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缺陷多动障碍患儿照顾者照顾负担应对方式对负性情绪的影响

2023-11-01 19:34李光建高婷叶舒京平唐小伟
安徽医学 2023年10期
关键词:消极负性问卷

李光建 曹 静 高婷叶 舒京平 王 舟 唐小伟

注意缺陷多动障碍(attention-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是一种起病于儿童期的神经发育性疾病[1]。主要临床症状包括多动、冲动、注意力不集中等,是儿童期常见的行为障碍[2],目前我国各省市儿童期ADHD 患病率为3%~6%[3-4],全球儿童ADHD 的患病率在7%左右[5]。ADHD 是一种影响终身的慢性疾病,其在儿童期的症状表现,常会被误诊为一般的行为问题,从而经常被家长忽略。研究表明50% 左右的ADHD 患者可以持续到成年期,严重影响了患者的个人发展,增加了家庭的负担[6]。ADHD 患儿在行为、情绪、社交等方面有诸多问题,这不仅困扰患儿本人,也对其照顾者的心理健康产生一定影响[7]。在以往对ADHD 的研究中,研究热点多集中在ADHD 患儿本身,对照顾者的心理健康方面的研究尚且不足。因此,本研究拟以ADHD 患儿的照顾者和正常儿童的照顾者为研究对象,基于问卷调查的数据,比较两组照顾者照顾负担、应对方式和心理健康现状,并探究ADHD 患儿照顾者照顾负担、应对方式对负性情绪的影响,以期为改善ADHD 患儿的照顾者的负性情绪提供理论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21 年6 月至2022 年12 月在常州市德安医院心理科确诊的68 例ADHD 儿童的照顾者为ADHD 组,选择同期在医院门诊进行常规体检的83 例正常儿童的照顾者作为正常对照组。ADHD组纳入标准:①ADHD 患儿符合《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第5 版》的ADHD 的诊断标准[8]者;②患儿年龄<18 岁者;③ADHD 照顾者,作为主要照顾者在调查时照顾ADHD 儿童1 年以上,且既往无精神病史或严重的躯体疾病者,一个患儿只纳入一个照顾者。ADHD组排除标准:①ADHD 儿童具有严重的躯体疾病者;②照顾者不能独立完成量表填写者。本研究经常州市德安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查通过(批准文号:CZDALL-2021-010)。ADHD 组:男性患儿48 例,女性患儿20例;年龄(8.97±1.50)岁。正常对照组:男性儿童51例,女性儿童32 例;年龄(8.74±1.73)岁。两组儿童的性别、年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χ2=1.384,P=0.239;t=0.835,P=0.405)。两组照顾者的性别、年龄、学历、家庭类型、家庭月收入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对象一般资料比较[例(%)]

1.2 方法

1.2.1 研究工具

1.2.1.1 一般信息问卷 采用自行编制的一般信息问卷,主要包括儿童的年龄、性别等基础信息、照顾者的年龄、性别、家庭类型、学历、家庭月收入等基础信息。

1.2.1.2 抑郁-焦虑-压力自评量表 采用抑郁-焦虑-压力自评量表(Depression Anxiety Stress Scale,DASS-21)中文版[9],该量表采用Likert 4(0~3 级)评分标准,由压力、焦虑、抑郁3 个维度组成,每个条目由7 个条目组成,每个维度内各项条目得分之和乘以因子2 即为各维度得分,得分越高,表明抑郁、焦虑、压力程度越高。DASS-21 得分说明:抑郁得分≤9 分为正常,10~13 分为轻度,14~20 分为中度,21~27 分为重度,≥28 分为非常严重;焦虑得分≤7 分为正常,8~9 分为轻度,10~14 分为中度,15~19 分为重度,≥20 分为非常严重;压力得分≤14 分为正常,15~18 分为轻度,19~25 分为中度,26~33 分为重度,≥34 分为非常严重。本研究中对照顾者的压力、焦虑、抑郁等心理健康方面进行评估。

1.2.1.3 照顾者负担量表 采用照顾者负担量表(Zarit burden intervew ,ZBI),该量表由王烈等[10]翻译并修订出中文版,采用Likert 5(0~4 级)评分标准,由个人负担、责任负担2 个维度组成,共22 个条目组成,总分0~88 分,分数越高,代表照顾者的负担越重,总分0~19 分代表无负担或轻度负担,20~39 分代表中度负担,40~88 分代表重度负担。

1.2.1.4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 采用简易应对方式问卷(simplified copingstyle question naire,SCSQ)[11],该问卷共20 个条目组成,包括积极应对(1~12 条)和消极应对(13~20 条)2 个维度,可有效反映人们受到外界刺激时可能出现的应对倾向。问卷采用Likert 4 评分,从“不采取”到“经常采取”依次计0~3 分。

1.2.2 资料收集方法 两组样本均通过“问卷星”制作和发放问卷,研究组共收回问卷70 份,正常对照组共收回90 份,对填写时间<100 s 的数据予以剔除,对数据进行质量控制。最终研究组和正常对照组分别得到有效问卷68 份和83 份,问卷有效率分别为97.1%和92.2%。

1.3 观察指标 观察并比较两组压力、焦虑、抑郁、照顾负担、应对方式得分的差异。

1.4 统计学方法 应用SPSS 22.0 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用频数和/或率表示,采用χ2检验;经正态性检验,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表示,两组间均数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偏态分布的计量资料用M(P25,P75) 表示,组间采用Mann-WhitneyU非参数检验,变量间的相关性采用Spearman 相关分析法,采用多元回归分析分析ADHD 心理健康的影响因素。以P<0.05 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两组对象心理健康得分比较 ADHD 组压力、焦虑、抑郁得分均高于正常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对象心理健康得分比较[M( P25,P75) ,分]

2.2 两组对象照顾负担和应对方式比较 ADHD 组照顾者的照顾负担高于正常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积极应对方式和消极应对方式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对象照顾负担和应对方式比较 [M( P25,P75 ) ,分]

2.3 ADHD 照顾者的压力、焦虑、抑郁与照顾负担、应对方式相关性分析 Spearman 相关性分析显示:ADHD 照顾者的压力与照顾负担和消极应对方式呈正相关(P<0.01);ADHD 照顾者的焦虑与照顾负担呈正相关(P<0.01),与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P<0.05);ADHD 照顾者的抑郁与照顾负担和消极应对方式呈正相关(P<0.01),与积极应对方式呈负相关(P<0.05)。见表4。

表4 ADHD照顾者的压力、焦虑、抑郁与照顾负担、应对方式相关性分析

2.4 ADHD 照顾者压力、焦虑与抑郁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以ADHD 照顾者的压力、焦虑、抑郁得分为因变量,以在相关分析中与照顾者压力状况具有相关性的照顾负担、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得出了3 个模型。结果显示:照顾负担、消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压力的影响因素(P<0.05),照顾负担、积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焦虑的影响因素(P<0.05),照顾负担、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焦虑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5。将以上3 个模型的自变量分别进行共线性诊断,3 个模型的自变量的的容差为0.836~0.948,膨胀因子为1.055~1.113,相对接近于1,前3或前4 个特征根均大于0,表明自变量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共线性。

表5 ADHD照顾者压力、焦虑、抑郁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

3 讨论

照顾者为患者直系亲属,且承担照顾患者的主要责任[12],ADHD 患者发病期一般为儿童,因此其主要照顾者为其父母或祖父母。ADHD 作为一种慢性疾病,病症可持续数年,甚至影响终身,易对儿童和青少年的学习、行为、情绪和社交等造成负面影响[13],其不仅会对患儿产生持久的影响,也会给其照顾者带来就医负担[7]、生活质量下降[14]、事业压力[15]等方面长期的照顾负担,长此以往诸多的压力源刺激必然引发诸如焦虑、抑郁等情绪,甚至导致照顾者罹患精神疾病[16]。本研究基于对常州市某三甲医院就诊的ADHD 患者的照顾者的心理健康状况、照顾负担以及应对方式调查数据,分析影响ADHD 照顾者心理健康的影响因素,为ADHD 照顾者心理干预提供了理论依据。

本研究结果发现,与正常对照组相比,ADHD 组的照顾者存在着相对严重的心理问题,ADHD 组压力、焦虑、抑郁得分均高于正常组,提示ADHD 组的照顾者可能在压力、焦虑、抑郁等方面均出现异常情况,与蒋婷婷等[17]研究结论类似,分析其原因可能是与患儿ADHD 症状有一定关系,患儿照顾者由于缺乏对ADHD 诊断和治疗的正确认识,过分担心儿童的心身健康,导致其自身心理健康状况也不佳[18]。ADHD 组照顾者的照顾负担高于正常对照组,表明ADHD 儿童给照顾者带来了较为严重的负担,与钱湛等[19]研究结果类似,分析其原因可能是ADHD 治疗具有周期长、见效缓慢、病情易波动的特征[20],导致其短期内无法快速获得明显治疗效果,给其照顾者的身心健康、生活质量、个人发展、家庭功能、社交功能状况均会造成负面影响。

在本研究ADHD 照顾者的压力、焦虑、抑郁与照顾负担和应对方式呈现不同程度的相关性,进一步的回归显示:照顾负担、消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压力的影响因素,照顾负担、积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焦虑的影响因素,照顾负担、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是ADHD 照顾者焦虑的影响因素。表明照顾负担是影响照顾者压力源的重要影响因素,ADHD 照顾者较高的心理压力感,会对照顾者在应对方式方面的选择产生影响,积极的应对方式可以改善人体的应对过程,减轻压力源,反之,消极的应对方式则会加重压力源[21];ADHD 照顾者在较高的照顾负担面前也会导致焦虑和抑郁方面的情绪问题,人们在处于负性情绪的状态下往往会选择消极应对方式[22],即焦虑、抑郁与消极应对方式一般呈现正相关,与本研究得到的结论一致。因此,减轻照顾者的照顾负担,采取积极应对方式,有利于减轻其的负性情绪。

综上所述,ADHD 照顾者存在着较为严重的压力、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其照顾负担、应对方式等方面是其负性情绪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应该重视对ADHD 照顾者心理健康的关注,减轻主要照顾者的照顾负担、临床上给照顾者提供更为积极的应对策略,以提高其心理健康。本研究样本量较小,存在局限性,今后还需进一步扩大样本量进行多中心研究,对ADHD照顾者心理健康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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