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伤寒论》“热入血室”探讨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

徐新宇，殷一红，崔 云

（1.浙江中医药大学第三临床医学院，杭州 310053；2.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宁波中医院，浙江 宁波 315010）

慢性前列腺炎是男性常见病和多发病，典型表现为尿频、尿急、尿痛等反复发作的排尿异常及骨盆区域隐痛不适，多伴性功能障碍，常引发患者焦虑、恐惧心理，导致情志异常，对患者生活质量产生影响。慢性前列腺炎具有病因多样、病理机制复杂、病情迁延难愈、容易反复的特点，临床治疗难度较大。目前，西医采用抗生素、α-受体阻滞剂等治疗本病，药物的不良反应发生率较高，且容易产生耐受[1]。中医无慢性前列腺炎病名，依据尿道滴白、尿急尿频等症状可将慢性前列腺炎归属于“精浊”“白淫”“淋证”等范畴，如张景岳认为“有浊在精者……则源流相继，流溢而下”，《类证治裁》认为“有浊在精者，久之则有脾气下陷，土不制湿，而水道不清”，描述了慢性前列腺炎的症状，指出病久脾虚的病理衍变，法随证立，方随法出，依据对慢性前列腺炎病因病机的深入认识，运用中医手段治疗可取得显著效果[2]。

针刺疗法是中医外治法的一种，其以中医理论为指导，依据不同疾病、不同体质状态或同一疾病的不同发展阶段施以相应的补泻手法、针刺深度及留针时间等，达到疏通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的目的。《伤寒论》中共8 处涉及具体穴位的针刺，期门占5 处，第143 条指出“妇人中风，发热恶寒……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提出了针刺期门治疗“热入血室”的观点。薛生白指出“热入血室，不独妇女，男子亦有之”，男子血室，“热入血室”刺期门和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其间关联，值得临床探讨。故笔者试从《伤寒论》“热入血室”出发，探究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的临床效果，以期拓展临床诊治手段。

1 《伤寒论》“热入血室”解析

1.1 条文描述 《伤寒论》中共4 处描述“热入血室”，第143 条认为“妇人中风，发热恶寒，经水适来，得之七八日，热除而脉迟身凉，胸胁下满，如结胸状，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取之”，认为妇人热入血室诸症可刺期门而解；第145 条认为“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者，此为热入血室。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认为热入血室的治疗慎用汗、吐、下三法；第144 条指出“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即热入血室呈疟疾状，可施小柴胡汤而解；第216 条曰：“阳明病，下血、谵语者，此为热入血室。但头汗出者，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濈然汗出则愈。”指出热入血室并非妇人专有之证，并再次提到针刺期门穴的治疗方案。由此可看出，热入血室证针刺期门是重要的治疗手段，而血室非妇人所独有，男子亦有之，治疗方案或可相通。

1.2 血室范畴 张仲景论述了“热入血室”的症状和治疗方法，并未描述其具体所指，因此后世对《伤寒论》中“血室”范畴看法不一，多数医家依据第143、144、145条均论及妇人经水，而将女子胞宫（现指子宫）视为血室，如张景岳在《类经附翼·求正录》中指出“故子宫者……医家以冲任之脉盛于此，则月事以时下，故名之曰血室”。雷永仲[3]认为“室是指一个有空腔的器官，喻为子宫，可以相称”。此外，《女科百问》认为“人身之血室者，营血停止之所，经脉留会之处，即冲脉也”，《喻嘉言医学三书》指出“该血室者，冲脉也”，认为血室为冲脉；《伤寒来苏集》指出“血室者，肝也”，即血室指肝脏。在前贤论述的基础上，现代医家对血室范畴形成了更为完整的认识，如倪喆鑫等[4]认为血室并非特指某一部位，而是指人体血液聚集之处；李晓玥等[5]认为，血室并不指代单一器官，子宫、肝脏、冲脉等聚血之处皆属血室。

1.3 “热入”过程 “入”体现了一种由外及内、由浅到深的动态变化过程[6]。仲景原文中描述的“热入血室”多处在妇人经期、月经刚至的时间，吴又可亦指出：“新产亡血过多，冲任空虚，与夫素善崩漏，经气久握，皆能受邪，与经水适断同法。”表明在妇人经期，气血亏耗，血室空虚，正气不足，故邪气侵入。《素问·调经论》指出“风雨之伤人也，先客于皮肤，传入于孙脉，孙脉满则传入于络脉，络脉满则传输于大经脉”，实邪的侵袭是由表及里，由浮络到孙络，再到络脉、正经的过程。《伤寒论》中描述“中风”和“伤寒”是病起之由，风邪开腠理，寒邪入里化热，叶天士认为“如经水适来适断，邪将陷血室……伤寒虽为寒邪，但逐渐化热入里，且热邪初陷，证见往来寒热如疟状”。第216 条又指出了阳明病热入血室的过程，表明“热入”的途径复杂，前提在于气血内虚。

2 从“热入血室”到“热入精室”

2.1 慢性前列腺炎病位在精室，病机要素不离热 目前，慢性前列腺炎病位在精室已成共识[1]。精室作为生殖器官，是男性生成和储藏精液的场所，如唐宗海认为“男子之胞，一名精室，乃藏精之处”。精室范畴较大，包含睾丸、附睾、前列腺、精囊等，睾丸产生精子、附睾成熟精子、前列腺及精囊腺分泌液体组成精浆，为精子提供营养，其生成精子、精浆等精微物质的特性与五脏藏而不泄类似，而其重视排泄、分泌以及“精满自溢”等生理现象又与六腑泄而不藏相似[7]，因此唐宗海视精室为“男子胞”，与女子胞对应，归属“奇恒之腑”范畴。

慢性前列腺炎病因繁多、病机复杂，古今医家对其虽有不同认识，但多数论及热性因素的存在。慢性前列腺炎归属中医“白浊”“淋证”等范畴，《素问·至真要大论》曰：“诸转反戾，水液混浊，皆属于热”，朱丹溪认为“淋有五，皆属乎热”，热是本病的病机要素，其尿急、尿频、尿道灼热、尿黄等症状符合热的特点。李曰庆认为慢性前列腺炎以肾虚为本、湿热为标、瘀血为变，尤其在发病早期多属实证、热证，湿热之邪是其最为重要的病理因素，且湿热常兼夹瘀血为患[8]；王世民认为慢性前列腺炎病因不外乎湿、热、气滞、毒、瘀，尤以湿热为要，基本病机属湿热瘀阻，本病早期主要属湿热下注证，治疗善以程氏萆薢分清饮清热利湿化浊[9]；谭华儒认为本病以脾肾亏虚为本、湿热蕴结为标，尤其湿热是促进疾病进展和贯穿疾病始终的重要病机，临床分型围绕湿热为核心，分为湿热下注型、气滞血瘀夹湿热型以及脾肾气虚夹湿热型，并分候方药[10]。总之，本病症状符合热的特点，证候属本虚标实，本虚不离脾肾，标实多属湿热。精室既为奇恒之腑，当补益脾肾以使其有所藏，又须清热利湿化瘀以助其有所泄，尤其本病实多而虚少、先实而后虚者多，因此当先清后补，早期用清、后期用补等。

2.2 “热入血室”与慢性前列腺炎关联性 “热入血室”与慢性前列腺炎在病性特点、症状和治疗上具有相关性，分析其相关性能够为运用“热入血室”解释慢性前列腺炎提供前期基础。首先，仲景论述“热入血室”提出“随其实而取之”“随其实而泻之”的原则，表明扰乱血室之热邪是实性的。慢性前列腺炎早期多实证、起病多实证，二者具有病性的一致性；其次，二者均表现为感觉和情志异常。如“热入血室”见寒热往来、发热恶寒、胸满、谵语等，《伤寒论》第144 条指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表明“血结”形成瘀血是“热入血室”的衍变，血结气血不得畅达产生寒热感觉异常，肝热不解、陷入血分、扰乱心神可见谵语、胸满等。慢性前列腺炎患者常发生寒热交替、莫名疼痛、胸闷烦惊、焦虑恐慌等郁证状态。气血瘀滞不通，卫阳不得宣发、邪热内积而发为情志障碍。慢性前列腺炎起于湿热，有血瘀衍变，不通则痛见盆腔慢性疼痛，亦存在“血结”状态；最后，治疗“热入血室”采用刺期门和小柴胡汤，重在疏肝泄热、活血散结，慢性前列腺炎的治疗亦主张采用柴胡类方等，二者在治疗上相似。

2.3 “热入血室”到“热入精室”发微 上述血室指代女子胞等聚血之处，而精室属“男子胞”，血室、精室似有对应之处。《血证论》指出：“血室者，肝之所司也，冲脉起于血室在男子为丹田，在女子为子宫”，丹田位置在脐下三寸，是前列腺等精室器官所在之处，从生殖器官的对应来看，血室在女子为子宫，在男子则是前列腺为主的精室器官，这是其特征性区别；从生殖器官以外来看，肝脏、冲脉等聚血之处，为男女共有之血室，所以仲景所表述的“热入血室”可转化为“热入精室”，从而解释慢性前列腺炎的发生机制。

慢性前列腺炎之热邪来源复杂多样，大致可见五个方面：1）饮食不节制，多以肥甘厚味、辛辣炙煿之品为食，嗜好酒糜，日久内生湿热，流注下焦精室；2）素有脾气暴躁性格，加之难以适应生活及工作压力的愈发增大，得肝郁化火，火热内起；3）生活或工作中接触高温，如露天作业的建筑工人、厨师、喜欢睡电热毯和泡热水澡的男性，或者夏季伏天暴晒者，其所受热邪属外源性，久之耗伤津液，又可煽动内热，或作为热邪伏于体内、胶结他邪、蕴结精室、伺机发病；4）久坐者，如公交车、出租车司机等，久坐、缺乏运动成为常态。久坐使下焦气血瘀滞不通、局部散热减慢、肤温升高，久之变为热邪伏于体内而致病；5）由其他原因导致的外源性热邪，或者湿瘀产生后，积久阻滞阳气运行而化热等。热邪来源多样，且前列腺包裹尿道，为尿液排泄必经之路，容易招致湿邪，故湿热常蕴结，这同上述医家对本病的病机认识一致。且湿性黏滞，常胶结阴血，故湿热易兼夹瘀血，引起下焦气机不通，不通则痛，表现为盆腔慢性疼痛等。由此看出，热邪虽是重要因素，但其容易兼夹、衍变他邪，所以“热入精室”不只考虑热邪，而是多邪兼有。

3 “热入血室”刺期门指导慢性前列腺炎诊治

《伤寒论》有5 处论及针刺期门，第143 条曰：“妇人中风，发热恶寒……此为热入血室也，当刺期门，随其实而泻之”，指出针刺期门治疗热入血室证，因此可以推断针刺期门能够治疗热入精室之慢性前列腺炎。

3.1 期门属肝经而联系精室 肝与精室关联紧密，《灵枢·经脉》云：“肝足厥阴之脉……交出太阴之后，上腘内廉，循股阴入毛中，环阴器，抵少腹。”《素问·厥论》指出“宗筋会于阴器”，肝主宗筋，肝借助经络同阴器直接联系。王琦[11]认为，广义的“阴器”指代整个的性器官，精室的范畴与其相近，因此肝经与精室直接关联并影响其功能。肝藏血，肝血旺盛可濡养精室；肝主疏泄，肝气畅达可保证精气血津液运行无碍而滋润精室，同时与肾主闭藏共同调控精关开阖，保证精液适时排泄而不至壅遏。诸多原因导致肝气郁结而化火生热，则肝热借经络传至精室，损伤精室阴分、致其阴阳失衡，精室乏阴分滋润而生精无源，受热邪逼迫而开阖紊乱，内蕴热邪，兼夹湿瘀，发为局部炎症，导致包括慢性前列腺炎在内的诸多男性疾病产生。期门为肝经之募穴，同时交会于足太阴脾经和阴维脉，为肝经汲取脾胃精微物质。因此从期门穴隶属肝经而联系精室的关系来看，热入精室刺期门具有经络直接联系的物质基础支撑。

3.2 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 热邪有两个来源，一是太阳之热内传，一是阳明之热内传，治疗皆是刺期门而解。从太阳病热入血室来看，《伤寒论》第97条指出“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分争，往来寒热……小柴胡汤主之”，“热入血室”发生在妇人行经后血室空虚时，亦是“血弱气尽”状态下与邪气交争所致，其症状如寒热往来、胸满等符合少阳证表现。肝藏血，与胆相表里，而期门为肝之募穴，故邪入少阳，热入血室取期门是为阳病治阴之意，通过针刺肝之募穴期门以引阳而出，泻血室之热[12]；从阳明病热入血室来看，《素问·痿论》曰：“冲脉者……与阳明合于宗筋，……会于气街。”冲脉隶于阳明，因此阳明之热可传入冲脉血室。肝藏血，心主血脉，阳明病热入血室，则血热乘心、上扰神明见谵语，血热妄行可致下血，血热熏蒸可见但头汗出。因此治疗上可刺期门以泻血分之热。血室热泻，肝经调达、气机畅通，故汗出而病愈。临床上，期门可治疗胸胁胀痛、呕吐、吞酸、腹胀等肝热证以及郁病等，具有疏肝泄热、理气活血之效，因此治疗热入精室之慢性前列腺炎也能够起到泄热、行气活血之效，对主要致病因素起到针对性效果。肝经畅通，精室之热、瘀得解，且气机畅达，精室得气血濡养，故炎症消退且亏耗得补。

3.3 临床研究论证 临床治疗慢性前列腺炎亦常选用期门。张永臣善从肝脾治疗本病，其认为本病病程日久，容易引起患者情志障碍，郁而伤肝者多，因此疏肝解郁对本病治疗尤其重要，其善取期门以泻肝实，并配肝经原穴太冲、合谷以增活血行气之效[13]；湖湘“五经配伍”针推流派主张从五脏论治慢性前列腺炎，从肝论治善采用“俞募配穴”原则，取期门以及肝俞，配以太冲、曲泉以奏疏肝解郁、调畅气机、祛湿化瘀之功[14]；李岳等[15]采用穴位注射分型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其气滞血瘀型选用期门、太冲行气疏肝，配合谷、血海等活血散结，亦体现出对期门的重视，且期门的使用并非纯以体针针刺。值得指出的是，临床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并不要求必须集齐寒热往来、谵语、胸满等症状，有效指标也并非必须出汗，把握期门、肝经、精室间关系便可支持刺期门治疗本病。

4 针刺治疗慢性前列腺炎临床要点阐发

4.1 三辨为要 临床运用针刺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应当遵从“三辨”的原则，即将辨病、辨证、辨经结合，精准辨病辨证、合理选经配穴、迅速收获效果。临证可采取针灸为主、药物为辅、多法联合的思路。慢性前列腺炎多发于青中年，此时肾气虚衰不著，反因各种压力增大，容易产生肝郁为主的情绪障碍和肝郁伤脾的消化道症状，又前列腺居下焦，易同水湿接触，且病程日久多生瘀血，二者皆可化热，故本病病机主要为肝郁脾虚、湿热瘀结，治疗当以足厥阴肝经、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穴为主，重视刺期门以疏肝泄热、兼能调脾。此外也当重视使用配穴，如配合肝经原穴太冲、俞穴肝俞以增强疏肝理气之效；肝郁化火，除行间外，遵从“实则泻其子”可选择心经之内关、劳宫、神门，兼能调心宁神；脾虚者配以太白、大都、三阴交、阴陵泉，并配胃经之足三里，脾健则湿去；荥主身热，对于热邪显著者，可用脾经荥穴大都配合胃经荥穴内庭以泄热；血瘀者加血海、膈俞。

4.2 浅刺多捻 期门位于胸部，因此不可针刺过深，以免刺伤心肺等器官。刺之当以平刺或斜刺0.5 ～0.8寸为主，针刺手法可采用浅刺多捻法，此法受传统“毛刺法”启发，主张单手轻刺、浅刺快速进针，幅度＜180°，进针1 mm，得气后施以捻转泻法200 次，频率为每分钟200次，本病急性期或患者症状明显时，可运针强烈而不留针，旨在“浅纳”“疾出”以宣泄邪气；若症状平稳则可施以稍缓和手法，继而留针15 ～20 min。针刺的强度和深度也要结合病人身体实际情况，综合辅助检查来确定，若患者体质较差、身体瘦弱，则当浅刺、手法和缓；若患者形体壮实，则可加大刺激强度。对于一些心脏病患者，如心房或心室肥大，则要结合CT等辅助检查手段以确定针刺深度，避免损伤心脏等。

4.3 非独体针 张仲景讲述的“刺期门”，并未特指用针手段，现代治疗手段丰富，当以期门为核心，灵活多法施治，包括刺络、拔罐以及扣刺等。如用三棱针点刺或散刺期门周围淤积的静脉丛，刺后可加拔火罐；或采用梅花针扣刺期门周围10 ～20 mm，根据患者体质、病情严重程度等施以适宜强度刺激，以皮肤充血红晕为度。此外，穴位注射、穴位埋针等也可据情况使用，总以围绕期门为原则。

4.4 联合中药 “热入血室”的治疗手段包括小柴胡汤和针刺期门两种。孙思邈曰：“针灸而不药，药而不针灸，尤非良医也”，在现今诊疗手段多元化的时代，针药结合是有效的联合手段。仲景明确了“热入血室”的治疗当“勿犯胃气及上二焦”，因此结合中药治疗时慎用汗、吐、下三法，而须和解表里，以小柴胡汤为基础方。但是要注意以下几点：1）不可因本病之热而妄用寒凉，不仅耗伤脾胃，更可助湿生瘀；2）热邪伤阴多，用药当配以石斛、麦冬、白芍、生地黄等滋阴之品；3）仲景谓“热入血室，其血必结”，加之慢性前列腺炎病程日久，必有瘀血，故用药时应酌加活血化瘀药物。

5 小结

《伤寒论》提及的“血室”并非单独指代子宫，且并非女子独有，亦包括肝脏、冲脉及男子精室等，因此“热入血室”能够转化为“热入精室”进而指导精室疾病的治疗。慢性前列腺炎是常见的精室疾病，其病机在于湿热瘀结、兼有肝郁脾虚症状，立足《伤寒论》描述的“刺期门”疗法，通过针刺期门治疗慢性前列腺炎具有理论支持且取得显著效果。同时，“刺期门”也要结合多元化手段，以期显著提高临床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