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校合作互助小组改善中学生家长育儿自我效能感的干预研究

2023-09-25 00:43翟瑞谦张玲
教育科学论坛 2023年29期
关键词:控制组共情育儿

■翟瑞谦,张玲

近年来,中学生的心理健康问题日益受到关注,家庭教育与中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息息相关[1],提升中学生心理健康水平,需要学校教育与家庭教育紧密合作。育儿自我效能感是个体对自身胜任养育者角色能力的评价[2],育儿自我效能感水平越高,越能够积极影响儿童的生活方式、行为及身心健康[3][4]。

互助小组是指同质性较强且具有相同需求和问题的组员组成的相互帮助的平台[5],本研究在家校合作的视角下进行,互助小组成员在学校专业心理教师带领下开展育儿知识的学习与经验分享,组内成员相互接纳与关怀,以期通过互助小组模式提高中学生家长育儿效能感,从而探索出中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家校合作实施方案。

一、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在成都市某中学里,以“家庭教育连续培训项目”为宣传主题进行活动招募,共招募家长61 名。随后将这61 名家长随机分配为实验组和控制组,具体情况见表1。

表1 研究对象基本情况

(二)研究工具

采用育儿自我效能感测量工具(Tool to Measure Parenting Self-Efficacy,TOPSE)作为本研究实验干预前后的测评工具。该量表共48 个条目,分为情感、玩耍、共情、控制力、纪律/规则制定、压力、自我接纳、学习自我效能感8 个维度。情感维度,评估养育者与孩子情感交流的能力;玩耍维度,评估与孩子互动的能力;共情维度,评估了解或理解孩子感受与情绪的能力;控制力维度,评估对孩子生活常规的控制能力;纪律/规则制定维度,评估养育者制定并遵守规则的能力;压力维度,评估处理育儿压力的能力;自我接纳维度,评估对自我的认识和反思的能力;学习维度,评估通过分享交流、实践等改进育养方式的能力。本量表采用李克特11 级评分法,0 代表完全不同意,10 代表完全同意。各维度得分及总分越高,表明养育者在该维度的自我效能感及总体效能感越高。量表的α 系数为0.80~0.89,总量表α 系数为0.94[6],量表的8 个维度和总分均存在显著相关[7]。该量表在大多数研究中被用来评估父母养育能力[8]。

(三)实验设计

本研究采用实验组控制组前后测实验设计,实验干预采用教师指导下的互助小组活动,来探索互助小组对家长育儿自我效能感的影响。参与活动的所有心理教师均为国家二、三级心理咨询师,均接受过相关的专业训练,有多年的工作经验。在每次小组活动结束之后,心理教师团队会彼此进行交流讨论,不断总结和调整。

在确定了实验组和控制组的所有成员名单之后,研究人员向实验组成员发送电子版的“家庭教育连续培训项目的录取通知和知情同意书”,向控制组成员发送未录取通知和参与前后两次测评的邀请。两组成员均有积极的反馈。在实验干预开始前,用TOPSE 对实验组与控制组实施前测。前测结束之后,将实验组成员随机分成3 个小组,每组的10 名成员由一名经验丰富的心理教师带领。随即对实验组开展了连续8 周的互助小组活动,每周开展一次,每次活动持续时间为90~120 分钟。而在干预的整个阶段,对控制组不做任何干预。对实验组开展的活动,具体情况如表2。

表2 互助小组活动安排表

互助小组活动所讨论的内容,既会涉及心理教师预设的话题,也会兼顾成员自发提出的话题。同时,心理教师会在以下几个方面发挥作用,营造良好的互助氛围,引导成员去觉察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以及从他人的观点中获得启发,在思想碰撞的过程中获得对一些问题的多角度理解。心理教师会在必要的时候,提出自己的一些看法,来避免小组成员对一些育儿问题形成认知偏误;并在每次活动之后,带领小组成员进行回顾和总结;同时在小组成员被卡在某些复杂问题的时候,帮助其摆脱困境,从而能够在追求小组成员内在力量激发的同时,兼顾小组自身成长的效率。第8 次小组活动结束后的第31 天,本研究再次用TOPSE 对实验组和控制组进行后测。

(四)统计学方法

应用IBM SPSSS tatistics 23.0 软件进行统计学处理,进行实验组和控制组的同质性检验以及干预后两组前后测得分差异的独立样本t 检验。

二、结果与分析

(一)实验组和控制组干预前TOPSE 得分比较

干预前,实验组与控制组在TOPSE 测试得分上并无显著差异,如表3 所示。

表3 实验组与控制组TOPSE 前测得分比较

(二) 实验组和控制组干预前后TOPSE 得分差值比较

干预后,实验组前后测分值在“玩耍与乐趣”“共情与理解”两个维度上的增量显著高于控制组,在总分和其他维度上分值变化无显著差异,如表4所示。

表4 实验组与控制组TOPSE 前后测得分差值比较

三、讨论

(一)家校互助小组有利于提高家长亲子互动和共情能力的自我效能感

本研究中,实验组前后测分值在“玩耍与乐趣”“共情与理解”两个维度上的增量显著高于控制组。依据自我效能感理论[9]可知,家长在育儿过程中能够选择恰当的方式积极应对,对与孩子的互动与共情能力显然更有信心了。这也提示,互助小组在提高家长与孩子的互动能力和共情(理解孩子的感受与情绪)能力上有显著的作用。共情在人际交往中扮演着积极的作用,它作为人际情感连接的纽带,能有效促进个体的道德行为和亲社会行为[10],Urie Bronfenbrenner 的生态系统理论强调,家庭作为儿童青少年社会化的重要场所,是对其共情能力影响最大的微系统[11]。家长共情能力的提高,也将促进儿童青少年共情能力的提高,从而形成一种良性互动,在家长与孩子之间产生更多积极的沟通与体验,促进亲子关系质量的提升。这为中学生的成长与发展提供了有益的家庭环境,从而促进中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

(二)育儿中互动效能感与共情效能感的提升之间可能有相互促进作用

情绪共享理论认为,共情产生的基础是个体与他人之间的情绪共享,个体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信息时,会自动同步进行模仿,从而产生情绪共享,情绪共享能力强的个体,其共情能力也较强[12]。正是建立互助小组后家长与孩子互动与分享频率的提升,产生更多情绪共享,这让家长在与孩子共情时更有掌控感。反过来,对共情效能感的提高,也会进一步促进亲子间的互动。良好的共情能力使个体在人际交往中具有更积极的体验和幸福感,能够促进个体的社会交往[13]。另一方面,这或许也与小组内容设置有关,小组内容设置着重强调了理解与沟通的作用,在多个主题中都涉及对孩子行为理解的前提,如“学业与情绪管理”“手机使用”等主题都强调对这些行为的理解在前,应对方法在后,整个小组内容较倾向于共情能力的培养。

(三) 实验组和控制组在TOPSE 总分和其他维度上无显著差异的原因分析

本研究结果也显示,参加互助小组后,家长在TOPSE 的总分和其他维度上分值变化无显著差异。一方面这可能和小组的内容设置有关,正如上文所述,整个小组内容设置上更偏向于共情能力的培养,进而关联到互动的能力,而忽略了比如处理育儿压力、育儿过程中的自我接纳与反思等能力的针对性内容。另一方面,虽然实验组是分成3 个小组分别由不同的教师带领进行的,但最终进行数据处理的过程中,是将3 个小组的成员作为一个整体进行考虑的。而实验干预所产生的作用可能在实验组内部被抵销掉。同时,3 个小组的带领者之间的个体差异可能与实验干预的效用产生混淆。另外,出现这样的结果,可能也与时间效应有关,共情和互动可能是最先受到影响的两个因素,随着共情和互动的效能提高一段时间后,或许其他方面的育儿效能也会发生变化。

因此,在后续的研究中,我们将跟进和改善这些部分,在设计新一轮互助小组的内容时,要兼顾综合性、针对性,以及对教师个体差异的考虑,同时持续跟踪研究对象的TOPSE 测评结果,以深化这一领域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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