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表演中矛盾冲突的发展方式

曹翔

【摘   要】作为一种戏剧形式，喜剧最早起源于古希腊的酒神祭祀仪式活动。随着时代的发展，喜剧的概念及性质也开始逐步走向泛化。具体来说，喜剧包括两大概念，广义上的喜剧是一种综合性艺术，它通过一定形式的情节和人物来反映生活，使人发笑，给人以欢乐，具有鲜明的思想性和生活性。狭义上的喜剧是指以讽刺为目的、以滑稽为手段而创作出的戏剧，通常具有鲜明的讽刺性，能够引起观众对现实生活中一些不合理现象的关注，对社会一些不良现象进行鞭挞。矛盾冲突在戏剧理论中有着非常重要的表现作用，在不同类型的喜剧中，矛盾和冲突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因此，了解矛盾冲突在喜剧表演中的作用，对于进一步强化喜剧表演效果、为中国喜剧表演事业发展助力有着一定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喜剧表演  矛盾冲突  表演分析  表演矛盾

喜剧表演中的矛盾和冲突，其内涵较为广泛，既包括现实生活中有可能会发生的喜剧矛盾，又包括基于艺术表达效果上的喜剧矛盾；既包括基于客观层面上的现实反映矛盾，又包括完全虚拟化的戏剧类矛盾；既可以是事物之间发生的矛盾，又可以是人物心理之间发生的矛盾；既可以是某种事物必然性所展现出来的客观类矛盾，又可以是由于人主观因素影响所带来的偶然性矛盾。总而言之，喜剧表演中的矛盾冲突包括所有可带来喜剧效果的矛盾。

一、喜剧性矛盾的构成方式

喜剧性矛盾以一方战胜另一方为其特征，其产生过程也是这两方面力量对抗、斗争和妥协的过程。在喜剧性矛盾中，喜剧因素与悲剧性因素之间并不存在完全对立的关系。相反，它们都是在肯定与否定之间的相互依存和转化中相互渗透的。因此，喜剧性矛盾中既包含着对这两方面的肯定，又包含着对这两方面的否定，喜剧性矛盾又可以称为“冲突与妥协”“对立与统一”等。喜剧性矛盾还有一个特点，其往往通过幽默的方式表达出来，而且表现得非常巧妙。这种幽默形式大多是通过把本来具有喜剧性质的事件或情节处理得十分滑稽可笑而达到其目的。因此，喜剧性矛盾又可以称为“滑稽与反讽”。具体来说，喜剧表演中矛盾冲突的发展方式包括以下几种。

（一）矛盾的反成式发展

在该类矛盾中，矛盾朝着某一方期望方向發展，最终产生某一方不期望的结果。对于大多数的讽刺类喜剧来说，使用的都是这种矛盾结构。举例来说，想要让对方一蹶不振，结果自己进了监狱；想要强抢其他人的妻女为妻，结果让自己的亲人变成了陪嫁品；想要发财，最终破产；穷人最终变成大富翁，假的变成了真的，真的变成了假的，诸如此类。该类矛盾中，矛盾中的一方可能会出现前后矛盾，如想法和实际出现矛盾，预想和结果出现矛盾。喜剧《伪君子》中，答尔丢夫强抢奥尔公的妻子、女儿、田地、房产之后，自己摇身一变，成为大富翁。在目标一步步实现过程中，最终把自己送进监牢，此时则产生了矛盾效果，故事发生180度大转折。再如，《绿牡丹》中的车尚公、柳希潜二人均是白丁，在一系列弄虚作假中，两人并列成为状元，学问最好的谢英最终却未上榜。又一次会试后，柳、车二人暴露原形。柳想要追求车小姐也未得手，反而成了车小姐和他人的证婚人。

（二）矛盾的顺成式发展

矛盾的顺成式发展主要是指本来是对立的矛盾和冲突，经过主人公一系列曲折斗争之后，矛盾结果开始向着主人公的预期发展，最终获得大团圆的美好结局。对于大多数的抒情类喜剧来说，都是顺成式的矛盾发展结构。例如《西厢记》中，主人公崔莺莺、张生想要追求自由婚姻，虽然二人经历了大量曲折，但有情人终成眷属。再如，《望江亭》中的白士中以及谭记儿，两人两情相悦，中间冒出个杨衙内，杨衙内利用他的势力，想要强抢谭为妻，并假传圣旨，妄图取白士中首级。而谭、白二人凭借智慧，盗走假圣旨，铲除杨衙内这一地方恶霸，最终两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这类喜剧中，矛盾顺势发展，因此，次要矛盾与其相辅相成，共同推动情节发展。在实际生活中，所有歌颂英雄人物、表达思想境界的喜剧，又或是歌颂男女纯真爱情的戏码，其矛盾基本构成均是顺成发展结构。

（三）矛盾的虚拟式发展

在喜剧中，人物之间可能会存在着难以协调的、十分尖锐的冲突，这类冲突可能会致使情节中的主人公难以共存亡，但是却未出现本质性的矛盾，人物之间并不存在利害关系，其想法和追求是一致的。之所以出现矛盾和冲突，是因为误会所引起。例如，《冻苏秦》是虚构的历史故事，故事中的张仪和苏秦原本两人共同进京赶考，中途苏秦突发重病，留在此处。张仪进关面见秦王。三年之后，张仪升官成为宰相，而苏秦思念家妻，回到家中，却被嫂嫂奚落，被自己的父母赶出来，迫不得已之下，投身于张仪门下，想讨个官职。张仪看到此时的苏秦仍是布衣，为进一步激励他，二人见面时不让他坐，而是让他去到冰雪堂。到达冰雪堂之后，张仪吩咐下人推开四面吊窗，把雪扫成堆之后堆在四面，随后叫人拿出酒，他自己吃上热乎饭菜，让苏秦在雪地里喝冰酒，馒头也是两年之前二人寄丁时留下的冷馒头。这种羞辱，让苏秦难以忍受，只想逃出秦宫直接撞死，最终被人救下，还给了他两锭白银，一套新衣。苏秦对此十分感激，自此立志，决定奋发图强，最终挂上六国帅印。在他衣锦还乡之时，与张仪再次相见，准备报复张仪。但是此时获知，那两锭白银和春衣都是张仪所赠，是张仪为了激励他奋发图强，不得已出此下策。在这一故事中，二人之间并未出现矛盾，此时的冲突是由于两人之间的误会引起。不同的是，这种误会是提前设计好的，并不是由于两人互相不理解所引起的，戏剧冲突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虚假的，这类矛盾冲突在中国古典戏中时有出现。

二、喜剧中的矛盾冲突来源

（一）喜剧性来源于不合时宜的环境

在进行喜剧创作时，情境和冲突两者难以分割。其中所指的情境主要指两方面，分别是人物关系和环境情况。环境情况主要为剧中的人物性格塑造提供服务，用于揭露人物之间存在的矛盾。在喜剧表演中，舞台空间、舞台时间较有限，如何在有限的情境内展现出喜剧效果，对于提高喜剧表演水平有着非常重要的现实作用。因此，在进行表演创作和舞台表演时，要深入挖掘环境、人物之间关系，理解事件和情景中的“不和谐”，将其作为喜剧表演的出发点。在进行喜剧演出时，怎样将情境中的矛盾转化为角色间的矛盾，使冲突的爆发成为可能？这一过程不可一味瞎编，必须以幽默的氛围营造手法，使演出更具剧情性，让人不自觉发笑。需要寻找冲突环境，激发矛盾之后才能推动剧情发展。正如黑格尔对戏剧创作的观点“在一系列经验性的实际情况中，所有的动作都有先行条件，因此无法判定开头是从哪起。但是就戏剧涉及的冲突来说，合理的起点应该是致使冲突发生的情境”。例如，在《摩登年代》这部喜剧中，表现的是下层工人与掌权者的矛盾。查理的工作是螺丝钉，工作环境既夸张又紧张。查理每天需要绷紧神经，十分疲劳。某一天查理下班时，不小心把某一女士的纽扣当成了螺丝在拧，情节使人发笑。在该剧的其他情节中，为了最大限度提高生产效率，工厂主人设计出能让工人无须自己动手就能喂饱自己的机器。查理被抽中体验这一机器，不料机器无法停止，最后查理抓狂。在这两个与实际不符的喜剧场景里，角色、故事虽然单调，但是正因为滑稽的剧情，使得整部剧充满矛盾和冲突。值得注意的是，螺丝钉和吃饭机更是一个时代的具体化展现形式，编剧将这些零散的矛盾和意外转化成喜剧中的矛盾和冲突，成为在场景中找到戏剧效果和矛盾的起始点。另外，某些脱离了常规轨迹的角色联系也能够在喜剧性场景中带来喜剧效应。以《大话王》《撒谎者》为例，说谎是主角人格的缺点。弗莱是个律师，经常编造谎言欺骗别人，哪怕是在老婆和儿子面前，也不会说实话。然而，就在弗莱的儿子过生日时，儿子的心愿却让弗莱的性格发生变化，在改变人物关系的同时，也让主人公弗莱的人际关系极其不协调。弗莱无法像以前一样谎话连篇，只能够实事求是、实话实说，这和他的职场要求严重不协调，也正是由于这种不协调性，让他洋相频出，产生了一系列的喜剧行动。

（二）喜剧人物性格与行动的矛盾冲突

在喜剧中，只有人物性格对立，才可以产生矛盾和冲突。这种由于性格对立所带来的矛盾，将会贯穿于人的所有行动中。提到周星驰的电影，想到的便是“无厘头”。他电影中的人物机智又倒霉，这些小人物都想要获得成功，但是在获得成功的行动过程中，会发生一系列矛盾。例如《喜剧之王》里，尹天仇作为龙套演员，在影片中仅有几十秒的镜头，但手拿《演员的自我修养》，醉心戏剧表演却始终不得志。这种在整个情境中不合时宜的行动，以及其表达出来的愿望，表现于他在电影里反复探讨斯坦尼拉夫斯基的表演理论情节中。这种与其身份不符的行动，带来了喜剧效果。随着故事情节发展，柳飘飘与尹天仇的恋情更遭到了上层人士的唾弃。这种下位者与上位者之间的冲突，在其众多影片中都有体现。以影片《单身男子俱乐部》三位主角为例，主角行为都与当时的环境极其不符。三个主角希望能重返大学寝室，成立三人兄弟会，但他们已经不再年少，甚至有的人已经成家生子，可以称之为“老男孩”。在三个中年男人拖家带口想要再一次重新体验大学集体生活时，此时剧情效果拉满。这就代表着在人物性格做出与当下环境不合时宜的行动时，便会出现与规定情境的极度不协调，此时便可以产生喜剧效果。

三、喜剧表演中的矛盾冲突作用分析——以幽默喜剧为例

（一）幽默喜剧情境中的矛盾冲突，寄托创作者对生活的理想和人生意义的追求

在幽默喜剧的创作过程中，必然会带有创作者本身的思想矛盾烙印，主要表现在情境、人物和语言上。欧洲16世纪到19世纪创作出来的幽默喜剧，其展现出来的历史思想存在差异性，依照其思想的差异性，可分为三种类型，分别为浪漫倾向、启蒙倾向和讽刺倾向。

一是浪漫倾向。幽默喜剧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和《皆大欢喜》等，其重点表现青年群体追求的自由和平等，大多以少年主角遇到的某些青春问题为出发点，最后以少年主角解开难题、得到圆满结局而告终。莎士比亚所处的时代是文艺复兴时代，彼时的社会文明进步明显，但同时也受到封建势力和保守思想的影响，对文艺复兴的改革带来巨大冲击。在这股历史洪流中，大量的剧作家通过幽默喜剧表现出历史背后的深层次矛盾意义。

二是启蒙倾向的幽默喜剧。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博马舍、哥尔多尼的幽默喜剧，其重点表现底层和大人物之间的矛盾及冲突。这种基于历史和政治背景的时代烙印，给作者带来的创作主观性更为突出。例如，博马舍《费加罗的婚礼》的戏剧情境设定为：伯爵大人想要获得底层小人物苏珊娜的初夜权，这种封建陋习之下，上层阶级的守旧思想和费加罗这类小人物在思想层面上出现了矛盾和冲突。剧作家在进行喜剧创作时，重点探索了小人物对婚姻及爱情的自由追求。而在哥尔多尼的《女店主》中，其重点表现资产阶级和落后的王权矛盾，以及其展现出来的历史烙印。《女店主》的故事设定背景为意大利佛罗伦萨，共同住在店中的侯爵、伯爵和骑士代表了彼时的落后贵族。这类落后贵族和女店主所代表的底层人物产生了难以协调的巨大矛盾，他们的矛盾不简单表现在言谈举止，更重要的是在思想理念上呈现出巨大冲突。

三是讽刺倾向幽默喜剧。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王尔德的幽默喜剧。其重点表现主人公在生活情绪上的沉沦，以及与家庭伦理之间的冲突。该类幽默喜剧具有一定的唯美主义特征，其作品多以王政复辟的世态历史为时代背景，意欲展示人类的纯洁与人性的光辉。如在维多利亚时代，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社会地位差异明显，产生了严重的社会矛盾与冲突。喜剧《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中，女主角在生活和物质上极度依赖丈夫；喜剧《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里，厄林夫人因为丧失生理层面上的“贞操”，被自己的爱人所唾弃，一生受到道德禁锢。由此，瓦尔多的诙谐喜剧片更加注重表现人性情感与家庭伦理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与冲突。因而，其喜剧作品也侧重于在当时的时代环境中，显露出人性的善。再如，在《商人在威尼斯》中，莎士比亚通过对富商夏洛克和威尼斯的贪婪商人们之间斗争的描写，深刻揭示了贪婪和自私的本质，并着重批判了商业利益的腐化和破坏力。与此同时，莎士比亚通过刻画犹太人夏洛克形象，反映了当时社会对少数族群的排斥。在《威尼斯商人》中，莎士比亚对社会现实的关注和反映，使其喜剧作品更加丰富和深刻，具有更高的思想价值。

三种不同类型的喜剧，与滑稽类喜剧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相比，更加强调喜剧情境中可以表现出来的意义，并不是只强调夸张行径创造的滑稽性，而是将其创作重点寄托于对人生理想的追求上。

（二）幽默喜剧人物的矛盾冲突，利用两面人局部性格不协调引发喜剧性效果

在莎士比亚的喜剧中，所有的小丑都有着诡辩的口才，灵活的大脑。因此，其人物形象是幽默的天才小丑，本体性格展现出来的“丑”和本人性格展现出来的“美”，呈现出了极大的矛盾和冲突。这种不协调性，在喜剧倾向表达上肯定中带有一定的否定，也就是在表达客体无价值因素的过程中，又重点突出了其主体的自我本质力量，以及基于审美层面上的理想和肯定。像小丑这种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这便是人物性格中由于局部不协调所带来的矛盾和冲突。也只有在人物塑造上突出“科诨”，才可以让幽默喜剧雅中带俗，从俗中看见高雅的艺术形象，进而通过幽默情绪表达出对人性的关怀。

在滑稽类喜剧中，对于人物角色性格的设置和理解大部分都是以抽象的形式，将角色性格中的某个缺陷无限放大，并以此定性角色形象。在幽默喜剧中，滑稽类喜剧为人物设定给予了全新的解释，人开始变得有人性，同时其性格变得更为丰满。就像黑格尔所言：“但是就性格本身是整体因而是具有生气的这个道理来看，这种始终不一致正是始终一致的，正确的。”黑格尔说的“一致”，是指幽默喜剧的人物创作倾向往往是积极的。如果缺少肯定的创作倾向，在幽默喜剧中，角色的复杂度也会减弱，这就是在幽默喜剧的创作中对于角色个性的一致要求。在幽默喜剧中，角色的主体性主要是因为思想理念落后而造成的性格局部缺点，但是这类缺陷并不像滑稽喜剧中非常突出和鲜明，可以让观众对人物性格缺陷直接作出否定判断。在幽默喜剧中，肯定性的人物最终会从逆境中触底反弹，最终走向顺境。但是鉴于喜剧表达的整体性要求，整体和主体两者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好比蜜糖和刺，不仅能体现出喜剧作家在塑造角色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审美倾向，而且是一种非常恰当的隐喻和解释，充分体现了角色的内在特点。因此，喜剧创作者对于喜剧中的人物，除了针对其总体持有肯定积极倾向之外，在一系列的矛盾和冲突中，也会对主人公一切十分可爱、不伤大雅的小缺点进行放大，以创造出喜剧性效果。利用人物的性格局部不协调性，无限放大其喜剧效果，因此，喜剧中的人物性格时常有着两面性特点。也正是由于人物性格存在局部的不协调，进而导致其行动和人物动机可能与情境存在冲突，才会让人物在一系列不自觉情境中，最终偏离其原有的动机，使人物、事物最终偏离原本轨迹，呈现出较好的喜剧表现效果。因此，就幽默喜剧而言，因为角色在性格上的不和谐而产生的戏剧矛盾冲突，都是戏剧创造者为了呈现出喜剧整体趋势效果而为之准备的，目的就是更好地塑造角色。因此，就幽默喜剧而言，其角色塑韵味更加高级，性格更加趋向于完美。例如出自徐昂的《喜剧的忧伤》，审查人员在性格上更是同时有着争议性和主体性。如，莎士比亚的《亨利五世》，主人公福斯塔夫便有着双面性格，其人物性格被分为两半，一半是只有虚伪的骑士头衔，一半是有着乐观幽默的生活态度。两种不同的性格，让他面对不同的矛盾和冲突时也会使用不同的处理模式。面对统治阶级，他装腔作势；面对底层老百姓，他作威作福。在一系列错综复杂的矛盾情境中，展现出其幽默的性格特征。与其相比，《喜剧的忧伤》审查员也有着在人物性格上的双面性，曾经他是奔赴沙场的战士，但同时也是一个文化机构的工作人员。在《喜剧的忧伤》第一幕中，作者表现出来的人物局部性格是在认知上较为狭隘，尤其是面对喜剧，存在一定的认知短板。但是这只是他人物整体形象中的一部分不协调之处。因此，面对编剧的文绉绉，他毫不掩饰地鄙视，因此产生了和编剧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同时发出咆哮：“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本来对当这个官就很不满意，我凭什么要和你们这些人打交道啊？”在这类幽默喜剧中，作者并未对审查员这种针对文化和喜剧的态度完全持有否定态度。因为审查员在性格品质上可以看作是好人，其不足和人物性格的缺陷在于过度关注战场，同时面对退出战场始终不甘心，因此他对文化事业的发展始终抱有偏见。但是伴随着他对剧本的第二次和第三次审查，开始克服在性格上的局部缺陷，同时和编剧达成思想意识上的共识，他尽全力参演。而在改编剧《许山伯和祝英蛇》中，由于角色性格的不和谐与瑕疵而产生的矛盾与冲突，在一系列因果影响下，最后也转化成肯定态度。故事开始时，本剧的矛盾点在于编剧和审查员的剧本冲突，随着故事情节推进，故事矛盾点演变为无法上演剧本的冲突，故事的结局是编剧和审查员达成意见一致，最终和解。在这一矛盾推进过程中，审查员态度发生了极大转变，令人发笑，故事的最后，审查员仅与编剧达成一致，还承认剧本让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哈哈大笑了八十多次，审查员的自我人格也在这一过程中获得圆满。这种角色性格的双重性在莎士比亚的剧作中也时有出现。例如《第十二夜》中，公爵是一个博爱且博学的人，代表的是理想的正面形象，但是他性格的缺陷在于顾影自怜，时常优柔寡断，这些局部缺陷未让剧作家针对公爵持有负面否定态度。反之，公爵性格中本身存在的不足成为他追求爱情产生喜剧效果的来源。公爵在发现自己爱上萨里奥之后，矛盾和冲突彻底爆发。“我要牺牲我钟爱的羔羊，白鸽的外貌，乌鸦的心肠。”与此同时，王尔德的《认真的重要性》中，费尔法克斯和贾尔杜小姐两个人都十分单纯，性格可爱，面对爱情勇敢追求。因此在人物形象塑造上，整体上是肯定的。但是两个人只凭着假冒的杰克名字，便草率爱上了假冒的杰克。由于人物性格过度单纯，使得人物性格中的愚蠢和浅薄得以凸显出来，这种人物性格的不协调性也带来了一定的喜剧效果。

四、结语

综上所述，对于我国电影业娱乐的发展来说，喜剧并不是简单的配料，还可以成为我国戏剧演艺事业中的支柱型产业。尤其是对于刚刚进入这一行业的表演者以及作家来说，喜剧既是捷径，又铺满荆棘。喜剧市场本身有着非常大的潜能，但真正想要展现出喜剧表演的艺术效果并非易事。尤其是矛盾和冲突在喜剧表演有着重要地位。现阶段，有关喜剧矛盾冲突的解释众说纷纭，但在理论研究上达成一致的是：矛盾冲突的存在，可以让喜剧作品的表现效果更佳，突出人物内心和行动的冲突。本文在分析喜剧性矛盾构成方式的基础上，阐述了矛盾冲突的具体来源，最后以幽默喜剧为例，阐释了矛盾冲突在喜剧表演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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