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娟
【摘 要】湘西少数民族在历史中积淀出灿烂的音乐文化,它们是湘西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精神与民族精神的集中体现,是湘西各个少数民族文化的精华。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两圈层对外传播的现状,本文认为在音乐传播的视角下,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未来的传播之路应以人为本,把握传播主体和传播受众两端,深化其内在;以此为基础,强调其历史价值和改革创新并举,活跃其生命力,积极拓展传播渠道,以构建传播实践的新业态;与此同时,深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教育,筑牢传播基础,并参与产业化探索,扩张传播的纬度。
【关键词】湘西 少数民族音乐 对外传播 策略
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以下简称湘西)是湖南少数民族聚居的重要区域,生活着土家族、苗族、回族、瑶族、侗族和白族等42个少数民族,依据2021年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公报,少数民族人口比例高达全州人口比例的77.47%,因此诸多少数民族在这片土地上为其五彩缤纷的音乐文化奠定基础。从历时性看,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从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得以创造、积累和流传;从共时性说,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呈现出五彩缤纷的种类分布。它们是湘西少数民族独特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和思维方式的高度浓缩,展现着多元的文化魅力,以及多重的文化价值,是湘西少数民族群众生活实践和社会实践的成果,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基于此,对外传播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不仅有利于增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文化认同、强化文化纽带,繁荣少数民族文化、提升湘西少数民族形象,而且有助于拓展中华民族音乐文化的维度。
从狭义对外传播定义审视,学术界存在着两种不同的理解:一种观点认为“对外传播”等于“国际传播”,强调的是跨国界和跨语言的国际传播活动。一种是肯定对外传播以国家间传播为主要表现,同时,强调对外传播也是不同类型文化形态之间的信息交流和沟通,是一种跨文化传播。从本质上说,任何喃喃自语以外的传播都是对外传播,因此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向中华民族音乐文化传播可以称为对外传播,依托于中华民族音乐文化向世界传播亦是其对外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此便可生成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内外两大圈层。基于此,本文将以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和外圈层传播现状为起点,研究其对外传播困境,提出突破之法。
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对外传播现状
(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传播现状
所谓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对外传播是指在中华民族文化圈内,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与不同区域和不同特点音乐文化之间的交流和传播,它在传播过程中呈现出传播主体多元交互、传播内容多样、传播渠道不断丰富、受众不断拓展、传播效果广度和深度不断提升的特征。
具体来说,传播主体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的传播中突破了本民族群众传播界限,从本民族的传播者向外不断拓展,形成了由本民族音乐传承者、音乐研习者、专业音乐人、专业作曲家和民間歌手等组成的传播主体圈,链接了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不同层面的传播;基于传播主体的延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传播内容上得到延伸,传播作品内容冲破其固有的形象,出现了许多优秀的、与时代相结合的现代作品,如:由流行音乐人、非遗传承人阿朵发起的音乐厂牌“未来民族”,其音乐合集包含很多湘西传统声乐和器乐的新创作;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形成了越来越健全的传播渠道,其路径可构筑集民间口头传播、教育传播、媒介传播及旅游传播于一体的对外传播渠道网络,为受众的拓展奠定了一定基础;受众在传播渠道和内容变化的基础之上不断扩充,呈现出从本民族受众向猎奇者再到消费者的发展态势;在传播效果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内圈层对外传播中取得了较为积极的效果,无论是传统少数民族音乐固有的表现,还是现代创新性的创作,都获得了较高评价,如“未来民族”在豆瓣音乐的评分好评率高达87%,湘西苗族传承人吴廷翠的苗族歌曲视频也在网络上获得很高的赞誉。
虽然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内圈层的传播实践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仍然存在一定的传播困境,其固化的表演空间、失调的传播链条和经典作品的缺乏仍然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二)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现状
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对外传播相比,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主体、传播内容、受众等相对较为集中,但其传播渠道显现出多元和多层次的传播态势。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的传播主体于内圈层传播主体而言,他们具有更高的技艺和成就,往往都是领域内的佼佼者,如湘西苗族民歌、土家族咚咚喹等非遗项目的传承者、作曲家谭盾和“中国音乐地图”都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的重要代表;基于外圈层传播多是建立在国家文化交流的基础之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内容多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原汁原味展示,如国家级非遗土家族打溜子先后被国家艺术团体介绍到美国、德国、波兰、俄罗斯等国家。在传播渠道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的传播同样出现了多种分布,具体可覆盖国际民间歌舞联欢节、国际民间文艺竞赛、中国年、艺术节、音乐会和网络传播等渠道;虽然在路径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不断与新技术、新媒体结合,但在受众上仍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主要集中于参与活动的人群和对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感兴趣的人群;因此在传播效果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的传播仍然停留于了解的层面。
二、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对外传播困境
(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圈层传播困境
1.表演空间固定,限制传播空间
所谓音乐表演空间,是指非乐谱、非符号的音乐传播媒介或者平台,它是音乐传播实现的核心渠道,可以分为人际互动、民俗风情、公诸于众这三种音乐表演空间。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命名方式和种类来看,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有着与其相对应的表演场景,且基于表演空间不同特征,可发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表演空间可以分为人际互动和节俗风情两类。
人际互动表演空间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是湘西少数民族群众用音乐表达情感需求、表达自我价值的空间,如苗族男女青年在小溪边、大树下用歌声互相表达爱慕,以及苗族婚礼中围着火塘演唱歌曲的空间便属于人际互动表演空间;节俗风情表演空间作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人际互动表演空间而言,它没有明确的主体和客体,可以容纳更多群众参与和融入表演空间,如土家族器乐“打溜子”广泛用于土家人节日喜庆、婚嫁迎娶、新居落成、舍巴摆手等民俗活动,其表演空间即可纳入节俗风情表演空间范畴。由此可见,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有着约定俗成的内容和表演空间要求,基于少数民族音乐的功能性和地域性,其传播的空间范围便有了一定程度限制。虽然音乐传播谱系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现了不同的路径,可赋能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但基于表演空间的固定,导致其传播空间依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2.传播谱系失调,技术链条薄弱
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链条在时代的变迁中从简单发展到复杂,以现代各类音乐传播媒介为基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路径由自然传播链向乐谱记录等技术传播链条延展,形成了以表演空间、乐谱记录、音影录制、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络等为基本框架,相互交汇、融合的复合式传播谱系。如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人际互动和节俗风情表演空间中可以和音乐受众建立直接联系,也可以借助音影录制等手段,录制人际互动和节俗风情表演空间中的场景,且通过无线电视和互联网络进行传播。
如前所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仍然以表演空间为主要的传播路径,虽然建立了一定适配于现代生活的传播链条,但在乐谱记录、音影录制、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络等技术传播建设方面并未成熟。如在乐谱记录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特别是声乐的整理和保存中以文字记录为多,受众在了解过程中只能观其意而不得其聲,在有乐谱记录的境况下,学习者在语言和曲调等因素影响下,很难习得原汁原味的旋律和理解作品意境;音影录制的传播主体多是少数民族音乐的爱好者或者音影录制的从业者,他们对音乐的了解度和把握度有待考量,音影制品的品质无法得到保证;而广播电视传播在传播者、传播内容上对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有着更高要求,因此广播电视传播在整个传播体系中是少数;网络传播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广度,但传播主体和内容参差不齐,有非常大的成长空间。
3.创新能力偏弱,缺乏经典作品
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历史沿袭是基于音乐意志和艺术灵感诉诸社会,并取得受众共鸣的接力性传播,在其传播过程中,每一个受众对音乐的旋律走向、风格意蕴的抓取不尽相同,在对传播内容记忆黄金点不同的情况下,对原始风格框架和内容模式的再创作和创新是新的交流互动的题中之义。
现阶段,创新能力的提高和经典作品供给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虽然在创新的浪潮中,涌现出一部分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相关的优秀作品,如谭盾将湘西少数民族的吹木叶(苗族/土家族)、打溜子(土家族)、苗唢呐(苗族)、飞歌(苗族)和舌歌(侗族)等元素与管弦乐器相互结合,于2002年创作《地图-寻找消失中的根籁(湘西日记十篇)》,但整体而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有效创新转化和优秀作品仍然势弱。事实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创新仍然浮于表面,在声乐上,主要少数民族音乐经典与现代音乐元素糅合进行再创造或是语言置换的方式实现创新,于前者而言,后者通过简单的语言置换并冠以创新之名显得无力,而前者较难展现出少数民族音乐的特色和精髓。于器乐而言,少数民族器乐的经典曲目较少,且在传播过程中出现了“遗产化”的传播现象,特别是自然传播的情况下,因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承人群不断减少,能够吹奏经典曲目和演唱经典传统曲调的传播主体少之又少,在无法详尽前人所有的情况下,任何关于创新的呼吁都是苍白无力的。
(二)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困境
1.单向传播为主,缺乏双向互动
虽然中国文化对外交流的相关实践已经进入到战略性传播阶段,传播策略从最初的“介绍中国”和“说明中国”的单向传播转向广泛开展国际合作、凝聚意识和开拓共同空间战略性设计,但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外圈层对外传播实践和现状,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外圈层传播仍然以单向传播为主,传播主体和受众之间缺乏互动仍然是当前面临的问题之一。
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的传播实践中,其传播渠道围绕传统渠道和互联网渠道展开相关传播活动。对于传统渠道而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频繁参与到各类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中,根据2017—2021年中国文化文物和旅游统计数据,湖南省对外交流项目中演出交流占有很高的比例,因此作为湖湘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多被“介绍”到不同的国家和地区。相对于传统渠道,互联网渠道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提供了更多可能性,以YouTube为例,通过搜索Xiang xis Ethnic Music可以获取较多的视频内容,且其中不乏PGC模式的高质量音乐作品。以《中国音乐地图·听见湖南》为例,就其传播立意:“借由一首首传统乐曲,展现地域风情,让音乐引领听众感受这浩瀚、博大的中国音乐世界”而言,综合每一个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相关反馈进行分析,仍可见其传播的单向性,以及匮乏的互动。
2.传播内容局限,音乐形式单一
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的传播实践中也呈现出“遗产化”的特点,且传播内容相对局限于土家族和苗族音乐,表演形式多为器乐演奏和声乐演唱。通过对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交流相关资料整理可发现,无论是传统渠道,还是互联网络渠道的外圈层传播,其传播主体是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或者传承群体为主,而传播内容紧紧围绕原汁原味的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其传播目的在于通过对外交流活动,为世界人民展示历史悠久的湘西最美腔调和最美唱词,辅以最美服饰和最美表演。以互联网络传播渠道为例,由瑞鸣音乐(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发布的《中国音乐地图·听见湖南》①覆盖十二个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名录,它们与湘西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目录一致,同样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为主体,且音乐主要集中于土家族和苗族这两个少数民族。
除此之外,湘西少数民族对外传播的实践中曾经出现过轰动一时的作品,即:谭盾2002 年创作的《地图-寻找消失中的根籁(湘西日记十篇)》,这个作品以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为根基,创作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与西方音乐结合的经典,曾获得《卫》《泰晤士》《BBC音》《华盛顿邮报》等外国媒体的赞誉②。但基于作品内容的观察,谭盾将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作为协奏曲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声部,通过投影向管弦乐受众展示的仍然是最为原始的演唱或演奏方式,但就内容而言仍然相对局限。
3.传播人才稀缺,传播效果欠佳
传播人才的供给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卓有成效的基础,拥有精通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统文化、现代传播理念和传播技巧的相关人才可以为其两个圈层的传播输入源源不断的动力。综合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实践可知,传播人才资源的相对稀缺是其传播效果欠佳的重要原因,尤其体现在其外圈层的传播中。
具体而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人才的短缺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传播主体的缺少,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对外传播过程中,其传播主体必然是传播实践中的佼佼者,从以往外圈层传播实践中可见,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对外传播主体集中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者,以及具有西方创作技能的创作者和团队。于前者而言,随着湘西少数民族常住人口的减少和民族文化生态环境被破坏,其传承主体逐渐流失,导致其传播主体供给不足,而后者事实上一直处于少数。二是传播人才的缺失,于传播主体而言,拥有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知识和传播知识的复合型人才是更为紧要的问题,人才的缺失制约着传播内容和传播渠道等要素。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实践中,音乐人才和传播人才相对独立,传承人群缺失传播意识和技能。除此之外,外圈层传播翻译人才的缺失也是影响其传播效果的重要原因,如《中国音乐地图·听见湖南》在YouTube的视频传播中,英语翻译是基于少数民族单项音乐的整体介绍,没有做到因“曲”“歌”而异的差别化翻译。
综上所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内外圈层的传播中具有相对突出的问题,但两者并非相互排斥的关系,而是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如内圈层的传播拥有更为多元的传播主体,从长远的眼光看,可助力外圈层更为创新和多元化发展。
三、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策略
(一)以人为本,深化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涵
1.传播主体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把关人”
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而言,传播主体是其传播效果的“把关人”,他/她们贯穿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整个传播链条,因此传播主体不可拘泥于表演者,而应拓展到传播对象之前的所有参与者。
首先,“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植根于人民的生活和生产,基于现代文明的发展,其传播主体的保护和培养是应对传承和传播过程中人才稀缺的重中之重,因此在保护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文化的基础之上,依托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体系和区域内各大院校进行少数民族音乐人才培养可以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蓄势。
其次,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内外圈层传播中,内外兼修的创作人才可打通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沟通的渠道,做到以受众为中心,创作出被不同文化受众理解和接受的优秀作品,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注入新的内涵,实现中西文化的交流和结合。
最后,传播人才的培养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传播效果的重要保证。术业有专攻,音乐传播学专注于音乐体系中的音乐传播现象,研究者精通音乐传播链条的各个环节,可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提供专业的传播视角,助力其内外圈层传播实践。
总体来说,表演者、创作者和传播人才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实践中缺一不可的传播主体,综合他们的力量,可以打破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内容局限、音乐形式单一、创新能力偏弱、缺乏经典作品和传播效果欠佳的局面。因此,做好传播主体的储备和人才资源的融合,能最大限度地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固本强基。
2.尊重传播对象在实践中的主体性地位
在当前的对外传播实践中,尊重受众的主体性地位,从“传者中心”转向“受众中心”势在必行。虽然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都是跨文化、跨区域和跨语言的传播,但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可以分为内外两个圈层,所以受众差异化是其传播实践的基础。
于外圈层的受众而言,内圈层的受众与湘西少数民族深根于中华民族的文化土壤,他们拥有相似文化因子和血脉,因此更容易找到兴趣、需求、认知以及感情的交汇点,基于此促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供需两端优化升级,可以促成更多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实践,提升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效果。如在区分受众特征和行为动机的基础之上,同旅游、演艺、娱乐、动漫和数字技术等资源结合,逐渐形成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形式多样化、内涵层次化的格局,创作出立足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实际、突出其地方特色,且满足多元受众需求的文化产品,形成经济价值和音乐传播效果提升双赢的局面。在外圈层的传播上,“内外有别”“外外有别”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外圈层传播的基本认知,基于不同地区、不同层次、不同身份受众的差异,真实地、丰富多彩地和生动活泼地介绍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可增进海外受众对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了解。
综上所述,明确受众针对性展开信息传播活动和考虑文化背景、文化差异避免信息避拒,通过政府和民间合作,能最大限度地实现协同共振,全面展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风采,削弱因跨“界”传播而导致的文化折扣。
(二)活跃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生命力,提升其对外传播力
1.传播内容是湘西少數民族音乐的生命力
音乐传播力的提升建立在其生命力基础之上。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而言,其生命力是音乐历史长河中的群体凝聚力、历史驱动力和再现历史情感的记忆力,也是与时俱进和不断改革的存活力。因此,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实践强调其历史价值和改革创新同等重要。
具体而言,结合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实践,在内容上要以宽容的态度对待传统形式的不变,以理解的眼光接受与时俱进的改变。其一,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传承过程中展现的历史价值不仅是湘西地区流传已久的最美唱词和最美腔调,而且是历史、文化和风俗的再现。因此,原汁原味展示原来的面貌、力图不做变化的传播可最大限度地实现其社会功能③,增进内外圈层受众对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认知、认同和保存。在这类传播中,做好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保护和传承是传播过程中的关键,如完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机制,以此为基础,在内容上拓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种类和层次,全面而深入地展现湘西少数民族人民的智慧和创造力,为传播内容上的困境打开突破口,也可為改革创新提供思路。其二,于音乐本体而言,与时俱进是它伴随人类发展生存最为显著的特征,因而做好内容创新性发展是传播实践中的应有之义。在这类传播中,允许和尊重传播主体在传统的基础上通过表现手段或是跨界结合形成新的种类,赋予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新的生命力。如以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为基本元素,融入“中国乐派”④的音乐作品创作,从而实现更高视角和格局的传播。
2.媒介融合可助力构建传播实践新业态
随着时代的发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不断形成新的传播渠道,特别是音影录制、广播电视和互联网络等技术渠道的出现,在内外圈层的传播中皆可助力传播空间从逐步拓展到极度拓展,极大地缩小传播时间并可能趋近于零。然而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在渠道上的不平衡性,促进和深化传播媒介融合形成新的传播业态,综合各媒介优势,推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要以乐谱记录和音影录制为手段,以记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为基础,建立健全传播媒介与学术界的沟通机制,寻求传播手段和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恰当结合,实现学术和音乐作品(或是节目)的成果转化,并通过与传统媒体、新媒体和旅游等产业相结合的方式,实现多层次和多渠道的立体化传播,从而拓宽受众范围和加大传播力度。如以网络音乐文化建设为基础,鼓励和支持网民创作和传播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作品,建设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品牌传播网站,积极开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网络教学,并在网络社交平台进行传播和推广。
除此之外,基于国际传播的特殊性,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仍然应该以文化交流和教育传播为重要渠道。通过调查研究、国情了解、提倡多元化的传播体制机制,以期达到最佳的传播效果。
(三)深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本体,筑牢对外传播动力
1.教育为根本,构筑传播的基础
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动力的根本在于人,因此只有做好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本土教育、保护和传承,才能够构筑其内外圈层传播基础。只有积极推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改革,加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教育,提升其整体水平,突破口传心授的局限,实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人才量和质的提升,才能不断适应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传播与推广的要求。
事实上,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和传承实践中已经搭建起教育传播和推广体系,如:非遗进校园、传习所和研习所等内容成为传承和传播渠道,但是在实践过程中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仅仅是以音乐课程、兴趣班和代表性传承人间歇性走乡入村的形式进行传播和推广,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教育资源转化能力较弱,传统传承形式和现代课程整合不足等问题如影随形。基于此,拓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和推广的广度和深度,会赋能其形成持续而长效的传播效果。如以湘西少数民族族别划分不同的传播和推广种类,以不同的年龄阶段区别高校和中小学的课程设置,因“龄”制宜设置适配的教育体系,做好师资建设工作和湘西少数民族音乐资源储备,为对外传播蓄势。
综合1903年以来中国近现代学校音乐教育实践,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教育需要破除重西轻中的价值取向,做到继承和创新能够协同发展,助力其传播和推广。
2.产业化延伸传播和推广纬度
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产业化的发展可借助文化旅游产业,将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游玩和文化活动结合起来,形成新的传播和推广模式。
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表演空间,可以分为人际互动和节俗风情两类,其音乐内容传播的范围与湘西少数民族境内的各类少数民族风俗休戚相关。因此,通过文化旅游产业搭桥,以文化生态村落为基地,使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在独具特色的民俗风情活动中能够以“原生形态”展现,最大限度呈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面貌。或是以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为基础,构思和创作大型实景演出,也可以在实现经济价值的同时,做好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的传播和推广。除此之外,结合电影、音乐剧、舞剧和交响乐等方式创作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相通的作品,可借内外圈层受众耳熟能详的形式,促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与西方元素的结合,做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与此同时与受众需求相互契合,能够有效提升传播效果。
四、结语
综上所述,湘西少数民族在历史中积淀出灿烂的音乐文化,它们通过歌词、旋律等形态记录历史和文明,是湘西各个少数民族文化的精华。因此做好推广和传播工作,对内可助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基因传递,赋能其保护和传承;对外可有利于提升湘西少数民族形象的亲和力,增强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传播的影响力。
基于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对外传播的实践,内外圈层传播呈现出积极发展的趋势,但传播主体、内容和渠道等方面仍然存在一定的困境。因此,在宏观层面上要做好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国家层面的保护和传承,为其传播和推广营造新业态,以此为基础,做好内圈层传播工作的领导和管理是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的首要任务。于微观层面,聚焦湘西少数民族音乐传播的困境:以人为本,通过把握传播主体和尊重受众的主体地位,实现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涵的提升;坚持音乐自我传承和创新并举,活跃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生命力,积极适应因民族交融、技术发展和受众差异而引起的发展趋势;最后深耕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本体,以教育为根本,构筑传播基础,并以产业化延伸传播和推广的纬度,由此深入推进湘西少数民族音乐内外圈层对外传播。
总之,在湘西少数民族音乐的传播实践中,做到继承不守旧、创新不离根,立足湘西少数民族音乐本体,融合现代技法,实现创新发展,可以助力其传播和推广。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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