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研究

黎科佑 王伊嘉 杨文玥 王绍峰

摘 要：技术变革的迅猛发展推动了企业数字化转型，受到各界高度重视，但目前鲜有文献关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为了解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本文基于技术—组织—环境模型（TOE）和企业信息技术采纳理论构建了“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概念模型”。本文基于浙江省内314家中小企业数字化调研问卷，借助SPSS22和AMOS26.0实证分析数字化技术、数字化组织、数字化环境这三个维度分别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同时对模型进行验证。基于实证分析结果，本文对314家企业在数字化采纳、数字化应用、数字化整合的现状方面展开了讨论，并从政府、产业、市场、企业四个层面提出了推进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有效对策，以供参考。

关键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TOE；产业链供应链；数字经济

本文索引：黎科佑，王伊嘉，杨文玥，等.<变量 2>[J].中国商论，2024（03）：-168.

中图分类号：F27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298（2024）02（a）--04

1 引言

数字化转型发展在技术变革的契机下变得炙手可热，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重要引擎。中国政府积极引导和推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十四五”规划中强调“数字经济”不仅是未来推动经济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新发展阶段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构建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支撑，相关政策的支持推动各企业开展数字化转型。以浙江省为例，作为国家数字经济创新发展试验区，积极响应中央号召，大型企业注重创新发展的同时助力中小企业在复苏中转型，生产总值逐年上升，为经济增长注入活力。此外，浙江省政府还从人才培养、工作指导等方面提供企业转型帮扶服务。然而，即使许多企业将大量资源投入智能化运营和构建中，基于中小企业存在资源有限和能力有限的短板，在数字化转型道路上面临着比大企业严峻的壁垒，数字化转型的总体成效并不明显。

当前，国内外学者关于企业数字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数字化的内涵、数字化转型、数字化变革及路径等，但鲜有关注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的研究。基于此，本文通过文献调研、用户访谈、实地调研、问卷调查等方式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与问题进行检索与梳理，构建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理论模型，通过实证分析鉴别各路径影响程度并识别关键影响路径，以获悉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同时从政府、市场、产业、企业四方面入手，提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针对性策略参考，为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一套有效的方案和路径。

2 文献综述

目前，企业数字化带来的技术与数字变革已受到相当部分学者的关注（Wang等，2023[1]）。肖红军和阳镇（2022）[2]认为企业数字化需要金融资源的支持，文献重点关注了数字普惠金融对企业数字化的影响与内在机制。余菲菲等（2022）[3]认为企业数字化与创新绩效之间呈倒U型关系，组织柔性正向调节数字化与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赵聪慧和范合君（2022）[4]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必须根据企业自身的特点选择数字化转型的领域、匹配合适的驱动力及聚焦關键因素，才能顺利转型。黄忱和虞诗强（2023）[5]认为只有实现了管理的变革、文化的变革，才能达成企业数字化转型目标。徐向龙（2022）[6]认为企业数字化转型显著提升了制造企业技术创新水平。陈俊营等（2022）[7]认为我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整体尚处于起步阶段，相关的外部政策环境建设有待进一步完善。Jones等（2021）[8]认为劳动力和人才是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Gavrila Gavrila和De Lucas Ancillo（2022）[9]认为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应用于数字化转型能有效创造经济价值。Sharma和Sehrawat（2020）[10]提出了影响数字化转型的24个关键因素。Li等（2023）认为数字化转型是不可避免的，企业需要在战略和运营层面做出改变[11]。

通过分析发现，以往学者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影响因素研究、扶持体系、转型策略、创新发展、政策环境、高质量发展、绩效与竞争力等方面，但对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研究较少。中小企业由于受到自身规模、管理能力、资金及技术等方面的问题限制，与大企业在数字化转型的深度和广度等方面有一定的差别，数字化转型的成效不明显，比大企业面临更加严峻的数字化转型问题。因此，本文从浙江省内314家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现状出发，对企业数字化的市场环境和政策环境、企业应对数字化的自身组织管理和数字技术自身优势对数字化转型的相关性影响展开深入分析，所得成果在现状与对策的研究方面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和实践价值，有助于协助企业数字化转型道路的发展。

3 理论基础和模型假设

3.1 理论基础

（1）数字化转型

数字化转型是建立在数字化转换、数字化升级基础上塑造数字化理念，具有创新性、变革性及不可逆性特点，其运用现代数字技术以改变企业运营方式、产业发展模式、政府治理思维（王绍峰，2019）[12]，以新建一种商业模式为目标的高层次转型，同时符合数字经济发展的新要求。数字经济的发展促进企业或产业进行价值链延伸，从而进一步推动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帮助企业适应数字经济发展并增强数字时代体验感（Chen等，2022）[13]。

（2）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

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驱动相关运营模式及商业模式变革，遵循“从易到难、由点及面、长期迭代、多方协同”的思路，将其运用到具体的业务中，提高企业生产效率，促进产业升级，赋能其他产业联动发展，优化其运营模式以增强企业数字竞争力，甚至从根本上推动政府及整个社会产业模式的变革。

（3）企业信息技术采纳

市场主体意识到信息技术蕴含的商机，各企业开始引入先进的信息技术，提升企业自身数字化水平，增强企业自身市场竞争力（Wang和Esperança，2023）[14]。技术采纳理论研究主要分为三阶段：基础阶段主要研究影响企业信息技术采纳行为的主要因素；提高阶段进行企业采纳信息技术的行为逻辑梳理；最后在发展阶段，系统构建企业技术采纳的模型。

（4）技术—组织—环境框架

技术—组织—环境模型理论（TOE）分别从技术因素、组织因素和环境因素分析主体受技术应用的影响，强调不同应用场景、组织制度对技术的包容性，组织运营对技术的需求度等都对技术的使用效果有影响。

3.2 模型假设

本文基于技术—组织—环境模型和企业信息技术采纳理论，在浙江省数字化大背景下，从数字化技术、数字化组织、数字化环境三方面讨论影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因素。为便于研究自变量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可观测性，模型的建立参考部分文献资料，从中小企业实际数字化采纳、数字化应用和数字化整合三个方面推动被解释变量成立的前因，做出如下9条假设（见图1）。

4 研究方法

4.1 自变量

（1）技术层面

数字化技术在本文的变量分析中指数字化技术的自身特征，比如数字技术的潜在优势、技术的稳定性、技术的易用性及可观测性等。企业数字化技术的投入、数字化基础设备的覆盖范围和企业数字化技术的掌握能力均是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

（2）组织层面

数字化组织在本文的变量分析中指出，数字化主体的数字化规模、范围和管理结构特征。本文将企业的组织纳入影响因素，考虑企业数字化战略组织分布对数字化的影响，对TOE模型中的组织进行了衍生性研究和解释，主要问题包括企业应制定策略、收集有效数据推动数字化实施等方面。

（3）环境层面

数字化环境在本文的变量分析中指数字化样本对象（浙江省中小企业）的市场环境、政策环境、合作环境等。其中包括国家和地方的政策支持，政府的统筹规划为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企业自身的发展和市场需求的变化也会对数字化转型造成一定影响。

4.2 因变量

（1）数字化采纳

企业数字化采纳指企业主体是否对数字化应用的技术认同，以及是否采纳并投入企业实际的生产服务之中。数字化采纳意见作为本次实证研究的被解释变量，可以直观反映企业主体的数字化态度，进而作为反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指标之一，同时为数字化研究提供研究方向。

（2）数字化应用

企业数字化应用指企业主体在实际生产服务中对数字化技术的应用水平及应用程度。样本企业对自身数字化应用水平的评估自测作为本次实证研究的被解释变量，在样本数量足够丰富的情况下宏观上可以直观反映企业主体的数字化应用水平，进而作为反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指标之一。

（3）数字化整合

企业数字化整合指企业主体对数字化技术的资源整合水平。样本企业对自身数字化整合水平自测作为本次实证研究的被解释变量，可以直观反映企业主体的数字化水平，进而作为反映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指标之一，同时为数字化研究提供研究方向。

4.3 问卷调查与数据收集

本次调查的中小企业行业主要分布在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和专用设备制造业。样本城市主要分布在杭州市、宁波市、嘉兴市、绍兴市和台州市。

针对九点假设内容，综合参考国内外文献设计调查问卷，量表题项均通过李克特五点量表测量。它主要包括三部分内容：受访人及受访企业的基本情况；数字化技术、数字化组织、数字化环境3个影响因素；企业数字化转型量表。问卷题项来源均为在借鉴已有成熟量表基础上，结合浙江省数字化背景和中小企业数字化实践，通过线上+线下的问卷发放形式获得调研数据。

5 数据分析

本文通过阐述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从已调研的314家浙江省中小企业数据出发，鉴别影响浙江省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因素，使用软件SPSS22和AMOS26.0对314份调研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运用信效度检验确认调研数据的可靠性，用描述性统计、相关性分析、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和多维度分析揭示影响浙江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关键因素以及作用大小，并通过实证分析识别关键影响路径。基于此判断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各个影响因素的相对重要程度，得出实证分析结论。

5.1 描述性統计

本文收集的企业基本信息包括企业年龄、规模、所处发展阶段，人口统计数据包括年龄、性别、教育水平。本文运用软件SPSS22以及EXECL软件对自变量和因变量的各个维度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本文使用的因素现状描述统计分析和正态性检验结果可以说明各个测量题项数据均满足近似正态分布。

5.2 信度分析

本文运用SPSS22对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三个观测变量和企业数字化转型量度因素的三个观测变量进行可靠性分析，说明本次研究所使用的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量表和企业数字化转型量度表均具有很好的内部一致性，可信度很好。

5.3 效度分析

基于本次问卷研究参考部分学者研究的成熟量表，此次效度分析使用软件AMOS26.0对自变量和因变量分开各自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结果表明3个内部环境因素指标可以进行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影响因素的分析，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影响因素的CFA模型具有良好的适配度，各个维度均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组合信度和区分效度。

5.4 相关性分析

在本次分析中通过Pearson相关分析对多个变量之间的关系进行探索性的分析，结果表明各个变量之间均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5.5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本文采用的是AMOS进行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具有良好的适配度。根据分析结果可以看出，在本次研究的路径假设关系检验中，数字化技术呈显著的正向预测采纳，9条假设均成立（见表1），因此证实了中小企业实际数字化采纳、数字化应用和数字化整合三个方面推动被解释变量成立。

6 结语

通过实证分析，企业数字化的市场环境和政策环境，企业应对数字化的自身组织管理，数字技术自身优势都对浙江省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有相关性影响。企业意识到信息技术蕴含的商机，引入先进的数字化技术，通过应用数字技术，提升企业自身数字化水平，增强企业自身市场竞争力。

从影响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的因素上对浙江省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做出如下建议：（1）政府层面，政府需要加强顶层设计，通过政策的优化、良好环境的构建、资源的提供等方式，为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政策服务提供一定的支持。一是建立协调高效机制的顶层设计；二是积极发挥宏观政策的逆周期调节；三是政策鼓励企业开展转型转化；四是出台相关政策保障数字化的数据和信息安全。（2）产业层面，一是挖掘潜力构建数字化格局；二是协作带动转型引擎。（3）市场层面，一是整合资源打造数字产业生态链；二是发挥龙头企业效应形成数字化生态土壤。（4）企业层面，一是加大创新研发力度，提升企业数字化水平；二是建立数字化平台，拓宽企业数字化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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