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航亮 李春潮
[摘 要]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通过精心设计,《四书》诵读第二课堂可以达成与中国哲学史课程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后者可以为前者提供基本概念、思想体系、诠释举例和确立价值等多方面的理论指导,而前者又可以为后者的课堂提供拓展阅读、跨专业交流、开阔眼界和改善学习氛围等方面的补充。当然,其间也存在着教学班级学生参与诵读的积极性不高、诵读活动的规模有限、教学周期与诵读周期不能协同一致等方面的问题,但只要根据教学规律,积极整合二者关系,创造性地做足课前准备,那么,在中国哲学史课堂有效利用《四书》诵读第二课堂的基础上,就能够为完成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任务作出贡献。
[关键词]中国哲学史;《四书》;第二课堂;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8-2549(2023) 12-0083-05
“两个结合”是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明确提出的重大理论观点,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强调:“中国共产党人深刻认识到,只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坚持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才能正确回答时代和实践提出的重大问题,才能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1]这是党在新时代条件下提出的重要论断之一,是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的蓬勃生机和旺盛活力的根本保证。
中国哲学史课程主要讲授中国传统哲学的发展演变过程,介绍传统哲学基本概念和基本思想,是当代高校青年学子(包括大学本科和研究生)理解传统文化思想精髓的重要途径之一。如何有效利用中国哲学史课堂,“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贯通起来、同人民群众日用而不觉的共同价值观念融通起来”[1],是新时代高校哲学教师应当主动担负的历史责任。在习近平总书记“两个结合”理论的感召和指导下,在长期的中国哲学史教学过程中,我们从倡导和培育高校第二课堂入手,以《四书》诵读为主要形式,积极践行立德树人教育理念,对中国哲学史课堂教学与第二课堂的衔接、互动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可以说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一种途径。现将有关经验总结如下,以期抛砖引玉,拓展这方面的研究。
一、中国哲学史课堂对诵读活动的理论指导
正如二十大报告指出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回答时代问题、保持马克思主义生机和活力的前提条件之一。[1]中国哲学史课程是哲学专业的基础课程之一,其目的是要使学生建立对中国哲学学科的基本认识,在具体教学过程中,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来进行教学,不但为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提供了契机,而且可以为《四书》诵读提供多方面的理论支持,是诵读活动达到其目的的理论基础。
(一)介绍基本概念,普及学科共识
由于传统哲学缺乏严密的逻辑论证体系,因而其基本概念往往没有确切定义。在不同哲学派别或哲学家那里,甚至在同一哲学家的不同表述中,各概念的内涵也不相同。譬如“天”,可以在现代语境中解说成主宰之天、命运之天、义理之天、自然之天、人格之天等。[2]概念的不确定性和多样性,增加了理解哲学原著的困难,也会增加把握传统哲学体系的难度,平添了大学生体悟传统文化精神的阻挠。中国哲学史课程的基本要求之一,便是向学生介绍这些基本概念,以使之储备中国哲学史学科的基本共识,为更深层次的学习做准备。
在这个意义上,中国哲学史课堂也为《四书》诵读提供了准备。《四书》诵读一般以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以下简称《集注》)为依据,其中不但有孔孟学说中的“仁”“礼”“四端”“性善”“仁政”等概念,还涉及朱熹从理学继承的“理”“心”“天命之性”“气质之性”等概念,诵读首先需要厘清这些概念。而且,正如清儒所批评的,朱熹所做注释在帮助我们准确理解文本的同时,也在少数地方为理解增加了困惑。但通过中国哲学史课程的学习,学生已经为理解《集注》中出现的各种概念准备了条件。比如“理”,学生如果知晓程朱理学思想,并对戴震在批判理学基础上提出的汉学释诂有所了解,便能较好地理解《集注》所做的诠释。
(二)解说思想体系,构建解释框架
《集注》文本既有先秦的《大學》《论语》等论著,又有朱熹为之所作的注释,而朱熹注释往往博采众长,涉及字词音义、名物制度等多方面内容,这导致《集注》反映的思想十分庞杂。尽管朱熹以理学统括宋学诸家,其义理是较能统一的,但其间难免有参差之处。而中国哲学史教学恰恰为《四书》的理解提供了诠释的框架。中国哲学史教学要求达到两方面的目的:其一是要求学生对涉及的哲学流派或哲学家的思想体系有整体的了解,其二是要求学生对整个哲学史的发展演变逻辑有整体的认识。经过中国哲学史课程的学习,学生应该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诵读活动中碰到的相应文本所讨论的哲学问题是什么,甚至能依据某家的思想体系进行分析。
经过中国哲学史课堂学习的学生在诵读过程中往往能够主动提出相关问题,并依据所学哲学史的相关理论进行阐述发言。如在讨论《孟子·尽心下》“逃墨必归于杨”一章时,有学生便指出,朱熹对第二句的注解似乎与第一句文本矛盾;但如果将第二句理解成孟子对当时这种人的批评,则又与孟子表现出来的“好辩”形象矛盾,因为孟子自己好辩却又批评别人好辩,这有违儒家的“恕”道。这都是对中国哲学史的发展历程有基本认识,因而能对文本持分析态度的结果。
(三)诠释举例文本,展示分析过程
在中国哲学史教学过程中引证相关哲学家的原著,是达到教学目的的重要手段之一。相关引证总是在解读某个哲学家某一思想的具体方面时出现,实际是将所引文本归结在某一哲学问题当中。但由于中国哲学史学科的特殊性,即冯友兰先生所谓“在形式上无系统之哲学中,找出其实质的系统”[3],因而同一文本可能出现在不同的问题当中。如朱熹曰:“是以人物之生,必禀此理,然后有性;必禀此气,然后有形。”(《朱子文集·答黄道夫书》)这既牵扯朱熹的理本体论,也涉及其心性论。当在讲解不同的问题而涉及相同的文本时,实际上向学生展示了文本分析的过程。
对于《四书》的理解也是如此,我们实际上可以从不同专业的角度阐释文本,也可以从哲学史上不同问题的角度切入,从而更全面的获得文本的义理。如对《中庸》“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一章,其中至少涉及天人合一理念、本体论、心性论、工夫论、教育思想等问题。如果对中国哲学史的哲学问题有相关的认识,就能够利用这个分析工具对之作不同的解读。
(四)剖析唯物唯心,确立价值主体
列宁指出,唯心主义“无疑是一朵无实花,然而却是生长在活生生的、结果实的、真实的、强大的、全能的、客观的、绝对的人类认识这棵活树上的一朵无实花。”[4]他用那么多字词进行描述,就是要批判那种“不能把辩证法应用于反映论,应用于认识的过程和发展”的“形而上学的”唯物主义。在他看来,“哲学唯心主义是把认识的某一特征、某一方面、某一侧面片面地、夸大地发展(膨胀、扩大)为脱离了物质、脱离了自然的、神化了的绝对”,依然是属于人类的认识的过程的;而且没有了它,人类的认识是难以为继的。[4]因而把握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无疑是我们理解哲学史发展的一把钥匙。
但长期以来,由于过于强调唯物主义的正确性,因而在把握哲学史方面,我们往往着重于分析唯物主义的历史地位,多少有点忽视对唯心主义在哲学史上的地位和作用的阐释。从认识过程来看,即使对之进行唯物主义的引导,大学生也无可避免地会心存对唯心主义的好奇,因为这是必然的过程,也是个人获取价值认知以理解这个世界的需要。中国哲学史课堂需要做的是,在讲解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交互发展的过程中,通过对唯心主义的批判,阐明唯物主义何以是正确的,而不是故意遮蔽对唯心主义的介绍。
在《四书》诵读的过程中,我们明确感知到这种价值的多元。不但参与活动的教师价值取向是多元的,而且参与活动的学生从一开始便是多元的,而且这种多元性随着活动的开展日益明显。相对于有些学生需要在长期参与活动之后才呈现出自己的价值偏好而言,经过中国哲学史课堂的学生则更加明确一些。在活动的讨论环节,每个人实际上都是被“推”向自己的价值认同。只有这样,他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理解他人的意见,或者说他才能更准确地理解自己。從哲学认知的角度来看,这种价值取向是十分有必要的,是理解得以产生的土壤。关键在于,我们如何积极引导,在多元价值的交锋中,建立大学生对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正确理解。
二、诵读活动对中国哲学史课堂的有益补充
从专业学习的角度来看,《四书》诵读无疑是对中国哲学史课堂教学的有益补充,既能拓展专业阅读面,增加不同专业学生之间的交流,也有助于实施素质教育,培育学生的学习自觉。更为重要的是,《四书》诵读提供了这样一个实践机会,使大学生有机会在一场价值多元的讨论中,直面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相结合的可能场域。在这一场域中,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的贯通由理论而升华为实践,为其实现提供了可能,同时,由这一贯通建立起来的价值认同也获得了一个注入当代青年的人伦日用的机会。
(一)拓展专业阅读,弥补课堂不足
由于中国哲学史及其原著选读课程的性质及其目的的局限,尤其是课时的局限,在原著文本的介绍方面,前者失之于简略,后者失之于片面,都缺少对哲学著作的系统阅读。我们当然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学生自己,但缺少教师的引导和行之有效的讨论,只怕这个任务始终只是任务。
《四书》诵读第二课堂的开辟,恰恰弥补了以上不足:其文本涉及先秦、两宋时期的哲学;而朱熹《集注》既能博采众家,又能以理学思想统贯其中,内容涉及字音字义、名物度数、义理诠说等,可以说是传统学术具体而微的一个代表。通过对它的阅读,向上可以探究先秦哲学,向下可以奠基对《四书》学的认识,中间还可以博观理学系统中的理、气、性、心诸脉。所以,以《集注》为文本开展诵读活动,既能较系统地考察朱熹的思想,为理解此后哲学史的发展做准备,又对孔子、思孟学派、北宋理学有较全面的阅读,还能在师生互动中进行讨论,实际上起到了拓展专业阅读的作用,对于中国哲学史课堂是一个有益的补充。
(二)突破专业限制,增加交流机会
我国高等教育以专业的形式培养人才,这当然是现代人才培养的优点,能够集中优势培养专业人才,但同时也容易造成对人才的专业限制。身处某一专业之中,人们往往会习惯于从其专业的角度进行思考,而难以展现更广阔的视野。
《四书》诵读活动因其开放性而具备突破专业限制的有利条件,前来参加活动的学生是全校所有专业的,既有物理、机电等专业的理、工科生,也有哲学、法学、历史等专业的文科生,等于是在活动现场组织了一场各专业的交流会,大家各自从专业的角度就当天诵读的《四书》文本发表理解和看法。如对于“瞽瞍杀人”时舜“窃负而逃”的行为,孟子给以“终身欣然,乐而忘天下”的高度评价(《孟子·尽心上》),哲学专业的学生往往从儒家伦理本位的思想出发进行思考和评价,而法学专业的学生却从法律的角度发表了不同看法,从而将讨论引向深入,并在激烈的争论中,双方都加深了对传统文化的认知。这种思维的碰撞,在纯粹专业的课堂中是很难想见的。
(三)开阔学习眼界,推进素质教育
实施素质教育始终是我国教育的基本方针。十八大报告首次明确提出,“把立德树人作为教育的根本任务”。[5]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明确,“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要求“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1]对于具体的中国哲学史学科教学而言,就不能只是让学生学习到一个一个的具体知识点,而是要让他们能够将之转化成实践的能力,这是落实素质教育理念、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通过在课堂教学中引入讨论式教学无疑是行之有效的方式之一,但这依然是在哲学专业的范围内进行操作,讨论的双方都对对方的思维了如指掌,也就容易出现缺少新奇和兴趣的局面。
在《四书》诵读活动中,参与讨论者大多面对的是陌生人,这既指面孔的陌生,也指专业的陌生。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讨论,出于对自身专业的热爱,讨论者往往要全身心地投入其中,积极组织自己已学的专业知识,专注地进行思考和辩论,以证明自己的观点并说服对方。“讲中国哲学史当然要向学生传授知识,但这不是唯一的目的。更重要的帮助学生锻炼理论思维能力、提升哲学素质。”[6]在诵读过程中,学生们获得的不仅仅是对《四书》文本的熟悉,也不仅仅是对其他专业新颖视角的感受,更多的是自身知识的组织能力和应用能力的锻炼,以及传统文化价值理念对现实生活的融贯。
(四)培育价值自觉,改善学习氛围
课堂教学通过引入讨论式教学、启发式教学等多种教学模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学习氛围,但教师毕竟是主导者,学生处于“学”的位置是不变的,这限制了学生在课堂上寻求自身价值的实现。而且当这些新的教学模式普遍为各种课堂所采用时,有趣也将变成老套,其新颖性也会受损,从而降低学生的积极性。
《四书》诵读活动则不同,由于这是一个师生共同参与的同人性质的社交活动,因而在活动过程中形成的是一种师生平等、相互尊重、共同参与的传统,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可以畅所欲言、各述衷情。很多学生坦言,其之所以能够长期坚持参加诵读活动,就是因为喜欢这样的氛围。这种开放式的活动与以教师为主导的课堂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学生在这里也处于主体地位。[7]因此,在诵读活动当中,学生将自己所学的知识有效地表达出来,事实上处于价值实现的过程,获得了心灵的满足。
处于当代社会的大学生,其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无疑是满足了的,马斯洛认为:“如果生理需要和安全需要都很好地得到了满足,爱、感情和归属的需要就会产生。”[8]不但如此,自尊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也将成为大学生们的渴求。从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来看,《四书》诵读活动不但可以满足学生归属和爱的需要,还可以满足其自尊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尽管这种自我实现由于其知识的限制而未能真正达成,但学生在活动当中因分享知识而确实获得了学习的乐趣。而这种乐趣,将是他们进一步主动寻求学习、增长专业见识的动力。更为重要的是,这种乐趣拉近了大学生与传统的距离,使传统文化走出书本,真正成为大学生学习成长的氛围之一。
三、中国哲学史课堂与诵读活动衔接中存在的问题及解决方法
从以上论述可见,中国哲学史课堂与《四书》诵读活动之间确实存在着双向互动的关系,充分体现了在新的教学形势下课堂教学与第二课堂之间的相互配合与相互补充,共同为提高学生素质、实现素质教育提供了保障。但二者毕竟是两个事物,课堂经过了统一的设计和定位,诵读活动则由于其情况的复杂性而带有自发性质,二者之间存在着自觉的课堂如何有效利用自發的诵读活动的问题,这也应该是课堂教学与第二课堂之间普遍存在的问题。从我们长期的观察来看,中国哲学史课堂要有效利用诵读活动,需要解决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一)周密课堂设计以调动教学班级学生参与诵读的积极性
从实际情况来看,前来参加诵读活动的学生有着不同的目的或认识:有的是出于对传统文化的了解或热爱,有的是为了考研,有的是喜欢这里的氛围,也有的自称“这里很好玩”,还有些则是因为好友的劝说和好奇,甚至有些只是陪同好友而来……前三者可谓目的明确,但其总数只占总人数的小部分。
中国哲学史教学班级的学生也是如此,并不是每个学生都愿意前去参加诵读活动。这既有价值多元的原因,也有学生贪玩的惰性,还与任课教师的宣传有关,情况很复杂。从目前来看,教学班级最多能来10人左右,少则四五人,而能够坚持一年以上的就更少了。课堂教学毕竟以教学班为单位,而不是只培养少数学习积极的学生,因此中国哲学史课堂要想充分利用诵读活动的优势以达到提升教学质量的目的,首先面临提高教学班学生的参与度问题。
要解决这一问题,当然必须加大在课堂上对诵读活动的宣传力度。但单纯的宣传只能激起学习目的明确的学生的兴趣,而无法“逼迫”有惰性的学生。我们当然也可以通过宣称参加活动是平时成绩的考查因素之一,但这是无法战胜学生的惰性使之能够长期参加的。实际上,我们可以通过更周密的课堂设计来达到这一目的,既可以通过布置作业的形式要求学生阅读本次诵读活动将要涉及的章节,并提议他们到诵读活动中去阅读;也可以通过分组的形式,由各组学生分别承担相关文本的研究任务;还可以在课堂上继续引导学生讨论在上一次诵读活动中出现激烈争论的问题;等等。在这样的课堂设计中,课堂教学与诵读活动已完全融为一体,既改变了刻板的课堂印象,也改变了学生认为诵读活动与己无关的认识,自然能调动学生参与诵读的积极性,同时也激起了学生对课堂学习的兴趣。
(二)多重差异性参与解决教学班级参与诵读人数与诵读活动规模有限的问题
从长期组织诵读活动经验来看,要达到理想效果,诵读活动的规模必须适中。参与诵读活动的人数过少,传统文化惨淡的情绪便油然而生;但人数过多,又难免人多口杂,再加上参加者的流动性和自我表现的欲求,那些只来一两次的学生往往脱离《四书》文本谈天说地,容易使活动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总体来看,诵读活动的参与者在30人左右最为理想。
既然诵读活动的规模有限,这又存在两难:如果教学班级学生参与的人数过少,势必难以达到利用诵读以提升中国哲学史教学质量的目的;但如果教学班级的学生参与的人数过多,势必又会使诵读活动的规模突破这个限度,会有导致诵读活动和中国哲学史课堂对之利用的双重失败的危险。
对于这一问题,在课程的早期可以无限制地引导教学班级学生的参与,因为他们此时尚处于对中国哲学史的初学阶段和对诵读活动的适应阶段,这使他们不会过多地参与讨论,而主要以聆听他人为主;而在课程的后期则可能需要限制性的引导,比如通过课程分组的形式,让他们以组为单位选择要做的课题,并根据所选课题与诵读内容的契合而参与诵读中去,非契合的其他组员中的大多数有惰性的学生将不会参加活动,以减轻教学班级学生人数对诵读活动规模的压力。
(三)创新教学理念以协调教学周期与诵读周期的差异问题
哲学专业本科生的中国哲学史课程一般分上下两部分、开设一个学年,研究生的中国哲学史专题研究一般开设一个学期;而从诵读活动实践来看,诵读活动将《四书》完整地读一遍,一般需要4年的时间。因此,一个学年(学期)的中国哲学史(专题)课程所能利用的只是《四书》诵读中的四分之一(八分之一),这二者之间有一个如何协调的问题。
首先可以解决的,是课程教师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设计中国哲学史课堂,以充分利用在此学年范围内的《四书》诵读。因为每次诵读活动的主讲人都是学生,由他安排自己所负责内容的诵读速度,因而对于课程教师而言,需要每周重新进行课堂设计,将课堂所要讲授的内容与相应周次的诵读内容结合起来。当然,从中国哲学史课程的性质和内容来说,这种课堂设计完全是可能的,只是需要教师投入更多的备课时间。
其次,我們应该解放此前对中国哲学史课堂的认识。我们往往局限于认为,只有在课堂上学习并通过考试取得学分才算是这门课的全部。事实上,参与《四书》诵读活动并坚持了整个大学生活的学生,在这门课程结束以后,继续使用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分析、理解所诵读的其他文本,有时候还会向老师请教中国哲学史中的一些基础问题(至于其在背后为理解中国哲学史学科而做的阅读和努力,不是我们能详细了解的)。作为课程教师和诵读指导老师,我们见证了这些学生成长、成材的全过程,也感受到了中国哲学史课堂与诵读活动的双向互动在课程结束之后的延续。因此,中国哲学史课程并不只是一个学年的时间,而是融贯在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的全部专业学习之中,因而可以与《四书》诵读第二课堂相始终。
总而言之,作为高校课堂教学与第二课堂之间关系的一个代表,中国哲学史教学与《四书》诵读活动之间存在着良性互动的关系,前者可以为后者提供理论指导,后者可以为前者教学质量的提升提供补充。在这种课堂教学向第二课堂的延展之中,在跨专业交流和形式活跃的交互之中,通过展示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对中国哲学相关概念和思想的解析,既可以使学生对中国哲学精神的理解更加深入,也可以使他们在实践中感受到马克思主义方法论的有效性及其优势,从而达到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最终目的。中国哲学史课堂经过良好的课堂设计和精心的课前准备,完全可以充分利用《四书》诵读活动来达到提升教学质量的目的。不但如此,只要引导正确,二者的互动在中国哲学史课程结束之后仍将继续,贯穿在大学生四年学习的全部过程当中,还可能成为大众终身学习和研究人员研究生涯的起点,这就更进一步地使马克思主义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从理论升华为实践了。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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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亚伯拉罕·马斯洛.动机与人格[M].许金声,等,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张宏玉)
基金项目:湖南科技大学教学研究与改革一般项目“经典诵读与课堂教学研究”(G31442)。
简介:温航亮(1979—),男,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研究;李春潮(1998—),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宋明理学研究。
The Effectiv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Course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and the Second Class of Reading the "Four Books"Wen Hangliang Li Chunchao
(Marxism College, Hu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bstract: The second class of reading the "Four Books" can achieving a positive interactive relationship with the course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through elaborate design under the guidance of Marxism. The later can provide theoretical guidance on basic concepts, ideological system, interpretation, examples and value establishment for the former, and one the other hand, the former can provide supplements in terms of expanding reading, interprofessional communication, broadening vision and improving learning atmosphere for the later.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such as low enthusiasm of the teaching class students of participating in reading activity, the limited scale of reading activities, the teaching cycle and reading cycle cant be coordinated and etc. At the same time, there are solutions if we integrat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and the second class of reading the "Four Books" actively, making full preparation before the class creatively according to the teaching rules. As a result, we can make a contribution to the combination of Marxism and Chinese excellent traditional culture on the basis of the class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making effective use of the second class of reading "Four Books"
Key words: The history of Chinese philosophy; "Four Books"; The second class; Traditional cult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