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减”政策下幼小科学衔接的现实意义、主要问题与优化策略

2024-04-06 10:12:34谢德新刘转清
教育导刊 2024年2期
关键词:幼小双减育人

谢德新 刘转清

2021年4月,教育部在《关于大力推进幼儿园与小学科学衔接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指导意见》)中,要求幼儿园和小学开展入学准备教育和入学适应教育,这为幼小科学衔接提供了根本遵循〔1〕。同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出台《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以下简称“双减”政策),这表明党和政府实施“双减”政策的决心〔2〕。在“双减”政策下,我国幼小衔接工作取得了重要进展的同时,也存在监管力度不足、儿童主体意识淡薄、双向衔接不到位、协同育人机制有待完善等需要直面的问题。因此,本文拟探讨“双减”政策下幼小衔接的现实意义,厘清其实施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相应的优化策略,以期为幼小科学衔接工作提供一定的参考。

一、“双减”政策下幼小科学衔接的现实意义

“双减”政策事关良好教育生态营造和高质量教育体系的构建。“双减”对幼小衔接提出了明确要求,并对各地区积极推进幼小科学衔接产生了重要意义〔3〕。

(一)规范校外培训机构,维护幼小衔接秩序

近年来,各类培训机构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违法违规现象时有发生,资本也从义务教育阶段流向学龄前阶段,呈现出“学生在校外培训机构超前、超纲、超度学习”“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家长拿着课外培训单子遍地忙”等多种乱象。

对此,“双减”政策聚焦统筹推进校外培训治理工作,依法治理不合资质、虚假宣传的培训机构,解决培训机构的泛滥问题,遏制向学生及家长牟取暴利的资本运营,规范校外培训机构管理,从源头上解决“小学化”、抢跑等问题,维护公平的教育环境。对学龄前阶段,从严治理校外的幼小衔接班,降低幼儿园大班的流失率,让大班的孩子重新回归幼儿园,有助于维护幼小衔接的有序开展。“双减”政策的落地,在给校外培训机构大幅度“降温”的同时,也给社会焦灼的“教育内卷”降温。

(二)改变“小学化”的现状,有助于坚持零起点教学

幼小衔接是系统的、持续的、渐进的过程,短期的“抢跑”不可取。长期以来,幼儿园存在“拔苗助长”式的超前学习,机械地给儿童“灌输”知识的“小学化”行为;小学阶段出现教学内容超标超前、缩减知识和盲目赶超进度的行为,给儿童增加了不少的压力。“双减”政策的出台,不仅缓解了儿童的学业负担,也有助于防止幼儿园教育“小学化”和小学教育“超标超前”现象,推动小学坚持零起点教学。如2021年,海南省教育厅要求小学严格实行零起点教学,坚决杜绝小学组织“入学考试”行为,严禁小学阶段分“重点班”“实验班”;山东威海经济技术开发区九龙湾幼儿园将数学活动与幼儿一日生活紧密结合,融入晨检、晨间谈话、进餐、户外运动、饮水、散步、离园与整理等各个环节,开展儿童数学教育的新探索;威海市凤鸣幼儿园以符号类元件、拼音类元件为依托,开展前书写活动,运用跑书、空书、涂鸦、绘书、范书等形式,使儿童建立对小学生活的积极期待与向往〔4〕。

在“双减”政策和《指导意见》指引下,幼儿园和小学能较好地遵循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在幼儿园阶段重点从身心、生活、社会、学习方面做好入学准备;在小学阶段从身心、生活、社会、学习方面实施入学适应教育,双方共同按照幼小衔接的原则、目标与任务,改变“小学化”和“超标超前”的教育,坚持零起点教学,规范教学秩序,帮助儿童养成良好的习惯,尽快适应小学的生活。

(三)缓解家长的教育焦虑,有利于净化幼小衔接的环境

随着家长教育水平的提高,家长的教育方式也发生了变化。然而“分数至上”的评价体系,以及“重点校”“拔尖班”的存在,加上初中后的普职分流,增加了家长对孩子未来升学不确定的焦虑,出现了“过度攀比”“要求幼儿园提前学习拼音”“转学到幼小衔接培训机构”等现象。

据相关调查显示,72.7%的家长认为“双减”政策的出台,有利于缓解他们的教育焦虑〔5〕。“双减”政策出台后,儿童的学业负担得到减轻,家长们的课外培训支出有所减少,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家庭的经济负担和家长的教育焦虑。因此,“双减”政策的出台,有助于净化幼小科学衔接的环境,使家长在重视儿童智力发展的同时,兼顾他们的全面发展,逐渐回归到教育的本质。

(四)减轻儿童的学习负担,使儿童快乐过渡到小学

《中国居民营养与慢性病状况报告(2020年)》显示,城乡不同年龄人群超重肥胖率持续升高,其中6—17岁及6岁以下儿童青少年超重肥胖率高达19%及10.4%〔6〕。2019年,国家卫健委在《2018年中国儿童青少年近视调查结果》中公布,全国儿童青少年整体近视率达53.6%,近视发病呈现低龄化、发展快、程度深的趋势,其中6岁儿童近视发病率为14.5%、小学生近视发病率为36%〔7〕。可见,儿童群体肥胖率和近视率攀升,儿童的身心健康面临着愈加严重的威胁。部分儿童的课余时间和周末时间都在忙碌的课外培训中度过,这给学龄前儿童增加了学业负担和心理压力,不利于儿童的身心健康发展。“玩是儿童的天性”,但现实中“玩”不再是儿童的自然权利,反而变成家长控制儿童的一种手段。“玩”也变成一种奖励,只有让家长满意才能获得的一种奖励。“玩”的内容也被严加限制,不再是随心的游戏,而是经过家长精心挑选的“益智”活动〔8〕。

“双减”政策贯彻“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校内校外双管齐下,缓解育人和应试的冲突,有利于儿童的全面发展和健康成长。同时,“双减”政策出台后,家长和教师更关注儿童的身心发展,儿童的好奇心、学习兴趣得到尊重与保护,能较好地满足他们通过直接感知、实际操作和亲自探索获取经验的需求。“双减”政策的实施,让儿童从“小学化”教学和培训机构的“抢跑”中得到解脱,从而更好地享受快乐的童年。

二、“双减”政策下幼小科学衔接的主要问题

“双减”政策的出台,对幼小科学衔接产生了积极作用。但在幼小衔接实施中仍存在宏观调控有待加强、儿童主体意识淡薄、双向衔接不到位、协同育人机制有待完善的问题。

(一)宏观调控有待加强,政策保障不够健全

近年来,国家和地方教育主管部门针对幼儿园教育“小学化”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入学准备教育水平有了较大的提升。然而,当前宏观调控有待进一步加强,学段衔接缺乏顶层设计,如在现有的学制系统中,课程衔接标准在幼小衔接的过程中存在“真空”。以数学科目为例,一年级(上)的数学要求学生通过书写“左右”答题,然而学前阶段仅要求辨别左右,一年级(上)的语文教学也没有出现“左右”二字的识字和写字要求〔9〕。可见,一年级数学课程开发专家也许默认为这是幼儿园孩子应知应会的知识,而幼儿园阶段却没有具体的要求。这样的“真空”问题,被资本市场放大,也是导致“小学化”久“去”不止的重要原因。

当前幼小衔接“小学化”和“抢跑”的问题不断得到改善,但仍存在不规范的教学行为。一方面,教育行政部门对校外培训监管力度有待加强。“双减”政策对校外培训机构有明确的规定,短时间内有效地遏制了学科类培训机构,但由于监督机制不健全,监管部门在后续的管理中存在漏洞,出现了“隐形培训”“变异机构”〔10〕;另一方面,教育行政部门对民办幼儿园监管力度不足。当前公办幼儿园“小学化”问题基本得到控制,但民办幼儿园为了生存仍存在不规范的教学行为,“小学化”问题仍然比较突出。虽然部分地区对“小学化”倾向的幼儿园责令限期整改,但缺乏常态化的监督机制,容易出现“走过场”“先通知后检查”等行为。因此,教育行政部门对校外培训机构和民办幼儿园的监管需要进一步加强。

美国学者艾利森说:“一个国家的政策目标能否达成,90%依赖于其是否得到有效的执行。”〔11〕可见,要使政策产生良好的效果,关键在于政策执行过程中要全面贯彻落实。政策的实施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其中,政策执行主体对政策实施效果的影响最为重要。我国政策执行是垂直的行政管理体制,存在不同层级的执行主体,而这些执行主体之间的沟通协调、思想统一与步调一致,则是政策最终落地的决定因素。幼小衔接涉及教育行政部门、幼儿园、小学等不同主体,由于缺乏明确的权责分工,导致不同的部门的工作组织不顺畅〔12〕,政策失真和执行偏差。如有些地区对政策的解读不透彻,对幼小衔接工作关注不够,在政策执行和实施的环节存在“打折扣”的问题。

(二)忽视儿童的内在心声,儿童主体意识淡薄

儿童是最具生命力、潜能和可塑性的教育对象。从某种意义上讲,儿童是教育活动的出发点和归宿。抓住儿童教育的本质,就抓住了教育改革的关键节点,从而为教育工程系统地注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幼小衔接的主体是儿童,然而,当前幼小衔接口号化,“假衔接”“不衔接”的现实问题仍较为普遍。在幼小衔接中占据主要话语体系的仍是成人,缺少来自儿童的声音,由幼小衔接的“局外人”转为幼小衔接的“局内人”是儿童内心的诉求〔13〕。

对孩子而言,幼小衔接是其早期生活世界需要经历的一个重大转变。从终身教育和人的可持续发展来看,从幼儿园到小学过渡衔接的经历,对孩子以后的人生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如果幼儿形成适应社会变化的能力,将对其今后的发展产生积极作用。学前教育和小学教育是两种不同性质的教育,而当前幼小衔接背离学前教育的目的与任务,小学教育界落后于学前教育界,很大程度上是儿童观、教育观、课程观落后落伍的具体表现〔14〕。

(三)双向衔接不到位,幼小联动不足

学前教育作为基础教育的重要环节,是终身教育的起点,对儿童发展具有基础性的作用。虽然幼儿园和小学都是幼小衔接的责任主体,但现实中幼小衔接仍存在幼儿园单向发力、片面衔接的情况。其一,幼儿园衔接单一化,体现在幼儿园是幼小衔接的单一主体,向小学单向靠拢,缺乏联动机制;其二,幼儿园衔接表层化、片面化,幼小衔接大多集中在大班下学期,被简单视为参观小学等浅层准备,衔接不充分;其三,幼儿园对幼小衔接的理论认识比较传统,过度以知识技能为导向,偏向教学方法的小学化衔接。

在“双减”政策背景下,小学对幼小衔接形成了一定的主体意识,但仍存在行动较少、参与不够的问题。一方面,在教育实践中,小学过于关注“学科知识”“小学文化”,用传统教学方式“拉”儿童尽快适应小学的学习和生活,没有适度放低标准,忽略了“儿童天性”〔15〕;另一方面,在双向衔接中,小学没有足够的重视,较少主动地与幼儿园联系,主动性和参与度需进一步提高。此外,因为教学任务紧迫导致部分小学没有开展“零起点”教学,加剧了幼儿园“小学化”的问题。目前幼小双向衔接尚未真正落在实处,双向衔接联动机制不够完善,衔接流于形式和表面。小学与幼儿园的互动主要集中在大班下学期,园校之间的教师缺乏沟通合作机制,衔接活动次数不多,衔接的效果有限。

(四)家—园—校—社四方观念不一,协同育人机制有待完善

“双减”前,家长因担心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而过于关注识字、算术等学科知识,小学化的现象较为普遍。“双减”政策出台后,面对“零起点教学”的实施,家长又开始担心儿童后续能否跟得上小学的教育,出现了新的焦虑。家长对幼小衔接的片面认识也是衔接不顺畅的主要原因〔16〕。部分家长错误地认为幼小衔接就是让儿童提前学习小学知识,重视孩子的知识储备,甚至要求幼儿园进行拼音、算术的教学;还有部分家长认为幼小衔接的主要责任在幼儿园和小学,忽视家庭参与的重要性。

在幼小衔接的实施过程中,社会教育被弱化,社区资源未得到较好的开发和利用。一方面,社区教育活动较少,当前家园社协同育人主要采用亲子活动、家长会、家长开放日等形式,较少邀请专家举办讲座,以及举办幼儿园和社区共同宣传科学育儿等活动,家长缺乏了解幼小衔接的渠道,传统育儿理念难以转变。另一方面,社区较少与幼儿园和小学联合开展幼小衔接活动,在协同育人中的作用未得到较好发挥。

当前,我国协同育人机制还没有有效运行,主要原因是家—园—校—社的目标错位和边界模糊〔17〕。一是不同的主体,选择了不同的教育目的,导致行动的分歧,家长偏重工具理性,学校注重价值理性但碍于现实压力也看重工具理性,社会偏向价值理性,但现实利益倾向工具理性;二是边界模糊,家长对幼儿园存在过高的期望与认知偏差,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干预幼儿园的教学;三是尚未构建起以园校为主体的协同育人机制,没有形成教育合力。

三、“双减”政策下幼小科学衔接的优化策略

幼小衔接作为一个系统工程,必须从整体上做好顶层设计。在“双减”政策下,针对当前幼小衔接存在的问题,需要教育行政部门、幼儿园、小学、家庭、社区共同努力,营造良好的教育生态,助力幼小科学衔接。

(一)完善衔接机制,实现有效衔接

在宏观调控方面,“双减”需要建立有效的监管机制,但单纯依靠监管很难实现最终的“双减”。唯有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实现高质量发展,才能使“双减”具有制度保障〔18〕。在教育高质量发展时代,高质量的基础教育体系应是中、小、幼三级学段紧密相连,三位一体的教育体系〔19〕。在幼小衔接的过程中,现有学制系统仍存在“真空地段”,建立幼儿园和小学科学衔接的长效机制,其关键是做好课程衔接。第一,统筹推进幼小衔接整体部署,从宏观层面推进幼小科学衔接,从儿童发展的连续性、完整性和可持续性出发,做好小、幼学段间的一体化设计。第二,建立中央主导下各级教育行政部门牵头的“幼小衔接发展联盟”〔20〕,地方政府和教育行政部门应根据区域实际情况和儿童发展需求,制定幼小科学衔接的工作规划,并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为幼小科学衔接的有序开展提供政策保障。第三,针对幼小科学衔接的课程体系制定有效的方案,构建幼小科学衔接的课程共同体,以课程为切入口,协同幼儿园和小学统一编制《入学准备手册》《入学适应手册》《幼小科学衔接手册》等,为幼小科学衔接顺利开展提供知识指引。

在教学行为监管方面,校外机构和民办幼儿园不规范的教学行为,需要持续的监督和规范的管理。一方面,成立专门的治理部门,采用定期检查与不定期检查相结合进行治理。对校外机构加大治理力度,纠正和扭转校外机构违背幼儿身心健康的行为;对民办幼儿园加大监管力度,规范民办幼儿园中“小学化”的问题。另一方面,完善相关的法律、制度,为幼小衔接提供支持,促进规范化和标准化〔21〕。

在统筹执行机构治理方面,针对政策执行层级性的问题,幼小衔接政策执行机构应建立贯通国家层面到县级层面的纵向治理模式并统筹规划,赋予地方政府权力以增强地方政府的效能,构建衔接监控体系〔22〕。只有通过精准的执行和有效的监督,才能确保政策有效实施并取得良好效果。“双减”政策作为一项宏观的教育政策,各级教育管理部门需要在做好调查研究的基础上结合地方实际,及时完善和细化政策内容,提高政策执行力,避免政策僵化。此外,针对实施过程中涉及不同的执行部门的问题,应建立相互合力的横向治理模式,充分发挥其整体效应。不同的执行部门应做好内部的协调沟通,建立信任,达成共识,真正成为政策执行的共同体。

(二)回归儿童本位,助力高质量衔接

关注幼小衔接中的儿童,深入了解这时期儿童的身心发展特点、内在感受、学习和思维方式等规律,才能为幼小衔接奠定基础〔23〕。幼儿期的学习与发展具有阶段性和连续性,儿童发展的阶段性决定了不同年龄阶段有其适宜的基本学习与教学方式;儿童发展的连续性则决定了相邻阶段年龄特征及学习方式之间的相互连接和相互渗透。幼小衔接要坚持以儿童为中心的理念,运用符合儿童发展规律的方式方法,促进儿童健康快乐地成长。

幼小衔接中最直接的受益者是儿童,在幼小科学衔接的实践中,需要站在儿童的角度,倾听儿童的心声,关注儿童的情感,回归儿童主体地位。幼儿园和小学需要达成共识,合力塑造“以儿童为中心”的共同体文化。幼儿园的入学准备应强化幼儿日常心理层面的科学衔接;小学的入学适应要推动多主体的参与,为儿童创造良好的环境〔24〕。如在小学开学第一天,通过“红通通的迎新鼓”“彩色的智慧之门”“多元的平衡区”“充满挑战性的篮球架”“童趣的图书馆”“独特的班级口号”“熠熠生辉的班级文化墙”“幸福的照片墙”等巧妙的布置,创设一个积极向上、阳光温馨的校园和班级环境,为一年级学生注入生动的色彩,让他们快乐地开启小学的旅程。因此,要真正把儿童作为幼小衔接的主体,坚持以儿童为中心的理念,助力幼小科学衔接。

(三)建立幼小互通机制,推动双向衔接

在幼儿园方面,做好科学的入学准备是幼儿园的基本职责。科学的入学准备要与突击准备相区分,突击准备是主要集中在大班下学期的突击性的短暂准备;而科学的入学准备是贯彻落实《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和《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尊重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和特点,贯穿三年的长期衔接。入学准备教育是幼儿园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幼儿园要坚持以儿童为本,依据《指导意见》,从小班开始循序渐进地开展入学准备。在幼儿园一日活动中渗透入学准备教育,是幼儿从幼儿园顺利过渡到小学的重要途径。教师应结合幼儿的发展特点,通过多种形式渗透入学准备教育。如开展“我是小小值日生”“整理小能手”等活动,强化幼儿的自理能力;开展“我要上小学”主题系统活动,通过“建构我的小学”“参观小学”“体验小学生活”等活动引发幼儿对小学的向往。这不仅能为幼儿升入小学做准备,更能为他们未来的人生做准备。此外,幼儿园要更新教师的教育理念和专业知识,帮助教师树立幼小科学衔接的理念。

在小学方面,帮助儿童做好入学适应是小学低年级的重点任务,幼小衔接的关键是让儿童适应小学的学习和生活。值得一提的是,《义务教育课程方案和课程标准(2022年版)》对小学有效落实幼小衔接的主体职责提出了明确要求,为小学在幼小科学衔接的实施过程中提供了根本遵循。在“双减”和“新课标”的指导下,小学要树立双向衔接的意识,明确自己是幼小衔接的主体,承担起自身的使命和责任。在幼小衔接的工作中,小学应加强与幼儿园、家长、社区等主体的联系,建立衔接的共同体,帮助儿童自然地过渡到小学阶段。小学教师也要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改变传统的教学思维,坚持“零起点”教学,注重课程组织的变革,探索多样化的教学方式,真正成为学生健康成长的指导者。在“双减”政策下,多地将改革一年级教学方式、优化教学程序作为重点,如北京市朝阳区教育科学研究院提出以“游戏化教学”为抓手,重构课程内容。在语文教学中,分析课程标准的学习难点,以单元为单位设计三类游戏,形成了小学低年段整套教学游戏设计和课件资源库。在数学教学中,融合美术、体育等学科开发了“七巧板之旅”〔25〕。此外,针对不同年级的儿童采取个性化的教育方法,关注每位新生的学习过程和生活状况,帮助新生解决困难。总之,在入学适应教育中,可组织游戏化和生活化的综合实践活动,因材施教,用爱引导,使儿童能尽快适应小学的学习和生活。

在幼小科学衔接双向互通机制方面,双向衔接是幼儿园与小学全方位、系统且深入的衔接。针对当前幼小双向衔接,以及两个学段教师缺乏沟通合作机制的问题,建立幼小科学衔接双向互通制度,加强幼小管理人员双向交流机制,搭建幼小教师双向联系平台,创建幼小教师联合培训体系〔26〕。第一,幼小管理人员双向交流机制,就是幼儿园和小学的管理人员换位体验,在换岗工作中,深入了解另一个阶段的儿童状态、学习方式等,有利于管理工作的反思和改进。第二,双向联系平台就是建立学习共同体,加强幼小双方在儿童发展、课程、教学等方面的交流,及时解决儿童入学准备和入学适应的问题。同时,双向联系平台还包括幼儿园和小学教师的双向联合教研。为提高联合教研的效果,双方的教师应聚焦具体的问题开展联合教研,进行思想上的碰撞,让双向衔接更有实效。第三,创建幼小教师联合培训体系,组织教师进行多元化的培训,强化教师专业能力和专业水平。当前幼小教师对不同阶段的教育存在认知盲点,构建联合培训体系,能让双方关注幼小衔接阶段的儿童,了解他们的身心发展规律和特点,确保幼小科学衔接的连续性和一致性。

(四)构建家—园—校—社协同育人机制,做好科学衔接

在协同育人方面,教育合力是学校(幼儿园)、家庭、社会等主体加强协作,形成以学校(幼儿园)为主体,以家庭为基础,以社会为依托的协同育人的力量,使学校(幼儿园)、家庭、社会相互配合和补充,提高育人的实效。在幼小衔接中,学校(幼儿园)、家庭、社会都有各自优势和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必须以学校(幼儿园)为主体,幼儿园和小学两大主体要承担和发挥主阵地的作用;另一方面,在学校(幼儿园)的引领下,家庭和社会要发挥作用,形成以学校(幼儿园)为主体,以家庭为基础,以社会为依托的育人共同体。

在家庭教育方面,家庭教育是儿童成长十分重要的一环,也是幼小衔接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双减”政策呼唤家庭教育功能回归,良好的家庭氛围和融洽的亲子关系对儿童的未来影响深远。家长积极参与幼小科学衔接更有利于儿童的顺利过渡,学校(幼儿园)要充分发挥家庭教育的作用,更好地实现家校(园)共育。第一,教师可通过家长手册、家长教育讲座、家访、家长线上线下沟通平台等多种方式〔27〕,定期向家长介绍科学的衔接理念,引导家长转变以知识为导向的思维模式。如,幼儿园可以邀请小学教师走进幼儿园,向家长分析“双减”下小学生活的真实状况,也可以邀请已经毕业的儿童家长走进幼儿园,分享衔接的经验,以缓解家长的焦虑情绪。第二,教师应聆听家长的心声,定期收集家长的问题或意见,及时解答家长的困惑,通过真诚的沟通缓解家长的教育焦虑。第三,教师要加强家—园和家—校的沟通与合作,充分调动家长的力量,携手并进,共同为儿童升入小学做好准备。第四,教师需向家长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和支持,如引导和支持家长为儿童创设家庭学习环境、亲子阅读、体育锻炼、参与劳动等,通过多种形式,形成幼小科学衔接的合力,让儿童开启精彩纷呈的小学生涯。

在社会方面,联动社区开展相关活动。社区作为社会治理基本单位,在家校社协同育人资源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它是连接家校社协同育人工作的枢纽。其中,社区中多元资源与环境,一旦转化成实践育人的课程要素就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正如杜威所说,“真正的教育只有来自于儿童能力上的刺激,而这一刺激来自于儿童在与社会情景中的需求和互动中”〔28〕。因此,在幼小衔接的实施过程中,应发挥社会中真实的生活场景和丰富的情景教育〔29〕,联合社区开展幼小科学衔接的相关活动,如“大手拉小手垃圾分类”活动等。此外,在全球化和数字化的背景下,图书馆、博物馆等公共文化机构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要发挥好这些公共文化机构在社区传播和推广素质教育观念的作用〔30〕,推动家长教育观念的整体转变。

在机制方面,构建家—园—校—社协同育人的机制。幼小衔接除了小学和幼儿园两大主体,教育生态系统中的家庭和社会也非常重要。要实现家—园—校—社的有效沟通,关键是推进制度化的家—园—校—社协同育人建设,增强衔接的合力。在“双减”政策下,发挥学校的纽带作用,在学校构建家—园—校—社协同育人新机制。第一,在学校成立协同育人联合工作小组,建立协同育人机制;第二,构建以学生成长为主导的全过程协同育人工作机制,包括入学到毕业的全过程;第三,在每个年级成立协同育人工作小组,由教师、家长、社区代表组成,落实协同育人机制;第四,构建“家长—教师—社区”新平台,开展家校社议会活动,打造家校社协同共育家长学校〔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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