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敬恩
今年的天气真是阴晴不定,一觉醒来外面又下起了雨。我起身收拾准备去上班,却怎么也找不到雨伞在哪里了,丢了?忘在办公室了?还是借给别人了?记忆如同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一样,模糊得让我看不清路面,这已经是我两年来的第三把伞了。
大学毕业时,我将用了多年的雨伞从武汉带到聊城,像是多年的媳妇终于见到了公婆。上大学时,武汉的雨倒和恋人似的,时不时就和你来一个亲密接触,所以随身带伞就成了习惯。大学四年就撑着一把伞度过了几轮的春夏秋冬,伞下的故事也如同南方的雨水,绵柔而久远。在南方的武汉,因为常用伞,所以就会把它放在最便利最显眼的地方;在北方的聊城,因为不常用伞,这次下了雨,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时间久了就忘记到底把伞放在哪里了,偶尔找到了,也是满身的灰尘与残破。
从武汉带回来的伞一开始还是保存如初的,和故地的友人也一如既往地联络着。从小在聊城长大,所以对天气状况的变化有一定的了解,虽没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却也少了半路有雨的担忧,所以时常安心地将雨伞放在阳台的角落,风吹日晒。
外出游玩几天,日常物品都带齐了,唯独忽略了雨伞,因为我坚信这个季节十天半个月是没有雨的。旅游即将完毕的时候天空飘来一朵乌云,像渔网一样地撒开了,而我被牢牢地困在其中。此时的自己在包中翻来翻去,才意识到压根没有带伞。于是匆忙地进了商店想买个一样的雨伞,却没能遂了心愿。手中拿着崭新的雨伞走在街头,脑子里萦绕的却是我到底把伞放在了哪里。
公司距离家很近,往常下雨时或在室内,或在车里,或借用别人的雨具……总之,用到自己雨伞的时候是极少的。出差回到家后翻箱倒柜地找,终于在阳台把它找到了。它最初的样貌在我脑海里已经搜寻不到了,眼前的它浑身扑满了灰尘,手柄也已经生锈了,雨布上满是小洞,全然无法使用。而后的两年里我接连换了三把伞,却还是没有把伞带在身边的习惯重新拾捡起来。大学舍友调侃说:“伞坏了,和友人的感情也丢了。”
或许人与这雨伞一样,常用、常联络才会彰显生命中最美的一面,学会与这世界温暖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