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与“不变”:《祝福》教学解读新视角

2024-05-09 12:19童志国
中小学课堂教学研究 2024年1期
关键词:四叔鲁镇封建礼教

童志国

【摘 要】语文课堂的阅读教学不能因为单元整体教学和群文阅读教学而忽视了对单篇文本,尤其是经典文本的深入阅读。以经典小说《祝福》为例,教师出于教学目的并结合个人阅读感想,参考名家的专业解读,提炼出“变”与“不变”一组关键词作为引导学生深入文本的主线索,并由此统摄情节梳理、人物形象分析、主旨解读等教学内容,最终达到以简驭繁、以少统多的教学设想,在一定程度上实现经典文本常教常新的教学预期。

【关键词】文本细读;阅读教学;解读视角;《祝福》

《祝福》是鲁迅先生小说集《彷徨》中的经典之作,也是中学语文教材中的常客,多个版本的语文教材中都有收录,现被选入统编高中语文教材必修下册第六单元,其作为经典文本的教学价值不容小视。《祝福》一文教学至今已有不少教师对其进行解读,在许多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尤其对一些典型的解读角度和突出的文学特点,更是有数不清的专家学者研究鉴赏过。但本着经典文本要常读常新,经典教学更要常教常新之原则,教者既不可盲目模仿他人、丧失自我,更不能固执地重复自己、固化自我,宜不断超越自我旧有的教学认知,创生教学内容,提高阅读教学效率的同时向学生展示经典文本永恒的生命力。

因此,教师在备教《祝福》时,应暂时抛开教参和他人的解读文章,全身心地投入文本进行细读,充分与文本对话、与作者对话、与阅读前见对话。随着阅读次数的增多,必然能在经典文本中读出不一样的个人见解,再结合教学经验寻找新的教学切入点改进原有教学。以笔者个人的阅读思考为基础,下文以“变”与“不变”作为引导学生进入文本解读的线索,以名家文本解读成果作为参考,指导学生紧扣线索梳理故事情节、分析人物形象,达到以简驭繁、以一驭万的教学效果。

一、文本中关于“变”的描写

(一)祥林嫂自身的变化

观察一个人物形象,最常见的角度就是从外貌描写窥探人的精神状态。如果将祥林嫂视为《祝福》解析中的聚焦点,可以将观察范畴划分为祥林嫂自身和祥林嫂以外的人物两大阵营。于祥林嫂自身而言,文中明确写了祥林嫂外貌和神态变化:

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而且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她分明已经纯乎是一个乞丐了。

这段文字是“我”回到鲁镇后,在河边遇到祥林嫂时对其外貌的描述,这也是处于人生崩溃边缘的祥林嫂最后一次“亮相”。由于这段文字中包含着丰富的信息,让学生反复阅读、挖掘隐含信息,就可以完成文本教学解读的第一步——文章写了什么。比如,“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即今已经全白,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说明,早在五年前,也就是三十五岁左右的祥林嫂头发已经是花白的状态。按常理来说,三十五岁的人头发还不至于花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祥林嫂头发花白?这五年间从花白到全白,又发生了怎样的变故?祥林嫂现在脸上“消尽了先前悲哀的神色”,“先前”是什么时候,“悲哀的神色”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既然“消尽了”,那么祥林嫂现在的脸色是比以前好,还是变得更糟糕了呢?成为乞丐之前她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会沦为乞丐?祥林嫂还有别的选择吗?可以看到,短短的一小段人物肖像描写,作者以久不回鲁镇的“我”的眼光进行描写,自然会以“变”与“不变”的眼光去观察一个久不见面的人物。因此,学生可以在短短一段话中借助“我”的视角就人物的“变”进行解析。

另外,学生还可以从整篇文章来观察祥林嫂的变化。祥林嫂刚来四叔家时,作者写道:“但看她模样还周正……不开一句口,很像一个安分耐劳的人……”“不开一句口”说明祥林嫂沉默寡言,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婆家逃出来,生怕言多必失)。但是当她第二次来鲁镇时,祥林嫂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向人们讲述阿毛被狼叼走的故事,以至于“后来全镇的人们几乎都能背诵她的话,一听到就烦厌得头痛”。祥林嫂从一个不爱言说的人,竟然变成一个成天絮絮叨叨的人。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变化,固然有痛失爱子的悲伤,但更关键的原因是受到打击后人变得精神恍惚,由此可以看出痛失爱子一事对祥林嫂的打击巨大。

带着以上人物形象对比及因此产生的疑问,学生进入文本主体内容的研习:祥林嫂一进鲁镇和二进鲁镇的变化。教师可以指导学生将祥林嫂的三次外貌描写做比较分析,在比较中进一步追问祥林嫂发生变化的原因,如此一来祥林嫂的人生经历和她为改变自己的命运所做的抗争就在阅读比较中得以梳理清楚。当学生能梳理出祥林嫂的年谱后,文本“写了什么”这一内容层面的解读也就顺利完成。而这种由果溯因的追问方式,与高中生的逻辑思维发展水平是匹配的,且在一定程度上能激发学生学习的内驱力,使学生完成从“要我学”到“我要学”的转变,将课堂真正还给学生,使之成为课堂的主人。

(二)鲁镇人对祥林嫂态度的变化

与具体描写祥林嫂外貌和神情变化不同的是,作者没有集中描写鲁镇人对祥林嫂态度的变化,而是通过描写鲁镇人听祥林嫂讲述阿毛故事前后不同的表现来展现态度的变化。

祥林嫂二进鲁镇,一开始向别人讲述阿毛被狼叼走的故事时,男人敛起笑容没趣的走了开去,女人改换了鄙薄的神气还陪出许多眼泪来,甚至有没听过的老女人特意寻来要听,人们走了也要纷纷评论着。后来,随着讲述次数的增多,几乎人人都能背诵她的话,一听到就烦厌得头痛。需要指出的是,一开始人们乐于听祥林嫂讲述阿毛的故事并非出于同情和怜悯之心,而是将品鉴祥林嫂悲惨的遭遇作为自己空虚无聊生活的调剂,他们是鲁迅笔下常见的“看客”。基于猎奇的倾听目的,以至于在祥林嫂絮絮叨叨地多次讲述时,鲁镇的人们已变得厌烦。这是因为“她的悲哀大家咀嚼赏鉴了许多天,早已成为渣滓,只值得烦厌和唾弃”。仔细品读鲁镇人对祥林嫂悲剧前后的不同态度,学生对祥林嫂生活的社会环境形成初步的認识,这为他们进一步理解小说主旨做了必要的铺垫。

二、文本中涉及“不变”的描写

(一)鲁四老爷的不变

要认识到祥林嫂的悲剧和变化,还要联系文中与其关联较为紧密的人物的“不变”来理解。正是有了其他人物的“不变”,暗示了世事变迁而人心麻木与大众观念的陈腐不变。《祝福》开篇写“我”在旧历年底“送灶”这天夜里回到鲁镇,寄居在本家四叔家里。在对四叔的介绍中,作者写道:“他比先前并没有什么大改变,单是老了些,但也还未留胡子……”在这里,作者明确地提及四叔并没有什么大改变,表面上看是指其外貌,潜在的信息却是像四叔这样年纪不大而思想陈腐的人将长时间作为社会的主流存在,这才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最大阻力。而四叔在与“我”寒暄后大骂新党的表现,还表现出他对时事的态度。假如结合小说的创作时间1924年来看,其时康有为早已不是新党,更可看出四叔思想的保守、顽固。

为了进一步表现人物内心,作者还带领读者对四叔的书房做了一个全景式扫描:“房里也映得较光明……一边的对联已经脱落,松松的卷了放在长桌上,一边的还在,……我又无聊赖的到窗下的案头去一翻,只见一堆似乎未必完全的《康熙字典》,一部《近思录集注》和一部《四书衬》。”四叔的书房里脱落而随意处理的对联、未必完整的书籍在内容上与其“老监生”的身份相匹配,但保存状态则侧面暗示书房应该多年没有变化更没有打理,其背后透露的信息不言自明。

鲁四老爷的不变还体现在对祥林嫂一贯的态度上。初见祥林嫂,在听完卫老婆子的一番介绍后,四叔虽然没有言语,却“皱了皱眉”,用表情语言表达了嫌弃的态度。在一无所有的祥林嫂再次来四叔家时,四叔不仅“照例皱过眉”,还叮嘱四婶祭祀时不能让祥林嫂插手,此时的态度不仅仅是嫌弃,更是提防、设防了。鲁四老爷与祥林嫂最严重的一次冲突,是祥林嫂竟然“自作主张”地在鲁镇人们“祝福”的时候死去。这在鲁四老爷看来,祥林嫂简直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所以他气得破口大骂:“不早不迟,偏偏要在这时候,——这就可见是一个谬种!”在梳理鲁四老爷对祥林嫂一以贯之的态度时,鲁四老爷的性格特征便跃然纸上,也可看出主流社会观念对祥林嫂一类人的态度。

(二)鲁镇习俗的不变

按照小说中交代的时间来算,“我”再次回到已经没了家的故乡已间隔了约五年。五年间,外面的世界必然日新月异,一日千里,那么故乡可有什么变化吗?

在交代完“我”在鲁镇前三天的行程后,作者写道,“祝福”是鲁镇年终的大典,并且年年如此,家家如此,今年自然也如此。由此可以看出,虽然作者没有直接写鲁镇的变化,但“祝福”的习俗一直存在,并且沿袭着既往的做法,没有丝毫的改变。鲁镇虽然名曰“镇”,但从文本中的相关描写来看,其实就是一个相对封闭的乡村,外界的文明之风远没有吹进鲁镇这片古老的土地。正因如此,鲁镇“祝福”的风俗才这样年年没有任何变化地保留了下来,暗示人们的思想观念依旧落后、保守。可以想见的是,如果社会不发生暴风骤雨式的变革,鲁镇的“明年”亦是如此。从这个层面说,“祝福”的习俗无疑是鲁镇人们陈腐思想观念的表征。

(三)鲁镇人对祥林嫂称呼的不变

鲁镇的人们对祥林嫂的态度虽然有所转变,但在本质上对祥林嫂的态度其实一成不变,这一点往往为大多数读者所忽视。这个不变集中体现在文中看似闲笔的三句话中,如果在阅读时粗心大意,往往不能发现作者的深意。

这三句话分别是祥林嫂才来的时候“大家都叫她祥林嫂”,祥林嫂再来鲁镇的时候“大家仍然叫她祥林嫂”和“镇上的人们也仍然叫她祥林嫂”。这三句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称呼祥林嫂为“祥林嫂”,难道还会有什么别的称呼?如果注意一下这三句话出现的语境,就会发现即便祥林嫂已经嫁过两个丈夫——祥林和贺老六,人们对她的称呼依旧是“祥林嫂”,而不是随后一任丈夫称为“贺嫂子”“老六嫂”或“六嫂子”等。关于这一点,孙绍振先生分析得很透彻:“连犹豫、商量、讨论一下都没有,就自动化地做出共同的反应。这说明‘女子从一而终在普通老百姓心目中如此根深蒂固。”[1]353这一惯性的称呼反映出,鲁镇的人对“好女不嫁二夫”等封建礼教有着深刻的认同感。柳妈认为,祥林嫂将来到阴司去,“那两个死鬼的男人还要争”,阎罗大王只能把祥林嫂锯开来,实在“不合算”的评论,更是明着表达了鲁镇人对祥林嫂的态度,而这恰恰是祥林嫂悲剧产生的原因之一。

(四)“我”对祥林嫂态度的不变

值得仔细玩味的是,小说中离祥林嫂最近的人,比如东家四婶,还有身份地位与其类似的柳妈,对祥林嫂的悲惨遭遇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始终将她视为异类,反倒是长期离乡的“我”对祥林嫂的一切更为关注,这恰恰是鲁迅先生的艺术匠心所在。为此,作者特地安排了这样一个情节:在祥林嫂的人生末路,她与“我”无意中相遇,于是向“我”这个“识字的”“见识得多”的“出门人”打听人灵魂与地狱的问题。正是出于对祥林嫂的同情,“我”只能给出一个“说不清”的含糊答案,这是害怕“我”的回答对祥林嫂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而在文本结构的构思上,正是因为这次交谈之后接连的是“我”得知祥林嫂去世的消息,使得“我”能通过回忆(倒叙)自然而然地将祥林嫂生前的片段呈现出来。

尤其是祥林嫂的故事由“我”这个与四叔话不投机的人来讲述,更显得意味深长。祥林嫂的一生与鲁镇格格不入,始终不被鲁镇人所接纳;而“我”返乡除了看望几个本家人和朋友外无所事事,一直念叨着要离开,说明从鲁镇走出去的“我”也与鲁镇格格不入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与祥林嫂是处境相似的人,“我”对祥林嫂产生关心同情的心情也就合情合理。

三、“变”与“不变”之意味

厘清了小说中或明或暗的“变”与“不变”的描写,接下来要指导学生探究这些“变”与“不变”蕴含的深意,如此便可以完成文本教学解读的第二步——为何这样写。

(一)祥林嫂的“变”印证社会现实的“不变”

祥林嫂一进鲁镇时,“年纪大约二十六七,脸色青黄,但两颊却还是红的”,这说明此时的祥林嫂虽然生活艰苦,但还年轻,仍保有青春的活力;再次来到四叔家的祥林嫂“脸色青黄,只是两颊上已经消失了血色,顺着眼,眼角上带些泪痕,眼光也没有先前那样精神了”,这时的祥林嫂备受命运的打击,年龄虽然仍不大,但是精神已渐趋麻木,心灵漸趋迟钝;直到去世前的完全麻木、形容枯槁,“脸上瘦削不堪……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轮,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我们不禁要问,大约十年时间,是什么让当初可以自食其力的祥林嫂,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深渊?

祥林嫂命运的巨大变化,无疑印证了当时社会一如既往重复、死寂的“不变”。鲁镇中,陈旧的习俗和陈腐的封建观念仍然存在,它们如空气一样将鲁镇的人们深裹其中,让“祥林嫂们”艰于呼吸,难于视听。许寿裳先生在评价《祝福》的主题时说:“人世间的惨事不惨在狼吃阿毛,而惨在封建礼教吃祥林嫂。”[2]这是目前几乎所有一线教师在教学时都采纳的《祝福》主旨的论调。这一主旨当然没有错,但显然不够深刻,没能完全解读出鲁迅先生的本意。这是因为,这样的理解将祥林嫂的悲剧完全归于外因——封建礼教和观念的压迫,而忽略或者无视了祥林嫂主观方面的因素,这显然是不全面的。

基于此,笔者引导学生思考:祥林嫂在自己悲剧的命运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是否要为自己的悲剧负责。经过讨论,学生能发现,在不公的命运中祥林嫂其实有过主动的抗争,比如“逃”“撞”“捐”“问”,但还是被封建礼教无情吞噬。根据孙绍振先生的分析,祥林嫂悲剧背后深刻的原因是:群众对封建礼教的麻木和封建礼教对受害者的麻醉。“这种迷信和麻木虽然不是病,但和病一样是可以杀人的。祥林嫂的悲剧是没有凶手的,她是被一种观念杀死的。虽然这种观念是荒谬的。”[1]354说得直白一点,祥林嫂是被存在于他人内心,也存在于自己内心的封建观念杀死的,正因内心对封建礼教持着认同的态度,才使得她在面对现实中的苦难时得不到解脱。教师在教学时应该提醒学生注意,祥林嫂身心巨变的根源是其思想观念的“不变”,即对封建礼教的盲目恪守和一贯依从。鲁迅先生作品的深刻之处在于,文本不仅仅揭示了祥林嫂与封建礼教之间的矛盾冲突,更揭示了祥林嫂自身思想观念不可调和产生的矛盾,最终也促成其死于这一矛盾。从这层意义来看,祥林嫂的悲剧更具有深刻性,值得读者同情的同时深入思考。

(二)“我”对祥林嫂态度的“不变”暗示小说主旨

如上所述,《祝福》的主旨不能简单地解读成“封建礼教吃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小说即使去掉“我”的存在也可以保证祥林嫂故事的完整性而不受任何影响。之所以要特地采用第一人称“我”来讲述故事,并将“我”的身份定位成一个识字、见过外界世面的出门人,是为了让“我”的讲述更具有真实性。“我”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故事的参与者,在与祥林嫂的“三问三答”中,“我”的落荒而逃暗示具有进步思想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虽然对祥林嫂一类苦命人深切同情,但也无力为其化解困境。在封建思想、封建礼教禁锢着整个社会思想的背景下,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同样也处于窘境:他们先于他人觉醒,发出了呐喊,却因无人回应而深陷痛苦和彷徨的泥淖。文中还有不少“我”在含糊答复祥林嫂后既自责又自我宽慰的心理描写,也是典型的具有启蒙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懦弱胆小的表现。

由此可见,小说中因为有了“我”的存在,其主旨和内涵得以增容和扩大。这就是说,除了从祥林嫂的角度进行观察,学生可以从“我”的角度对小说主旨再行挖掘。经过多角度地探寻“我”于小说中的意义,学生就能明白,《祝福》中既包含鲁迅先生对封建礼教害人的深刻思考,也包含了对具有启蒙思想的知识分子在沉寂的社会中应当如何的深沉思索。

综上所述,经由教师结合自身阅读感想提炼的一组关键词——“变”与“不变”,阅读教学以此作为主线让学生在“变”中梳理故事情节,在“不变”中分析人物和环境,探究文本背后的意味,揭示小说的主旨,可达到纲举目张、事半功倍的教学效果。在核心素养的背景下,在大概念、大单元教学方兴未艾的教学语境中,文本细读、单篇教学非但不会落伍,相反地应该继续在一线课堂中扎实推进,聚焦学生思维能力的提升,致力于学生阅读方法的习得。只有保证单篇细读的高质量教学,方有大单元、群文阅读教学的从容和高效。于教师而言,不但要有跨学科、大单元、群文阅读的宏观视野,也要能基于文本细读并结合真实感想带领学生探索经典文本阅读的新天地,由此真正实现常读常新、教学常新的教学预期。

参考文献:

[1]孙绍振.名作细读:微观分析个案研究[M].修订本.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

[2]卢新华.三本书主义[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8:77.

(责任编辑:朱晓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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