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雪 刘胜芳
(1重庆工商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重庆 400067;2重庆工商大学医保治理能力现代化研究院 重庆 400067;3重庆工商大学法学与社会学学院 重庆 400067)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人民健康是民族昌盛和国家强盛的重要标志。应把保障人民健康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完善人民健康促进政策。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60岁以上的人数约为2.6亿,占总人口的18.7%。翟振武等人依托2015年1%人口抽样调查数据对中国2015年—2100年人口规模和结构的变动趋势进行预测分析,结果表明,中国人口的年龄结构将不断老化,老年人口规模将不断攀升,到2053年左右老年人口数达到峰值,约4.82亿人[1]。人口老龄化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更是未来社会的一种基本特征[2]。我国现阶段面临着“未富先老”和“未备先老”的压力,同时也面临人口老龄化给养老体系带来的巨大挑战。胡宏伟等人在《老龄蓝皮书:中国城乡老年人生活状况调查报告(2018)》中指出,我国只有约三成老年人健康状况较好,老年人慢性病患病比例较高,达到近七成,老年人口寿命质量并不乐观[3]。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慢性病患病率是全部人口患病率的3.2倍,老年人伤残率是全部人口伤残率的3.6倍,并且随着年龄增加,老年人身体机能逐渐下降,更易带来健康风险[4]。《“十四五”健康老龄化规划》指出,应树立“自己是健康第一责任人”的意识,强化“家庭是健康第一道关口”的观念,倡导个人和家庭积极参与,共同构建老年友好型社会。
本文以CFPS 2020年的调查数据为样本,利用ordered probit模型,探究我国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的影响效应以及城乡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影响的异质性,重新审视我国家庭照料的作用,并完善老年人健康家庭支撑体系,从而充分发挥家庭养老的作用,形成老龄化风险梯次应对、老龄事业人人参与的新局面[5]。
健康不仅包括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健康,还包括带有主观综合评价的社会适应度测量[6]。
Grossman博士1972年首次提出健康需求模型,并将健康与年龄、性别、教育程度、收入水平、医疗服务以及生活习惯(如吸烟、饮食)等表示成一个函数关系[7]。胡宏伟等人基于2006年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China health and nutrition survey,CHNS)的截面数据,利用ordered probit模型分析影响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因素,研究发现,个人身体特征、社会经济特征、自身行为和医疗保险可及性等会对老年人健康产生影响[8]。高敏等人使用二重差分法对2008年—2011年中国老年人口健康状况的追踪调查数据进行研究发现,家庭照料对老年人的认知能力、心理健康以及自评健康具有积极影响[9]。谷琳、乔晓春利用ordinal logistic回归模型对中国老年长寿跟踪调查数据进行研究发现,老年人和家人在一起居住能获得更亲切细致的照料,从而带来更加积极的健康自评[10]。郑志丹、陶裕春等人也通过研究表明,子女提供的陪伴和照料可以增长老年群体的安全感和信心,弥补他们的情感缺失,从而对其身体健康产生积极影响[11,12]。刘昊等通过中介效应检验发现,子女照料可以通过增加老年人锻炼身体和参加社会活动的机会以及提高对子女的满意度改善其精神健康[13]。Wu和Lu使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2011年—2012年的数据,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方法研究发现,非正式照料对于改善老年人的健康行为非常显著,可以使老年人吸烟次数明显减少,也能使老年人的膳食习惯有所改善,从而降低肥胖的可能[14]。
假设1:获得子女照料频率越高的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更高。
William认为,接受较多生活照料的老年人比接受较少生活照料的老年人面临着更大的健康风险,这是废用性衰退造成的结果[15]。王萍、高蓓认为,不能自理的老年人获得子女提供的帮助时,会导致自我效能感下降,从而不利于其心理健康[16]。薛晶予提到,自评为不健康的老人获得的子女照料中家务比例较高,原因是自评为不健康的老人很大比例上生活不能完全自理,因此获得的子女照料也就更多[17]。子女对男性老人生活照料的增加不利于其健康状况,对女性老人经济支持的增加也不利于其健康状况[18]。另外,黄庆波、胡玉坤等人也提出,接受两项代际支持的老年人比完全没有接受代际支持的老年人自评健康不好的发生比更高[19]。
假设2:生病时由家庭照料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更差。
在家庭关系中,子女正向影响老年人健康自评,即与赡养人关系越好的老年人健康自评越好,与子女的亲密关系对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非常显著,而且发挥增益作用[17]。宋璐、李树茁发现,老年人与子女情感交流的增加有利于增加其健康自评好的可能性[18]。刘昊等人发现,子女探望频率高的老年人比子女探望频率低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好的可能性要高[13]。贾仓仓、何微微提出,代际情感支持对家庭居住老人和独居老人的健康有积极作用[20]。子女的情感支持与老年人健康水平紧密相关,子女的感情维系行为和帮助有助于保持和恢复老年人身体机能[21]。另外,老年人频繁与子女见面可以显著降低抑郁程度[22]。白兰、顾海发现,子女与父母的情感交流能有效减少代际之间的感情距离,一定程度上抚慰了父母的情绪,从而显著提高农村老人的自评健康水平[23]。
假设3:子女与父母的关系越亲切,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越好。
范丛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hinese general social survey,CGSS)2013年的数据研究发现,城市居民最期望的养老方式是政府、子女、老人分担,而农村居民倾向于传统的子女养老,更加注重子女作为家庭成员的自我价值实现[24]。李晗研究发现,我国农村老年人临终前整体生活质量较差,老年人临终前主要依靠子女获得生活照料,并且行政村无医生的农村老年人更容易获得子女照料[25]。李国梁表示,城镇居民更愿意政府承担养老责任,而农村居民更加珍视子女养老在乡土环境中带来的自我和家庭实现,因此对子女承担养老责任的意愿更加强烈[26]。陈江豪从城乡地域特征研究发现,城镇居民对于养老的选择更加多元化,而农村居民相比城镇居民更愿意选择依靠子女养老的方式[27]。范璐琪、刘素姣提到,依靠子女养老依然是农村居民首选的养老方式,这是因为农村居民主要的养老经济来源是家庭收入和子女帮助,也与农村居民与生俱来的乡土情结有关[28]。
假设4:农村地区子女照料的频率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的影响较为明显。
本研究数据来源于CFPS数据,该数据由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调查得到,其中包含个体、家庭以及社区三个层面,是一个大规模反映全国人口经济和社会变化的具有代表性的综合调查项目。
本文使用CFPS 2020年追踪调查的成人数据库。按照本文研究设计,将CFPS问卷中60岁及以上的受访人群确定为研究对象,因此,将成人数据库中年龄小于60岁的样本筛除。在此基础上,将关键变量中信息有缺失的样本剔除,经过筛选后,得到研究的有效分析样本。
2.2.1 被解释变量。本文的被解释变量是老年人自评健康。变量是根据CFPS数据库中的问题“您觉得您的健康状况如何?”而建立,为有序变量,取值范围是1—5(1=非常健康,2=很健康,3=比较健康,4=一般,5=不健康)。数字越大,表示自评健康状况越差。
2.2.2 解释变量。本文的解释变量是家庭照料。在设计解释变量时,由于“家庭照料”这一概念本身是抽象的,结合数据库的问卷设计,本文将“家庭照料”操作化为三个可测量的指标,分别是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和近一年您生病时谁照料。其中,CFPS问卷中将“近一年您生病时谁照料”分为以下情况:父母、配偶、子女或其配偶、孙子女或其配偶、其他家庭成员、朋友、社会服务、保姆、其他人员、没有生过病、没有人照顾或不需要人照顾。本文将父母、配偶、子女或其配偶、孙子女或其配偶、其他家庭成员合并为“家庭照料”,赋值为1。其余合并为“非家庭照料”,赋值为0。
2.2.3 控制变量。为提高研究结论的可信度,本文参照相关文献研究,选取性别、是否吸烟、是否每周喝酒3次以上、是否领取养老金、过去一周锻炼身体的频率、是否为城镇户口等一系列反映不同个人特征的变量作为本研究的控制变量。其中,养老保险为老年人晚年的物质需求提供了保障,是否领取养老金会影响家庭照料程度;是否为城镇户口将作为城乡异质性讨论的主要依据,城乡经济发展水平、公共设施水平和社会保障水平均存在差异,因此户籍是影响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的重要变量。
表1为本文主要变量的描述性分析结果。研究发现,在有效的6327个观测值中,被解释变量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介于“比较健康”与“一般健康”之间。在解释变量中,子女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接近每周1天—2天,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主要集中在“亲近”和“很亲近”。老年人生病期间的照料中,51.3%的为家庭照料。此外,控制变量样本中,男性占比51.5%,女性占比48.5%,男女占比均衡。
表1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根据Grossman对健康资本需求模型的描述,健康有许多影响和决定因素,而且是一个逐渐损耗的资本。消费者为了维持生存,就会不断追加“健康投资”来降低折旧率,维持正常的健康资本。除了医疗保健、食品健康以及体育锻炼外,家庭照料也可以视为健康投资的行为[29]。综上所述,本文提出研究所需的健康资本函数模型:Yi=F(aXi+bZi+c)。
其中,Yi表示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Xi衡量的是家庭照料行为,包括子女为老年人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子女与老年人关系的亲切程度、近一年您生病时是否为家庭照料三个方面。Zi包括可能会影响老年人健康水平的其他个人异质性特征,主要有性别、是否吸烟、是否每周喝酒3次以上、是否领取养老金、过去一周锻炼身体的频率、是否为城镇户口等。c是随机误差项。
本次分别用以下主要的解释变量——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和近一年您生病时谁照料进行分析,使用ordered probit模型对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进行回归。其中,模型一引入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解释变量,模型二引入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解释变量,模型三引入近一年您生病时是否为家庭照料解释变量,模型四是将上述三个解释变量引入后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基本回归分析结果
模型一结果展示的是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对父母自评健康的影响。被解释变量父母自评健康与解释变量子女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都是定序变量(解释变量的取值范围为1—6,数字越小,代表子女照料的频率越高)。回归结果表明,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越高,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越好,且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假设1成立。父母受到家庭中子女更细心、频繁的生活照料,其生活方式也会有所改善,从而健康状况相对更好。
模型二中的解释变量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也是定序变量(取值范围为1—5,数字越大,表示越亲近)。回归结果显示,父母与子女关系越亲近,自评健康水平更好,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该结果与假设3一致。与子女关系亲近的父母在心理上得到很大慰藉,不管从情绪上还是心态上都有积极影响,保持积极乐观的情绪能够提高身体自身的免疫力,从而表现出更好的健康状态。
模型三主要报告了生病时是否为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的影响。在对生病时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效应进行估计时,解释变量为虚拟变量(1=是;0=否)。表2的回归结果表明,生病时由家庭照料的老年人,其自评健康水平较差,该结果在1%的水平上显著,假设2成立。老年人在生病时接受家庭照料会导致自我效能感下降,负面情绪增加,从而表现出更差的自评健康状况。
模型四是将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和近一年您生病时谁照料三个解释变量带入后的回归结果。可以发现,其显著性和相关性并没有较大改变,说明所选取的三个解释变量几乎不存在相互影响的情况,即相互影响的效果不大。
另外,在模型四对控制变量的回归中发现,性别和是否领取养老金与老年人自评健康关系并不显著,而是否吸烟、是否每周喝酒3次以上和过去一周锻炼身体的频率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相关性较为显著。
本文对城乡户籍人口样本进行分组分析,探究不同户籍的解释变量与老年人健康水平的相关性。因为城市和农村地区在养老思想观念、经济发展水平、公共设施水平和社会保障水平等方面均存在较大差异。所以,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产生的影响也不同。
表3报告了分户籍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的回归结果,农村地区子女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的影响更显著,假设4成立。农村地区受“养儿防老”思想的影响,晚年更多依赖子女照料。另外,农村地区尚未建立起完善的养老服务体系,农村居民更多依靠家庭和子女供养。因此,农村地区子女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具有较为明显的影响。
表3 分户籍样本回归结果
一般稳健性检验可以通过替换变量、模型或者新的数据库等方法进行,借鉴别的学者对稳健性检验的方式,本文采用替换变量的方法重新估计回归结果。由于“自评健康”这一变量具有一定的主观性,故本文用“过去12个月是否因病住院”(0=否,1=是)这一变量的数据替换“自评健康”,且该替换变量为二分类变量,所以此处运用logit回归模型进行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子女照料家务和饮食起居的频率与被解释变量呈正相关关系,表明照料频率越高,过去12个月未因病住院的可能性更高,老年人健康水平越好。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与被解释变量呈负相关关系,表明子女与父母越亲切,老年人健康水平越好。生病时是否为家庭照料与过去12个月是否去医院呈正相关关系,也与基本回归中的结果一致。以上结论与初始结论一致,说明本研究通过稳健性检验。
表4 稳健性检验结果
本文使用CFPS 2020年这一具有代表性的跟踪调查数据,利用ordered probit模型,分析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的影响效应以及不同户籍下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影响的异质性。首先,从子女为父母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子女与父母关系的亲切程度和近一年您生病时是否为家庭照料三个方面分析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的影响。其次,探究城市和农村家庭照料对老年人健康水平影响的异质性。
本文得到的主要结论如下:第一,受到子女对家务和饮食起居照料频率越高的老年人,其自评健康更好,表现出更好的自评健康状态。第二,代际间的亲密程度对于父母的健康状况也存在十分显著的影响,老年人与子女关系越亲近,其自评健康水平更好。第三,生病时由家庭照料的老年人,其自评健康水平较差,该结果在5%的水平上显著。第四,在城乡异质性分析上,农村地区子女照料家务或饮食起居的频率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的影响较为明显。
综上所述,家庭照料与老年人自评健康水平息息相关,无论是子女照料还是代际亲密关系都有益于老年人健康。《“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指出,要营造老年友好型社会环境,需要巩固和增强家庭养老的基础地位和完善家庭养老支持政策体系,家庭养老对社会稳定和谐发展依然有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30]。因此,必须重构发展型家庭政策体系,不断巩固和增强家庭养老功能,梯次完善老年人健康支撑体系。针对上文研究结论,本文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4.2.1 防范化解家庭照料矛盾产生的风险。首先,探索开展家庭照护者“喘息”服务,使其得到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减轻家庭照料压力,缓解家庭照料矛盾。开展“喘息”服务,不仅能够使家庭照护者重新调整状态,缓解家庭照料矛盾,也能使得被照料的老年人获得更专业的照料,从而达到更好的健康状态。再者,强化家庭照护培训。通过对家庭照护者开展老年人日常生活照料、康复护理等理论知识和实践技能的培训,使得家庭照料更加专业化,老年人享受到更优质的生活照料。最后,发放家庭照料津贴。家庭照料的成本和家庭照料者的价值在一定程度上被社会忽视,通过给家庭照料者发放补贴,缓解照料者经济压力的同时也提升了其成就感与获得感。
4.2.2 完善家庭养老法律支持体系。当前,有关养老的法律条文虽多,但散见于各类法律中,《老年人权益保障法》以保障老年人权益为核心,但养老内容在其中的占比却不高,在规范养老工作方面仍有很大的局限性[31]。人口老龄化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完善家庭养老工作、增强家庭养老职能应当走上法治轨道,完善老年人赡养法,可以为家庭养老政策的制定和完善提供强有力的法律和保障。另外,《国务院关于印发“十四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服务体系规划的通知》指出,防止欺老虐老弃老问题发生,要建立常态化指导监督机制,督促赡养人履行赡养义务,将有能力赡养而拒不赡养老年人的违法行为纳入个人社会信用记录[30]。要让法律手段成为底线,让信用记录成为约束,最终维护家庭养老秩序,保障老年群体安享晚年生活。
4.2.3 增强农村健康养老服务体系建设。大部分农村地区养老保障水平落后于城市地区,亟须大力推进农村健康养老服务体系建设。首先,推动养老服务资源向农村倾斜,如建立老年人活动中心、日间照料服务中心、农村(乡镇)养老院等等。其次,着力提高农村医疗照护水平。鼓励以乡镇卫生院等为载体的医养结合型家庭式养老机构、托老所和日间照料中心的发展,同时提供陪诊服务,解决农村老年人因知识匮乏、就医流程不熟而导致的“看病难”问题。或者设立家庭照护床位、推进家庭适老化改造,让老人轻松安心在家养老。最后,着力完善农村社会保障体系,按照覆盖全民、统筹城乡、公平统一的原则,逐步扩大农村居民社会保障参保率,全面提升社会保障服务水平。
4.2.4 推动长期护理保险向居家服务倾斜。家庭是居家养老服务提供的主要力量和基本场所,长期护理保险应该加强和支持居家照护服务。首先,进一步放开照护市场,将符合条件的、更专业的居家养老服务机构纳入长期护理保险定点服务,构建范围更广、层次更高的长期护理保障体系。其次,构建长期护理保险与居家养老服务相结合的长期护理保障体系,不仅可以为有照料需求的老年人提供更方便的生活照料和医疗护理服务,还可以减轻老年人因身体机能衰退、照料环境改变带来的身心不适。最后,完善长期护理保险的居家照护形式。比如,针对严重失能失智的老年人,考虑增加每天的服务频次和服务时间,另外还可以增加照护内容,比如助餐助浴、心理疏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