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襟见肘的泽连斯基

张国庆

没有足够的外援，乌克兰将很难挺住。

自从10月7日巴以冲突升级以来，乌克兰领导人泽连斯基可以说是最郁闷的，西方似乎不再向当初那样军援乌克兰，反而把更多资源向以色列倾斜。两个多月以来，泽连斯基在多个国际场合争取援助，可收效甚微。升级后的巴以冲突，仿佛一夜之间，让乌克兰人意识到，在美国的心目中，谁亲谁厚，曾经自以为是世界舞台的中心的泽连斯基，忽然发现，自己和乌克兰简直就是一枚棋子，其作用只是用来牵制与拖垮俄罗斯。

而美國的措辞也在悄悄变化。在近日美国总统拜登与来美访问的泽连斯基会面中，拜登表示，美国将“尽可能地”支持乌克兰，而这与此前“只要需要”，美国将一直支持乌克兰的一贯表态对比强烈。

美国媒体与观察家对此的解读是，拜登的最新表态，可能代表了美国总统对援乌未来的一种更务实的看法，因为在美国国会休假前，通过更多资金的时间和潜在的政治意愿已经不多了，更何况拜登也将面临更严峻的选情，在最新的民意调查中，特朗普以47%比43%领先拜登，尤其是在摇摆州，特朗普的优势更加明显。这也使得拜登对久拖不决的俄乌冲突的关注度在急剧下降，对泽连斯基的各种支持与承诺，已然变得非常敷衍。

给出的钱已经很说明问题。自2022年2月俄乌冲突爆发以来，美国国会已批准向乌克兰提供价值超过1100亿美元的援助；然而，此番泽连斯基亲自上门求助，美国也只象征性地批了2亿美元。这要是在一年前，是绝对不可想象的。还是在几个月前，拜登曾信誓旦旦地表示，美国“对乌克兰的承诺不会减弱”，而今美国国会对乌援助协议的讨论处于停滞状态，麦卡锡虽然下台了，但他当初的想法——不要对乌克兰予取予求正在变成现实。

以色列的情况已经让美国无暇分心于外部事务。不仅以色列的诸多做法让美国都感到很难自圆其说，在美国国内已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撕裂，而且巴以冲突的升级也产生了诸多“溢出效应”，比如胡塞武装以“支持巴勒斯坦”为由对以色列频繁发动导弹和无人机攻击，并在红海连续袭击“关联以色列”的船只，导致多家国际航运企业暂停在红海航行，对国际海运产生了相当影响，也直接导致A股中诸多海运股大涨乃至涨停。

美国国内问题更是让拜登政府疲于应对。从根本上说，拜登现在支持率创新低，是因为他过去三年的执政，尤其是国内经济与社会问题多多，令选民很是失望。而特朗普则抓住了这点，死磕拜登，从而赢得了更多的支持。眼下，美国众议院发起对拜登的弹劾，即便不会有事实上的结果，但其制造的“政治难堪”却不容小觑。而且弹劾调查矛头直指拜登之子亨特·拜登在乌克兰等地的商业活动，也将乌克兰间接地卷了进来。

事实上，泽连斯基政府现在已经非常窘迫。一方面从美国“化缘”结果惨淡，而在欧洲，欧盟峰会虽然启动了乌克兰的入盟谈判，但又有匈牙利一票否决对乌克兰的巨额援助；另一方面乌克兰国库的资金已经不足以支撑该国未来三个月的开支，这很可能导致乌克兰在明年3月1日前破产，一句话，没有足够的外援，乌克兰将很难挺住。

战场的情况也不乐观。由于人口流失和前线战损，乌克兰征兵已经成为一个难题，《纽约时报》12月15日的专题报道称，随着伤亡增加和战场僵局，乌克兰当局加紧了“强迫征兵”：乌克兰当局征兵官员把男人从街上拉走，用恐吓甚至武力将他们带到征兵中心。而作为美国媒体不断地爆料乌克兰糗事和丑闻，也暗示着美国对泽连斯基政府的看法已经发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