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介绍了华南理工大学—都灵理工大学的建筑学(城市设计方向)中外合作办学硕士项目的情况。通过两校主要负责老师的对话,讨论了在中国和意大利的建筑教学中城市研究和设计的关系,解释为什么两校会选择城市设计作为合作课题;讨论了合作办学课程体系的框架内容、相互关系的设置,以及在教学中如何开展课程间的横向联系;并通过2022级的学生作业,对课程成果进行了反馈,提出面对未来的思考。该项合作办学可以作为大学间相似课程的参考案例。
关键词:城市设计;合作办学;课程体系;横向联系
0 引 言
2019 年,教育部批准华南理工大学和意大利都灵理工大学(以下分别简称华工、都理)联合开办国内首个建筑学(城市设计方向)中外合作办学专业硕士双学位教育项目。项目学制两年,不设导师制,统招统考。学生第1、2、4 学期在国内学习,第3 学期赴意大利学习,在中意导师组的指导下撰写毕业设计和研究报告。总学分40。除思政、英语等3 门公共课外,共11 门专业课,其中8 门由意大利导师组讲授。合格者获颁华南理工大学普通高等教育硕士研究生毕业证书、硕士专业学位证书,以及都灵理工大学建筑建造城市理学硕士学位(LaureaMagistrale in Architettura Costruzione Citta)。
项目从2020 年第一届招生,至今有150 人入读(其中保送生57 人)。每届新生入学,两校的老师会给学生上一次公开课,讲解关于这个项目的由来和核心内容。本文根据公开课的内容,由两校老师的相关讨论整理而成。
徐好好(以下简称徐):毛罗老师好,苏老师好。我们会针对合作办学进行一次交流,大概讨论几个内容:一是关于意大利和中国的建筑教学中,城市研究和建筑设计的关系,或者说合作办学为什么会选择“城市设计”作为主要方向;二是课程体系的设立;三是对成果的期待。
苏平(以下简称苏):这个讨论通常是向新生简要介绍合作办学的情况,而且经过了这几年的教学,也希望对前期的合作进行一些回顾和总结,并在中国建筑学会城市设计分会上分享,与行业专家和学者共同探讨。
毛罗(以下简称毛):每次讨论这些城市设计教学的核心问题都很有趣,也希望这次会议的讨论为之后的合作办学提供思考的素材(图1)。
1 中意两地的城市设计教育观念
中国和意大利的建筑教学在学制上有很大差异,同时在学科理解上又有可以相互讨论的地方。例如,从学科角度看,意大利和中国相似,很长时间都没有独立存在的“城市设计”学科,
它是不同学科共享的内容;另外,由于多重学科的叠加,对城市设计边界的理解也比较复杂,而且随着时间和社会的变化,每一门相关学科都在认识和重新认识这一主题。对我们来说,意大利从古代时期就具备建筑与城市的强关联性,并且在当代建筑教育中对建筑和城市关系的高度重视,非常值得研究;反过来,中国建筑教育所处的富有挑战的时代环境,以及实践型教育的贯彻执行,也让意大利研究者非常着迷。
徐:意大利现在的建筑教学中,有很多与城市研究相关的课程。从什么时候起,城市研究和城市思维在意大利的建筑设计课程中变得非常重要呢?意大利前辈德卡洛教授(Giancarlode Carlo)于20 世纪70 年代在大学间建立了国际建筑和城市设计实验室(ILAUD-InternationalLaboratory of Architectural and Urban Design),那个时候的“城市设计”和我们现在谈论的城市设计是同一个概念吗?
毛:意大利“城市设计”的概念中,有两个学科特别重要,一个是“建筑与城市设计”,这是唯一在名称中包含“城市设计”的学科,也是我在都理负责的学科,另一个是“城市学”。这两大学科共同承担着城市设计的责任,也存在重要的差异——建筑与城市设计更关心城市的物理形态和物质变化,而城市学更多考虑政策、经济、法律,或其他有影响的非物质参数。另外,“城市研究”解读城市中发生的一切,但不提出改变的建议,也不培养设计师,是一门更具批判性的学科。此外,还有景观建筑学,谈到城市公园或城市绿化的时候,它与城市研究有关。据我所知,意大利只有罗马第三大学(Universita Roma Tre)开设了“城市设计”课程,但通常几乎每所学校的每一门建筑学课程中,都有城市设计,或者可持续城市研究内容。这也和意大利的职业传统相关——从19 世纪开始,职业建筑师就可以签署从建筑到城市的各种项目——虽然现在的框架复杂一些,但大致还是如此。德卡洛是战后活跃的一代人,通常,他们既是设计师,又是专业研究人员和教授。现在,这种结合不合法了。意大利的大学教授和研究人员不能从事职业设计,所以他们在专业领域工作时,会更专注于非物质性的研究,比如规则、规范、规律,而设计师只能是设计师,这种两极分化愈演愈烈。对都理的老师而言,与华工在城市设计领域合作,可以让我们在不违反意大利规则的情况下进行设计实践。设计活动与研究活动的结合,有助于创造出学科的真正能力。
苏:虽然城市设计学位的研究生培养在华工是一个新的尝试,但城市设计教学,无论是本科还是研究生阶段,在华工已经有着长期的探索。20 世纪90 年代,孙一民老师带回了他在麻省理工师从迈克·丹尼斯(MichaelDennis)、李灿辉(Tunny Lee)等城市设计教授的经验,首先在毕业设计等课程中加入了城市设计课题。2000 年之后,我们和伯克利的鲍斯文(Peter bosselmann)、费拉拉的齐珂理(Paolo Ceccarelli)、东工大的奥山幸一、安田信一等老师一起举办了很多次城市设计工作坊。从2009 年起,在孙一民老师的策划下,学院开始和伯克利加州大学、哈佛大学等开展城市设计方向的工作坊和联合教学。随着教学的逐步深入,最终在2014 年,开始在本科4 年级开办了城市设计专门化方向的设计教学,越来越多的建筑设计课程中也增加了城市背景研究和有城市意识的设计。这是近30 年,从激烈辩论到产生共识的过程,也是我们推动城市设计研究生课程的基础。
毛:你所说的“辩论”,都理几年前也发生过。意大利大学没有这样真正独立的城市设计课程或城市设计学位。我们的硕士学位有3种,第一种是建筑建造城市(即合作办学的意方学位),第二种是可持续发展建筑,第三种是遗产建筑。从文化解释的角度来看,它们的差异很清楚,但是从法律角度看,这3 种毕业生能获得的职业资质,以及能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我记得辩论中有人提议,在建筑建造城市学位中要更注重城市设计,也许可以改变课程的名称。但之后我们决定不再单独提城市设计,因为它在这3 门硕士学位课程中都有不同的诠释。例如,在建筑建造城市课程中,我们尝试培养建筑师扮演复杂治理者的角色,培养建筑师成为设计团体的领导者。对可持续发展建筑,大家试图更多地考虑建筑与城市形态、可持续性之间的关系,更专注于开发单项设计和详细设计的专门人才。在遗产建筑中讨论城市设计,就不是传统的修复课程,不会只集中在文物建筑或者细部上,而是一种全新诠释的城市修复,将遗产、城市研究、城市设计结合在一起。可以说,城市设计实际上是3 门学位课程中的共同因素,但是你提到的问题,即技术路径和关键路径之间的矛盾,在这里也同样存在。
徐:作为规划和建筑设计之间的桥梁,城市设计很长时间都不属于中国城市建设的法定环节。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比如在广州实际操作中,政策的制定者、政府的管理者、建设的实施者都认可城市设计是必须完成的工作。建筑师的职业培训中,城市设计也是必须学习的课程。
毛:意大利的职业建筑师职责非常综合,从法律角度看,即使你一辈子设计的只是浴室和厨房,你也有权签署一份城市设计方案。当然,和中国一样,意大利的城市设计也不是法律强制的内容,通常法定的城市规划或者专项规划都由规划师制订。所以,大多数人谈论城市设计时,通常认为城市设计和建筑设计的区别在于规模问题。如果你做的是传统建筑设计,你的工作就是单个建筑的规模和细节。然而,城市设计的尺度则是整个街区,是城市的一部分。在我看来,城市设计和建筑设计真正的本质区别在于关系问题。你可以设计一个很小的物体,但作为一个传统的建筑师,你所考虑的只是你所设计的物体、房子、空间;如果你以一个城市设计师的心态来设计同样的物体,你总是会问自己,这些新的物体能给整个城市空间的质量带来什么样的贡献。这完全改变了设计师的态度。比如,你可以设计一个公交车站的站台或者长凳,然后问问自己,这个地方不仅是乘车的地方,还能不能成为人们的聚会点?或者,它还能有其他一些对整个社区有用的功能吗?这一点特别有意思,因为它虽然不受法律约束,但受限于各地文化,会产生不同质量的城市调节。
徐:我也可以举个在深圳举办的校园设计竞赛的例子。因为参赛者很多,需要经过不同轮次的比赛才能选出最后的优胜者,第一轮比赛通常是“城市设计”提案。根据评委的解释,这类竞赛的最终结果是建筑设计,所以评委们希望参赛者从一开始就直奔建筑方案的设想。如果设计师有城市设计的意识,那么从建筑方案中就能“看到”设计师对城市设计的认识。也就是说,虽然大家关心的仍然是建筑的事情,但需要思考并融入城市环境的复杂性。现在越来越多的优秀竞赛都是这样。
毛:这可能回答了你的问题——为什么我们两所学校决定选择城市设计进行合作。我认为,如今的城市设计确实是我们未来必须应对的所有挑战的统一主题,因为我们会谈论可持续和城市再生,讨论建成环境中的节约并降低土壤消耗,讨论能源转型、社会转型等。这些话题、这些挑战尽管独立存在,但如果以一种更全面的方式把它们放在一起,你就会“得到”整合问题的城市设计。这就是为什么城市设计越来越重要,而且在未来会更重要的原因,同时这也是大学的培养目标之一。通常,建筑大学培养未来的专业设计人员,但实际上,我认为在意大利和中国,我们非常需要公共管理部门的优秀人才。公共管理部门、利益相关者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重要。你可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建筑师,但如果业主或者政府技术部门工作的人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你就永远无法利用这些设计师的才能。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努力培养新一代的智者,让他们成为意大利和中国的专业人士——因为意大利和中国的建筑师可能都太多了。
2 合作办学的课程设想
从两校提起合作办学到落实所有课程,经历协议、申请、批复流程,大约有1 年多的时间。双方最终采用欧洲习惯的硕士培养标准,设立2 年学制,从模式到内容符合国际工程师、设计师培养体系的要求,结合国内建筑学强大的学研产一体化优势,共同商议、开发适合城市设计专业学位教学的培养计划,实施中外导师组的联合教学。在引进的外方课程、专业核心课程数目以及外教核心课程任课数量、外教课时数上,都远超教育部合作办学引外资源不少于1/3 的要求(表1,图2)。
苏:我完全同意你对城市设计重要性的判断,同时,我也想问,当你负责组织课程时,是如何选择这些不同的课程的?比如设计课、经济、基础设施、结构,为什么要开设这些课程?这些课程相互是什么关系?
毛:除了和两校学制、毕业相关的限制要求,我和博明凯(Michele Bonino)1 老师等一起讨论过关于人才培养的文化问题——我们尝试在法律、行政、技术问题之外,先回答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专业人才,是设计师?公共管理者?还是能够缓解、管理城市转型进程的人?从这个角度看,我们或多或少地在建立和都理建筑建造城市硕士学位同类的教育体系,希望告诉学生什么是一个能够真正设计城市、改造城市并能完成单体规模建造的设计师形象。此外,我们也强调城市设计师是具有管理、协调复杂系统能力的人才。我经常对学生说,在城市里做设计,就像管弦乐队的指挥,虽然可能不知道如何演奏乐队的每一种乐器,但必须对每一种乐器了如指掌,知道每一种乐器的潜力,知道如何利用每一种乐器的特点。而其他领域,比如可持续发展,就更像是音乐家的单兵作战,你需要在单一乐器上变得非常专业。无论中国还是意大利,都有一种趋势,就是课程变得越来越窄,大家越来越专注于自己的一个领域,对其他人或相似的事物一无所知。事实上,我们讨论合作办学硕士学位的时候,我使用最多的比喻就是知识的“管弦乐队”、人的“管弦乐队”——你可以有最好的小提琴家、最好的钢琴家,但是如果你不能把他们团结在一起,达成一个共同的结果,你就失败了。
徐:建筑学和其他学科是相互关联的。建筑学的优势在于系统和思想,因为建筑师既是进行建筑施工的人,也是构造整个系统的人。在计算科学中,搭建系统架构的设计师也被称为“建筑师(architect)”,因为设计是一种要在现实世界中实现的期望。在城市中设计更是如此,既有传统的物质设计,也有观念的东西,比如历史、经济、社会,都为实现物质性的城市设计提供了非物质性的约束和可能。应该让学生理解这种反向的边界关系,把他们培养成一个更全面、更专业的人,让他们明白什么样的工作可以组织在一起,达到最终的目标。但如何在这个方向上培养学生呢?都理的建筑教学中有这样的传统吗?其他学校也是这样?
毛:这一点特别难,尤其人的天性就是把事情分开。当学生发现一个非常具体的问题时,他们通常能对这个单一的问题得出结论,能够完成单次的模拟、测试任务,但训练他们以更全面的方式处理复杂问题就困难得多。我认为,这可能是城市设计中最有趣的部分,因为你总是处在一群人中间,其中有些人不是专家,有些人不懂技术文件——你必须和民众、管理者对话,要说不同的“语言”。和工程师交谈时,你可以用数学公式。与建筑师交谈时,你需要图纸。与其他人交谈时,你必须极大地简化你的论点,否则没人会听你的。因此,“我”就像一个翻译,能够在不同的人群中进行交流。“我”成为一个奇怪的、有价值观群体的领导者,他们想要,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从学科的反馈看,你必须学会管理所有这些复杂的(人和事的)系统。这也许并不适合所有人,但以更全面的思维方式培养学生的想法,可以帮助他们在更复杂的环境中思考问题。
都理的例子确实比较特殊。我还是学生的时候,伊索拉老师(Aimaro Isola)2 每年就组织设计工作坊,和教授们一起工作,集合一系列平行课程,有人教建筑设计,有人教建筑技术,还有人教城市规划等。这可能是都理首次尝试以多文化和多学科方式开展教学。到2000 年初的建筑学改革后,我们开始有第一个实验室,把不同学科结合在一起讲授综合课程。我也和建筑历史学家、城市经济学家一起工作,比如玛塔老师(Matta Bottero),我们共同授课已经超过10 年了,这可能是意大利为数不多的城市设计和城市经济的联合课程。玛塔的工作很抽象,因为经济学家首先会考虑费用,这是城市设计领域的专业化工作。作为建筑师,我们是从数据、访谈、从利益相关者的期望中获取信息,把一堆东西转化为物理空间。在设计过程中,我们会受到有形和无形的束缚。我们需要考虑经济学家提供的无形要素,而他们也需要调查、研究人们的接受程度,从抽象转变到具体的层面,把经济思考变成对城市真正的物质影响。城市设计是现实世界中可能发生或不会发生的事情,要把它们转化为物质世界,就需要讨论经济。你有漂亮的设计、漂亮的项目,然而你的项目无法实现,或者实现的方式不对,它们就是不可预测的东西。如果把经济与城市设计结合起来,使设计师不断改变想法,探索新的可能性,就能促进设计过程。通常城市经济学科的工作会出现在设计之后,经济学家在设计完成后才去了解成本,解决融资问题。假如在设计之初就着手思考经济,设计就会有很多优势。
另外,当你从城市经济学的角度研究复杂城市设计项目时,会检索大量的数据。除了做项目的人,这些数据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可读的——你向市长、投资者或者民众解释这些结果时,也不能使用这份超级技术文档,而必须把它转化成可以传播的东西。因此,专业化的信息图就至关重要。目前合作办学的课程中没有专门的数据可视化教学,我觉得未来应该引入,这对城市设计师非常重要。
3 一些期待
徐:我们已经讨论了对教学和学生的期待,最后我们还想聊聊关于教学的成果,以及在教学过程中你们的同事怎么看待合作办学的情况。
毛:参与合作办学教学的同事都非常高兴。学院其他的老师则对我们的合作非常好奇。我必须说,合作办学的成果水平很高。以2022级为例,他们去年和都理本校的学生做了完全相同的设计课题——位于都灵的旧卷烟厂地区城市更新——合作办学的平均水平更出色。我们刚才说了,课程之间的横向整合是合作办学的框架,建筑、基础设施、城市修复都非常重要,经济学尤其重要。所以在这个课题中,一开始的设计工作坊成果,也继续在微观层面的建筑设计、以历史研究为基础的修复设计、连接城市与河流的桥梁设计、面对投资与开发市场的经济设计中不断再现。大家必须用自己的设计,完成与城市相关方方面面的考虑。例如基础设施设计课中,在认识当前桥梁类型的结构和特殊性基础上,要确定设计一个桥梁的主要设计参数和边界条件,并且为特定场地选择合适的类型并制订恰当的设计概念。所以,基础设施设计不仅是机械模型和静力学、动力学的分析,还是为什么要,如何能在卷烟厂这个地区建立老工业区(未来的新城)、新住宅区(未来的旧城)、波河(既是历史又是现在,既是自然要素又是交通路径)的关联思考。我注意到,中国学生并没有这种课程整合的学习经验,这么多教授集中在同一个课题上,刚开始他们显然有点奇怪也有点害怕。在经历最初的困惑之后,他们完全理解了这种共同研究同一课题方法的潜力,并且取得了让老师们非常满意的成果。新学期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我希望进一步推动课程之间的横向整合。
徐:谢谢两位老师。我们可以回顾一下毛罗提到的旧卷烟厂地区城市更新课题成果,顺便也继续思考如何优化未来的合作办学(图3—图6)。
合作办学项目从批准至今已执行5 届,即便在最困难的2020—2022 年间,两校也努力外派了所有学生,并部分实现了教师间互访教学——它验证了在各种教学条件下中外共同教学的可能性。同时,这个教学框架正试图创建一门让专业人士能够管理复杂性问题,并与不同层次、不同工作语言的人一起行动的学问。这些专业认识可以帮助执业者从事多样的工作,学生毕业后能从事的职业范围更广,能够根据市场的需求灵活行事,比如与当地社区合作的工作、虚拟空间的工作、城市管理的工作等。这种广泛的专业化对学科更加有利。虽然建筑学科现在面临很多挑战,但这种合作教育的理念也许会成为未来大学的一种新范例。
注释
Notes
1 都灵理工大学建筑设计学院院长,合作办学项目意方负责人。
2 伊索拉、加贝蒂(Roberto Gabetti)和其他建筑师在意大利北部城市伊夫雷亚(Ivrea)为奥利维蒂(AdrianoOlivetti)公司建造了包括住宅、总部办公、公共活动的一系列建筑,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试验并实现了一个人性化的、乌托邦式的工业城市设计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