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鹏云
关键词:图书馆;档案馆;数字人文;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跨学科
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是数字人文时代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科技馆、群艺馆、文化馆等人文服务机构从业者必备的共同基础能力。数字时代,提升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是人文服务机构从业者的现实要求和紧迫任务。
1 馆员与数字人文馆员
数字人文馆员(Digital Humanities LibrarianArchivist,DHL),是近年来由于数字人文兴起产生的“新型职位”[1]。数字人文馆员,源于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科技馆、群艺馆、文化馆等人文服务机构的专业馆员职位,起始于数字人文时代的图书馆,目前发展到档案馆,今后将逐渐普及所有人文服务机构。比较研究图书馆和档案馆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有必要对馆员与数字人文馆员的来龙去脉,做简单梳理。
1.1 馆员。馆员是图书馆、档案馆从事图书或档案专业工作的专业工作者,既是一个职业门类,也是一种专业职位,抑或是一种专业职称。如,馆员是指公共图书馆为研学旅行服务配置的图书馆工作人员[2];档案馆馆员是指以档案馆为工作场所的档案专业工作者,即以档案馆为工作场所的,具有档案馆专业技术职称的档案工作者。[3]依据馆内工作的不同需要派生出:学科馆员[4]、信息咨询馆员[5]、嵌入式学科馆员[6]、智慧馆员[7]、数据馆员[8]、智库馆员[9]、创客馆员[10]等“新”馆员。
1 . 2 数字人文馆员。苏敏等将图书馆数字人文馆员定义为:“经过高等教育专业培训,掌握图书情报专业理论知识、计算机知识、人文学科知识和数字素养,能灵活运用数字技术,探讨并解决人文学科问题的一类专业图书馆员。”[11 ]档案馆界的张斌等学者,将就职于档案馆的数字人文馆员定义为:档案数字人文馆员(Digital HumanitiesArchivist,DHA)。指“为适应知识经济社会结构优化升级,在档案馆设置的利用数字人文技术对档案资源进行挖掘开发形成档案知识产品,并以可视化形式向社会大众呈现、供用户开放利用的數据导向——研究型信息服务工作者”。[12]
国外人文领域的Frazier则将就职于人文服务机构的数字人文馆员,定义为“在跨学科的人文领域中,能熟练使用计算机网络等分析研究工具,掌握将现有数据转化为新的数字学术方法、具备一定的职业技能、专业素质、学术研究和服务能力的人员”。[13]
这些来自于不同行业的代表性观点,在映射出不同行业、不同学科、不同职业对数字人文馆员认知的差别之外,也反映出馆员与数字人文馆员间的异同。
1.3 馆员与数字人文馆员的异同。馆员和数字人文馆员,都“是社会科技、经济、文化发展到一定阶段的综合产物”。[14]具有良好的人文教育背景、专业的理论知识体系、必要的专业研究方法、精深的职业技术技能和娴熟的服务能力,是两者的五个共性。
是否具有跨学科研究能力,是否掌握数字学术方法,能否灵活运用网络数字技术开展研究,是两者的三个主要差异。总之,数字人文馆员“不是指现行图书馆的一种新岗位,而是指能够从事智慧图书馆业务、适应智慧服务与管理发展需要的一种新型馆员”。[15]以比较的视角纵向观察,馆员与数字人文馆员的差异,是数字时代,馆员向数字人文馆员进阶时的职业能力要求。
2 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研究比较
数字人文馆员的出现,使得数字人文馆员迅速成为数字人文研究领域的新内容。图书馆界先行取得的研究成果,为档案界的档案数字人文馆员研究提供了学习互鉴的“样本”,成为日后其他人文服务机构的研究者,进行数字人文馆员研究的参照系。[16-17]
职业能力是指所有职业必备的共同基础能力。[18]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是指该职业必备的基础能力。基于现有条件和能够获得的参考文献,从内容、借鉴、范围、观点、策略五方面进行比较。
2.1 内容。这里通过对图书馆数字人文馆员研究22个相关主题词和档案数字人文馆员研究8个相关主题词的再归纳、再提炼,分类归于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研究主关键词“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之下。在数字人文方面,图书馆关注的内容多于档案馆;数字人文和数字学术是两馆共同的高频关注项;不同的是,图书馆的关注重点是人文学者、人文学科、人文计算、数字文化遗产、数字学术中心、跨学科合作,档案馆则是人文项目、档案数字人文。[19-20]
在馆员方面,图书馆关注的内容仍多于档案馆;本馆馆员是两馆共同的高频关注项;不同的是,图书馆的关注重点是数字人文馆员、学科馆员、高校图书馆员、研究者、图书馆工作人员、数据馆员、馆员队伍建设,档案馆没有其他关注点。
在职业能力方面,图书馆关注的内容同样多于档案馆;两馆没有共同的关注项;不同的是,图书馆的关注重点是岗位设置、职业能力、培养策略、职业化、岗位职责、职业素养,档案馆则是培养策略、参与机制、价值阐释。
如果我们将主关键词下的次关键词视为研究对象的话,整体比较的结果给我们的印象是,图书馆的研究,显得多而细,广并深;档案馆的研究,显得少而粗,窄且浅。
职业分工、工作性质差异,或是产生上述结果的主要影响因素。“敏锐的高校图书馆也感知到其中的机遇,正积极投身于图书馆数字人文的研究与实践中。”[21]
2.2 借鉴。图书馆在进行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研究时,主要借鉴了国外的相关研究成果。11 篇图书馆文献中6篇涉及国外数字人文馆员研究成果,占比54.55%。其中2017—2018年发表的文献全部是国外数字人文馆员研究成果。而档案馆数字人文馆员研究文献在篇名上没有涉及国外研究成果。这与图书馆从业者具有较强的获取外部信息数据的能力,较强的使用参考文献的能力,有着强关联。而档案从业者,特别是老一代档案馆工作者,这方面的能力相对较弱。
2.3 范围。“研究范围”是指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研究成果中,“研究内容所涉及的客体所处的环境”。[22]图书馆的研究成果中,大多有明确的范围,明确以“图书馆”为范围的9篇,占比81.82%;以“高校”为研究范围的6篇,占比54.55%;没有明确范围,只有研究对象“数字人文馆员”的2篇,占比18.18%。档案界的研究成果中,只有研究对象“档案数字人文馆员”,没有具体范围。
相比之下,图书馆研究相对多样、具体,档案界的研究则相对宏观、宽泛。这或与职业分工、教育背景的差异有关。
2.4 观点。对数字人文的长期性和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的重要性,图书馆界和档案界有着较多的相同或相似的观点。比如,对于数字人文重要性,图书馆界认为:“数字人文是图书馆服务变革的重要动力”, [23]数字人文拥有长足的发展前景,并能够向更多的学科渗透。[24-25]可以“实现与之相关的各类数字资源的深度整合与保存,并为图书馆数字化建设和泛在服务项目提供支持”。[26]档案界认为:数字人文的出现“推动了知识生产、组织和传播方式的变革”, [27]“数字人文于技术进步和人文存在共塑的社会转型中以信息活动为载体展开”。[28]“实现了由以纸质载体为基础的知识生产向数字载体的过渡转型。”[29]
对于数字人文的长期性,档案界认为:鉴于数字技术的渗透性,数字人文将会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的重大事件”;[30]图书馆界认为:“数字人文馆员这一岗位在国内的产生已经成为必然。”[31]。
在数字人文馆员职业的意义和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上,图书馆界和档案界有着较多的不同的观点。比如,对于数字人文馆员职业的意义上,档案界认为:档案数字人文馆员在“创新档案资源利用方式、变革档案业务活动、提升馆员技能水平、转变知识创新模式方面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32]图书馆界认为:数字人文館员可以“融合数字人文研究中的前沿实践技术,可以实现与之相关的各类数字资源的深度整合与保存,并为图书馆数字化建设和泛在服务项目提供支持”。[33]
对于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上,图书馆界认为:图书馆数字人文馆员需具备“系统完备的数据管理服务能力、组织管理与沟通协调能力、信息资源组织管理与评估能力、良好的人文素养与信息技术能力、优质的学科馆员服务能力、传播营销与合作能力”。[34]档案界认为:“在档案资源开发、跨界项目合作、数字学术研究、数字记忆构建和数据开放倡导五大方面可扮演多重角色。”[35]
2.5 策略。图书馆界认为:“探讨数字人文馆员的职业能力构成将为我国高校数字人文馆员的岗位设置、角色定位、人员选聘和培养教育提供重要参考。”[36]“专业基础与高等学历是成为数字人文图书馆员的关键条件,而技术知识等技能是至关重要的能力需求。”[37]提出了“以项目为导向、任务为驱动的课程形式开展数字人文专项继续教育等的显性素养培育对策,以及建立激励与约束并行的激励机制,构建命运共同体等的隐性素养培育对策”。[38]强调:“以图书馆员综合素质为核心,明确数字人文环境对图书馆员的要求,分析图书馆员职业化建设困境,制定针对性解决措施,促进图书馆员职业化建设”。[39]
档案界“以制度政策、组织机构、意识理念三大层面为切入点细化其培养策略,力求实现数字人文与档案工作的深度交流融合”。[40-41]
3 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提升策略
以能力建设为目标,循着观念→素养→能力的路径,本文提出数字人文馆员职业的“一个观念,两种素养,五项能力”共性基础标准体系。
3.1 观念:跨学科思维。现实中,人文服务机构从业者由于机构所属行业的不同,往往具备所在行业或专业的思维方式,却很少具备跨学科思维。问题是“数字人文”是一个以跨界与融合为特点的新兴领域。[42]数字人文馆员又正是在这个领域工作,为社会提供服务的职位。因此,人文服务机构数字人文馆员,首先要学会跨学科思维,形成跨学科观念。非如此,不能成为合格的数字人文馆员。
3.2 素养:人文与技术。人文素养是指由人类优秀文化积淀、凝聚、孕育而成的,能够提升人的自由创造、全面发展和自我完善的综合素质能力。[43]技术素养是指管理、评价和理解技术的能力[44]。
“数字人文”是一个将现代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深入应用于传统人文研究与教学的新型跨学科研究领域[45-46]。因此,人文服务机构的数字人文馆员应当具备良好的人文素养和优良的技术素养。
3.3 能力:学习、应用、沟通、协同、执行。再学习能力、新技术应用能力、沟通能力、协同能力、执行能力,在图书馆数字人文馆员和档案数字人文馆员能力研究成果中,多有出现。是数字人文馆员能力项中的“高频词”。属于共识度高,非稀缺的常需之能。之所以将这五种“稀松平常”“语不惊人”的能力与跨学科思维、人文和技术素养,一并构成数字人文馆员必备的共同基础能力体系,正是因为这些能力具有基础性,通用性、共用性、常备性。这五项能力,虽言之易,知之易,却行之难,持久坚持更难。务须与跨学科思维、人文和技术素养一道,认真对待,切实做好,做到位。
4 结语
数字人文时代需要具有与之匹配的职业能力,构建“一个观念,两种素养,五项能力”共性基础标准体系是实现数字人文馆员职业能力提升的有效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