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振民营市场主体发展信心的对策研究

湖北省工商业联合会课题组

(湖北省工商业联合会,湖北 武汉 430071)

2023 年习近平总书记出席全国政协民建、工商联界联组会时强调,“要引导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正确理解党中央方针政策,增强信心、轻装上阵、大胆发展”。[1]信心就是预期。促进民营经济高质量发展,信心比黄金更重要。开展提振民营市场主体发展信心的对策研究,有助于进一步丰富统战理论,为党和政府稳定民营企业预期、提升发展信心,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提供参考。

近年来,受国内外宏观经济环境变化、国内经济结构调整等因素影响,民间投资增速不断下降,从2012 年的24.8%下降到2019年的4.7%。2020-2022年,受疫情影响,民间投资增速分别为1%、7%(前值过低)和0.9%。据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3年1-5月,相比国有控股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8.4%,民间固定资产投资年内首次出现负增长(-0.1%),1-7月增速则进一步下滑至-0.5%。[2]民间投资的持续下滑表明目前民营企业存在发展困难、信心不足等问题。2022 年12 月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当前我国经济恢复的基础尚不牢固,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要从战略全局出发,从改善社会心理预期、提振发展信心入手”。[3]提振民营企业发展信心的核心就是提振市场主体尤其是民营企业的信心,激发市场主体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为此,本课题从市场主体信心的现状出发,分析市场主体信心不足的主要原因,并提出相关的对策建议。为客观反映民营市场主体的真实感受,课题组采用配额抽样方法,依托湖北省非公有制企业投诉服务平台,发放并回收有效问卷1438份。在此基础上,还通过实地调研、组织召开座谈会等方式,从多个渠道收集掌握了第一手案例资料。

一、民营市场主体发展信心的基本情况

(一)惠企纾困政策有助于稳定企业发展信心

面对新冠疫情冲击,为帮助企业渡过难关,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为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提供了一系列政策帮扶,尤其体现在通过减税降费降低企业发展成本上。调研显示,45%的企业认为过去五年来企业融资成本有所下降,只有19%的企业认为融资成本有所增加。与此相对应的,2022年,我国新增减税降费及退税缓税缓费超过4.2 万亿元,创下历史新高。其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新增减税降费及退税缓税缓费超1.7万亿元,近八成个体工商户无需缴纳税款。[4]工信部对2.5万家中小企业进行的问卷调查结果也显示,92%的中小企业认为企业税费负担有所减轻。[5]这些举措充分说明党和国家促进民营经济健康发展的坚定决心。

(二)营商环境不断优化有利于提振企业发展信心

党和政府十分重视营商环境建设,相继颁布《优化营商环境条例》《关于新时代加快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意见》等相关政策文件,有序合理引导、支持营商环境建设。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完善产权保护、市场准入、公平竞争、社会信用等市场经济基础制度,优化营商环境。2023年7月,党中央、国务院出台《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强调民营经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生力军,是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基础,是推动我国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重要力量,推出31条政策措施,为促进我国民营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注入了强心剂。调研显示,绝大部分企业认为过去五年,在中央政策指引下,企业营商环境得到了较大幅度的改善。其中,91%、78%和90%的企业分别认为过去5年里,政务环境、市场环境和法治环境有所改善或保持平稳,占被调查企业的绝大多数。34%的企业认为由于营商环境改善,使得制度性交易成本有所下降。

(三)市场主体信心不足的问题仍在一定范围内存在

虽然近年来的纾困解难政策和营商环境优化对于提振民营企业发展预期有一定的作用,但是企业发展信心不足的情况还是在较大范围内存在。问卷调查显示,有62%的企业对未来两年的发展前景感到焦虑;只有40%的企业对未来两年企业的盈利状况保持乐观态度;近36%的企业在未来两年不准备追加企业投资;只有接近一半的企业对宏观经济环境和行业整体发展情况保持谨慎乐观或乐观的态度。

二、民营市场主体信心不足的原因分析

(一)国内外宏观经济形势变化对民营经济产生较大冲击

从国际看,新冠疫情爆发之前,除美国外的主要经济体都未能完全摆脱2008年金融危机的负面影响,经济并未全面复苏。美国的对外政策转向和单边主义的抬头也导致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加剧,国外宏观经济环境的低迷和不确定性的增加进一步导致外需的持续下降。从国内看,在金融危机之前我国产能过剩问题已经出现苗头。金融危机爆发后,一方面,由于国内消费一直难以提振,企业无法把外需转化为内需;另一方面,大量的民营企业产能过剩问题凸显,且由于产品缺乏核心竞争力、企业缺少开拓市场的能力,供需矛盾加剧,民营企业在国内的经营环境也出现了恶化。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受停工停产、劳动力流动限制、全球供应链断裂等多方面影响,大部分民营企业收入锐减,但生产经营成本不断增加,导致企业利润大幅下滑、民营企业信用风险普遍加大、资金流动性明显不足,企业的生存压力逐渐增加。

(二)国有经济布局过宽对民营经济发展空间造成挤压

早在中共十五届四中全会上,党中央就审议并通过了《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文件指出,“国有经济分布过宽,整体素质不高,资源配置不尽合理,必须着力加以解决”,提出了国有经济需要向“涉及国家安全的行业、自然垄断的行业、提供重要公共产品和服务的行业,以及支柱产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中的重要骨干企业”集中的战略。

新世纪以来,国有资本向关键领域的集中程度不断增强,但是布局过宽过散的现象依然存在。国有企业和国有资本在竞争领域的集中程度甚至有不断加强的趋势。如表1 所示,2010 年和2021 年工业行业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在38个行业中的营收占比,有20个行业国有经济的比重均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15个属竞争性行业,而非公益性行业或自然垄断行业。

表1 2010年和2021年规模以上工业行业国有企业营收占比(来源:国家统计局)

不仅如此,数量较少的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获取了工业行业中的大量利润。根据表2所示的2008年至2021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国有企业的数量占比和利润占比,2008年到2016年,国有企业数量占比和利润占比都呈现下滑趋势,但从2017年开始,国有企业数量占比和利润占比开始重新上涨。此外,虽然国有企业数量占比有一定波动,但整体而言,6%左右的国有企业获取了规上工业企业中近35%的利润。其主要原因在于,国有企业大多占据了产业链的上游,具有极强的议价能力和谈判能力,压低了中下游民营企业的利润,挤压其发展空间。

表2 2008年至2021年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国有企业的数量占比和利润占比(来源:国家统计局)

相较于非国有企业,国有企业更容易获得大量的信贷资金、土地、政府补贴和市场保护,具有较大的成本优势和资源优势,容易对民营企业形成不公平的竞争态势。更为重要的是,民营企业普遍反映,在基础设施、基础产业、公用事业、社会事业等领域仍然存在对民营企业的隐性准入门槛,政府采购、市政工程、招投标项目等对企业的资质、规模、经验和实力要求较高,将中小民营企业排除在外。

(三)各类显性和隐性成本攀升不断侵蚀民营企业利润

近年来,盈利越来越难是民营企业家们的普遍感受。调研问卷显示,有70.4%的企业认为近5年企业利润率大幅下滑或有所下滑。A 股上市公司中民营企业的利润率指标也能反映出相同趋势。据CSMAR 数据库显示,2012 年至2017 年,民营上市企业的利润率呈现上升趋势,但从2017年开始,民营企业利润率持续下滑,从2017年最高点的11.23%和6.93%下降到2022年的5.33%和3.54%,利润率指标几乎腰斩。

民营企业利润的下滑不仅受国内外需求萎缩的影响,也受各类生产经营成本不断攀升的影响。调研显示,有78.2%的企业家表示企业的生产经营成本有所增加或大幅增加。企业成本分为显性成本和隐性成本,其中,显性成本包括用工、原材料和资金成本等,隐性成本则主要是制度性交易成本。

一是用工成本居高不下。产业工人空心化问题日趋突出,部分行业一线员工年龄已严重偏高,企业目前很难招到50岁以内的员工。同时,企业也普遍反映职工社保负担沉重。在岗职工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中企业缴费比例占60%以上,且社保改为税务部门征收后,企业缴纳社保的员工工资基数将比人社部门核定的更高。

二是原材料成本高企。由于疫情反复、俄乌战争等多方面的原因,近3年来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已经出现了多次大幅波动的情况。石油、煤炭及其他燃料加工、黑色金属、有色金属等上游行业的主要原材料购进价格指数和出厂价格指数较高,给中下游行业带来较大成本压力。

三是资金成本高昂。调研发现,目前市场上对于国有企业的5年期贷款利率可以低于2.5%,但是对于民营企业依然保持在4.5%-5.5%的水平,如果是民间借贷,贷款利率可能超过10%。更为突出的问题是,民营企业应收账款拖欠问题严重,导致资金成本大幅抬升。目前,企业回款周期普遍过长,很多企业还用银行承兑汇票支付账款,使得民营企业资金周转周期加长、资金占用率增加。

四是制度性交易成本增加。制度性交易成本的增加主要是因为法律制度建设和执法流程不完善,行政体系缺乏规则感和契约精神。调研显示,34.6%的企业认为近年来企业制度性交易成本明显增加。从法律制度和执法流程来看,一些地方对民营企业家和民营企业合法财产的保护不足。同时,司法效率较低导致企业家合法权益无法得到充分保障。企业家普遍反映司法流程多、审判慢、执行难、民事纠纷的自由裁量权大。一个官司从起诉受理到判决执行往往需要几年时间,即使企业打赢官司也无法收回损失。从行政体系的规则感和契约精神来看,多数地方政府在与企业沟通、签订合同和处理问题时,并非反复斟酌细节、堵住漏洞,防患于未然,往往在事后才发现问题。同时,政府在政策公开、政策细化和减少自由裁量权上还有改进空间,企业反映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与相关部门讨价还价,导致企业办事难、办事贵、隐性成本高。

(四)融资渠道不畅导致民营企业发展缺乏资金支持

民营企业发展需要有大量资金投入,但融资渠道往往不顺畅,缺乏资金支持被认为是阻碍民营企业发展步伐的要素。从间接融资渠道看,银行经营属性决定其需要严格控制经营风险,现实中银行对于民营企业融资会出现不敢贷、不愿贷的情况。不少民营企业反映,从银行融资会遇到诸多问题,如审批程序多、流程长、时间慢、抵押物品质押要求高、抵押物评估折价低等。而在直接融资市场上,绝大部分地区是以国有基金为主。但国有风投基金、产业引导基金等大多没有确立市场化运作原则,尚未建立行政免责容错机制,缺乏激励的同时监督过度,国资平台担心追责而不敢投资融资,导致大量的民营企业难以获得直接融资。

(五)其他多重因素损害民营企业投资积极性

一是政策的不确定性。一些地方在政策衔接方面出现新老政策、部门间政策不衔接,经济政策缺乏连贯性和统一性,甚至在政策执行中出现一刀切、一律关停、全部停产、先停再说等情况,导致企业没有稳定的预期,损害企业的投资积极性。民营资本对政策稳定性最为敏感,当企业面对不确定性因素时,往往会选择等待以规避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尤其是当经济增速放缓时,这种抑制作用对民营经济活力会产生很强的负面影响。

二是“趋避效应”凸显。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强化党内监督和群众监督,加大对腐败现象的惩戒力度,精准回应民众的要求,不仅提高了党和政府的公信力和威信,也增强了人民群众的满意度和信心。但是,有的政府官员、金融单位负责人为了规避风险,走向另一个极端,对待民营企业只“清”不“亲”,对与央企、国企交往则更加信任和放心。这导致项目资源、贷款资金等都向国企倾斜,出现日益严重的“趋避效应”。

三是社会舆论中出现质疑杂音动摇企业投资信心。少数民营企业家的违法犯罪行为被社会舆论放大,社会仇富心理加重,甚至出现了质疑我国基本经济制度、动摇市场经济改革方向、否定民营经济地位作用等各类杂音噪音,打击了民营企业发展的锐气和闯劲。

三、提振民营市场主体信心的对策建议

(一)深化改革、释放红利是提升民营企业信心的关键

改革开放进程中,党和国家推行了一系列重大经济体制改革,极大地激发了民营市场主体的活力。很长一段时间内,民营企业家的信心来源于对计划经济政策和政府管制的松绑,以及中国融入全球化后从外延式增长中获得的巨大红利。

然而,近年来,国内外宏观经济形势复杂,需求萎缩导致企业和家庭收入下滑、预期不足,进而导致需求下降,经济下行惯性不断加大。此时,单纯依靠信贷投放、财政刺激、税收优惠或行业补贴治标不治本,难以打破这一恶性循环。2023 年7 月份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同比增长率下降到-0.3%,货币政策陷入流动性陷阱也证明了这一点。[6]因此,要提振民营企业的信心、改变市场的整体预期,需要转换思路,不能靠零散式的政策,而需要依靠系统性的改革。尤其是需要在与民营企业密切相关的行业和领域深化改革,释放改革的红利。只有这样,才能为民营企业提供更大的市场空间和利润空间,激发民营市场主体的活力。

这些改革至少可以包括城市化改革、农民工市民化改革、补齐民生短板改革、农村工业化改革、所有制改革和垄断行业改革。其中,城市化改革、农民工市民化改革、补齐民生短板改革、农村工业化改革将在拉动内需的同时为民营企业提供广阔的市场,而所有制改革和垄断行业改革则在释放上游行业经济活力的同时,为下游企业松绑。

(二)将强力清理政府和国有企业应付账款作为提振民营企业信心的标志性事件来落实

目前,一些地方政府和国有企业对民企的应付账款及其引起的三角债问题涉及面广、数额日益增高,不仅日益打击民营企业信心,而且已经严重危及民营企业生存。同时,大部分地方政府财政收入下滑、财力紧张,清理应收账款确实存在较大难度。建议发行清理民营企业应收账款的专项地方债,为地方政府注入资金,专款专用。同时,加强防止政府和国有企业拖欠民营企业应收账款的制度建设,建立政府和国有企业招标工程全流程监控平台,集项目招投标、预付款支付、开工建设进度、企业完工申请、项目验收、支付尾款的全流程公开管理。对于拖欠民营企业账款的行为进行系统自动识别、自动上报纪委监委,强化对政府和国有企业按时向民营企业支付账款的管理。

(三)优化国有企业布局,为民营企业让渡发展空间

国有企业在竞争性行业的不断扩张不仅挤出了民营企业,而且使得行业的整体效率下降,资源配置出现扭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推动国有经济“进一步聚焦战略安全、产业引领、国计民生、公共服务等功能”“向关系国家安全、国民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集中,向提供公共服务、应急能力建设和公益性等关系国计民生的重要行业集中,向前瞻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中”。[7]要更好地发挥国有企业产业引领功能和公益性功能就需要收缩其在竞争性领域的布局,将国有企业资源更多的投入到攻坚克难和改善国计民生上,而不是为了获取利润在竞争性领域与民营企业展开竞争。

同时,降低部分行业民营资本准入门槛、为民营企业创造更大的生存空间也至关重要。需要进一步明确哪些行业是关系国家经济安全和经济命脉的行业,并根据新的发展形势对此进行动态调整。目前,机械工业、电子工业、汽车工业、石油化工工业(非采掘业)、电信和金融等行业往往被各级政府列为关系国民经济命脉的行业,对民营企业的准入设置了较高门槛,值得商榷。

(四)秉持中性竞争原则,为民营经济创造良好发展环境

一是坚决破除隐形壁垒。对国家市场准入负面清单以外的领域,支持民营企业依法平等进入,依法开展投资,改投资审批制为备案制,改事前监管为事中事后监管等,为民营经济发展壮大创造制度和政策条件。二是推进产业政策由差异化、选择性向普惠化、功能性转变。提升产业政策和竞争政策的兼容性,重点完善政府补贴行为,从补贴企业改为补贴消费者,从扶持企业改为扶持人才,以税收优惠替代财政补贴。对于功能性的创新政策,也要以明确重点鼓励的领域和方向为主,不指定具体的承担主体,配套的公共资源应对所有企业一视同仁。三是推进要素市场改革。实现金融要素的优化资源配置,加快资本、土地(尤其是农村土地)、技术、数据等要素市场的建设,以产权建设为保障,打破国内市场分割,实现要素的充分自由流动。尤其是金融要素方面,加强金融制度建设,加快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步伐,完善股票市场基础制度,提升金融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减少政府对银行经营活动的干预,避免政府通过银行向国有企业输血的行为发生。加快金融领域的开放进程,建立更加多元、更加先进的金融服务平台。

(五)将法治环境建设作为营商环境建设的核心,降低民营企业的经营风险

一是要加强民营企业产权保护,严格规范涉及民营企业的案件中财产处置的法律程序,坚决杜绝把经济纠纷视为犯罪案件进行处理。二是要建立健全政务和行政承诺考核制度,加大对民营企业承诺的事项履约兑现力度,对合法依规的承诺限期兑现,对因形势变化导致不能按期兑现的及时制定可行的替代方案。规范监管执法体系,制定统一的行政涉企检查事项清单,规范涉企执法事项,完善涉企执法检查方式和程序,严格规范涉企执法检查行为,避免简单执法给企业正常经营带来的不良影响。三是要加大政务公开力度,尤其是要加强对各级政府发布的优惠政策、补贴政策、减免税政策和土地政策等政策的公开,对获得各类政策优惠、补贴、减免税的企业进行公示,从源头上防止腐败,增强政府公信力。

(六)营造有利于民营经济发展的舆论环境

加大对党中央决策部署的宣传,引导基层公务人员、社会各界人士深刻认识“民营经济是我国经济制度的内在要素,民营企业和民营企业家是我们自己人”,从思想上廓清对民营经济的模糊认识,统一各级政府、社会各界对民营经济的认识,提振民营企业家发展信心。鼓励各地设立民营企业家日,每年定期举办民营企业家峰会,在主流媒体上加大对优秀民营企业和优秀民营企业家的报道、专访等,对一些媒体、自媒体人和违法机构针对民营企业发布不实信息、恶意抹黑民营企业的行为进行坚决制止,形成尊重民营企业家、呵护民营企业成长的社会氛围。制定领导干部与民营经济联系交往的正负面清单,鼓励领导干部带头主动联系民营企业和商会,倾听企业家心声,共商化解企业发展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