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姿,朱雅琴(通信作者),韩晓燕,张 卉
(1 武警烟台特勤疗养中心健康管理科 山东 烟台 264000)
(2 武警烟台特勤疗养中心心理训练科 山东 烟台 264000)
侵袭性纤维瘤病(aggressive fibromatosis,AF)是一种低度恶性的肿瘤,易发生于筋膜、肌腱膜或深部纤维母细胞/ 肌纤维母细胞过度增生性纤维性肿瘤,容易复发,几乎不发生转移[1]。AF 的发病率为(2 ~4) /100 万[2]。发生于盆腔内的AF,临床更为罕见,其生物学行为发展缓慢,局部浸润性强。查阅文献发现阴道残端AF 还未见病例报告。本文报道1 例子宫内膜癌术后阴道残端侵袭性纤维瘤病例,通过临床表现、诊断和治疗方法,以提高对AF 的认识及诊断能力。
患者女64 岁,主诉:“子宫内膜癌”术后1 年余,发现盆腔肿物3 个月。来武警烟台特勤疗养中心超声检查发现子宫切除术后,阴道残端上方实质性占位。随访患者病史及术后全过程。
现病史:患者因“绝经10 年,间断性阴道排液半年”于2021 年11 月4 日第一次入当地医院,入院诊断:①子宫内膜不典型增生;②子宫内膜癌;③子宫多发肌瘤。入院完善相关检查,并在气管插管全麻下行腹腔镜子宫内膜癌分期术(筋膜外子宫切除+双附件切除+盆腔、腹主动脉旁淋巴结清扫术),术后病理回报:(子宫+双附件)宫腔中分化子宫内膜样癌,侵及浅肌层(<1/2 肌层),未见明确神经侵犯及脉管癌栓,峡部、宫颈、双附件未见癌累及;出院后建议定期复查。2022 年9 月17 日,经盆腔彩超示:阴道残端上方探及低回声区,范围约1.2 cm×1.4 cm×1.0 cm,边界欠清,考虑肿瘤复发,进一步完善检查收住院。
专科检查外阴发育无异常,阴道通畅内有少许白色分泌物,阴道残端光滑,残端上方略增厚,盆腔空虚,未扪及异常包块。三合诊:直肠黏膜光滑,指套无血染。
2022 年9 月20 日行经阴道超声检查:子宫切除术后,阴道残端右上方探及2.1 cm×1.8 cm×2.0 cm 低回声,与局部小肠壁分界不清,彩色多普勒血流成像(CDFI):内未见血流信号。超声提示:子宫切除术后,阴道残端上方实性占位(图1)。进一步查盆腹腔增强MRI 示:阴道残端上方可见结节状稍长T2信号影,弥散加权成像(DWI)呈高信号,大小约2.2 cm×1.8 cm×1.5 cm,增强扫描呈弱强化。直肠区未见异常改变,双侧腹股沟区可见小淋巴结。检查结论:阴道残端上方异常信号影(图 2)。结合病史查体及影像学检查,行多学科会诊,考虑盆腔肿物为子宫内膜癌复发可能大。
图1 阴道残端侵袭性纤维瘤的超声表现
图2 盆腹腔增强MRI 检查
于2022 年9 月25 日在气管内插管全麻下行腹腔镜下直肠前切除术+加盆腔粘连松解术,术中所见,乙状结肠与左侧盆壁及髂血管表面,阴道残端左侧致密粘连,阴道残端右侧肿物,暗红色,约3.5 cm×3 cm×2 cm,表面包裹直肠右侧系膜,右侧腹壁腹膜,并侵及直肠深肌层,无法分离。盆腹腔其他脏器外观无异常。
(部分直肠)肠壁肌层及肌层外见梭形细胞增生伴出血,并见炎性及纤维素性渗出,灶区血管管腔内血栓形成伴机化。梭形细胞呈束状及交织排列,异形较小,未见坏死及核分裂象。结合免疫组化结果符合纤维母/肌纤维母增生性病变,倾向侵袭性纤维瘤病。肠周淋巴结9 枚呈慢性炎症。免疫组化示:SMA(+)、Desmin(部分+)、β-catenin(个别核+)、S-100(-)、Ki67(+约31%)、ALK(-)、CD34(灶区+)、CK(-)。见图3。
图3 患者术后腹腔肿块免疫组化结果
侵袭性纤维瘤是具有局部侵袭潜能的纤维母细胞/肌纤维母细胞性肿瘤,主要来源于肌肉内结缔组织及其被覆的筋膜,具有侵袭性生长和局部复发率高的特点[3],不会发生远处的血行或淋巴结转移,近年来随着术后病检广泛普及,AF 的发病报告有所增加。其好发年龄为15 ~60 岁,女性多于男性[4],根据肿瘤位置的差异可将AF 分为腹外型(70%)、腹壁型(20%)及腹内型(10%)三种,由于发病率低,腹内型更为罕见[5]。患者多以无症状性包块起病,常发生于盆腔及肠系膜,临床误诊率高。研究发现部分切口瘢痕和腹壁疝修补术后患者可伴发AF[6]。本例患者是年龄64 岁的女性,属于AF 发病的高危人群;患者1 年前曾行子宫内膜癌手术,手术的局部组织具有创伤史,肌纤维破坏,组织细胞出现异常增生。以上是导致本例患者发病的可能。
本例阴道残端侵袭性纤维瘤病误诊为子宫内膜癌肿瘤复发,原因可能AF 在影像学上特异性差,与其他软组织肿瘤很难相鉴别。AF 超声多表现为不规则可呈分叶状的低回声团块,边界欠清晰,无包膜,肿瘤血流信号较丰富,与周围组织界限不清。在CT 及MRI 扫查中由于肿瘤结构及血供等原因,所显示的密度则不同,其影像上的密度比肌肉密度略低,使用造影剂后病灶强化,但对鉴别AF 与其他软组织的肿瘤作用不大[7]。MRI 对软组织的分辨率更高。影像学检查有助于肿瘤的定位及浸润范围的判断,但对于该病的诊断缺乏特异性,因此,影像学检查仅作临床参考。本例患者均符合上述影像学特征。
AF肿瘤由纤维母细胞样的梭形细胞构成,界限不清,无包膜,纤维束呈编织状排列,伴胶原纤维组成,常浸润至邻近的横纹肌组织,脂肪组织,消化道壁平滑肌组织,与瘢痕组织相似,可呈瘢痕疙瘩样。AF 免疫组化特征是Vimentin 强阳性,SMA 和MSA 阳性程度不等,大部分细胞核可表达β-Catenin,少数细胞可同时表达Desmin、S-100、CD34 等[8]。本例患者术后病理亦符合侵袭性纤维瘤病。
AF 易与胃肠道间质瘤、神经纤维瘤、子宫内膜异位症等病混淆。术前诊断较为困难,但其临床、超声、病理具有一定的特征性,对明确诊断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由于AF 具有局部侵犯、高复发的生物学特点,目前选择以手术为主的个体化综合治疗。本例患者子宫内膜癌术后一年超声检查发现阴道残端肿物,盆腹腔增强MRI检查结果,考虑肿瘤复发可能性大,但最终病理学诊断为AF,雌激素及创伤均可能是本病的促发因素,术后需定期随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