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秀 高向阳 张渝 乔玉莉 王思敏
近年来,随着广谱抗菌药物的大量应用,日益突出的细菌耐药问题已引起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也成为医院感染防控的重点和难点之一。多重耐药菌(multidrug-resistant organism,MDRO)主要是指对3 类或3 类以上抗菌药物同时耐药的细菌,其中包括泛耐药(extremely-drug resistance,XDR)菌和全耐药(pandrug resistance,PDR)菌。临床常见的MDRO主要包括多重耐药或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multidrug resistance/extremely-drug resistance acinetobacter baumannii,MDR/XDRAB)和铜绿假单胞菌(multi-drug resistance/extremely-drug resistancePseudomonas aeruginosa,MDR/XDRPA)、多重耐药和耐碳青霉烯类肠杆菌科细菌(carbapenem-resistant enterobacteriaceae,CRE),如大肠埃希菌和肺炎克雷伯菌等革兰阴性菌,以及耐万古霉素肠球菌(Vancomycin resistantEnterococcus,VRE)、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methicillin resistantStaphylococcus aureus,MRSA)等革兰阳性菌[1]。本研究将普洱市人民医院2022 年检出多重耐药菌的临床分布及耐药情况报告如下。
1.1 细菌来源 收集2022 年1 月1 日—12 月31 日本院全部科室临床分离的菌株,剔除同一患者重复菌株,根据中国细菌耐药监测网(China Antimicrobial Surveillance Network,CHINET)2021 年统一方案进行抗菌药物敏感性试验。
1.2 仪器与试剂 采用基质辅助激光解吸电离飞行时间质谱(matrix assisted laser desorption ionization time of flight mass spectrometry,MALDI-TOF-MS)鉴定仪,Vitek2 Compact 药敏分析系统及配套药敏卡,Mueller-Hinton(MH)琼脂平板购自郑州安图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
1.3 研究方法
1.3.1 药敏试验 参照2021 年美国临床和实验室标准协会(Clinical and Laboratory Standards Institute,CLSI)M100 文件中药敏试验要求[2],根据CHINET技术方案,采用纸片扩散法和自动化仪器法进行药敏试验,质控菌株为金黄色葡萄球菌ATCC25923、大肠埃希菌ATCC25922、铜绿假单胞菌ATCC27853、肺炎链球菌ATCC49619、流感嗜血杆菌ATCC49247。
1.3.2 判断标准 参照2021 年CLSI M100 文件推荐的判断标准[2],其中磷霉素的判断标准仅针对从尿液标本中分离的大肠埃希菌和粪肠球菌。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 WHONET 5.6 软件统计和分析数据。计数资料以株(%)表示。
2.1 多重耐药菌株的分布 2022 年共检出1 033 株多重耐药菌株,检出率为18.3%(1 033/5 651),其中429 株(占41.5%)分离自尿液,305 株(占29.5%)分离自痰液,178 株(17.2%)分离自脓液/分泌物。见表1。科室分布主要为神经外科(10.0%)、泌尿外科(9.8%)和急诊医学科(9.6%)。见表2。其中产超广谱β-内酰胺酶(extended spectrum β lactamase,ESBLs)的多重耐药肠杆菌占81.4%(841/1 033),耐碳青霉烯酶肠杆菌占4.1%(42/1 033),耐碳青霉烯酶非发酵菌8.9%(92/1 033),MRSA 检出率为5.3%(55/1 033),耐万古霉素的屎肠球菌占0.3%(3/1 033)。见表3。
表1 2022 年某院检出多重耐药菌株的标本类型分布
表2 2022 年某院检出多重耐药菌株的科室分布
表3 2022 年某院检出多重耐药菌株种类分布(n=1 033)
2.2 多重耐药菌株的耐药性分析
2.2.1 革兰阳性球菌 MRSA 对万古霉素、替考拉宁、替加环素和利奈唑胺均敏感,对庆大霉素、利福平、复方新诺明的耐药率均<13%,未检出万古霉素耐药株,MRSA 对红霉素和克林霉素的耐药率均较高,超过69%。见表4。
表4 2022 年某院检出的MRSA 菌株耐药率比较(n=55)
2.2.2 耐碳青霉烯类非发酵菌 耐碳青霉烯类非发酵菌主要为是耐碳青霉烯类鲍曼不动杆菌和铜绿假单胞菌。耐碳青霉烯类非发酵菌对亚胺培南、美洛培南的耐药率分别为95.6%和92.4%,对左氧氟沙星和复方新诺明也有较高的耐药率,分别为84.8%、82.3%。见表5。
表5 2022 年耐碳青霉烯酶非发酵菌耐药率比较(n=92)
2.2.3 肠杆菌科 产ESBLs 肠杆菌对头孢菌素类、β-内酰胺类、喹诺酮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较高,均超过60% ;对氨基糖苷类抗菌药物耐药率<40%,对美罗培南、亚胺培南等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和替加环素的耐药率较低,均<5%。耐碳青霉烯酶类肠杆菌对头孢菌素类、酶抑制剂、β-内酰胺类、喹诺酮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较高,均>80%,同时对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较高,但对替加环素耐药率较低,为<6%。见表6。
表6 2022 年某院检出的肠杆菌耐药率比较
收集2022 年本院全部临床科室分离的菌株,剔除同一患者分离的重复菌株;检出多重耐药菌株1 033 株,检出率为18.3%(1 033/5 651)。多重耐药菌主要来自尿液标本,其次是痰液和分泌物,表明医院MDR 感染多来源于泌尿系统和呼吸道感染患者,与文献报道一致[3]。MRSA 检出55 株,检出率为10.1%(55/542),与2021 年CHINET 报 道 的MRSA检出率30.0%比较,本院MRSA 的检出率明显低于CHINET 报道[4],本研究未检出对万古霉素、替考拉宁、替加环素和利奈唑胺耐药的金黄色葡萄球菌,对庆大霉素、利福平、复方新诺明的耐药率均<13%。MRSA 对红霉素和克林霉素的耐药率均较高,超过69%。
检出3 株耐万古霉素屎肠球菌;未检出耐万古霉素粪肠球菌。检出的3 株耐万古霉素屎肠球菌均分离自尿液标本,近年来肠球菌引起的感染逐年增多[5]。有研究表明,目前我国检出的屎肠球菌和粪肠球菌中均有少数万古霉素、替考拉宁和利奈唑胺耐药株。其中利奈唑胺耐药粪肠球菌多于屎肠球菌,而万古霉素耐药屎肠球菌多于粪肠球菌[4]。耐万古霉素肠球菌的治疗一直是临床上的难点,合理选择药物和剂量成了治疗的关键[6]。
产ESBLs 肠杆菌对头孢菌素类、β-内酰胺类、喹诺酮类的耐药率较高,均超过60%;对氨基糖苷类抗菌药物耐药率<40%,对美罗培南、亚胺培南等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和替加环素的耐药率较低,均<5%。耐碳青霉烯酶的肠杆菌对头孢菌素类、酶抑制剂、β 内酰胺类、喹诺酮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较高,均>80%,同时对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有较高的耐药率,但对替加环素耐药率较低<6%。本院2022 年的产ESBLs 大肠埃希菌检出率低于2021 年CHINET 细菌耐药监测结果。目前大肠埃希菌、克雷伯菌属对喹诺酮类、β-内酰胺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均较高,增加了临床治疗的难度,但对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和替加环素则较为敏感,因此可将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和替加环素用于革兰阴性菌引起的感染治疗中[7-9]。
产ESBL 和碳青霉烯酶仍是革兰阴性杆菌尤其是肠杆菌目细菌最重要的耐药机制[10]。2022 年本院耐碳青霉烯类大肠埃希菌、肺炎克雷伯菌、铜绿假单胞菌和鲍曼不动杆菌分离株共检出134 株,主要分离自痰液标本,近年国内耐药监测数据显示,耐碳青霉烯类的肺炎克雷伯菌的检出率正逐年上升,从CHINET 监测数据可以看出肺炎克雷伯菌对碳青霉烯类抗菌药物的耐药率从2005 年约3.0%增加到2018 年约26.0%,耐药率增加的幅度超过8 倍,但值得庆幸的是从2019 年至2021 年碳青霉烯耐药的肺炎克雷白菌的检出率正逐年下降,从2020 年的20.6%下降至2021 年的19.8%。碳青霉烯耐药铜绿假单胞菌的检出率也在逐年下降,从2019 —2021 年三年时间,其检出率已从23.5%下降至2021 年的18.9%;碳青霉烯耐药鲍曼不动杆菌的检出率连续两年出现下降,从2019 年的79.0%下降至72.3%[4]。本院2022 年耐碳青霉烯类多重耐药菌的检出率低于CHINET 中国细菌耐药监测结果。由于耐碳青霉烯类革兰阴性杆菌往往对临床常用抗菌药物耐药,其所致感染临床治疗选择药物有限,导致感染患者的高病死率[11]。耐碳青霉烯类的非发酵菌对亚胺培南、美洛培南的耐药率分别为95.6%和92.4%,对左氧氟沙星(84.8%)和复方新诺明(82.3%)也有较高的耐药率。
细菌多重耐药监测的数据仅作为本地区的细菌耐药情况的反馈,CHINET 细菌耐药监测数据收集2021 年国内主要地区综合实力较强,患者流量较大的几十家医院的30 多万株临床分离菌得出的分析数据,两者的数据虽然有所偏差,但都可以为临床医生进行抗感染治疗提供参考依据,观察细菌耐药问题的现状和发展趋势,提高用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