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新闻学创新路径研究

张建民 金晶

【摘要】在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的建构中，美国式新闻自由和媒体制度成了建构中国特色新闻学学术研究的路径依赖，但时代和中国新闻人的使命需要我们从“以中国为中心，以中国为方法”的问题意识出发，找到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本源性”问题和方法，以自身的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进行主体性重构，形成具有共同认同的哲学基础和理论框架，以坚定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进行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体系的自主创新。

【关键词】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创新；主体性；本源性问题

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背景下，在新闻传播领域一场深刻变革也在悄然发生，一方面是以技术进步驱动的媒体融合，推动了新闻传播理论和实践的创新；另一方面是以多学科交叉的融合，推动了新闻传播研究思路、研究框架、研究视角的更新与拓展。在互联网自由逐步让位于互联网秩序的传播环境下，互联网对人们的观念、消息的传递、内容的生产产生了重构，对新闻、新闻源产生的改变，既颠覆了原有的社会结构，又颠覆了许多传统新闻学解释世界的理念体系。但是，互联网技术并没有彻底颠覆传统主权国家对舆论的管控局面，反而由于在全球化遭遇挫折、中国和平崛起的政治语境下，中国新闻理论界提出了“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概念。

一、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的重要意义

提出“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概念本身是一种理论创新，然而令人遗憾和深思的是，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理论创新从形式到内容，在理论概念、逻辑起点、研究框架、哲学基础、话语体系、研究方法上都难以自成体系。从思想产生的哲学角度出发，如赵汀阳所说，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陷入了“思想迷路”现象或者是一种“内卷化”的话语循环生产，即“无论是一种话语对另一种话语的解释，还是一种话语在其内部不断进行自我解释，虽然产生了虚假的知识增值，却未能解决问题，甚至遗忘了需要解决的問题……以至于在原地绕圈却产生‘走了很远的错觉，尤其是忘记了为什么出发”[1]。

其实，中国特色新闻学概念的提出，从理论来看，就是从全球视野出发，从中国视角出发对人类新闻活动提出一种有效解释，这是从国家话语权出发维护国家权利与国家利益，建设国际舆论环境的一种主体性理论选择需要。新的学科概念需要新的学术研究的学科范式，需要新的理论观念和研究方法。从实践来看，数字时代，新闻生产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数字技术与媒介融合的速度进一步加快，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是新形势下解释媒体实践、回答新闻生产现实问题、为世界提供中国方案的必然要求。

二、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理论分析

（一）中国特色新闻学的历史发展脉络及理论内涵

自20世纪80年代初以来，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理论建构开始受到关注。进入新世纪，在新闻学面临边缘化危机的背景下，建构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体系成为我国新闻学发展的一个重要命题。在2016年5月的哲学社会科学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立足于中国实际，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的重大命题，新闻学被列为11个“支撑学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再次为学界关注。2017年，中国新闻史学会中国特色新闻学研究委员会正式成立。

在如何认识“中国特色”上，新闻学界的尹韵公、胡正荣、季为民、胡钰、叶俊等从这一理论的内涵与外延、研究对象与内容、具体国情与文化传统以及百年新闻学的发展历程等方面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总体而言，“中国特色新闻学”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的简称，主要强调要有中国特色的新闻事业、新闻工作和新闻理论，更是蕴含着必须坚持“社会主义”这一方向的理论内涵。[2]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闻学核心本质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是包括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等“三大体系”在内的系统工程，涵盖广泛、意蕴深厚。

（二）中国特色新闻学的主要特征及创新之处

目前中国特色新闻学的主要特征从指导思想、政治立场、文化特征、前进动力[3]几个方面来看，一定是涵盖时代、文化、功能内涵的。[4]从时代之“特”看，中国特色新闻学一定是面向学科重要基础与前沿，面向国家重大战略，面向实践重大问题的。从文化之“特”看，中国特色新闻学一定是涵盖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和中国革命优秀传统文化的，这种优秀文化将给新闻学提供不同于西方新闻学的新视角和价值观。从功能之“特”看，中国特色新闻学一定是涵盖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形成以“党管媒体”“人民中心”“正确导向”“正面宣传”和“全党办报、群众办报”为核心精髓的新闻思想，其主要功能也是为统一思想统一舆论服务的。

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提出本就是一种理论理念的创新，也是实践层面的创新。特别是数字时代，在互联网深刻改变了新闻生产模式和人们的生产生活的情况下，这种理念和实践层面的创新是全方位的，应该涵盖核心概念与范畴、基础理论与研究范式、学科与专业体系等方面，应具有系统性、主体性、本土性和原创性。

三、中国特色新闻学的发展困境、存在问题及原因分析

（一）发展困境及存在的问题

1995年，北大的朱苏力教授曾向赵汀阳提出过一个问题，“我们确实应该思考一下，中国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提供给世界的”[5]，从而使赵汀阳发出了“我们认识中国，为什么总走不出西方的框架”的感慨，后来赵汀阳把中国哲学的主要关注定义为“事的哲学”，而西方哲学的主流是“物的哲学”，从认识论层面给予了解答。在知识体系产生方面，中国与西方的“本源”是不同的，“物的哲学”是主客二分，主体认识客体；“事的哲学”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中国新闻学研究者需要增强对新闻学多样性的认知，认识到不应把西方新闻学或者美国新闻学看作新闻学的唯一形态，要更加自觉地关注中国新闻学的独特价值和普遍意义。中国新闻学如果只会“坚持“价值中立”做研究，坚持“西方理论，中国经验”的方法，这实际上是在为西方理论做“注释”和“考据”，“当你不断地为别人做“注释和考据”的时候，你就不仅把人家的东西神秘化和本质化，而且会更远离自己的问题意识和自己的学术主体性”[6]。

中国特色新闻学当然还存在一些不足，比如在理论的自主性、系统性、开放性等方面，比如基础理论研究相对薄弱，问题意识不强，前瞻性缺乏，现实的指导性与可操作性不强，聚焦偏向传播技术，对技术伦理与媒介素养等人文内容重视不够，以及有再次被日渐崛起的网络新媒体消解的“技术化”取向等，[8]但目前中国特色新闻学存在的最大困境是缺乏理念创新的主体性选择。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要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提出有自主性、独创性的理论观点，构建中国特色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8]加快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需要从中国经验出发，从中国特色新闻学的自身特性出发，从学科体系出发，遵循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和实践逻辑的统一，遵循理论创新的主体性原则，拿出中国人自己的原创性成果来。

中国特色新闻学的主体性自觉，体现在更加重視中国马克思主义思想文化的固有格局，而不是依赖西方的新闻学定义或者既定的思想框架来择取材料、肢解已有的知识体系。当然，这里的主体性不是认识事物的主客“二元”论，而是马克思所说体现人的主体性的选择性，这里的“主体性”也不是说不要外来，不是说在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理论发展中要推倒重来，而是要有历史视野，有中国立场，不是简单的把中国和西方对接，仅仅像萨义德所说的只是一种“理论旅行”，仅做“西方理论的搬运工”。

2023年4月20日，马斯克的星舰进行了一次试验，一枚火箭发射后飞了4分钟炸了，有的说起飞成功，有的说试验成功，有的说起飞后炸了。这个试验是成功还是失败，在中国的网络空间看到的是以鲜活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的不同新闻话语叙事，而在新闻话语叙事背后呈现的却是不同的新闻理论观念、意识形态、价值观、知识体系、话语逻辑以及社会群体等，这说明要想摆脱西方理论，构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自主的认知能力和理论框架，需要建立中国特色新闻学的自主知识体系。

（二）原因分析

新闻理论场域中某种理论的提出，某些问题的论争，看似某种情境下由特定社会历史因素的驱动，其实却是某种知识演进的内在逻辑使然。不加分析地把国外理论框架和研究方法奉为圭臬，以此为标准衡量国内的学术研究，没有独创性可言；“以中国为中心，以西方为方法”，用国外的方法得出与国外同样的结论，也没有独创性可言。只有用中国人自己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做出创新性的探索和成果，中国新闻学才能在世界范围内赢得更多的倾听和尊重。在新闻学的知识生产中，西方新闻自由主义强调新闻的真实性、客观性，但这种在国内流行的主流理论也不是衡量一切新闻现象的“普世价值”，在西方新闻媒体的对内和对外报道中，对客观性的运用从来都是双重标准，这套新闻理论不过是服务于资本主义社会的一套知识体系而已。

在《制造共识》中，赫尔曼与乔姆斯基讨论了宣传模型中五种因素构建的新闻“过滤器”，其中最后一层过滤手段是反共意识形态。这个宣传模型的实质是在这个过滤机制约束范畴内，大众媒体向社会个体成员灌输特定的价值观、信仰和行为准则以便其融入社会整体。这可以说是美国大众媒体通过理论框架和方法的选择把统治阶层背后的价值观灌输给社会大众并塑造其意识形态的典型。

这套表面“客观”，奉行“价值中立”的西方“新闻自由主义”理论却无法解释他们在新疆、西藏、碳排放、新冠疫情等各种新闻报道上反复利用“标签化”“刻板化”“污名化”的反华反共话语传递美国等西方国家在文化、价值观等方面的意识形态“双标”。西方特别是美英新闻媒体现在对中国的报道持有越发明显的一边倒的批评性，在这种“立场先行”的报道中，没有了新闻的真实性、客观性，只有新闻的政治性、选择性。可以说，“倾向性”成为美英新闻媒体近年来涉华报道越来越鲜明的特色，在对内对外报道上，西方媒体从来没有宣称过要对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保持客观和中立。超越国家利益、超越意识形态的客观性是没有的。

四、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的创新路径

（一）中国特色新闻学研究思路的创新

赵汀阳在谈哲学“本源”性问题时的研究思路具有启发意义，他首先区分了两条研究路径，以概念或观念为核心的路径和以问题为核心的路径。概念路径是把思想史从头再走一遍，以概念或命题的原义为出发点，沿着观念历史演变的树状衍生之路（discursivetreepaths）来理解哲学，这样会导致两个问题：一是沿着它的历史演变这样一条路走下来对不对，我们无从证明。二是我们也不知道这些理论和真实生活所发生的问题是否匹配。由此，赵汀阳寻找了另一条路径，就是以问题为核心的路径，问题是稳定的，因为有客观的事情做保。思想起源于问题，概念是为了解决问题而被制造出来的，问题是第一性的，概念是第二性的。因此，他强调，那些具有本源性的问题一定可以递归到所有时代和所有地方，因为所有的根本问题都涉及生活形式和结构，是无可回避的，也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所以永远在场。这是一条递归（recursive）的路径，是一种思想的“逆运算”，可以保证思想回溯到本源问题。这道出了研究思路创新的密码。

其实，关于创新的态度和方法，早在1944年毛主席就说过：“我们的态度是批判地接受我们自己的历史遗产和外国的思想。我们既反对盲目接受任何思想也反对盲目抵制任何思想。我们中国人必须用我们自己的头脑进行思考，并决定什么东西能在我们自己的土壤里生长起来。”

新闻学作为一门社会应用型学科，对实践经验的研究是它重要的研究对象与研究内容，但研究对象与研究内容也会随着社会环境、媒介环境和学术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近年来，新闻学研究“开药方”的方法也在不断扩大，哲学、史学、文学、经济学、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管理学、人类学、心理学，甚或计算机、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科学方法不一而足，这使得厘清新闻学的学科边界和学科关系愈加困难，“乱花渐欲迷人眼”，研究思路不创新很难有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理论创新。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人民大学考察时指出：“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归根结底是建构中国自主的知识体系。要以中国为观照、以时代为观照，立足中国实际，解决中国问题，不断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推进知识创新、理论创新、方法创新，使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真正屹立于世界学术之林。”[9]

中国特色新闻学的观念创新、理论创新、体制创新和机制创新等是整个中国新闻传播学发展最重要的途径。创新很难，新闻学的知识创新不仅来自于对新问题的敏锐把握，也来自于对已有问题的创造性新解。我们可以对中国特色新闻学的传统理论进行选择、梳理和总结，按照自己学科的知识理路对新闻学的发展规律进行材料论证和阐释分析，以专业化的学科“边界意识”进行知识生产。需要建立共同遵守的具有自身的基本理论、术语、解释框架、个案研究、史料分析技术、文本解读方法等构成的复杂的理论体系和模式框架。

（二）中国特色新闻学研究方法的创新

中国共产党新闻思想的核心观点和精髓所在就是始终把新闻舆论工作看作“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事关旗帜和道路，事关贯彻落实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事关顺利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事关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凝聚力和向心力，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10]“五个事关”不仅把我们党对新闻舆论工作重要性的认识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实际上也从政治上把新闻学的重要性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闻学的作用在于统一思想和统一舆论，这既是中国特色新闻学面向未来发展的逻辑起点，也是自身学科建设的核心要义和服务党和国家工作大局的历史使命，这是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本源”性问题所在。

当前，中国特色新闻学正面临数字时代的巨大挑战。信息与传播技术环境的变化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万物皆媒”“人人传播”的新时代，要求中国特色新闻学在研究方法上遵循守正的前提下要进行创新。中国特色新闻学核心研究方法是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这既是核心理论工具也是核心方法论；政治经济学理论和研究方法为认识新闻传播与政治、市场、社会的关系提供了理论支撑；传播学的研究方法也是中国特色新闻学重要的研究工具；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的研究方法为中国特色新闻学研究提供了丰富的方法参考。[11]

除此之外，随着学科融合的不断加深，学科边界的不断突破，数据探索已成为在实验观测、理论推导和计算机仿真等三种科学研究范式之后的第四种研究范式。毫无疑问，随着大数据、云计算、智能传播的媒体化、融合化、日常生活化推进，中国特色新闻学的研究方法将不再局限于本学科的既有方法，这些新研究范式和新分析模式，与哲学、社会学、心理学、政治学、经济学、文学、计算机科学以及其他相关自然和社会科学的多种方法和工具，必将对传媒业界和学界的研究方法创新产生深刻影响。

五、结语：构建共同认同的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框架

当前的中国社会，各种文化相互激荡，多元价值观交织，新闻传播技术的革命已经严重挑战了传统的新闻传播方式，但新闻作为社会公器推动社会进步的重要作用并未减弱，信息传播、舆论引导、价值塑造等新闻媒体的功能并没有随传播方式的改变而改变。中国特色新闻学在并不隐晦自己“政治价值”观点的同时，要学会利用完整的学科体系、学术体系和话语体系将核心价值社会化，推动由媒介技术发展的价值引领，主导主流算法，用明确的社会主义主流价值观塑造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新闻学界在中国特色新闻学的建构上绝不妄自尊大，更無需自我较劲、妄自菲薄，要有坚定的文化自信。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文化自信是最根本的自信，是由内而外的自信，是有定力的自信，是有凝聚力感召力的自信，是面向世界的自信。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说，“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以一种从容的心态与通透的历史观，成熟地科学地对待各种新闻现象与新闻实践。

甘惜分在谈到对中国新闻理论界的希望时曾说，“立足中国土，回到马克思”。立足中国土，就是立足中国立场，立足中国人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回到马克思，不是简单回到马克思的具体论述，而是回到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12]我们最终建构的中国特色新闻学一定是“新闻学中国化”的一套科学范式和理论框架，它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的，同时也是符合新闻传播规律的，这是中国特色新闻学应该拥有的基本理论框架。

参考文献：

[1]赵汀阳.追溯本源的方法和问题的递归性[J].哲学动态，2021（7）.

[2]叶俊.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概念源流与合理性基础[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1（50）.

[3]林治波.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的思考[J].新闻战线，2021（11上）.

[4]周勇.面向未来，加快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学科体系[J].中国人民大学学报，2021，35（4）.

[5]赵汀阳.我们认识中国，为什么总走不出西方的框架[EB/OL].https：//www.legal-theory.org/？mod=info&act=view&id=24464.

[6]赵月枝.中国新闻传播学访谈录[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21：168.

[7]黄春平.新文科背景下中国特色新闻学理论体系建设的问题检视：基于十三五期间新闻学研究成果的反思[J].徐州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36（5）：67-82。

[8]习近平主持召开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强调 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 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N].人民日报，2016-5-18（1）.

[9]坚持党的领导传承红色基因扎根中国大地，走出一条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大学新路[N].人民日报，2022-04-26.

[10]习近平总书记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重要讲话精神学习辅助材料[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6：1-2.

[11]季为民，刘博睿.中国特色新闻学“三大体系”构建：逻辑、架构和建设[J].新闻与写作，2021（7）.

[12]胡钰，虞鑫.构建中国特色新闻学：何以可能与何以可为.中国特色新闻学研究前沿[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2：17.

作者简介：张建民，上海建桥学院新闻传播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上海 201500）；金晶，上海建桥学院新闻传播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上海 201500）。

编校：张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