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0年前,陶寺人在汾河之东夯土建都,开启了中华文明的早期历程。“中华文明探源工程”项目首席专家王巍认为,“陶寺遗址是目前在黄河中游地区能够确认的最早进入初级文明阶段的都邑性城址”,“没有哪一个遗址能像陶寺遗址这样全面拥有文明起源形成的要素和标志”。
无论是文字、青铜器、城市等传统文明三要素的具备,还是农业的发展、手工业生产的专业化、大型土木工程的兴建,抑或是代表社会等级分化的宫殿、大型墓葬和随葬礼器的出现等,都证明陶寺城址已具有以王权为核心的早期国家的特征,陶寺俨然已进入文明时代。
陶寺城址是“邦国时代”的璀璨明星,是中华文明从“满天星斗”走向“月明星稀”的开端,它将中国早期文明从以二里头文化为代表的夏王朝继续向前推进,是实证5000年中华文明历程的重要支点。陶寺文化中的许多文明因素影响了夏商周以后的中华文明主脉:陶寺遗址出土的彩绘蟠龙纹陶盘上的龙形象,与后世龙的形象有密切的渊源关系,标志着中华民族龙崇拜的最初形成;陶寺古观象台是世界迄今为止考古发现的最早的观象遺址,反映了古代中国“敬授民时”的农业传统;用于测量日影的陶寺圭尺,印证了“地中之都,中土之国”的“中国”概念;陶寺遗址出土的土鼓、鼍鼓、特磬、陶铃、陶埙等乐器和成组成套的礼器等,表明当时已十分重视乐器和礼器对于身份、地位的象征意义,开礼乐制度之先河。
经过40余年的考古发掘和研究,考古学界普遍认为,从遗址年代、地望、性质、等级和文明程度来看,陶寺是同尧都最为吻合的遗址。其作为中华文明演进历程的关键节点,在很大程度上塑造和确立了中华文明的品格特质。正如山西陶寺遗址考古队领队高江涛所说:“一系列考古证据链表明,陶寺遗址可以被认为是最初的‘中国,它提供了一个以政治为中心的国家都城遗址的范例。”走出陶寺,便步入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