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探究

2023-10-19 12:45赵世乐
理论观察 2023年7期
关键词:清代

赵世乐

摘 要:《小方壶斋舆地丛钞》收录了《柳边纪略》《龙沙纪略》《卜魁风土记》《黑龙江外纪》《卜魁纪略》五篇关于清代黑龙江地区的私修方志,这五篇方志是清代学者实践观察所得,从多个方面记录了清代黑龙江地区的地域面貌和人文图景。从创作背景和文献内容来看,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具有内容翔实、角度广泛的特点,以及存在片面性、主观性等局限。在史学研究中,也充分体现了在黑龙江地区地方史、边疆史和民族史领域的史料价值。

关键词: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

中图分类号:K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 — 2234(2023)07 — 0033 — 04

清代东北乃龙兴之地,自入关后,为确保经略内地无后顾之忧,故土免受侵扰,先后于关外设立镇守盛京等处将军、镇守宁古塔等处将军,将东北纳入中央直接管辖范围。清初,沙俄屡次侵犯东北边疆,为抗击沙俄,遂于康熙二十二年设将军副都统驻黑龙江,分吉林西北地为黑龙江地区。本文所讨论的黑龙江地区仅为黑龙江将军以及清末改设黑龙江行省所辖区域范围,与现黑龙江省行政区划有所差异。

黑龙江地区为极边之地,气候恶劣、地广人稀,由于边禁政策的约束,较原始落后,不似内地繁华,鲜有文人到此游历,因此有关本地的文字记载寥若晨星。清末地理学者王锡祺素藏舆地游览之书,编辑的《小方壶斋舆地丛钞》刊录了相对完整的清代地理文献。本文以《小方壶斋舆地丛钞》中收录的杨宾撰《柳边纪略》、方式济撰《龙沙纪略》、方观承撰《卜魁风土记》、西清撰《黑龙江外纪》、英和撰《卜魁纪略》五篇私修方志为主要研究对象,结合文本内容探究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的特点及史料价值。

一、五篇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概览

私修方志所载见闻多为作者亲身游历所得,似笔记琐碎庞杂,又无特定的书写规范及篇幅要求。笔者根据五篇私修方志的作者人生经历,从方志的写作角度和内容特色,回溯清代私修方志中的黑龙江地区见闻。

(一)杨宾撰《柳边纪略》

杨宾(1650-1720),浙江山阴人。顺治末年杨宾的父亲因通海案被捕,遣戍宁古塔地区。康熙二十八年(1689)杨宾出关省亲,前往宁古塔等地。康熙三十年(1691)他的父亲病故,杨宾再赴宁古塔,扶柩、奉母回南。回来后根据他在塞外之所见所闻与调查研究所得,证以相关文献,撰写了《柳边纪略》。作者在此久居之时所见所闻为编写《柳边纪略》提供了素材,然而更多的则是由于“先子谪居久,变其国俗,不异于管宁、王烈之居东,宁古塔至今悲思之”[1]。可知杨宾撰写《柳边纪略》一方面是由于父母久戍此地而表达对父母的思念,另一方面是作为文人所具有的责任感的呼唤。

《柳边纪略》中不分门目,大致内容包括柳条边外城镇、关塞、山川河流等地理见闻;官制、兵制、屯戍等军政见闻;部族、物产、风俗等文化见闻。其中有关驿站、卡伦等内容,是杨宾在旅途中,亲历所记。梁启超曾经评价《柳边纪略》是开创“边徼地理之研究”[2]风气的史志著作。

(二)方式济撰《龙沙纪略》

《龙沙紀略》的作者方式济(1676-1717),安徽桐城人。曾祖方拱乾为明天启年间进士,著有《绝域纪略》;祖父方孝标任弘文院侍读学士,著有《滇黔纪闻》。方式济中年喜中进士,官至内阁中书,祖父方孝标因文字狱落难,方式济及其父方登峰等也受到牵连被贬,流放到黑龙江卜魁地区。方式济在十多年的流放生活中,备尝生活之艰辛,“躬自炙炕,尘荆棘风雪中,两手皲裂”[3]。为使精神世界变得充实,方式济常同父亲一起研习经学。“式济久住于斯,又闲居暇,得以游览询访,究其详悉。”[4]长期的边疆生活,激发了方式济对当地风俗民情的兴趣,也使他看到东北地区历史、地理记载的匮乏及史书记述的谬误,从而唤醒了方式济纠正史志不确的决心和创作的灵感。于是方式济开始跋山涉水,不辞劳苦,到各地进行实地踏查、寻访,在逆境中终于完成了这部关于黑龙江卜魁地区的地方史志。

《龙沙纪略》是关于卜魁地区甚至是黑龙江地区最早且记述较为全面的私修地方史志。主要内容包括方舆、山川、经制、风俗等九类[5]。记载了黑龙江地区的历史沿革、山川地理、物产贡赋、民族民俗、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的内容,对于研究黑龙江地区在清代及之前的历史,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三)方观承撰《卜魁风土记》

方观承(1698-1768),安徽桐城人,方式济之子。康熙五十二年(1713)其父方式济及其祖父方登峰、曾祖父方孝标因文字狱落难受到牵连被贬,流放到黑龙江卜魁地区。其子方观承虽未一同前往,但每年都要随兄弟二人前往黑龙江地区探亲,路途中的风土人情从方观承所作《卜魁风土记》可观其大略。[6]该书对卜魁方隅、山川、气候、物产、民族、风俗、贸易、边防等项均有记述。其中关于物产和贸易的记载较为丰富,如清代黑龙江地区盛产貂皮,《卜魁风土记》言:“貂产索伦之东北,捕貂以犬”,因“貂爱其毛,受噙不自戕,犬知毛贵,亦不伤以齿”,往往生擒,貂皮完整,色泽艳丽。[7]关于交易的物品记载,如釜甑等器具在边疆地区极其少见,往往需要在集市用貂来交易获得,早时按貂乘满釜的数量来交换,随着与内地的交流日益频繁,后来用一只貂可换数釜。[8]文章用笔简朴,内容详实,文字虽少,然亦为黑龙江地区史地要籍。

(四)西清撰《黑龙江外纪》

西清,满洲镶蓝旗人。姓西林觉罗氏,鄂尔泰曾孙,其家境曾显赫一时,不料后世日渐没落。嘉庆十一年(1806),在黑龙江将军观明的帮助下,西清来到黑龙江地区初任义学教师,后担任衙门银库主事。在齐齐哈尔任职期间,与流人交好,闲暇之余广闻地方风土轶事,甚至有资格翻阅衙门所藏档案、公牍,通过走访调查,经整理写就《黑龙江外纪》八卷。

《黑龙江外纪》的内容主要包括与地理及历史有关的方方面面。西清记录了黑龙江及周边行省、州县、城池的地理位置、地理特征、气候和资源状况,还分析了当地部族、语言和社会等细节。对当时黑龙江地区的自然状况、物产资源、生产生活、社会和文化发展等作了全面而深入的描述,尤其是清代中期的内容非常丰富,保存了大量关于中俄边疆的资料。[9]这类资料或是其他档案中没有记载的,抑或能够扩充现有历史认知的细节。此方志是研究我国清代黑龙江地区地理沿革、边疆局势、人文风俗等至关重要的私修方志,为我们研究黑龙江地区边疆政治沿革以及地方特色等方面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五)英和撰《卜魁纪略》

英和(1771-1840),满洲正白旗人,出身于官宦世家,世代皆为朝廷命官。道光八年(1828),宝华峪孝穆皇后陵寝浸水案发后,英和作为主要承办者,责任重大,“著加恩发往黑龙江充当苦差”[10],因而被流放卜魁。但他并未就此消沉、颓废,而是以极大的热情,对卜魁的地理风物进行了踏查、寻访,并著书立说,遂编撰有《卜魁纪略》一卷。主要记述了关于卜魁的城镇建筑、兵丁职官、天文地理、风俗见闻、祭祀庙宇、山川河流,以及教育、贸易、战船、操演等内容,足以证实清代黑龙江地区物产之丰饶,民风之淳朴,也充分证明了清朝对黑龙江地区的有效统治,是研究黑龙江地方史的重要文献资料。

二、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的特点

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文献中,无论是自然、人文等地理见闻,还是官制、边防等军政见闻,抑或是风俗文化见闻,都为我们展现出了清代黑龙江地区的地域面貌和人文图景。作为极具地域特色和时代特征的历史文献,无论创作背景,还是文献内容,都鲜明地体现出内容翔实、角度广泛的特点,但也存在一定的片面性和主观性等局限。

(一)内容翔实

从这五位作者的撰写私修方志的创作背景及人生经历来看,他们的共同点是都有在黑龙江地区生活的经验。无论流寓他乡的流民、当地任职官员抑或省亲游子,他们在黑龙江地区获得的游历见闻、生产生活及风土民情等方面经验,编写了大量的笔记、风俗志等私修方志。这些私修方志的资料来源相对来说更为广泛,不仅有正式的官方记录资料,还包括土人口述、遗迹考察、亲身经历等多种形式的信息获得途径,因此其资料收集更具有多样性和日常性,内容更加翔实。这对于我们研究清代黑龙江地区的历史和文化方面具有一定的价值,因为它们记录了清代社会、文化与经济领域的一些细节,有助于我们了解当时的人际关系、风俗习惯以及经济活动等等。

(二)角度广泛

在清代,官方对方志的编写有规定和程序。当时在黑龙江地区编写方志的工作主要由满洲八旗和汉人官员负责,他们按照官方规定,主要收录一些行政管理、地理资源、军事防御、人口情况等基础性内容。清代关于黑龙江地区的方志不多,主要有《黑龙江通志》,是一部由清朝吉林将军李经国主持编纂的全面性方志,共152卷。此外还有《黑龙江志》,是清光绪年间人物魏鹏举所编纂的地方志书,共32卷。由于官方对方志的内容有规定,因此其收录范围和内容角度有一定的局限性,一些具体的历史事件、地区文化等未必得到很好的体现。

相比而言,私修方志在收集、整理和编纂方面更为灵活和自由,更能适应作者的写作动机和资料来源,更具有广泛性。多由官员、流人、商贾等自发编纂,其内容常常涵盖饮食、服饰、礼仪、习俗、文化等多个方面,收录的信息较为全面和丰富,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因此,从角度广泛的角度来看,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比官修方志要更具优势。私修方志编纂者可以根據自己的兴趣、社会环境和不同的需求展开讲述,解析一些更加细致入微和有特定意义的方面。当然,在使用私修方志时,需要注意甄别其真实性和权威性。

(三)片面性与主观性

虽然私修方志对于研究黑龙江地区的历史、民族、文化等方面都具有突出的优势,但它们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私修方志内容方面存在片面性。由于流人在戍边生存的过程中,作为记录者可能面临极端的环境和复杂的情形之中,使得记录的资料不可能完全充分,而且往往只是记录者的个人陈述,与当时的实际情况可能存在偏差。如杨宾在《柳边纪略》中记载楛木得之于虎儿哈河,长三四寸,色黑或黄或微白,有文理,非铁非石相传为肃慎楛矢。[11]据《满洲源流考》考证,肃慎国楛矢实际长度与杨宾所述差距甚远,且根据辽东志略记载:肃慎东北山出石,其利如铁,取以为镞,即石砮,认为杨宾将石砮误以为楛木。[12]另外流人笔记的客观性也需要谨慎对待。由于记录者的主观意识、语言表述等因素的影响,所述内容往往带有一定的主观因素,对具体历史事件、人物等的描述可能存在偏颇之处。同时,由于流人笔记的写作对象和所处时代不同,内容可能存在矛盾或错误,需要读者多方考证。

由于流人笔记的收集和整理存在困难,因此会出现流传有限、难以完全收集的现象,这也会对它们的研究价值产生影响。综上所述,清代黑龙江地区的私修方志虽然对史料补充和全面性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由于其内容的片面性、主观原因的不确定以及收集的困难性,需要我们在使用时进行分析和鉴别,并结合其他史料进行比对和甄别。

三、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的史料价值

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记载了大量官方史料中缺失的细节,内容翔实、范围广泛,涵盖了清初到清末黑龙江地区军政、地理、文化等各方面线索,可从地方史、边疆史、民族史等领域开发其史料价值。

(一)地方史

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是能够反映清代黑龙江地区历史、文化、社会风貌等情况的地方志书。对于研究清代黑龙江地区的地理、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提供了地方史学参考。

在地理方面,私修方志对于黑龙江地区的地理环境、地形、气候、水土条件等方面进行了翔实的描述,对人们了解和了解该地区地理环境的变化、影响黑龙江地区文化特色的形成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在政治方面,私修方志中详细记载了黑龙江地区的城建和官制,如《柳边纪略》与《龙沙纪略》对卜魁、墨尔根、艾浑三城的官员设置情况皆有记载,但因所处年代不同,所记官级、官缺、数目等皆有差异,查阅时需仔细辨别。其中,卜魁城是私修方志中军政描述最详的,《卜魁纪略》中就有大量关于卜魁城官兵的记载,从将军衙门、内城到水师、驿站卡伦等大小官员的职衔、职责、数额、统属关系等都有所体现。

关于经济方面的内容,如“楚勒罕”是当地的集会,《卜魁纪略》记载,每当集会,“各处旗民商贾来集,以苇为墙,值风雨则蔽以草茅,或即以车为屋栖止焉,来集者多携眷口”。[13]此类史料可用于深入研究当时的经济发展模式、市场特色等问题。

在文化方面,私修方志中记录了许多关于黑龙江地区的民间风俗、宗教信仰、婚嫁、葬礼、节日等方面的内容。这些史料不仅直观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生活状态和风俗文化特点,也对于探究黑龙江地区文化发展的演变和形成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二)边疆史

私修方志中可找到许多关于黑龙江地区历史上的战争、战略、军事部署等方面的资料,反映了当时军政生活、战争趋势和政治体制等方面的情况,为研究清代黑龙江地区的政治、军事史提供了宝贵的史料。

《龙沙纪略》写道:卜魁、墨尔根、艾浑三城兵丁除了常规的满汉八旗外,还有大量的索伦、达呼里、巴尔虎等部族人口充任,甚至“三城兵籍,达呼里居数之半”[14],可见当地少数民族亦参与到黑龙江地区边疆防御等军政活动之中。另外,《黑龙江外纪》中还记述了呼伦贝尔城和呼兰城的官制与兵制的情况。黑龙江地区边境线漫长,环境严苛,因此边防重任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卜魁风土记》记载,五月牧季,曾派官率百余人前往鄂尔姑纳河巡边,观察河界两岸沙草有无放牧痕迹,防止因此侵损碑界。巡边者不仅要前往人迹罕至的边界,路途更要经过凶险之地,如《龙沙纪略》云,巡边者经过察哈盐火山需乘舟而过,长杆甚至可取山火。私修方志中还有关于防御设置、沙俄入侵等军政活动的丰富记载,为我们研究黑龙江地区边疆政治沿革以及军事部署等方面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对于边疆史研究,依据私修方志这种史料可以更深入地了解黑龙江地区的历史,揭示边境地区的冲突和军事行动,有助于弥补官方档案收录相对较少的缺陷,并且也为编撰更加真实、全面的史料铺平了道路,因此私修方志对边疆史的研究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三)民族史

私修方志中对黑龙江地区少数民族的叙述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它们提供了了解少数民族历史和文化的视角,尤其是提供了官修史书所没有记录的少数民族生活细节、风俗习惯、社会组织形式等非常详实的史料材料。少数民族部落在黑龙江流域广泛聚居,随着汉人不断迁入东北,逐渐呈现出融合的趋势,但仍以少数民族部落聚居为主。此类以《黑龙江外纪》所记最详,包括俄伦春、赫哲、索伦、达呼尔、蒙古、费雅喀等族。方志内记载了各部族聚居的地理位置、族类、姓氏等基本的民族特征。[15]此外,私修方志还记录了数条与当地少数民族的居住环境、生活习俗以及在时代变迁下被裹挟的政治互动,为民族史与边疆史研究提供丰富的史料。

在研究少数民族历史中,我们可以发现历史上中原王朝和边疆少数民族之间经过长期的交往与融合,形成了中华民族全面的多元文化。同时,少数民族文化也对中原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因此我们不能仅仅看待中央王朝对少数民族的“治理”,而应该更为注重在多民族的合作、交融与共同进化中建立起完善的国家。从清代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中不难看出,原生族群与迁入族群在文化交融的过程中,逐渐产生了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而全面性、平等性的民族认同和文化认同可以推动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和谐共建。因此,通过私修方志研究黑龙江地区少数民族历史对于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意义重大。

王锡祺汇编的《小方壶斋舆地丛钞》乃地记巨制,搜罗了清代各地史地文集,其丰富程度在当时前所未有。本文以其中收录的五篇黑龙江地区私修方志为研究对象,在一定程度概括出此类方志史料共通的特点及价值。如续编、再续编中的《黑龙江述略》《黑龙江地略》,以及未收录的《黑龙江志略》等私修方志皆大同小异。但由于每篇私修方志的完成受到作者体验、写作背景、侧重点等因素的影响和限制,因此它们所呈现的特点与史学研究中发挥的功用、价值等存在特殊性,需要进一步做差异化研究。

〔参 考 文 献〕

[1]顾永年,杨宾.梅东草堂诗集·柳边纪略·塞外草[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4:354.

[2]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6:282.

[3]方苞.方望溪全集[M].北京:中国书店,1991:368.

[4]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70)[M].北京:中华书局,2003:628.

[5]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卷70)[M].北京:中华书局,2003:628.

[6]何建国.桐城方氏四代流人与黑龙江清代方志纂修[J].黑龙江史志,2015,10.

[7]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卜魁风土记[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413.

[8]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卜魁风土记[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413.

[9]郑天挺,吴泽.中国历史大辞典(下卷)[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0:2898.

[10]清實录(第35册)[M].北京:中华书局,2008:203.

[11]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柳边纪略[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360.

[12]阿桂.满洲源流考[M].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1988:367.

[13]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卜魁风土记[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413.

[14]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龙沙纪略[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374.

[15]王锡祺.小方壶斋舆地丛钞(第2册):黑龙江外纪[M].杭州:杭州古籍书店,1985:397-401.

〔责任编辑:包 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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