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端康成《雪国》与莫言《白狗秋千架》的人物形象相似性考察

2023-08-07 17:05张艳秋
牡丹江大学学报 2023年6期
关键词:白狗驹子岛村

张艳秋 徐 凤

(曲阜师范大学,山东 日照 276826)

川端康成凭借《雪国》《千羽鹤》《古都》这三部作品获得了1968年诺贝尔文学奖,在诺贝尔文学奖效应的影响下,世界各地出现了翻译、阅读、研究川端康成文学作品的热潮。中国作家莫言在阅读《雪国》之后,于1984年创作了《白狗秋千架》。《雪国》以“雪国”为舞台背景,主要讲述了男主人公“岛村”与女主人公“驹子”之间的感情纠葛,其中还描写了“叶子”这个女性形象,通过不同女性形象的描写,揭示了日本女性的不幸。《白狗秋千架》以“高密东北乡”为舞台背景,主要讲述了“暖”的悲惨一生。年少时“我”邀请“暖”荡秋千,导致她失去了一只眼睛。十几年后“我”回到家乡,才发现当初光鲜亮丽的“暖”已经嫁给了村里的哑巴,变成了一副人见人怕的样子,“我”百感交集,已经和哑巴生了三个哑巴孩子的“暖”却请求“我”和她生一个会说话的孩子。

那么,《白狗秋千架》在哪些方面受到了《雪国》的影响呢?莫言于1999年在京都大学的演讲中曾如下说到:

“当我从川端康成的《雪国》里读到‘一只黑色而狂逞的秋田狗蹲在那里的一块踏石上,久久地舔着热水’这样一个句子时,一幅生动的画面栩栩如生地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感到像被心仪已久的姑娘抚摸了一下似的,激动无比。我明白了什么是小说,我知道了我应该写什么,也知道了应该怎样写。……当时我已经顾不上把《雪国》读完,放下他的书,我就抓起了自己的笔,写出了这样的句子:‘高密东北乡原产白色温驯的大狗,绵延数代之后,很难再见一匹纯种。’这是我的小说中第一次出现‘高密东北乡’这个字眼,也是在我的小说中第一次出现关于‘纯种’的概念。这篇小说就是后来赢得过台湾联合文学奖并被翻译成多种外文的《白狗秋千架》。”[1]007

以上这段话确切表明了《雪国》对《白狗秋千架》的影响,也表明了莫言文学的国际性特点,证明了莫言文学在国外受欢迎的要因之一,也成为相关研究兴起的契机之一。

小说创作的核心任务就是通过刻画人物、塑造典型人物形象来揭示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从而表现作品的主题,人物形象在一篇小说中的重要地位及独特作用可见一斑。“岛村”和“驹子”分别是《雪国》中的男、女主人公,“我”和“暖”分别是《白狗秋千架》中的男、女主人公。仔细比较会发现,两部作品中的女主人公之间以及两个男主人公之间在很多方面都具有相似性。

一、 “驹子”与“暖”的相似性

陈艳(2018)认为“驹子”与“暖”“都是现实生活中不幸女性的典型代表”[2],杨芹(2020)认为“‘等待’是驹子和暖的相同的经历”[3],徐瑞阳(2013)已经从外貌、心灵、从理想到遭遇、结局原因等方面考察了“暖”和“驹子”的相似性。[4]除此之外,“暖”和“驹子”在外貌描写、性格描写、人物经历等方面也具有一定的相似性,下面将从这三个方面具体分析“驹子”与“暖”的相似性。

(一) 外貌描写的相似性

《雪国》中“驹子”的外貌是“玲珑而悬直的鼻梁”“小巧的紧闭的柔唇”“嘴唇是滋润光泽的”“两只眼睛,眼梢不翘起也不垂下”“微微下弯的浓密的短眉毛”“颧骨稍耸的圆脸”“肤色恰似在白瓷上抹了层淡淡的胭脂”[5]014。川端康成在对“驹子”的外貌进行描写时,通过男主人公“岛村”的视角,从“驹子”的鼻梁、嘴唇、眼睛、眉毛、脸型到她的肤色,几乎将“驹子”外貌的每一个细节都仔细地勾勒了出来。读者能够跟随川端康成的描写,与川端康成一同进入“雪国”,一起端详那个圣洁美丽的“雪国”女子。如此一来,“驹子”从小说中的虚构人物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立体的、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同时,作者并不是单纯地对“驹子”的外貌进行刻画,而是在对它的外貌描写中寄托了“岛村”的情感,“岛村”认为“驹子”的嘴巴“宛如美极了的水蛭环节水蛭”[5]014,通过“水蛭这一极富肉感的不洁水生物也暗示着岛村对驹子的爱最开始仅仅带有肉欲的成分”[6],小说中还写道“驹子”“脖颈底下的肌肉尚未丰满”[5]014。通过常识可知,这块肌肉指的是胸部,第一次见面“岛村”就窥探“驹子”的隐私部位,说明在“岛村”第一次见到“驹子”的时候就对她抱有非同一般的情爱欲望。

《白狗秋千架》中“暖”的外貌同样也是通过男主人公的视角呈现出来的,并且作者也对其外貌特征也进行了细节描写。十几年后,当“我”再次回到家乡,“暖”的外貌是“一绺干枯的头发”“黝黑的脸上透出灰白”“右边没有眼”“深深凹进去的眼眶”“乱纷纷的黑睫毛”[7]208。在这一段关于“暖”的外貌的描写中,包含了头发、肤色、眼睛、睫毛、眉毛、表情等“暖”的6个外貌特征,通过这些外貌特征的细节描写,将十几年后“暖”落魄的农村妇女形象生动地描写了出来,不禁让人感慨命运弄人,使人同情“暖”的悲惨遭遇。同时,在对“暖”的外貌描写中寄托了“我”的感情,“她左腮上的肌肉联动着眼眶的睫毛和眶上的眉毛,微微地抽搐着,造成了一种凄凉古怪的表情。”[7]208“我”深知“暖”的这副凄凉的模样是“我”邀请她荡秋千造成的,“我”是“暖”变成一个农村妇女的罪魁祸首,这段话里隐含了“我”对“暖”的歉意、内疚,以及对她的同情。

由此可见,“岛村”对“驹子”的情感寄托在川端文笔下的“驹子”的外貌描写中,“我”对“暖”的情感野寄托在莫言笔下对“暖”的外貌描写中。这就是莫言在上述演讲中提到的“我明白了什么是小说,我知道了我应该写什么,也知道了应该怎样写”[1]007。所以他和川端康成一样,着重刻画了女主人公的外貌,来推进小说的发展,激发读者继续阅读下去的兴趣。换言之,莫言跟川端康成学会了如何描写年轻女子的外貌特征。

(二) 性格描写的相似性

“驹子”和“暖”在性格上都有单纯、善良且果断的特点。在“岛村”与“驹子”发生肉体关系之后,“驹子”的反应是:“不行,不行呀!你不是说只交个朋友吗?我没有什么可惋惜的。绝对没有什么可惋惜的啊。不过,我不是那种女人不是那种女人啊!你自己不是说过一定不能持久吗?”[5]017“驹子”之所以产生这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在“驹子”与“岛村”第一次见面时,“岛村”对她做出了只做朋友的承诺。对此,她毫不怀疑地相信了“岛村”,并且一直将这个承诺谨记在心,可见“驹子”的单纯使她轻易相信陌生男性。而实际上,在第一次见面时,“岛村”就已经对“驹子”有了非分之想,“岛村”的突然变卦,让单纯的“驹子”变得不知所措。而“驹子”与“行男”的故事则体现了她的善良与果断。“行男”是“驹子”师傅的儿子,“行男”病重之后,“驹子”毫不犹豫地选择成为艺伎赚钱为其治病。对此,“驹子”只是说没有为了谁成为艺伎,是自愿的,她并没有为此感到后悔。即使“行男”已经病入膏肓、没有治好的可能,“驹子”也没有放弃过他。可见,驹子是一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吃苦耐劳、坚强不屈的女性。

“暖”在青年时期曾经遇到过来到高密东北乡的军人“蔡队长”,“蔡队长”曾承诺会把“我”和“暖”带到军队里,在临走前的晚上,“蔡队长”还对“暖”表白并亲了“暖”。但在第二年,高密东北乡迎来的却不是“蔡队长”,很明显“蔡队长”食言了。就算这样,“暖”也并没有怀疑“蔡队长”,而是坚信“蔡队长”喜欢自己,一定会把自己带去军队,由此可以看出“暖”与“驹子”一样,她也由于自己的单纯轻易地相信男性。后来“我”邀请“暖”荡秋千,导致“暖”瞎了一只眼睛,面对“我”的来信,“暖”故意不回,“我想,我已经破了相,配不上你了,只叫一人寒,不叫二人单,想想我真傻。”[7]220“暖”的毁容与“我”有直接关系,按道理讲,“我”理应为“暖”的毁容负责。但是“暖”却为了不耽误“我”而坚定地选择不跟“我”联系,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这份苦难,可见“暖”不但非常善良、果断,而且吃苦耐劳、有情有义、坚强不屈。

虽然莫言本人没有直接具体地说明他在创作《白狗秋千架》时是如何模仿了川端笔下的“驹子”来塑造自己笔下的“暖”。但从他的演讲中可以得知,他在塑造小说人物“暖”时多少再现了川端塑造“驹子”的手法。两位年轻女子都经历了少女恋爱的失败,经历生活贫困的苦难生活,有着被男人戏言却又不愿抱怨和后悔的坚韧,有着不断朝向生活奔赴的勇气,有着接受现实平静自我的内力。

(三) 人物经历的相似性

笔者认为,“驹子”与“暖”的人生中都各自有一个转折点,“驹子”的人生转折点是成为了艺伎,“暖”的人生转折点是荡秋千时瞎了一只眼睛。从转折发生之前的二者的经历来看,二者都不安于现状、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并且都比同一个地方的其他人出类拔萃、有较高的音乐天赋。

“一个十九二十岁的乡村艺伎,理应是不会弹出一手好三弦琴的。她虽只是在宴席上弹弹,可弹得简直跟在舞台上一样!”[5]035这是“驹子”弹琴时“岛村”对其的评价,“岛村”作为一个业余的舞蹈家和音乐家,必然欣赏过很多音乐演奏,因此他能够对“驹子”做出如此高的评价,说明“驹子”的琴艺必然是非常高超的。同时,“驹子”还会读外国小说、写日记,有追求自己的人她也瞧不上,只对从东京来的“岛村”深深着迷,这说明她是不安于现状的。当“岛村”第一次见“驹子”时便被其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不管找了多少其他的艺伎,都比不上“驹子”的万分之一,可以看出来“驹子”的与众不同、比其他“雪国”女子的优越性。

十几年前,“我”和“暖”是高密东北乡宣传部的骨干,在部队来到高密东北乡时,“暖”唱歌欢迎部队的到来,“蔡队长”也对“暖”的歌声给予了高度的评价。“他说暖条件不错,很不错,可惜缺乏名师指导。”[7]207由此可以看出“暖”是一个音乐天赋较高的人。在“蔡队长”要离开高密东北乡的时候,“暖”想要跟着他离开,而且还幻想着以后当兵与他结婚,由此可以看出,这时候的“暖”是不安于现状的,是有理想的。

而在“驹子”和“暖”的人生发生转折之后,二者都放弃了理想和追求、被迫安于现状,都成为社会最底层的人,并且将他们推向深渊的都是男性。“驹子”为了给“行男”治病成为了艺伎,每天辗转于酒场,十年如一日的等待着“岛村”的到来。“暖”因为“我”失去了眼睛,嫁给了哑巴,生了三个孩子却也都是哑巴,变成了一个落魄的农村妇女,甚至受到其他村民的鄙视。最后“暖”请求“我”能跟她生一个会说话的孩子,“驹子”也只要求四年见一次“岛村”。经历过生活的无奈之后,她们最终都放弃了对命运的反抗,坦然接受了生活的苦难磨练和自我现状。

二、 “岛村”与“我”的相似性

关于《雪国》与《白狗秋千架》中男主人公的比较研究,即“岛村”和“我”的比较研究较少,只有陈艳(2018)在其论文中提及到“岛村”和“我”都属于城市知识者,[2]实际上,“岛村”和“我”的相似点不止如此。

(一)行动轨迹的相似性

“岛村”和“我”的行动轨迹是相似的。岛村的行动轨迹是“东京—雪国—东京”,并且重复了三次。“我”的行动轨迹是“高密—城市—高密”,虽然小说的结尾停留在了“我”回到高密东北乡,但是显然“我”不会放弃城市的生活,最终还是会从高密东北乡回到城市。在由《白狗秋千架》改编的电影《暖》中,“我”最后就回到了城市。笔者认为,电影中的这个结局也一定得到了作者本人的同意。因此“我”的行动轨迹也应该是“城市—高密—城市”。由此看来,“我”和“岛村”的行动轨迹都是从城市来到乡村,最后又返回城市。由此可见,两位男主人公的相似行动轨迹,不但表明了他们人生经历的活动场所,也似乎暗示着他们情感走向的流动趋势,隐含着他们思想的转变与归宿。男主人公行动轨迹的转换,也与他们和女主人公的情感发展形成两条平行线,贯穿在小说故事线索中。这也许就是莫言与川端的另一处默契吧。

(二)在小说中所起作用的相似性

“岛村”与“我”在小说中的作用是相似的。二者都是小说情节的推动者,以及小说中视角的承担者。在《雪国》中,“他三次前往雪国,每一次他在旅途中的所有活动以及心理变化,都是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的关键线索。”[8]这里的“他”指“岛村”,“岛村”第一次来到雪国,遇到了“驹子”,才开始了两个人的故事,也正是因为“岛村”再次回到雪国,“岛村”与“驹子”之间的故事才得以延续,才使读者了解到“岛村”与“驹子”之间的故事。在《白狗秋千架》中,“我”约“暖”荡秋千,导致“暖”失去一只眼睛,由此使“暖”开始了悲惨的生活,“我”回到高密东北乡之后,才揭开了“暖”的现状,并揭开了“我”与“暖”的往事。在“岛村”没有来到雪国的期间,以及“我”没有回到高密的期间,故事情节是完全停止的,只有当“岛村”和“我”回到乡村,故事情节才得以继续发展,随着“我”回到城市,以及“岛村”回到东京,小说的情节也将戛然而止。由此可见,“岛村”与“我”都是小说情节的推动者。

“所谓视角的承担者即作品中感知焦点的位置,换句话说由谁感知。”[9]023上述中已经提到两篇小说中女主人公的外貌都是通过男主人公感知的,除此之外环境的状况也都是由男主人公感知的,《雪国》中“岛村”“向窗外望去,只见铁路人员当作临时宿舍的木板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山脚下,给人一种冷寂的感觉。那边地白雪,早已被黑暗吞噬了”[5]001。《白狗秋千架》中“我”看到“河水中映出狗脸上的表情,水底的游鱼不断从狗脸上穿过”[7]204,这是男主人公通过眼睛感知;《雪国》中“岛村”听到“她的话优美而又近乎凄凉”[5]002。《白狗秋千架》中,“我”听到“你咯咯地笑着,狗呜呜地叫着”[7]209,这是男主人公通过耳朵感知。由此可见在两篇小说中读者实际上是跟随着“岛村”与“我”的感受、心情、情感了解全篇小说的,因此“岛村”与“我”都是小说中视角的承担者。

虽然两者在其各自的小说中起到了如此重要的作用,但是两篇小说真正的主人公都是女性。“《雪国》中的两个男性形象,岛村和行男,都是作为驹子和叶子的陪衬出现的,与两个女性形象形成了强烈对比。”[10]《雪国》中,“岛村”有钱且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他却内心匮乏、虚无、不务正业,这与居于底层苦苦挣扎,却积极向上的“驹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岛村”还玩弄“驹子”的感情,使“驹子”本就不幸的生活雪上加霜。在《白狗秋千架》中,“我”造成了“暖”失去一只眼睛,由此“暖”开始了悲惨的生活,“我”成为一名大学讲师的这种优越的生活与“暖”悲惨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此可见,“我”和“岛村”的出场都是为了烘托女主人公的悲惨命运。

(三)与女主人公关系的相似性

“岛村”与“驹子”的关系和“我”与“暖”的关系是相似的,“岛村”喜欢“驹子”,“我”喜欢“暖”,虽然喜欢,但最终都无法在一起。“我”对“暖”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而“岛村”也对“驹子”造成了感情上的伤害与背叛,“我”和“岛村”都深深知道自己所犯的错误,但是那浅薄的良心终究还是无法使他们对女主人公承担起该负的责任。

在“叶子”请求“岛村”带自己回东京时,“他觉得同一个不明身世的姑娘近似私奔地回到东京,也许是对驹子的一种深深的歉意,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6]069从“岛村”的这个心理活动可以看出,他是喜欢“驹子”的。以及在通过“岛村”的视角观察“驹子”的外貌时,可以看出“岛村”眼中的“驹子”是美丽且纯洁无暇的,这不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但是“岛村”有家室,并且他与“驹子”的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即使感到了对“驹子”的亏欠,也无法回应“驹子”的爱意,不仅如此,面对“驹子”真诚而热切的爱,“岛村突然对驹子感到一种生理上的厌恶”[2]041。

在得知“蔡队长”对“暖”表白并亲吻了“暖”之后,“我心中有过无名的恼怒。”[7]213笔者认为这“无名的恼怒”就是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亲了之后心里萌发的嫉妒之情。在文章结尾处,“暖”问“我”如果当时想让“我”娶她,“我”会不会答应时,“我”也毫不犹豫地说会答应。这都表明了“我”是喜欢“暖”的。“我”是造成“暖”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我”对“暖”抱有歉意,所以“我”会给“暖”写信,但是这歉意却并不能支撑“我”承担起对“暖”的责任,“暖”不给“我”回信,“我”便十几年都没有回去看过她,如果“我”真的想承担起责任,就不会放弃给“暖”写信,更不会在十几年后才回家乡。

三、结语

比较文学的研究分为影响研究、平行研究、变异学研究。莫言在读了川端康成的《雪国》之后大受启发,动笔写了《白狗秋千架》,可见《雪国》对《白狗秋千架》的创作有直接影响,人物是小说的灵魂,是小说的主线,也是我们进行中日文学比较研究的一个重要视角,因此在本篇论文里,主要从人物形象出发对两篇小说进行了影响研究。当然,除了上述的两篇小说在人物形象方面的相似性,两部作品在故事情节、题材和主题等方面也具有相性,通过这些相似性,使我们对莫言的文学以及川端康成的文学都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同时也明晰了川端康成对莫言的影响之大,也就是莫言说的《雪国》让他知道了“什么是小说,

怎样写,写什么”[1]007。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相似性,日本才成为了第一个接受并译介莫言小说的国家之一。虽然两篇小说有很大的相似性,两篇小说也各具特色,都是值得仔细考究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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