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脾合剂联合复合乳酸菌对肝郁脾虚证IBS-D患者IBS-SSS、HAMA评分的影响

黄兰兰 王雅娟

腹泻型肠易激综合征（diarrhea-predominant irritable bowel syndrome，IBS-D）是一种常见的功能障碍性胃肠疾病，以腹胀、腹痛、腹泻、粪便形状改变为主要临床表现，该病病程较长，易反复发作，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心理健康[1]。在西医治疗中，干预肠道菌群是常用的治疗方法。复合乳酸菌是常用的一种富含活乳酸菌的复方制剂，其中的乳酸乳杆菌、嗜酸乳杆菌、乳酸链球菌可在肠内繁殖产生乳酸，拮抗致病菌繁殖，调整肠道生态，改善腹胀、腹泻等症状[2-3]。但IBS-D 作为典型身心疾病，各种精神、心理因素与发病存在显著相关性，有研究证实IBS-D 患者通常合并焦虑、抑郁等心理问题，且精神、心理异常可导致患者内脏敏感性增强，引起肠道黏膜炎症病变，最终导致患者肠道菌群失调，肠道屏障功能受损而出现肠道功能紊乱[4-5]。因此，在该类患者的治疗中需引入心身医学概念，考虑如何改善患者焦虑、抑郁等心理症状，但目前临床常用的抗焦虑、抑郁药物如劳拉西泮等往往有较多的不良反应导致使用受限。中医因辨证施治，可整体调理，以弥补西医治疗方案中的缺陷。在中医学中，IBS-D 属“泄泻”“腹痛”范畴，脾胃虚弱、肝失疏泄是发病的基本环节，肝郁脾虚是重要病机。以分型辨证论治，肝郁脾虚证IBS-D 患者治疗需以健脾为主[6]。基于此，本研究选用白术、白芍、防风、石榴皮、陈皮、党参、茯苓、香附、炙甘草等中药材制成健脾合剂，起到健脾和胃，涩肠止泻，疏肝解郁之效，同时联合复合乳酸菌治疗IBS-D，以探讨其临床疗效，现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2020 年7 月—2022 年7 月收治的88 例IBS-D 患者为研究对象。（1）纳入标准：①符合IBS-D 西医诊断标准，腹痛反复发作（近3 个月内至少1 次/周），伴排便频率改变和/或粪便性状改变[7]；②符合中医诊断标准，属肝郁脾虚证，主症为腹痛泄泻（泻后痛减，遇情志不遂而发或加重），急躁易怒；次症为两胁胀满，食少纳呆，倦怠乏力；舌胖苔薄白，脉细[8]；③年龄18～65 岁；④病程>3 个月；⑤认知正常，能自主配合治疗、研究。（2）排除标准：①合并肠道器质性疾病；②肿瘤、感染、中毒等引起的腹泻；③合并严重肝、肾、心等器官功能障碍；④备孕期、妊娠期、哺乳期女性；⑤对健脾合剂过敏；⑥近期或同期参与其他临床试验。（3）剔除标准：①依从性差；②过程中患者自愿要求退出；③同期服用其他调理或治疗肠胃的药物。按随机数字表法分为对照组与观察组，各44 例。本研究经过本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所有研究对象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两组均予以相同的一般治疗，包括清淡、合理、规律饮食，戒烟限酒，避免浓茶咖啡等刺激性饮料，注意心理调节，保持心情愉悦，规律作息等。对照组给予复合乳酸菌肠溶胶囊（生产厂家：江苏美通制药有限公司，批准文号：国药准字H19980184，规格：0.33 g），口服，0.66 g/次，3 次/d。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联合健脾合剂（20 mL/瓶）口服治疗，20 mL/次，3 次/d。健脾合剂由本院自制，组方为白术12 g、白芍12 g、防风10 g、石榴皮10 g、陈皮15 g、党参12 g、茯苓10 g、香附12 g、炙甘草6 g。两组均治疗4 周。

1.3 观察指标及判定标准

1.3.1 中医症候疗效 治疗后参考文献[9]《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评估，中医症候积分较治疗前降低>70%判为显效，中医症候积分较治疗前降低30%～70%判为有效，中医症候积分较治疗前降低<30%判为无效。总有效率=（总例数-无效例数）/总例数×100%。

1.3.2 中医症状积分 依据文献[10]《中药新药证候及疗效评价》将主症（腹痛泄泻，急躁易怒）、次症（两胁胀满，食少纳呆，倦怠乏力）按“正常、轻、中、重”分别赋予0、2、4、6 分（主症）和0、1、2、3 分（次症）。各症状积分相加得总积分，为0～21 分，记录两组治疗前、治疗4 周后各症状积分变化情况。

1.3.3 肠道功能 分别于治疗前后检测患者肠屏障功能及直肠感觉。肠屏障功能相关指标包括二胺氧化酶（diamine oxidase，DAO）、内毒素（endotoxin，ET）、肠型脂肪酸结合蛋白（intestinal fatty acidbinding protein，I-FABP），取患者外周静脉血4 mL，高速离心分离血浆，采用分光光度法检测血清DAO水平、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检测血清ET 水平，试剂盒购自上海酶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采用双抗体夹心-ELISA 检测血清I-FABP 水平，试剂盒购自日本和光纯药工业株式会社。采用ManoScan胃肠动力学检查系统（麦帝施科技有限公司，国械注进20153010851）检测直肠初始感觉阈值、初始排便冲动阈值、最大耐受容量。

1.3.4 内脏敏感性 分别于治疗前后采用内脏敏感指数（visceral sensitivity index，VSI）评估患者内脏敏感性，量表共15 个条目，总计0～75 分，分值与敏感性成正比[11]。

1.3.5 病情严重程度 分别于治疗前后采用IBS 症状严重程度量表（IBS symptom severity scale，IBSSSS）评估患者病情严重程度，量表包括腹痛程度、腹痛频率、腹胀不适程度、大便情况满意度、对生活困扰程度5 个维度，总计0～500 分，75～175 分提示病情轻度，176～300 分提示病情中度，>300 分则提示病情重度，分值越高提示病情越严重[12]。

1.3.6 心理状态 分别于治疗前后采用汉密尔顿焦虑量表（Hamilton anxiety scale，HAMA）与汉密尔顿抑郁量表（Hamilton depression scale，HAMD）（24 项版本）评估患者心理状态。HAMA 共14 个条目，每个条目0～4 分，>7 分提示可能存在焦虑，焦虑程度与分值成正比[13]。HAMD 共24 个条目，每个条目0～4 分或0～2 分，>8 分提示存在抑郁，分值与抑郁程度成正比[14]。

1.3.7 生存质量 分别于治疗前、治疗4 周后采用IBS 生存质量量表（IBS quality of life scale，IBSQOL）评估患者生存质量，量表含焦虑不安、行为障碍、躯体意念、健康忧虑、挑食、社会功能、性行为、人际关系8 个方面内容，共34 个条目，每个条目1～5 分，量表各维度积分均按“标准分=（各条目实际得分之和-理论最低得分）/（理论最得高分-理论最低得分）×100%”换算得出，分值越高提示生存质量越差[15]。

1.3.8 安全性评价 观察治疗过程中皮疹及肝、肾损伤等不良反应发生情况。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22.0 处理数据。计数资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检验或Fisher 确切概率法；计量资料以（±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 检验，组内比较采用配对t 检验。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基线资料比较

对照组男20 例，女24 例；年龄23～53 岁，平均（38.56±4.79）岁；病程7～12 个月，平均（9.53±0.81）个月。对照组男18 例，女26 例；年龄24～56 岁；平均（40.18±5.26）岁；病程6～13 个月，平均（9.51±1.15）个月。两组基线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2.2 两组中医症候疗效比较

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3.18%，较对照组的77.27%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423，P=0.035），见表1。

表1 两组中医症候疗效比较[例（%）]

2.3 两组中医症状积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中医症状积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各症状积分及总积分均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中医症状积分比较[分，（±s）]

表2 两组中医症状积分比较[分，（±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腹痛泄泻急躁易怒两胁胀满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3.36±0.81 1.59±0.24* 2.57±1.01 1.71±0.41* 1.57±0.42 1.19±0.26*观察组（n=44） 3.48±0.83 1.21±0.32* 2.51±0.98 1.43±0.35* 1.51±0.38 0.83±0.18*t 值 0.686 6.302 0.283 3.445 0.703 7.551 P 值 0.494 <0.001 0.778 0.001 0.484 <0.001组别 食少纳呆倦怠乏力总积分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1.61±0.32 1.17±0.27* 1.47±0.36 1.09±0.31* 10.58±3.12 6.75±2.02*观察组（n=44） 1.56±0.37 0.93±0.24* 1.39±0.38 0.78±0.23* 10.45±3.22 5.18±1.42*t 值 0.678 4.407 1.014 5.237 1.021 4.245 P 值 0.500 <0.001 0.314 <0.001 0.310 <0.001

2.4 两组肠屏障功能相关指标比较

治疗前两组DAO、ET、I-FABP 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DAO、ET、I-FABP 水平均降低，观察组上述指标水平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3。

表3 两组肠屏障功能相关指标比较（±s）

表3 两组肠屏障功能相关指标比较（±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DAO（U/L）ET（pg/mL）I-FABP（g/L）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12.53±2.73 11.11±1.87* 5.73±0.76 3.55±0.43* 13.17±2.31 11.91±1.78*观察组（n=44） 12.46±2.51 10.03±1.93* 5.68±0.68 3.24±0.37* 12.59±2.25 11.12±1.45*t 值 0.125 2.666 0.325 3.645 1.193 2.283 P 值 0.901 0.009 0.746 0.001 0.236 0.025

2.5 两组直肠感觉相关指标比较

治疗前两组初始感觉阈值、初始排便冲动阈值、最大耐受容量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上述指标水平均升高，观察组均高于对照组（P<0.05）。见表4。

表4 两组直肠感觉相关指标比较[mL，（±s）]

表4 两组直肠感觉相关指标比较[mL，（±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初始感觉阈值初始排便冲动阈值最大耐受容量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42.83±4.93 55.69±7.31* 68.72±9.76 78.92±9.17* 144.94±10.31 161.21±13.17*观察组（n=44） 41.86±5.51 59.37±7.29* 65.48±8.41 85.09±10.28* 146.29±10.35 168.85±12.58*t 值 0.870 2.364 1.668 2.971 0.613 2.783 P 值 0.387 0.020 0.099 0.004 0.542 0.007

2.6 两组VSI、IBS-SSS 评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VSI、IBS-SSS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VSI、IBSSSS 评分均降低，且观察组上述指标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5。

表5 两组VSI、IBS-SSS评分比较[分，（±s）]

表5 两组VSI、IBS-SSS评分比较[分，（±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VSI IBS-SSS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30.34±5.19 16.14±4.15* 278.37±30.23 116.51±17.34*观察组（n=44） 29.46±6.31 11.38±3.47* 274.53±36.89 93.29±21.89*t 值 0.714 5.837 0.534 5.515 P 值 0.477 <0.001 0.595 <0.001

2.7 两组心理状态比较

治疗前两组HAMA、HAMD 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上述量表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两个量表评分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6。

表6 两组HAMA、HAMD评分比较[分，（±s）]

表6 两组HAMA、HAMD评分比较[分，（±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HAMA HAMD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7.34±1.19 6.75±1.04* 8.71±1.13 7.53±1.08*观察组（n=44） 7.46±1.31 6.28±0.89* 8.77±1.29 6.89±0.93*t 值 0.450 2.278 0.232 2.979 P 值 0.654 0.025 0.817 0.004

2.8 两组IBS-QOL 评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IBS-QOL 各维度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IBS-QOL 各维度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且观察组均低于对照组（P<0.05）。见表7。

表7 两组IBS-QOL评分比较[分，（±s）]

表7 两组IBS-QOL评分比较[分，（±s）]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

组别 焦虑不安健康忧虑躯体意念行为障碍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38.62±8.31 22.67±5.37* 47.17±11.06 27.39±8.31* 15.98±4.12 14.15±3.52* 41.38±4.02 30.48±3.41*观察组（n=44） 39.46±9.34 19.93±4.44* 45.69±10.28 23.78±7.73* 16.37±4.62 12.57±3.42* 40.97±4.13 19.79±3.22*t 值 0.446 2.608 0.650 2.110 0.418 2.135 0.472 15.119 P 值 0.657 0.011 0.517 0.038 0.677 0.036 0.638 <0.001组别 挑食社会功能性行为人际关系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 治疗前 治疗后对照组（n=44） 48.62±4.31 34.57±2.67* 21.87±2.16 17.39±4.21* 15.28±2.32 11.35±2.52* 19.38±3.12 16.58±3.02*观察组（n=44） 47.49±4.24 25.94±3.44* 22.59±3.28 15.48±3.73* 15.17±2.62 9.37±1.82* 19.97±3.23 12.79±3.43*t 值 1.240 13.146 1.216 2.252 0.209 4.454 0.871 5.501 P 值 0.218 <0.001 0.227 0.027 0.835 <0.001 0.386 <0.001

2.9 安全性

两组治疗期间均未发生严重不良反应，仅对照组发生皮疹1 例（2.27%），两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3 讨论

有研究证实中西医结合治疗IBS 可在改善腹痛、腹泻等单项症状的同时达到长期疗效，减少疾病复发率[16]。近年来，中西医结合治疗IBS-D 在我国已是研究热点，也将是未来治疗IBS-D 的常用策略[17]。

本研究中治疗4 周后观察组的中医症候疗效较对照组高，中医症状积分较对照组低，说明健脾合剂治疗可明显改善IBS-D 患者中医临床症状，提高临床疗效。中医学要求辨病、辨证施治，肝郁脾虚证IBS-D 的主要病机即肝失疏泄，横逆犯脾，继则脾胃不和。健脾合剂组方中白术可健脾益气、燥湿利水，茯苓健脾和胃，二者同用可治脾虚失运；白芍可滋阴补血、柔肝止痛，可用以治疗肝郁所致的胸痛等；防风除湿止痛解痉；石榴皮涩肠止泻；陈皮燥湿健脾、行气化痰；党参补中益气、健脾益肺；香附行气止痛、理气解郁；炙甘草滋阴养血、健脾益气，诸药合用则可健脾和胃，疏肝解郁，止泻止痛，以此缓解患者腹痛泄泻、易躁易怒、胸胁胀痛、食少纳呆等症状，提高疗效[18]。

IBS-D 患者多存在一定程度的肠屏障功能受损及直肠顺应性降低现象，本研究中治疗4 周后观察组患者DAO、ET、I-FABP 水平均较对照组低，最大耐受容量等直肠感觉指标水平均较对照组高，VSI 及IBS-SSS 评分均较对照组低，表明健脾合剂联合复合乳酸菌可有效增强肠屏障功能，恢复直肠敏感性，减轻疾病严重程度。这与蔡林坤等[19]的研究结果存在一致性，其采用白术、陈皮、防风等中药材制成安肠汤治疗IBS-D 患者，结果表明其可有效降低患者血清5-羟色胺水平，提高肛管静息压，调节内脏敏感性，改善腹痛、腹泻等症状。本研究中复合乳酸菌通过阻止致病菌生长调节肠道免疫反应，促进肠道益生菌与致病菌达到平衡状态而形成肠黏膜菌群屏障[20]。加之健脾合剂调和脾胃、止泻止痉作用，可有效改善患者胃肠消化功能，减少消化不良、腹泻等情况发生，促使胃肠功能恢复正常，进而恢复肠屏障功能，降低内脏敏感性，最终缓解疾病症状。

本研究还发现治疗4 周后观察组HAMA、HAMD 评分及IBS-QOL 各维度评分均较对照组低，说明健脾合剂联合复合乳酸菌治疗可有效改善患者焦虑、抑郁心理，提高患者生存质量。考虑与联合用药可有效改善患者腹痛、腹泻等临床症状，降低内脏敏感性，缓解患者健康忧虑、行为障碍、挑食等困扰，进而改善生活质量。且健脾合剂中的白芍、香附有柔肝解郁、理气宽中之效，有助于解除肝气郁结、缓解肝气横逆所致的躁怒情绪，降低焦虑、抑郁等负面心理，进而改善生活质量。

综上所述，健脾合剂联合复合乳酸菌治疗肝郁脾虚证IBS-D 患者的效果显著，可有效改善患者中医症状，降低病情严重程度，提高肠屏障功能，降低内脏敏感性，改善心理状态，提高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