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整本书阅读教学法

2023-10-16 07:31黄邵震
七彩语文·教师论坛 2023年10期
关键词:整本书成果群体

黄邵震

一、引导激趣,识书入文

导读是整本书阅读教与学的第一步。导读者是这一环节的关键。一方面,导读者需要全面深入地掌握所要阅读书籍的相关知识;另一方面,导读者需要具备指导学习者持续开展学习的能力。所以,尽管有时候导读者可以由水平较高的学生来充当,但一般情况下,导读环节由教师来指导效果更好。

解决了“谁来导”的问题,下面就应该关注“导什么”了。新课标指出,整本书阅读要使学生能够“利用书中的目录、序跋、注释等,学习检索作者信息、作品背景、相关评价等资料,深入研读作家作品”。因此,导读的内容应该有两个方面的侧重:一是对书籍形式特点的基础性理解,诸如装帧设计、版权页面、目录结构、体裁样式等;二是对书籍内容要素的整体性把握,比如作者背景、内容梗概、主旨观点、文艺评价等。

以余华《活着》整本书阅读为例,在导读该书时,我们选择了作家出版社2017年的版本,围绕它设计了三个主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如果在书店看到这本书,你会不会想要买它”,由这一问题引导学生审视一本书的装帧设计。学生普遍认为,仅看封面配色,背景纯黑、书名洁白、作者签名殷红的《活着》,就要比很多封面花哨繁乱的书高明很多。进而有学生指出,一本装帧严肃美观的书往往具有更高的内容品质。第二个问题是“简单翻阅这本书,你还能得到哪些信息”,这个问题引导学生关注一本书除主体内容外的各种细节。有学生通过作者介绍了解余华的成就;有学生通过版权页掌握小说的体量;还有学生认为,封底的作者照片也是精心之选,余华一副沧桑不羁的模样暗扣了《活着》的主旨。第三个问题是“通读四种版本的自序,说说作者是怎么理解‘活着的”,这个问题引导学生了解整本书的主旨。有学生很快发现了那句“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但通读之后,学生发现作者对于自己作品的理解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的。通过讨论,学生意识到文字、作者和读者一起赋予了作品最终的价值。

在导读环节,教师还可以对读书方法作一些概要性的推介,比如精读、泛读、跳读,以及比较实用的批注阅读法等。所谓“不动笔墨不读书”,教师应该不遗余力地推动学生养成“读—思—写”一体化的阅读习惯。

二、提问质疑,明确重点

在整本书阅读的过程中,绝大多数学生会产生或多或少各种各样的疑问。这时,教师要搭建平台,让学生充分地提问质疑,然后汇集、分类、筛选,使得下一阶段的阅读和思考能集中到几个主要的问题上去。

我们认为,问读环节的主角是学生,教师要做好组织者的工作。所有问题都必须来自学生,下一阶段的阅读重点也应由学生群体讨论得出。教师作为相对的先期阅读者,虽然知道书籍的阅读重点在何处,但是依旧不能越俎代庖。因为只有阅读者在真实的阅读过程中产生的问题才是有意义的,对这些问题进行的探究才是有价值的。我们要相信,学生个体也许会出现阅读偏差,但学生群体一定可以发现一本书的真正价值,甚至是新的价值所在。退一步说,即便学生群体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问题,我们的教学也应该以此为原点,重新设计、组织和推进。

值得指出的是,新课标在“整本书阅读和研讨”任务群里,提出了“长篇小说”和“学术著作”两类书籍的阅读,它们在问读环节的组织形式上应有区别。

长篇小说类书籍可以小说要素为主线来进行问读。比如在进行《堂·吉诃德》整本书阅读时,我们请学生将自己的问题从“作者、人物、情节、环境、主题、手法”等六个角度填入表格中,制作出了一张关于该书的班级问题大表单。通过集体讨论,最终确定了“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些情节”“堂·吉诃德真的可笑吗”“塞万提斯为什么会写出这么一个故事来”等下一阶段阅读的主要问题。

学术著作类书籍的问读则可以指向某一个突出的主题。以《乡土中国》为例,学生的问题依旧五花八门。诸如“为什么有的地方看着挺有兴趣,但有的地方看不下去”“这本书是按什么顺序编排篇目的”“这本书对我们现在有什么用处”,等等。把这些问题放在一起讨论,学生就能发现,该书不像文学作品那么“好读”是因为它的学术性质。最终,“逻辑性”被大家确定为后续阅读的重点。

根据问读的实际情况,教师可以在问读的最后阶段布置一两个合适的过程性小任务,来推动学生阅读的深入发展。比如主要人物小卡片、事件情绪坐标系、章节论述结构图、论据可信度调查表,等等。

三、争鸣辨析,深度理解

一般而言,整本书阅读越往后,学生群体阅读进度和思考品质的差距就会越大。所以,在阅读的后半程,开展一次“促读”就显得十分有必要。由于问读环节已经确定了后半程阅读的主要方向,所以促读要做的就是组织学生对这些主要问题进行讨论辨析,以趋近对该书核心价值的深度理解。

我们注意到,此时学生阅读水平的参差不齐不是促读的障碍,而是机遇,使得讨论交流走向深刻。毫无疑问,水平相对落后的学生,会因为群体的探讨而赶上;而水平相对领先的学生,也会因为彼此的交流获得更深的理解。如果一个阅读群体可以形成并保持这种良性互动,那么对他们来说,无疑获得了一种更可贵的学习素养。

与导读时的“主要引导者”和问读时的“纯粹组织者”不同,在促读中,教师可以是一个“平等参与者”。新课标指出,“教师应以自己的阅读经验,平等地参与交流讨论,解答学生的疑惑”。之所以要在促读环节特别提出这一点,是因为促读实质上是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之间的主要路径。教师要充分相信学生群体有提出并解决主要问题的能力,但有时候他们也会遇到一些困難。这时候,教师“平等地参与交流讨论”,能为学生群体提供必要的助益。当然,对学生成长而言,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找到”路径,而在于“找路径”本身。

在阅读《红楼梦》时,经过问读,学生决定以宝玉人物形象作为本次整本书阅读的主要探究任务。到了促读环节,学生又以书中情节为依据提出了贾宝玉是“痴情种”“叛逆者”“做梦人”“哀公子”等诸多说法。教师以“参与者”身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指出宝玉的“叛逆者”形象是自“摔玉”而起,“挨打”而立,“拜别”而成的。教师这番发言,引发了学生对宝玉“叛逆者”形象的深度讨论,以几个重要情节支撑自己观点的“一线串珠”的形式很快就被学生借鉴使用。在促读的最后,教师布置了一个任务:请观点相同的同学组成小组,制作一份“宝玉图鉴”。这就为最后一个环节的总结读书成果做好了铺垫。

四、总结全书,成果评价

阅读结束后,需要对整本书阅读进行总结回顾,以学生分享交流学习成果为主要形式,教师则成为多元评价中的“首席评价者”。由此观之,总结的重点在于学习成果,其既是学生阅读整本书的综合性收获,又是教师给予评价的终结性依据。那么,学习成果应该符合哪些基本要求呢?

首先,学习成果应该是物化的。几句评点、一篇书评、一份调查,学习收获的物化既是读者思考的外显表达,又是他人评价的客观依据。只停留在“想”的层面,不能称之为成果。其次,学习成果应该指向核心问题的深度理解。如果不指向核心问题,那么学习就是散乱的;如果不达成更深的理解,那么学习就是低效的。再次,学习成果不仅要呈现“做出了什么”,更应该包含“怎么做的”。在教学实际中,后者常常为人所忽视。事实上,“怎么做的”关联着目标和结果。有了它,我们才能对整个学习过程做出完整的判断。

如果教师在促读环节布置了终结性任务,那么事实上就规定了学生学习成果的形态。在上述《红楼梦》阅读教学中,所有学生都将以“宝玉图鉴”为学习成果,区别只在于图鉴的不同。这样做的好处是保证了学习成果符合基本要求,方向集中、形式统一,便于进行比较评价。

学习成果当然也可以更加开放,由学生自主决定怎么呈现。例如在阅读《美的历程》时,经过之前的环节,学生决定以“中华文化审美传统”为主题进行深度阅读探究。有的小组以“青铜器之美”为题进行了一场微讲座,有的小组调用资源展示了“美丽的印染工艺”,有的小组写出了一份“国人审美的变与不变”调查报告。虽然并非所有的成果都能达到预期,但其中闪耀的思维火花,着实让人惊喜。※

(作者单位:江苏省无锡市江南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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