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华 向晓帆
【摘要】通过问卷调查和统计分析发现,网络直播的时空坍塌推进了大学生习惯性媒介使用,多触点多种类吸引大学生注意力资源,满足了情感经济中娱乐、信息、关系的需求。但是,网络直播的议题泛娱乐化消解了大学生对公共事务的理性思考,单向的准社会关系暗含信仰危机,情景多重并置诱发大学生行为失衡与失范。需要政府、直播平台及高校方面密切协作,完善主播的管理约束机制,优化直播内容的检测方法;扩充正能量网络直播占比,用主流话语引领直播风尚;强化身份认同与观念构建,开展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营造健康网络直播生态。
【关键词】网络直播;大学生;媒介接触;认知行为
网络直播打破了原有的身体与行为的边界,以沉浸式的在场体验、共时性的多方互动、可视性的虚拟陪伴等效用形成了新的网络传播生态。网络直播在满足人民文化生活需要、赋能经济发展的同时,其场域中流量至上、娱乐至死等问题日益凸显。作为网络的原住民,大学生卷入网络直播的程度也日益加深,成为在校大学生日常化的信息消费和情感满足方式。网络直播中大学生参与行为的具体表征、多重隐忧、引导路径是个值得研究的重要问题。
既有研究大多从内在逻辑、传播过程、互动形式、用户满足等角度思考网络直播对个体与环境的影响[1]。而大学生群体成长于高度互动的媒介环境,生活在同质性、紧密化的校园情景中,在自我认同、行为表征、社交互动等方面有其特殊性。相关研究主要从大学生网络直播参与的特征、存在的问题、对大学生价值观的影响[2]等方面展开,难以全面揭示网络直播对大学生从认知到行为转化的系统性影响。本文通过问卷调查了解大学生的直播接触的时空选择、触媒动机、心理促因、认知构架等状况,指明网络直播对大学生认知、情感、行为的影响,并从平台约束、内容供給、身份认同等方面提出引导大学生理性参与的可行路径,以期引导大学生的理性网络直播参与行为,促进其自身的全面健康发展。
一、大学生网络直播参与的基本状况
本次问卷采用非随机抽样的样本采集方式,2021年12月,在江西省某高校大学生群体中发放问卷,最终有效回收问卷369份,其中男生124人,占33.6%,女生245人,占66.4%。人文社科类专业174人,占47.2%,理工类专业134人,占36.3%,医学类61人,占16.5%,覆盖了所有学科门类。在此次调查中,选择“非常了解”与“一般了解”的人数达到322人,占总人数的87.27%,足以表明网络直播在大学生群体中的普遍影响力。本次调查通过数据刻画大学生的网络直播接触的场景、契机、需求等基本属性。
(一)时空选择:时空坍塌推进大学生习惯性媒介使用
数字移动媒介的诞生重塑了传统的线性的传播时空观,信息高速跨越时间与空间,博伊德用“语境坍塌”来描述现实与虚拟之间多重语境碰撞带来的语境的崩溃,媒介接触的时间与空间也越发呈现出“坍塌”的特性。
直播中的“时间坍塌”始于时间的压缩与分流,在调查对象中有45%的学生每次观看时长在半个小时以下,在0.5—1小时之间的有27%,时长在1—2小时的有18.5%,每次2小时以上的有9.5%,多数大学生有较长时间的直播参与行为,并反映“直播中的时间过得很快”,时间的实感被压缩,原本呈匀速线性流动的时间被网络直播一分为二,时间在现实与虚拟两个世界中呈现出不同时速。源于网络直播对空间场景的二次构建,电子媒介损坏了物质地点与社会场景的传统联系,在大学生身处的现实环境中叠加网络直播情景,场景的边界逐渐模糊,空间也随之坍塌。数据显示,对24小时进行划分,有80%的学生观看直播的时间集中在18:00—24:00,并且有9.5%的学生在00:00—06:00时间段观看直播,收看占比最高的夜晚或凌晨时间段正是学生在寝室等私人场所进行个性化信息接触的时间,网络直播场景对私人场景的过度干涉进一步促成直播接触的常态化,有54.2%的学生每周观看直播的频率为两到三次,其中有9.21%的学生几乎每天都会看直播。时间与地点的边界被进一步破坏,随时接入、过度坍塌的时空与大学生网络直播观看时长、频率、时段等媒介接触同形共塑,形成大学生对网络直播的习惯性使用。
(二)触媒契机:多触点多种类吸引大学生注意力资源
网络直播作为一种新兴的高互动性的视频娱乐形式,已经深度嵌入各类社交平台和网络新媒体中,与各类话题、形式进行深度融合。调查发现,网络直播的不同类型,如才艺类、游戏类、美食类、带货类、学习类、体育类直播等选项均有学生关注,个性化、多样化的内容通过现场还原、实时互动的直播呈现进一步视觉赋能,营造出一片精彩纷呈的融媒直播生态。在被调查的学生中,对网络直播一般了解及以上的人数占比87.27%,33%的人通过各类网页或APP中推荐的直播页面接触直播,28.5%的人是因为喜欢的明星或博主有直播活动,21.5%的人因为感兴趣的活动而了解直播。可见,大学生网络直播的触媒契机呈现出多样性,网络直播产业正在以网状结构铺设直播触点,多平台多形式构建纵横交错的在线直播参与图谱。原本属于大学生的自由自主的媒介选择,变成了各个媒介平台彰显影响力的角斗场,或因为铺天盖地的推广信息,或因为现实社交中的朋辈带动,在这场注意力的争夺战中,大学生群体作出“主动”的媒介选择,纷纷跳上“乐队花车”,与多方参与者共同构建网络直播的参与景观。
(三)心理促因:情感经济中娱乐、信息、关系的需求满足
共同在场、多向互动、情绪共振的网络直播行为实质是一种情感劳动。各类主播调整自己的情绪与行为以满足受众的心态,获得受众的注意力与打赏。青年人特别是大学生群体成为直播内容生产者争抢的“商品”,网络直播平台尽可能满足大学生群体的多样化需求,在情感经济中完成受众注意力与娱乐、信息、关系等需求的置换。
调查显示,有43%的学生常观看游戏类直播,35.5%的学生常看带货类直播,其他诸如美食类直播(28.5%)、才艺类直播(25.5%)、美妆类直播(23.5%)、学习类直播(16.5%)、体育赛事直播(15.5%)、新闻类直播(11%)均有学生关注,总体上呈现出泛娱乐化的趋势。在关于“直播满足了什么需求”的系列排序中,79.5%的学生将“娱乐消遣的需要”排在第一位,经过对各排名所占比例与其排名的乘积之和的计算后,“娱乐消遣的需要”以6.04的平均综合得分处于首位(综合得分=Σ选项在某排名的比例×排名),大学生参与网络直播最突出的心理促因仍是娱乐需求。处于第二位的是满足“学习某些方面知识的需要”(2.74%),也有61.5%的学生认为直播主题与内容的新颖、紧跟时事更能吸引自己观看直播,34%的学生表示获取的知识和技巧更吸引自己,信息与知识的满足也是大学生群体观看网络直播的内在需求之一。此外,有部分学生认为“直播氛围与话题轻松愉快”(57.5%)与“在直播间与弹幕、主播实时互动”(30.5%)更能吸引自己,说明直播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大学生的交往需求。并且有45%的学生在观看直播时会根据话题、心情进行弹幕互动,有9.5%的学生通过弹幕进行积极的互动,也有4.5%的学生通过打赏进行互动,在实时的互动与反馈中形成类人际传播,模拟真实的人际交往,使大学生群体更具社交融入感。
(四)认知构建:大学生对直播的理想化期待与心灵栖息地
网络主播总体趋向年轻化,年龄的相近带来了大学生审美与兴趣的偏好,在网络的头部效应与聚光灯效果下,其原本的心理接近优势进一步放大。调查中,有33%的学生认为主播的形象是自己所向往的,其中有8.5%的学生非常同意此观点。57%的学生赞同网络主播收入很高,其中有19%的学生表示非常同意。此外,大学生群体在诸如“直播带来了新的视角与体验”(61.5%)、“直播中的商品和生活方式更有吸引力”(31%)、“网上的交流更轻松有趣”(47%)等有关网络直播的正向评价都有一定程度的认同。
在网络直播环境中,多主体参与的互动空间及互动过程中的同构效应拉近了用户之间的心理距离,减轻了大学生人际交往与深度互动的成本,增强了大学生的心理认同。对于网络直播带来的情绪效用,65%的学生认同网络直播可以舒缓压力,暂时忘记现实中的烦心事,有52%的学生因直播中的互动感到陪伴和开心,有16.5%的学生感受到自己“宁愿刷直播也不愿处理更紧迫的事情”,19%的学生感受到“察觉到直播无聊、浪费时间,也难以停止”。可见,观看网络直播是大学生切入美好赛博空间的端口,使他们通过线上线下身份的瞬间转换找到“心灵栖息地”。
(五)影响转化:理性、非理性认知共存与理性行为趋向
调查发现,大学生对网络直播存在理性与非理性认知共存的现象,尽管大部分学生都可以保持较为理性的认知,但还是存在关于直播的理想化期待、虚拟关系消费等非理性认知。有17.5%的学生认为“与主播的联系需要用互动打赏来维系”,有17.5%的学生認为“直播间的虚拟物品称号、装扮是身份的体现”,22.5%的学生会因为买了不需要的东西或过多打赏主播而懊悔。也有不少学生产生了“直播间中的言论可以不受约束”(11.5%)、“对外貌要求变高了,认为化妆或美颜后才可以见人”(19%)的错误认知。
认知上的非理性未必会造成行为上的非理性,恰恰相反,通过对大学生认知、态度、行为的对比分析发现,部分认知偏差在外化的过程中被阻断,大学生的网络直播观看行为总体上呈理性化趋向。例如,有17.5%的学生认为“与主播的联系需要用互动打赏来维系”,在关于打赏的态度层面有15%的学生“十分信任主播,愿意在其直播间下单或打赏”。最后到行为层面上,仅有4.5%的学生在直播间进行过打赏互动。大部分大学生在肯定“直播可以带来新的体验和视角”(61.5%)、“网上的交流更轻松有趣”(47%)等观点的同时,仅有少数人会产生“因沉迷直播而熬夜,耽误日常学习工作”(17%)、“现实生活中的人际交往减少”(12%)等非理性行为。总体来看,大学生在肯定网络直播效用的同时,会对沉迷直播、冲动消费等非理性行为有一定抵抗能力,关于网络直播的部分非理性认知在“认知—态度—行为”三层转化的过程中被阻断,呈现出符合大学生社会身份的理性行为趋向。
二、大学生参与网络直播的隐忧
(一)认知:议题泛娱乐化消解大学生对公共事务的理性思考
互联网的开放性与包容性推动了公共参与的线上空间转向,越来越多的社会议题通过网友的互动得到关注与解决,一个虚拟的公共领域有希望被重新构建。而公共领域的曙光却在网络直播的辐射范围中被消解,网络直播空间虽聚合了内容多样的信息与角色多元的主体,但这并未迎来想象中的“由私人聚合而成的公共领域”[3]。
网络直播的构建模式使其难以承载受众的公共参与和理性讨论,网络直播的内容重人像而轻叙事,受众言论的弹幕式呈现决定了发言的无序性与碎片化。同时,各个直播间在页面分布上紧密相连却又相互平行,形成“蜂巢状”区隔的娱乐空间,网络直播的参与者以“游玩者”的身份流动于各个隔间,使聚合了大量受众的网络直播平台呈现出泛娱乐化的趋势,为网络直播空间增添了狂欢与无序色彩。在直播过程的固定视角、与公众隔离的私密空间中,大学生群体对社会事件的认知局限在直播有限的话语表达中,被动接受主播对公共事件的解读,大学生深度的讨论与思考被主播猎奇、戏谑的口吻代替,公共参与精神和社会责任感被淡化。
(二)情感:单向的准社会关系暗含信仰危机
大学生群体作为新媒体网络的第一批原住民,早已具备了与互联网信息深度共鸣、全面投入网络互动的能力。在网络直播这个虚拟的“类像化”世界中,大学生群体感受到较当下现实世界更加多彩多元的刺激,促使大学生不断向其中投注时间、金钱与情感,也就更容易产生霍顿笔下的准社会关系,将主播看作真实的交流对象,发展出单方面的、想象性的人际交往关系[4]。网络主播通过各种媒介与受众进行“非正式的给予与索取”,最终与直播间的观众建立起“中心—边缘”关系模式。这种关系的互动并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暗含进一步捆绑的倾向,大学生群体在主播间的点赞、投币等行为都会引发观看界面的动画特效或主播的感谢,给主播送礼物更是可以与主播连麦互动,这种即时互动反馈让大学生意识到自己有能力与资源获得主播的注意与情感关系,回馈本身也就成为收看者的强心剂,强化了“互动—反馈”的行为模式,催动部分成瘾大学生在网络直播的准社会关系中投入情感与金钱,引发大学生过度打赏、盲目消费、网络骂战、沉浸于虚拟社交等越轨问题。长此以往,网络直播对大学生群体潜意识里的道德标准与价值信条进行改造,严重背离了当代中国所赋予青年的信仰期待,造成大学生群体的信仰危机。
(三)行为:情景多重并置诱发大学生行为失衡与失范
依托于移动智能终端的广泛普及,人类与网络的关系越发密不可分。线下场景与线上直播平台的融合形成了梅罗维茨所言的“情景的并置与重叠”现象,并进一步改变场景中的社会行为模式与交往模式[5],这使大学生难以按照原有的身份认知与行为模式进行生活。
作为学生身份的课堂学习与作为网络直播受众的参与互动将大学生在现实场景与虚拟场景间不断拉扯,身份认知的冲突导致行为模式的混乱。大学生原本投入在现实学习与人际关系中的注意力被直播所分散,其思绪在学习与直播之间不断切换,引发了大学生行为的“多道并发”,进一步引起行为上的混乱与失衡。长此以往,大学生也更容易沉迷于虚拟的网络直播与网络互动,难以集中注意力处理当下真正应该做的事务,进而失去维系现实人际关系的意愿与解决现实问题的能力。“情景的多重并置”带来了受众在网络世界的滞留,个体在进行现实活动的同时,精神变为“虚拟的实体”在网络中穿梭,构成了人的数据化生存的新形态,网络也在这一过程中塑造受众数字化的“人格”,在血腥暴力、色情暴露、暧昧经济等直播乱象影响下,部分网络主播不断以低俗趣味、浅薄恶俗的内容刷新着受众的底线,逐步“沙化”青年的思想道德领地与行为准则,成为大学生行为失范的诱因。
三、大学生理性参与网络直播的引导与规范
(一)平台对症下药:完善主播的管理约束机制,优化直播内容的检测方法
当下网络直播环境中擦边暴力内容、过度消费风气已经破坏了良性的网络参与生态,对网络直播参与者,特别是大学生参与群体产生不良影响,急需网络直播平台做出改革与调整。应建立网络主播实名机制,提高长期入驻主播的准入门槛,对平台内的主播进行培训,确保其熟知并遵守平台直播的各项原则。同时要强化传播不健康内容的惩处机制,对于存在过度诱导消费、打“擦边球”等行为的直播间,要及时进行警告,并设置停播、禁播、停号、禁号等分级处罚机制。面对直播内容纷繁复杂,难以捕捉的问题,更是要优化直播内容的检测方法。除了对直播间画面进行检测外,还要加强对直播间互动弹幕、表情的检测,更直观地判断网络直播中用户情绪及情感的变化,减少软暴力、软色情内容对用户的影响。
(二)行业春风化雨:扩充正能量网络直播占比,用主流话语引领直播风尚
网络直播在资本与利益的角逐下不可避免地出现不良内容,而平台的监管又存在滞后性,不能及时关注各直播间中产生的负面效应。因此,引导大学生理性合规参与网络直播的关键在于转变网络直播信息内容的生产结构,提高时政类、学习类、科普类等正能量主播的总体占比,培养一批专业强、正能量类主播抢占大学生的注意力资源,培育良好的网络直播生态。面对网络直播纷繁复杂的舆论环境,更是要用一定批量的正能量直播凝聚主流价值观,引领新直播风尚。从大学生群体的兴趣点寻找正能量直播的出发点,结合大学生的注意点来探索主流话语直播的价值点。借助网络直播沉浸式体验与渗透式影响,用大学生喜闻乐见的表达方式和平易近人的话语体系推进网络直播领域的主流话语转向。
(三)高校防微杜渐:强化身份认同与观念构建,开展大学生网络素养教育
针对大学生观看网络直播的娱乐消遣、信息获取、社会交往等内在动因,应该在现实场景中满足其需求。高校及有关团体可以在大学生群体内开展各类主题的小组活动,培养以趣缘为中心的学生社团,激活大学生社会关系网络,强化现实社会关系中的情感回馈,将现实生活中的兴趣娱乐、有效信息、正向关系相联结,帮助大学生习得良好的网络媒介接触行为,有效防止大学生网络直播成瘾、过度打赏、冲动消费、网络骂战等行为。同时提高大学生媒介素养,破除大学生对网络直播的虚假滤镜,帮助大学生以他者的身份冷静审视网络直播中的情感与资本流动,树立对网络直播信息的批判意识,正确认识网络直播中包含的自我提升的可能性与其潜在的不良行为诱因,进而推动大学生群体采取理性的网络直播参与行为。要在高校内采取各种方式对大学生进行网络素养教育,提高大学生道德观念與传播素养,并将其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在认知与行为的相互影响中纠正错误认知,推进正确认知的转化过程。
四、结语
当网络直播全面进入泛生活化时代,越来越多人的特性将会与网络直播相捆绑,越来越多现实的需求被虚拟满足所代替,当下要警惕直播对大学生群体公共理性和私人领域的蚕食,防止其陷入被动接收单向线性信息的困境。在火热的网络直播浪潮下更需要冷思考,逆流而上地将人们的目光拉回到媒介演化的初衷:人类决定着媒介的发展并保证其更好地为人类服务。
[基金项目:江西省教育科学规划重点课题“纠偏与赋能:大学生网络直播观看的实证研究”(21ZD003)]
参考文献:
[1]喻国明,刘彧晗,杨波.理解网络直播:媒介人性化逻辑的延伸[J].编辑之友,2021(7):38-43.
[2]韩洪伟.大学生网络直播行为分析与引导策略[J].思想理论教育,2017(9):84-88.
[3]哈贝马斯.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M].曹卫东,译.南京:学林出版社,1999:13.
[4]Donald Horton,Richard Wohl.Mass Communication and Para-Social Interaction[J].Psychiatry,1956(3):215-219.
[5]约书亚·梅罗维茨.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M].肖志军,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2:36.
作者简介:陈世华,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南昌 330031);向晓帆,山东服装职业学院(泰安 217000)。
编校:董方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