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怡
乳腺癌是世界范围内女性最常见的恶性肿瘤,主要表现为乳房肿块、乳头溢液、乳房皮肤和乳晕异常等,如治疗不及时,晚期还会出现远处转移,引起多器官病变。中医辨证分析中,乳腺癌以肝郁气滞、气血两虚、毒热蕴结、冲任失调等证型为主,其中肝郁气滞型乳腺癌最为常见。目前,临床针对肝郁气滞型乳腺癌多采用以卡铂为主的含铂方案进行化疗治疗,其能够有效抑制患者体内血清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等肿瘤标志物表达水平,缓解机体免疫应激损伤,改善临床症状,不过此类治疗方式虽简单可行,但患者预后较差,最大耐受剂量不高,骨髓抑制、血小板减少以及生存质量受限的现象依旧存在,同时,化疗方案也难以彻底激活患者脏腑功能,停药后病症容易出现复发,甚至加重。中医理论中,肝郁气滞型乳腺癌主要由于患者肝郁气滞、血脉失和,病邪外侵阻滞经络,致使精气运化失调,浊毒瘀血蕴结于内,加之女性妊娠和哺乳期内分泌激素紊乱和对乳腺部位造成的损伤,极易导致气滞血瘀,痰浊互积于乳腺,正气亏虚,脏腑功能失调下,并发癌症。因此,中医认为,针对肝郁气滞型乳腺癌应从疏肝解郁、调节气血、滋补脾肾、疏经通络入手,不过传统中药制剂治疗周期长,患者临床症状恢复缓慢,效果不够全面[1,2]。为此,本研究提出西黄丸联合含铂方案治疗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的临床方案,具体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选取洛阳市中医院2021年6月—2022年6月收治的106例肝郁气滞型乳腺癌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与研究组,各53例。其中对照组年龄28~47岁,平均(37.90±0.90)岁;平均病程(1.13±0.26)年。研究组年龄27~45岁,平均(38.10±1.20)岁;平均病程(1.08±0.21)年。2组一般资料具有可比性(P>0.05),且本研究经洛阳市中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诊断标准符合《中国抗癌协会乳腺癌诊治指南与规范(2015版)》[3],即:①在乳腺十字交叉分区外上限出现肿块,多为单侧单发,质硬,边缘不规则,表面不光滑,位置固定等特征,并伴有不同程度的隐痛或刺痛;②乳房腺体与皮肤间韧带出现肿块,牵拉皮肤形成酒窝状凹陷,即酒窝征,类似症状还包括乳腺皮肤呈橘皮样的橘皮征、乳腺主病灶周围形成的散状皮肤硬性结节,即皮肤卫星结节,同时乳房皮肤伴有红肿、增厚、变硬、紫红色等症状;③出现乳头凹陷、偏向、后缩等症状,同时伴有乳头和乳晕周围皮肤瘙痒,形成红色斑片状湿疹,甚至渗出结痂或角化脱屑。
1.3 纳入与排除标准纳入标准:①一般情况良好,无严重基础疾病,无严重脏器病变,可耐受常规检查及治疗;②临床资料完整,化疗前肿瘤卡氏评分(Karnofsky Performance Scale,KPS)≥60分。排除标准:①研究所用药物过敏,或正在参加其他临床试验;②不同意参与本研究、拒绝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方法
1.4.1 治疗方法对照组选用卡铂方案化疗,即使用卡铂(昆明贵研药业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53908,规格:10 ml∶50 mg)静脉滴注,30 min/次,280 mg/(m2·次),1次/d;研究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用西黄丸(山西振东安特生物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 Z14020894,规格:1 g/20丸),3 g/次,2次/d。2组均以21 d为1个治疗周期,共进行2个周期治疗,治疗期间严密监测患者生命体征,并对其恶心呕吐、关节肌肉疼痛及白细胞下降等化疗不良反应进行详细观察及记录,以改变后续用药方案。
1.4.2 观察指标①免疫功能:治疗前后3 d分别抽取2组患者静脉血3 ml,离心后取上层血清,检测免疫因子水平,包括免疫球蛋白A(Immunoglobulin A,IgA)、免疫球蛋白M(Immunoglobulin M,IgM)[4],水平越低显示免疫功能受损越严重;②不良反应:记录2组患者化疗期间发生的不良反应,包括恶心呕吐、关节肌肉疼痛及白细胞下降等;③肿瘤标志物:针对血清样本,通过电化学发光免疫法检测其中CEA因子表达水平,水平越高显示肿瘤病症越严重;④生存质量:治疗前后7 d,采用KPS评分表评估患者体征状态,评分越高显示体质越好,同时,治疗结束后3个月内进行定期问诊检查,记录患者病症无进展生存期,即从治疗结束到疾病进展的时间阶段。⑤疗效评价[5]:完全缓解:患者病灶完全消失,维持4周;部分缓解:病灶最大径缩小≥40%,维持4周;病情稳定:病灶最大径缩小<40%,但无增加;进展:病灶最大径增加>15%。客观缓解率=(完全缓解+部分缓解)例数/总例数×100%。
2.1 2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研究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1。
表1 2组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例,%)
2.2 2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研究组恶心呕吐、关节肌肉疼痛及白细胞下降等不良反应发生率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2。
表2 2组患者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 (例,%)
2.3 2组患者血清免疫因子水平比较研究组IgA、IgM水平高于对照组,CEA水平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2组患者免疫因子水平比较 (例,
2.4 2组患者生存质量比较治疗后,研究组无进展生存期长于对照组,且KPS评分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4。
表4 2组患者生存质量比较 (例,
目前,结合中西医对于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的不同理念,临床上多采用含铂方案化疗以及传统中药制剂开展治疗,不过因为该病症的特殊性,以及其多发于围绝经期女性或特殊工作性质的人群,患者的内分泌环境受到影响,重要脏器储备功能和机体代谢耐受能力下降,使得含铂化疗难以在缓解临床症状及控制肿瘤的同时彻底激发脏腑活力、提高化疗药物利用率、降低复发风险,而单纯中药制剂又起效缓慢[6]。所以,选择专业持续的治疗方案以减缓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病情发展成为研究热点。
卡铂作为细胞周期非特异性药物,通过作用于肿瘤细胞的DNA化学结构,能够直接破坏DNA双链间的碱基,导致DNA双链断裂,最终阻碍肿瘤细胞DNA复制、转录,而达到降低血清肿瘤标志物CEA等因子表达水平,抑制肿瘤发展的目的[7,8]。因此,含卡铂化疗方案也被认为是肝郁气滞型乳腺癌治疗的良好选择。不过该研究方案也有不足,首先,含铂化疗方案虽然能够直接作用于DNA,抑制肿瘤细胞分裂,但其对于原有乳腺恶性肿瘤迁移侵袭的缓解作用有限,对患者生存质量以及病症无进展生存期的延长效果也不够显著,加之乳腺癌具有较强的转移、隐匿能力和高度浸润生长的特点,含卡铂化疗极易因药物特性影响正常细胞的DNA分裂,带来不良反应,最重要的是,含卡铂化疗方案难以彻底激发肝肾等器官功能的自主活性,不利于机体后续免疫系统调节能力的自主恢复,治标不治本,也使得停药后肝郁气滞型乳腺癌复发风险仍旧较高[9]。为此,本研究提出了西黄丸联合含铂方案治疗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的临床方案。肝郁气滞型乳腺癌归属于中医学“乳岩、乳疳”等范畴,其病位虽在乳房,但与肝、脾、肾密切相关,肝主疏泄,肝不通则肾无力,以致肾气不足而祛毒失常,清浊不分,脾虚则运化无权而气滞血瘀,浊毒内蕴。《灵枢·九针论》就曾提到:“四时八风之客于经络之中”。《外科正宗》中也记载:“忧郁伤肝,思虑伤脾”,说明肝郁气滞型乳腺癌与六淫外邪停滞经络,肝郁气滞,阻碍气血以及脏腑失调相关。因此,中医上将疏肝解郁、活血行气、固摄冲任、温养经络作为治疗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的第一要点,西黄丸便是从此理论出发,牛黄性凉,为主药,可疏肝解郁、开窍豁痰、祛风散结、去热解毒,辅以乳香活血化瘀、消肿生肌。麝香醒神通经、散瘀止痛、辟毒除秽,没药清心行气、敛阴养血、清热除燥、镇静安神,且以黄米饭调制成丸,可以调和肝胃、下气宽中、补虚坚实、扶正固本。纵观全方,诸药合用内补营血固阳,外可敛营气止虚,有助于从脏腑本源上共行疏肝理气、通络通血之功[10,11]。徐国暑等[12]在研究中提到,西黄丸与含铂化疗方案的联用不仅可以依靠西医手段,从阻断癌细胞增殖分裂入手,延缓病情进展和肿瘤细胞的侵袭转移,同时改善机体内环境,增强细胞免疫抵抗,还能够秉承中医理念,运用综合辨证,达到疏肝解郁、活血化瘀、行气通经、调和脏腑的治疗目的,进而提高患者生存质量。本研究中,研究组治疗总有效率与KPS评分高于对照组,且CEA水平与恶心呕吐、关节肌肉疼痛及白细胞下降等不良反应发生率低于对照组,无进展生存期长于对照组,再次证实西黄丸与含铂化疗方案的联合治疗效果和安全性更好,分析其原因,二者从破坏肿瘤细胞DNA出发,抑制其恶性增殖与迁移侵袭,同时激发人体内部精气,改善患者脏腑功能,使得多层面综合治疗效果突出,有助于改善患者预后和生存质量。此外,IgA有助于诊断恶性肿瘤损伤、感染及自身免疫性疾病,而IgM同样具有杀菌、激活补体、免疫调理和凝集作用,参与肿瘤以及自身免疫疾病和超敏反应的病理过程,二者对于人体免疫功能的损伤和恢复都有着重要的标志性作用。本次研究发现,研究组IgA、IgM水平均高于对照组,说明西黄丸和含铂化疗方案的应用能够提高机体对恶性肿瘤的控制,有利于促进免疫代谢机制恢复,同时也可以贯通经络气血、扶正祛邪、疏肝理气、补益脏腑,有效缓解现有病症,最终改善病症表现[13]。不过受限于本研究样本局限性,后续仍需深入探究西黄丸联合含铂方案治疗肝郁气滞型乳腺癌的临床疗效。
综上所述,西黄丸联合含铂方案在肝郁气滞型乳腺癌治疗中的有效率及临床获益率较高,能够最大程度促进患者免疫系统恢复,并疏肝理气、活血化瘀,改善预后及生存质量,值得临床优先选择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