外邪所致的咳逆。如小青龙汤加石膏汤条文记载“脉浮”，小青龙汤“伤寒表不解”，均是外感寒邪不解而入里化饮，此时应先解其外，使邪气从表邪而出。辛味药气味升散，其性趋上，故倾向于走上焦。解表药均为辛味之品，辛温以解表，辛凉以散热。《灵枢经·五味论》记载“辛入而与汗俱出”［16］，肺为娇脏且通于天地，易受外邪侵袭而产生咳逆，而辛味药入肺且能通过辛散表邪使邪气随汗而出，从而达到止咳逆之效。

3.2 阳虚津凝，辛以温之 里寒多指外邪入里，或直中脏腑，阴寒内盛所致的在里之寒。《素问·藏气法时论》载“辛散”，明确了辛味发散的作用特点，再结合温热的药性，既可温煦脏腑经络，又可借其辛散之性祛寒外出，使里寒邪气得以消散。在止咳逆方面，辛味药能散能行，性味温热且多入脾肾之经，故其散里邪主要为驱散内寒。肾为五脏之本，里寒日久可累计于肾，且为气之根，《素问·水热穴论》提到“其本在肾，其末在肺”，若肾阳衰可影响至肺而致咳逆，而辛味药能入肾且润，《素问·脏气法时论》言“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当肾不能蒸腾气化津液，可用附子、干姜等属温里药的辛味药来补火助阳，以助肾阳蒸腾气化津液，从而从根源上达到止咳逆。如少阴阳虚水犯而致咳的真武汤中用到大量的辛味药，附子、干姜“温中”以治阳虚，生姜“主逐风”、细辛“主风湿”以治水泛。

3.3 饮邪不化，辛以和之 肺为“储痰之器”，即痰饮常蕴于肺脏引发咳逆。《金匮要略》专门有一篇咳嗽痰饮病篇，且提出治疗痰饮咳嗽的方法“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该篇治疗痰饮咳逆时的用药，按《本经》记载的四气归类，属温的有11 种，五味属辛的有7 种，故此处“温药”应是特指辛温。但痰有寒热之分，辛味药物多为温性之品，主要用以治疗寒痰。如半夏、款冬花在《中药学》统编教材中均属于温化寒痰药，在“咳而上气，喉中水鸡声”的射干麻黄汤中9 味药有7 味药均为温性，其中辛味药4 种，其中款冬花配紫菀、半夏配射干辛开苦降以化痰止逆。

4 结 语

本文通过分析《本经》中辛以止咳药的功效，总结出除“止咳逆”外，尚以主温中、主风寒、主化湿3 方面和特殊功效如芫花的“利水”，款冬花的“主喉痹”和桂枝的“补中益气”等来止咳逆。辛以止咳药在经方中常用配伍为辛酸开合，常用药对有干姜-细辛-五味子用以治外寒内饮而致咳、生姜-细辛-五味子偏于治疗外寒重内饮轻、干姜-细辛-五味子-半夏偏于外寒轻内饮重，干姜-五味子偏于治疗阳虚内寒致咳；辛甘发散常用药对中里虚偏于中焦的用干姜-甘草，偏于上焦的用生姜-甘草；辛散苦降中饮邪偏浮的用紫菀-款冬花，外邪不解的用桂枝-麻黄，无表证而内有饮时，实证用半夏-芍药，虚证用附子-芍药。辛以止咳的机制在辛以润之的基础上，当外邪袭表时，辛味散之；阳虚津凝时，辛味温之；湿邪不化时，辛味和之。以《本经》的药物功效和《黄帝内经》的五味理论来指导运用经方来治疗咳逆方能还原仲景组方原意，更好地治疗咳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