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丝路题材电影的英雄底色与文化进阶

摘要：新世纪以来，电影逐渐成为展示丝绸之路沿线国家文化的主力，而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对丝路英雄故事的书写，俨然已经在同类型题材电影中形成了一种新的样态。本文结合新世纪以来的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在对其进行气氛空间和生存景观的观察中，强调丝路英雄的历史叙事与现代演绎，认为丝路英雄对英雄文化记忆的唤醒和丝路精神的传播意义重大，目前已经形成了跨媒介、跨文化的创作样态，不断地拓展周边产品，以丝路英雄IP促进了文化产业的进阶，并以丝路英雄的跨文化合作构建了丝路文化新生态。

关键词：丝路电影英雄空间气氛丝路精神丝路文化生态

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不仅借古丝绸之路沿线故事进行现代演绎，也旨在促进中国与世界各国文化的交流，为进一步构建丝路文化生态起到积极作用。《天地英雄》（2003年）、《月圆凉州》（2005年）、《天将雄师》（2015年）、《大唐玄奘》（2016年）、《丝路英雄·云镝》（2016年）、《湄公河行动》（2016年）、《荡寇风云》（2017）、《红海行动》（2018年）、《音乐家》（2019年）、《凿空者》（2021年）、《巴铁女孩》（2021年）、《长安三万里》（2023年）等电影通过塑造个性鲜明的英雄，以独特的丝路影像，向世界传递中国的文化精神。因此，从英雄的角度，梳理分析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题材电影的整体特征，把握近年来中国丝路电影的深层文化逻辑和话语表达很有必要。

一、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题材电影的英雄塑造

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不断以英雄人物的塑造，进行题材深度与广度的探索，对丝路英雄所具有的正义与勇气、智慧与胆识，开拓与创新等特质的影视叙事，向世界传递中国的文化自信。

（一）丝路英雄的历史叙事与现代演绎

历史叙事指向对真实历史的叙述，而现代演绎则融合现代语境，对历史事件进行进一步的解读和演绎，能反映当今社会的价值观和文化诉求。以《天地英雄》为例，电影记叙了盛唐时期中日两国的交往，侍卫来栖正身为日本的遣唐使，思乡情切的他必须完成缉捕屠城校尉李的任务，才能回到祖国，一场英雄追逐的故事由此展开。影片虽立足于真实的历史背景，但在结尾处，觉惠和尚一路保护的舍利发出万丈金光，导致在场所有人的兵器都化成了金水，让校尉李与伙伴走入绝境，且觉惠和尚在佛光照耀下起死回生等情节，皆结合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进行了现代演绎。书写古丝绸之路上北方民族与大唐王朝历史故事的《丝路英雄·云镝》，通过唐代公主李玉与状元夏云帆的情感故事以及和亲草原的经历，极具现代感地诠释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交融与英雄情怀。电影《天将雄狮》中，西域都护府大都护霍安的“化敌为友，不分种族，维和共存。”《红海行动》中，舰长在下达营救侨民命令时说的“让恐怖组织知道，一个中国人都不能伤害。”等话语，将护佑人民平安的英雄们的语言神情演绎得栩栩如生。

近年来，结合历史故事，进行现代英雄故事演绎的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不再一味“神化”英雄，多重视英雄的人性色彩。电影《荡寇风云》中有勇有谋的戚继光，归家后在极具现代女性意识的戚夫人身边，成为一个“妻管严”丈夫，更具英雄柔情。动画电影《长安三万里》中，挺着“啤酒肚”洒脱作诗的中年李白及灵动可爱的少年杜甫，与忧国忧民的暮年杜甫形成鲜明对比，不仅契合历史故事中真实的诗人形象，更具有现代性的审美特质。同时，电影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将李白诗歌《将进酒》的诗歌语言转变为电影语言，以李白驾鹤从水中飞出，银河与黄河水天相接的唯美背景，衬托银河里游走的生物，宫阙里的先人等，试图勾勒盛唐文化的气势磅礴，现代人与古人精神与情感链接的精神图谱，有助于进一步强化盛唐英雄们的使命感。

此外，中国一些丝路题材电影尝试借鉴武侠、军事、喜剧、动画等类型，对丝路电影进行类型融合的创新拍摄，从《天地英雄》中武侠和丝路历史的结合，警匪动作电影《西风烈》中的戈壁滩风云，《丝路英雄·云镝》的3D呈现方式，再到军事题材电影《湄公河行动》和《红海行动》等，电影技术的精湛，类型融合对英雄故事可观性的提升，能突破目前丝路电影创作的壁垒，为丝路英雄的多元展现提供了更为广阔的空间。

（二）丝路英雄的生存景观与空间气氛

德国学者格诺特·波默认为，“气氛是某个空间的情感色调”①。空间正是承载电影的重要元素，当英雄人物出现在特定空间时，气氛对英雄人物的塑造有着突出效果。

中国丝路题材电影的气氛空间大致可分为三类，一是地域性特色空间气氛，以英雄的丝路“行进”线进行展现。如《大唐玄奘》跟随玄奘的脚步全景式地呈现了连绵不断的沙漠、一望无际的草原、冰封万里的雪山等，展现了身着行脚僧服，背着经箧的玄奘不畏恶劣环境的苦行精神。《凿空者》还原张骞曾游历的西域草原、山川戈壁的壮丽景色，这些元素为电影塑造了极具真实感的西域风情与自然气氛。“感性知觉，就其整个跨度范围而言，都必然是也将是生态学的自然美学的主题……感触（das Affektive）、情感和想象之物都要被纳入丰满的感性中。感性的第一论题并非人们知觉到的物，而是人们感受到的东西：气氛”。②气氛作为电影展现媒介魅力的第一要素，必然试图以精心的气氛制造方式作用于观众的感知。丝路沿线独特的风俗人情、地质地貌形成了充满情感色调的空间景观，如《天地英雄》中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写意镜头中的独胆英雄，《天将雄狮》中主角霍安与对手打斗的恢弘沙漠场景，警匪动作大片《西风烈》中四位深入无人区千里缉凶的西部警察，皆以浓郁的地域特色突显了丝路气氛空间，突出英雄的使命感和历史贡献。特别是《长安三万里》中以“烟花”扬州、黄鹤楼、青绿洞庭湖、“不夜城”长安等独具地方特色的气氛空间，展示同样心怀天下的英雄诗人的壮志未酬。电影画面类似人游园过程中的“移步换景”，给人一种“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视觉美感。

二是体现在丝绸之路上气氛宏大的战斗空间的大场面渲染，如《荡寇风云》中，民族英雄戚继光为了抵御倭寇而组建了一支3000人的“特种部队”，真实再现了“岑港之战”和“台州之战”的宏大战争场面，及戚继光发明的“鸳鸯阵”“狼筅”等先进的阵法和抗倭利器，还原了戚继光抗击倭寇、保家卫国的英雄气概。又如《天将雄狮》开篇，白戎人与南匈安人剑拔弩张，欲相互厮杀之时，西域大都护霍安带领都护府小队奔袭而来，斡旋在两支大军之间，以一人之力阻止了这场大战。在西域三十六国前来帮助霍安对抗罗马军队时，战马的奔跑声、雄鹰的鸣叫、兵器的交击声、战鼓的敲击声以及战士们的呐喊声等，使整个战争场面更加真实，从听觉层面营造了激烈的战斗氛围。

三是具有丝路情怀的人文情感空间，不断传递英雄价值理念。无论是《天地英雄》中的校尉李为了一句承诺以身犯险；《大唐玄奘》中的玄奘在天竺极具佛教文化神秘色彩的无遮大会中，向众多僧侣阐明“小乘”与“大乘”之间的区别，传达“普度众生”的佛教信念；还是《音乐家》结尾，冼星海带着对祖国和故乡的思念，在异乡舞台上指挥国外音乐家演奏《黄河大合唱》，并坚信祖国能在遥远的地方听到这爱国之音；《红海行动》中，唯一的女机枪手佟莉在沙漠遇袭腿部擦伤后得到队友的糖，展现危急时刻的同志之爱；及《长安三万里》中充满东方美学和诗意的动画空间，串联起高适与李白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等。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将别具一格的丝路地域空间与丝路沿线文化相结合，构建出丰富的丝路气氛美学与英雄景观。

二、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英雄的价值表达与实践

丝路是连接东西方的重要贸易路线，也是不同文化交流的桥梁。新世纪以来，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以英雄主义为核心，致力于弘扬西域佛教，丝绸之路的商贸发展，边疆守卫等充满传奇色彩的事件，不断弘扬丝路英雄的价值理念。

（一）唤醒英雄文化记忆

丝绸之路上有很多英雄的记忆，“记忆滋养了历史，历史反过来又哺育了记忆，记忆力图捍卫过去以便为现在、将来服务。”③。中国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第一引领者，在扩大开放与合作的过程之中，若利用好历史记忆，如通过英雄叙事，为文化记忆的交流和存储提供载体，更容易引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民对于英雄的认同。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中的英雄文化记忆不只是故事的讲述，还涉及观众的情感共鸣、价值观的传递和国家形象的塑造等。《天地英雄》为观众打开了一扇窥探盛唐风采的窗口；《月圆凉州》是对西藏纳入中国版图完成祖国和平统一的历史再现。将历史进行影视化的呈现，无疑会更好地延续历史记忆。

同时，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不断借助新的数字技术，重现历史记忆，如《长安三万里》结合云渲染、CG技术，让李白、高适、杜甫等大唐豪杰“活”了过来，实现了具身感的跨时空对话。唐风唐韵、诗词歌赋、音乐绘画、舞蹈书法陆续呈现，创作了一场充满文化底蕴的穿越旅行，唤醒了人们关于诗歌和心怀天下的诗人的文化记忆。冼星海身处战乱，在电影《音乐家》中创作的《黄河大合唱》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勾起了人们对战争年代音乐文化的记忆。这些电影作品不仅向观众提供了一个全面了解丝绸之路历史和丝路文化的机会，同时也让这些历史和文化得以再现。

（二）践行英雄开创的丝路精神

“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④的丝路精神，是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源泉，也是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一直秉持的理念。透过中国丝路电影中的英雄书写，我们可以窥见英雄叙事中的丝路精神内核和共同体意识。

受中华民族“和为贵”的儒家思想文化影响，作为世界“和平守护者”的中国，影视作品赋予了更多的责任与使命感，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将民族和国家利益及睦邻友好关系置于首位的英雄。书写大汉丝绸之路国家之间经常爆发冲突的电影《天将雄狮》中，西域都护府大都护霍安喊出“化敌为友，不分种族，维和共存”的口号，体现了合作、包容、互惠共赢的丝路精神。从开篇大汉将军霍安和罗马帝国将军卢魁斯两位英雄带领军队的戈壁对峙，到后来沙尘暴来袭时，霍安主动提出让卢魁斯带领军队进入城内躲避；当霍安在雁门关修城池时，卢魁斯带领的罗马军队帮助中国军队修建城池；甚至当罗马十万大军即将突破雁门关，霍安带领军队走上山坡步入绝境时，丝路三十六国化敌为友共同帮他对抗罗马大军，不仅彰显了丝绸之路作为联系东西方纽带的积极作用，更体现了投桃报李式的中国文化精髓。《红海行动》中的“蛟龙突击队”在艰难地完成解救人质的任务后，由队长杨锐带着另外三名队员去抢恐怖分子将要制造放射性武器的“脏弹”原料“黄饼”，可见中国维护世界和平及国际秩序的大国责任。又如中泰警方通力合作的《湄公河行动》，中国姑娘陆游与巴基斯坦小女孩之间相互救赎的《巴铁女孩》，及冼星海用音乐为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建立友谊的《音乐家》，皆有强烈的丝路精神。

此外，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中的英雄具备勇敢、正直、忠诚等品质，他们在保卫家园、守护民族尊严等关键时刻展现出非凡的勇气和信念，这正是丝路沿线英雄精神的体现。《天地英雄》中校尉李践行的“武士不滥杀”原则以及坚守老侯之间的承诺体现出的信义；《月圆凉州》中英雄阔端抗旨撤兵，为完成祖国统一忍辱负重；《荡寇风云》中，戚继光和俞大猷之间常因战术和策略问题产生分歧，但皆以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为重；《红海行动》中的蛟龙突击队在撤侨过程中以血肉之躯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等，众多英雄通过维护和平、民族独立和统一，向丝路沿线带国家传播了中国英雄的价值观，为共建丝路沿线国家和平做出了积极贡献。

三、中国丝路题材电影拓展英雄书写的新路径

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不仅只是在塑造丝路英雄，传播英雄主义精神，更重要的是，丝路英雄已经成为一种媒介，影响了影视文化产业的发展并为其开拓了新路径。目前，丝路英雄IP已经实现了跨媒介的圈层突破，以跨媒介进行周边产品的拓展，使得文化产业的发展不断进阶。这种跨文化的合作，不仅勾起了受众对于丝绸之路的集体记忆，更以合作的形式构建了丝路文化的新生态，为世界人民重新认识丝路题材电影和丝路英雄开辟了新视野。

（一）丝路英雄IP以跨媒介叙事构建文化产业

亨利·詹金斯在《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一书中提出了“跨媒介叙事”，认为随着数字媒介的快速发展，传媒界出现了以内容多元、形式多样为特征的融合文化，“一个跨媒体故事横跨多种媒体平台展现出来，其中每一个新文本都对整个故事做出了独特而有价值的贡献。”⑤结合丝路文化，对英雄进行的跨媒介叙事，亦能达到创新丝路题材故事的目的。

运用跨媒介思维和互联网技术，不仅能拓宽丝路题材电影的表现宽度，还能以丝路英雄IP推动文化产业的发展。《长安三万里》曾推出“电影周边特别企划”，诞生了各类李白、杜甫等为主的周边产品。无论是服装、折扇、徽章、明信片等的实体展示，还是喜马拉雅APP上《李白传》《杜甫传》《王维传》的声音传播，丝路题材电影的影响力与其英雄底色密不可分。换言之，中国丝路题材电影运用跨媒介思维构建英雄IP，以流行文化的形式，增强青年一代人对丝绸之路历史的了解，对文化包容性及认同感的提升。

然而，丝路电影以英雄本身的主流价值观构建的是文化历史厚重，民族文化精神浓郁，英雄价值突显的丝路英雄IP，其本身的正义感、使命感，与当下其他类型IP的塑造不同，他自带文化亲民性，能增强受众的认同感，是促进文化产业进阶的重要元素。如《大唐玄奘》一改以往“玄奘”IP中“怯弱”的形象，让其虔心追求真经，苦行西域各国，甘当文化使者，最终编就《大唐西域记》，弘扬佛法。未来需要更多丝路英雄IP多层面展示丝路沿线的风土人情，构建文化产业的新业态。

（二）以丝路英雄的跨文化合作构建丝路文化生态

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在跨文化传播中构建了一个负责任、朝气蓬勃的大国形象，这与电影中的英雄人物密不可分。此外，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作为一种涉及多文化背景和参与者的艺术形式，跨文化合作对构建鲜活的丝路文化生态意义重大。

“丝绸之路国际电影节”为不同国家文化间的艺术碰撞和创新提供了平台。新世纪以来，英雄人物的塑造已然成为丝路题材电影彰显国际友谊，赓续睦邻友好关系的重要桥梁。在中国和哈萨克斯坦合作拍摄的电影《音乐家》中，以音乐为媒共同谱写了中哈两国人民的友谊。在冼星海居无定所、贫病交加之际，哈萨克斯坦拜卡达莫夫帮助了他，并与之结下了深厚友谊，之后冼星海为哈萨克斯坦创作了《阿曼盖尔德》等民族歌谣，哈萨克斯坦的音乐家也配合冼星海演奏完成《黄河大合唱》，在音乐中共同弘扬丝路精神，构建了丝路文化的新样态。

丝绸之路也是传播佛教文化，进行文化交流和合作的重要纽带。中印合拍电影《大唐玄奘》中，中印两国人民以佛教文化为情感交流和文化传播的重要渠道，形成良好的邦交。电影讲述在玄奘最终抵达圣殿天竺那烂陀寺时，不仅受到当地僧人的接待，还得到戒贤大师的指点，得以修成正果，取得真经，回归东土大唐。首部中国与巴基斯坦合拍的电影《巴铁女孩》展现了作为中国援建巴基斯坦卡洛特水电站项目的女性翻译陆游，在巴基斯坦北部的小山村帮助了一位名叫“纳莎”的巴基斯坦小女孩摆脱“童婚”的悲惨命运，二人在彼此救赎中都找到了未来的方向和理想。可见，此类题材的电影重在展示国家之间的睦邻友好关系，两国人民的友谊。这也正是其受到国内外观众欢迎，带来跨越文化壁垒，产生共鸣的根本原因。同时，无论是在音乐、佛法还是基建领域，都有带领中外两国人民共同探讨、解决问题的英雄，而当拥有不同民族文化背景的两国人民都将关注点集中在英雄人物身上，就可以通过共同开发影响两国外交关系的英雄题材电影作品，实现跨文化交流和合作，打造更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丝路英雄题材电影。

此外，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在跨文化合作的过程中，要考虑到不同地区语言文字的融合性。中国丝路题材电影在跨文化合作中不能只局限于语言文字的简单翻译，而应将作品中语言文字的多样性融合在对英雄的刻画之中。在电影《大唐玄奘》中，玄奘在中原地区时使用汉语，到达天竺之后与当地僧人则使用梵语交流，可见玄奘为求取真经所做的努力。在电影《巴铁女孩》中，陆游和巴基斯坦的平民女孩纳莎能够流利地使用中文沟通交流，可见，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中文在丝路沿线地区国家的认同度很高。这些以丝路沿线带的国家和地区故事为题材的英雄书写，为观众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让人们认识到世界各地的文化多样性和跨文化合作的重要性。

四、结语

中国丝路题材电影以独特的人文视角书写英雄，弘扬了丝路文明的核心价值和人性内涵，为电影讲好中国故事提供了有效经验。英国历史学家彼得·弗兰科潘的《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的中文版序言曾说，“世界旋转的轴心正在转移—移回到那个让它旋转千年的初始之地，丝绸之路。”⑥当前世界正面临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时代呼唤和平正义，呼唤人民英雄。丝路英雄不仅仅存在于历史和记忆之中，丝路之路的稳步建设，离不开医学、基础设施建设、人文交流等领域涌现出的平民英雄。如何书写丝路沿线的新时代英雄，促进丝路沿线的文化交流，展现中国的大国气度，需要当下的电影做更多探索。期待未来的中国丝路题材电影能找寻更多文化符号，以更多元的视角探寻丝路关系、丝路记忆和丝路文明，同时运用新型科学技术赋能丝路电影，结合VR/AR、4K、计算机云技术，创新视觉影像，创造视觉奇观。以电影为媒介，联接世界，推动中国丝路题材电影的全球性传播。

注释：

①［德］格诺特·波默.气氛美学［M］.贾红雨，译.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8：中文版前言6.

②同［1］，3-4.

③［法］雅克·勒高夫.历史与记忆［M］.方仁杰，倪复生，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113.

④中国一带一路网.丝路精神［EB/OL］.https：//www.yidaiyilu.gov.cn/p/2183.html，2016-10-26.

⑤［美］亨利·詹金斯.融合文化：新媒体和旧媒体的冲突地带［M］，杜永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2：157.

⑥［英］彼得·弗兰科潘.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M］.邵旭东，张芳，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7：中文版序言XI.

注：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人民英雄形象的跨媒介书写研究（1937—1964）》（项目编号：22XZW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