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历程及其启示

杨叶平 李金金

思想政治教育在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改革和发展的历程中发挥了重要的“生命线”作用，向世界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的鲜明特征、优良传统和政治优势。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作为中国共产党历经百年实践发展所形成的庞大且复杂的语言符号系统，承载着中国主导意识形态思想、政治观念、价值取向的传播任务，紧紧围绕“为了谁、讲什么、如何讲”等一系列问题建构起日趋完善的话语体系，为我国国家政权的巩固与发展、党执政的合理性与合法性、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性与个体的规范性，提供最科学有力的话语支撑。总结与凝练这一系列历史实践中积累的宝贵经验，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必须完成的一项重要任务，更是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在新的历史阶段高质量发展的客观需要。

一、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历史脉络

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作为传递思想政治教育内容、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重要载体与工具，蕴含着特殊的规律性，支配着一般性的理论传播与特殊的意识形态灌输，履行着为党和国家服务的特定历史使命。系统科学地对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历程进行梳理，有助于找到、掌握并利用其发展的内在规律，破解其理论发展与实践发展不同步的瓶颈，促进其理论的完善和高质量发展。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革命为核心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之日起，就把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作为革命斗争的锐利武器，积极围绕中心任务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为贯彻党的路线、纲领服务。一方面，开展马克思主义启蒙教育，通过创办《劳动周刊》《党的建设》《先驱》等诸多刊物，以及图文并茂的大报和宣传式的小报、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等多种方式宣传马克思主义，启发大众觉悟，为革命工作奠定思想基础；加强宣传鼓动工作，大量使用人民群众看得懂、听得懂、形象化、通俗化的话语，传播革命理论，鼓动人民群众投身到革命运动中，促进革命发展。另一方面，加强对党的政策和理论的宣传教育，在思想政治教育中通过标语、口号、喊话、唱歌、电文、通告、传单等多种形式进行政治宣传，同时采用一些诸如“打倒帝国主义”“打土豪、分田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等标志性话语，以通俗易懂的方式表达党的主张、政策等，成功地将人民群众动员到革命队伍中，使革命队伍得到前所未有的壮大和发展，为中国革命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这一时期形成的以革命为核心的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成为党进行革命斗争的锐利武器，推动了中国革命的胜利。

(二)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以建设为核心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思想政治教育紧紧围绕这一时期的中心任务进行话语建构，以巩固新生政权和建设社会主义。一方面，在“三反”“五反”、土地改革等各项运动中贯穿思想政治教育，加强党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根据当时向社会主义过渡、抗美援朝等任务，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中提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有粮出粮”等强调爱国主义的话语，激发群众的爱国热情，为巩固新生政权提供坚强的思想政治基础。另一方面，为了配合国民经济恢复，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向人民群众宣传社会主义改造，提出“总路线是照耀我们各项工作的灯塔”，帮助人民认识“一化三改”的基本内容；为尽快全面建设社会主义，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提出“向科学进军”“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等一系列具有中国特色、凝聚人心、奋发向上的标识性话语，成功地开发了党的政治资源，赢得了群众的支持，彰显了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强大号召力与凝聚力。这一时期形成了以建设为核心的话语内容，对社会主义的全面建设、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主导权的巩固、主流价值观的普及等起到重要作用。

(三)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以改革为核心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揭开了改革开放的序幕，实事求是思想路线重新确立，思想政治教育围绕中心任务进行话语建构，逐渐走向科学化和理性化，为开创社会主义建设新局面提供思想保障、精神动力和舆论支持。一方面，随着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中出现了“解放思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发展才是硬道理”等经典话语，并逐渐成为主流话语，服务于国家建设和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围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需要，“实事求是”“四有新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标志性话语出现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中，并逐渐成为精神文明建设话语的主流，促进了人们思想觉悟的提升，引领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健康发展。这一时期，以服务国家发展为主要目标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越来越丰富、科学，逐渐形成以改革为核心的话语内容，为开创社会主义建设新局面提供了思想保证和精神动力。

(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发展为核心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进入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顺应时代发展变化，立足新实践新任务，因事、因时、因势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创新发展，围绕中心任务进行话语建构，续写思想政治教育新篇章。一方面，紧紧围绕“中国梦”“四个全面”“新发展理念”“脱贫攻坚”“共同富裕”“改革永远在路上”“中国式现代化”“人类命运共同体”等，蕴含党和国家未来发展宏伟蓝图的时代话语进行建构，营造良好舆论氛围，凝聚社会共识。另一方面，紧紧围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理想信念教育、反腐败等新时代的新实践新导向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出现了诸如“不忘初心、牢记使命”“讲好中国故事”“小康不小康，关键看老乡”“打铁还需自身硬”“有腐必反、有贪必肃”等极具深刻性、时代性、人民性和原创性的话语，为新时代的具体实践提供话语支撑和理论引导，引发共鸣，扩大群众基础。这一时期，以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主要目标、以发展为核心内容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彰显了鲜明的中国特色和高度的自信，为应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实现强国之路和复兴之梦注入精神动力。

二、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基本逻辑

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始终与党的发展同步。党始终遵循特定的理论逻辑、实践逻辑、价值逻辑进行话语建构，促进思想政治教育“生命线”作用的发挥，助力党和国家发展。

(一)理论逻辑：坚持以科学理论为指导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行动。”[1]只有彻底的理论才能转化为掌握人的精神武器，成为实践发展的指南。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用科学的理论指导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使实践得以拓展与深化。

第一，马克思主义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确立了基本遵循。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运用于思想政治教育全过程，推动实践与理论创新。在革命战争时期，党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积极同各种“反马”“非马”思潮斗争，同时将马克思主义与具体实际相结合，逐渐建构起涵盖无产阶级领导权、革命道路、农民革命及党的思想路线等以革命为主线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现了人民对革命的认同，坚定了社会主义革命的理想信念，使马克思主义转化为强大的物质力量，最终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坚实根基。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随着中国共产党执政地位的确立，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首要任务是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在社会思想领域的主导地位，紧紧围绕新中国的建设，建构起涵盖马克思主义理论和中国共产党的执政理论、路线、方针、政策等以建设为主线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激发了人民群众参与社会建设的热情，实现了国家的自主建设发展。在改革开放时期，面临巨大的社会变革与挑战，党继续坚持用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深化对社会主义本质、党的执政规律、社会发展规律等的认识，逐渐形成了以改革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有效抵制了西方敌对势力的攻击，为中国建设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支持。党的十八大以来，面对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旗帜鲜明加强思想政治教育”[2]。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开放创新的特性，坚持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最新成果进行系统阐释和科学解读，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展开科学论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进行大力宣传，逐渐形成了以发展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可见，马克思主义一直贯穿于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始终，是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长足发展的基本遵循。

第二，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为其话语建构提供了理论导向。中国共产党将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切工作的“生命线”，在实践中不断探索思想政治教育的内涵、规律、特征、内容、原则、载体、方法等，创造性地建构了涵盖思想政治教育价值论、原则论、本质论、过程论、方法论、发展论、功能论、效果论等诸多研究领域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体系，是我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理论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思想政治教育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围绕“如何做好新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展开研究和实践，形成了具有整体性、引领性、创新性的理论成果。其中，将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和“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3]确立为奋斗目标；确立了“两个巩固”的指导思想、理论基础、基本原则和价值立场；形成了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核心内容，具有明确政治性、目的性、先进性的符合新时代需求的教育内容。这些具有启发性的思想观点和研究成果，凸显了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动态性特征，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提供科学的理论导向与支撑，并成功引领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深切体会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成功、中国问题的成功回答与解决源于科学理论的指导，感受到真理的魅力与强大力量，使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展现出强大的理论说服力与引导力。

(二)实践逻辑：坚持以回应时代之问为主线

每个时代都客观存在着与之相适应的特定的时代问题。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始终紧紧围绕时代之问进行深入探索与科学回应，直面问题、针对问题、解决问题，形成了具备强烈现实指向性与实践针对性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促进了特定时代理论体系的形成与发展。

第一，探索与解答时代问题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现实动力。问题是理论创新的开端，在一定意义上，“理论创新的过程就是发现问题、筛选问题、研究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4]。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就是一个新问题不断代替老问题的发展史，人类每一次对时代总体性问题的分析与解决都促进了人类话语的发展。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至今，一直坚持“问题导向”的话语创新，破解自身建构和发展中遇到的事关中国改革发展稳定、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重大思想与现实问题，将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的规律提升到新的理论高度，形成新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展现出强大的解释力和旺盛的生命力。同时，话语是具体的、历史的，每一时代的话语都是围绕那一时代的具体问题而建构起来的，这些具体问题是建构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根本基础。从革命、建设、改革到发展的问题的变化，不断对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提出新的任务、新的要求、新的希望，要求党重新检视思想政治教育原有话语，不断优化和完善话语内容，坚持用符合时代特点和实践要求的话语剖析与回答时代问题，从而发挥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作用与价值。可见，紧随时代变迁，探索与解答时代问题成为中国共产党拓展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创新话语表达方式、挖掘话语内涵、开发话语载体的重要现实动因及其话语建构的现实动力。

第二，宣传与阐释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核心要点。“思想政治工作是经济工作和其他一切工作的生命线。”[5]在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历史中，思想政治教育渗透到党和国家的各项工作中，完美配合并全心全意服务于党的中心任务，期间形成了具有强大解释力、传播力、感召力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始终围绕党的工作中心的转移而变化：民主革命时期，围绕民族独立和国家解放的革命任务进行话语建构；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围绕胜利后政权巩固和社会建设的任务进行话语建构；改革开放时期，围绕经济建设的中心任务进行话语建构；新时代，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中心任务进行话语建构。为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发展提供重要精神保障，培养和造就了一批满足时代之需的社会主义新人。同时，我党一直将宣传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和理论作为其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重要内容。如，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对群众进行社会主义思想的宣传教育，在改革开放时期对群众进行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宣传教育，尽可能使人民群众的思想认识、政治认同、理论认知与党中央保持一致，从而排除各种错误思想的干扰，真正将思想与行动统一到党中央的决策部署上，保证中国社会主义建设方向的正确性。可见，紧密结合中国共产党的中心任务进行宣传与阐释，获得广泛的群众认知与认同，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核心内容。

(三)价值逻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立场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推动者。中国共产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6]。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力量在很大程度上来自其对人民群众关切的问题和诉求的把握与回应，其在话语建构过程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将人民群众最关切的问题置于主要位置，根据时代特征做出最深刻、最系统、最科学的阐释，使党的群众拥护度得以巩固与提升。

第一，坚持为人民服务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价值立场。中国共产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人民立场是其根本政治立场。党一直将人民放在最高位置，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始终坚持一切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在话语建构中一直将“人民”作为建构框架的永恒焦点，逐渐形成了以“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为人民谋幸福”为导向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切实促进了人民群众思想认识水平的提升。如，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将培养符合革命斗争需要的革命者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目标，并围绕其展开话语建构。毛泽东指出，要想使群众拥护并参与到革命斗争中，“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7]，“必须给人民以看得见的物质福利”[8]。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人民立场的指导下，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9]“始终要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的位置”[10]“我将无我，不负人民”[11]等，处处展现着对人民的关注关怀、充满着浓厚的为民解忧、为民造福情怀的话语。可见，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始终坚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的初心未变，坚持代表人民发声、为人民谋利益，使人民群众真实感受到自身是中国发展的直接受益者，为人民服务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价值立场。

第二，坚持向群众学习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力量之源。“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12]一直以来，中国共产党深刻认识到思想政治教育的实施过程并非单方面的对群众进行教育，群众对思想政治教育也会产生影响和作用。因此，中国共产党非常重视群众在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中的作用，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从群众中汲取智慧和力量，逐渐形成了从群众中走出来、贴近群众、充满智慧和力量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对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标的实现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在党的历史上，毛泽东曾指出，共产党员应明白“要倾听人民群众的意见，要联系人民群众，而不要脱离人民群众的道理”[13]。邓小平也指出：“改革开放中许许多多的东西，都是由群众在实践中提出来的。”[14]习近平总书记更是指出：“在人民面前，我们永远是小学生，必须自觉拜人民为师。”[15]事实证明，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始终坚持向群众学习，相信、依靠和尊重群众，建构起充满人民性的话语。诸如“中国共产党在中国执政就要为民造福”“永远铭记人民是共产党人的衣食父母”等饱含深情的为民话语，逐渐成为其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流话语。可见，向群众学习、从群众中汲取智慧，已经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力量之源。

三、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现实启示

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其发展的历程中经历了各种话语带来的挑战与冲击，不但没有被击垮，反而展现出强大的生命力，“生命线”的作用越来越凸显。梳理、总结并掌握其建构的基本逻辑，在继承的基础上寻求新的突破，方可开辟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新境界。

(一)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引领，确保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方向性

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引领，是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确保方向性的首要前提。马克思主义致力于消灭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社会制度，建立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它照亮了人类探寻真理和寻求解放的道路，成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与社会建设的强大思想武器，尤其在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和发展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引领作用，确保中国在高速奔跑的过程中保持正确方向。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承载着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思想，必须在建构过程中贯穿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才能赢得人民群众的支持，厚植理论自信。

进入新时代新阶段，中国发展之快、成就之大、能力之强令世界刮目相看，逐渐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但也成为西方一些国家的假想敌、话语攻击的主要对象；同时，思想领域多样化带来的各种思潮、市场经济逐利性带来的腐败行为、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都深刻影响着我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解释力与说服力。现实已经摆出方向性问题，必须坚持用马克思主义引领话语建构，确保方向不偏。首先，必须将马克思主义作为话语建构的理论基础，用马克思主义推进话语内容、形式、载体、评估等方面的改革与创新，建构起诸如“无产阶级革命”“消灭剥削”“共同富裕”“全面小康”等彰显马克思主义价值追求的话语，准确反映无产阶级立场和争取人类解放的终极目的。其次，必须在充分理解与掌握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基础上，对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与实践、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等进行马克思主义的解读，丰富与发展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最后，必须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合理转换存在于不同语境、场域中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相关主题，使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属性、意义属性、导向属性、责任属性等充分发挥。

(二)坚持遵循客观规律，确保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科学性

规律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本质联系，任何事物的发展都遵循客观存在的规律。对规律的掌握，是认识活动应指向的目标和达到高度理性的必经阶段。党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随着时代的变迁、国家各时期主要任务的变化和人们多样化需求的增多，积极探索思想政治教育规律，不断调整思想政治教育内容、方式方法、载体等，使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实现了从简单的方式手段到科学化发展的转变。

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从最初的为革命目标服务到今天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服务，经历了从萌芽到成熟与逐渐完备的过程，其不间断的变化中蕴含着规律性，要求人们关注其内在规律性，按照规律进行话语建构，确保话语的科学性。首先，在纵向上，结合每一历史阶段的特点，对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具体特点、表现形式、表达内容等进行分析与梳理，吸取教训，总结经验，探索新时代其建构的特殊规律，推进建构实践的科学发展。其次，在横向上，明确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世界话语的一部分，将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与其他国家进行比较分析，找出共性规律与特殊之处，以此为依据找到符合中国实际的建构方法。最后，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作为一个成熟的话语表达系统，一定包含和遵循特定的规律，其建构必须深度剖析建构要素，厘清各要素在建构过程中的具体作用、地位及之间的相互关系，整合各要素，使其能够协调运转、动态平衡，保障话语建构的顺利进行。

(三)坚持问题导向，确保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实效性

“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实践的起点。”[16]人类历史的发展中，始终伴随着接连不断的问题，正是对一个个问题的解决推动了人类社会的进步。中国共产党在科学回答各个时期中国之问的过程中，形成了蕴含强烈现实指向性和实践针对性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其在连续回答“中国发展到何种阶段”“中国如何发展”“什么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等问题的过程中，成功实现了自我塑造、转型与创新，以及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之间的良性互动，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注入强劲的精神力量。

只有始终保持强烈的问题意识，不断发现与解决问题，才能找到时代发展的路标。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必须强化问题意识、树立问题自觉，善于发现问题，正确认识问题，科学解释问题，合理解决问题，确保话语的实效性与针对性。一方面，要敢于面对社会现实问题。任何一个社会都必然会出现各种社会问题，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内容和中国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在现实社会没有完全落实的问题，有百姓中切实存在的涉及衣食住行用的问题，有党、国家和社会发展的问题，有西方敌对势力的话语攻击和意识形态渗透的问题，在社会中造成不良影响。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对这些问题作出正面回应，用科学、实事求是的话语分析与解释，使人民群众理解话语传递的信息。另一方面，要积极探索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中的问题。随着中国实践的发展和世界各种思想文化的交流、交锋、交融，一些新的思想政治教育理论课题逐渐浮出水面，迫切需要做出解答。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在回答和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不断将实践中的经验和方法升华为理论，丰富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的内容，推进理论创新。

(四)坚持人民至上，确保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人民性

思想政治教育是做人的工作，其终极目标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与进步。中国共产党百年实践中，始终将人民置于最高位置，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无论中国社会经历什么样的变化，中国共产党“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始终如一，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追求人的全面发展与解放的初心未变，形成了以人民至上为核心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是社会变革的决定力量。“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17]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力量来自于对人民群众关切问题和诉求的把握与回应，其只有秉持人民至上的立场，在话语议题设置、内容选择、效果评估中坚持将人民性作为最高标准，方可满足群众的利益需求，进而深入人民群众的内心、形成共鸣，外化为行动。一方面，明确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构的依靠力量是人民群众。“党的力量在人民”[18]，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建构是一项复杂、前无古人的事业，肩负着伟大的历史任务，需要以人民群众为基础，向人民群众学习，到群众中去寻找话语资源，丰富话语内容和表达形式。正如毛泽东所言，“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19]。另一方面，明确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的服务对象是人民群众。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在建构和发展过程中，必须坚持一切为了人民，代表人民发声，为人民谋利益，使人民群众真正感受到被尊重、被关心、被认可，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最直接的受益者，进而自觉地接受话语的引导，筑牢群众根基。

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历经百年，实现了科学化、标准化、大众化发展，已经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中强大的精神支撑。身处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阶段，面对新情况新问题新任务，中国共产党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在掌握建构逻辑的基础上，遵循规律，坚持守正创新，以提升话语认可度和影响力，充分发挥引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