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橹
从微信上看到洛夫逝世的消息,几乎不敢相信。日前在泰州同费振中和翟明谈及我的腿疾时,还告诉他们,我腿疾发作时,他还在微信上告诉我,以黄豆同猪蹄煨汤,对恢复脚力有效。我试之果然效果不错。想不到才两天时间,他竟然仙逝而去。
我同洛夫相识,自然是缘于《漂木》。2004年他在南京打电话给我,说要送一本《漂木》给我,我当时也就是应付式地表示感谢,并没有给他写评论的打算。不久之后我收到了他從台湾寄来的《漂木》,一本厚重的长达3000行的诗,我不禁有点怀疑能否有耐心读下去。后来也就随意翻翻抽读了一些片段,不禁为他的诗语的魅力所吸引,从头阅读到尾,终于为之所动而写下了第一篇评论。不料,他看到后居然写了一封长信给我,希望我能继续写下去。于是我又写了《漂木的意象与结构》一文。他读到后又写了信表示极为赞赏,并邀请我为他的《漂木》大陆版的发行做主持人。2007年在深圳举行的发行仪式上,我再次同他有了较亲密的接触,言谈间希望我再写些成一本专著。这样我回扬州后接连写成十篇独立文章而构成了《漂木论》一书。
回忆同洛夫初次在扬州相识迄今,他在十余年间,十次到扬州都是我和庄晓明、蔡明勇等扬州的朋友接待的。去年他到北京参加一个会,会后到威海一游,本来约好我同庄晓明去同他见面的,但我因临时参加紫金山文学评奖会而未能去威海,失去了再见一次的机会。庄晓明回来对我说洛夫身体较前差了许多,要坐轮椅了。我当时虽略有担心,但后来从微信上看到他的精神状态不错,前些时还在微信上看到他和夫人及女儿女婿的照片。我发微信称其“夫妇体健神清”,因不认识其女儿女婿而询问一下,他夫人打电话告诉我是其女儿女婿。我因为一贯称其夫人为“先锋派”,回了一段话:“先锋派,我的意识已经落后,想不到你的女儿女婿也两鬓斑白。祝先锋派永远先锋,把洛夫服侍好就是你对中国文坛的最大贡献。”试想一下,真是世事无常而难料也。
回忆十多年断断续续同洛夫的接触,自然会有许多令人难忘的细节,但是除了私人的友情,我认为洛夫最值得人们纪念的,还是他在诗歌艺术上为中国文化作出的贡献。他被人称为“诗魔”,充分体现了他在诗歌语言艺术上的多变而有效的创造。他众多的短诗以及长诗《石室之死亡》和《漂木》,可以说是后人必然会继承的遗产,是一种“说不尽”的诗艺宝藏。
诗人仙逝而诗艺长存。我们纪念他的最好方法,就是要继续努力地探求他一生在诗歌艺术上的不断追求和创新,从而找到推动我们诗歌艺术发展的途径,以无愧于我们民族的伟大诗歌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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