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年人学习需求调查问卷设计的思考

江云轩 林祺皓 王生云

摘要：随着老年群体对养老保障需求的不断提高，关于老年人学习需求的调查与研究成为目前重要的社会热点问题。然而，国内现存诸多设计调查问卷，内容匮乏不具体，框架散乱无中心。本文针对老年人学习需求调查问卷的现状进行分析、设计和探讨，通过具体地区的实际调查过程、所获得数据的分析、改进方法等，帮助相关调查者建立完善的框架，以解决目前社会存在的信息滞后问题。

关键词：老年群体；调查问卷设计；方法与问题

我国中老年人口规模庞大，自2000年迈入老龄化社会之后，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我国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我国老年人口预计将在 “十四五”期间超过3亿人，从轻度老龄化进入中等老龄化阶段。关注和重视老龄化问题，已经是各级政府乃至每个公民的责任和担当。“积极老龄”理念的普及，为 “养教结合”养老模式的推广奠定基础。“积极老龄”理念的深入人心，有助于缓和甚至打破年龄带来的界限感，从而从心理上鼓励更多的老年人积极拥抱、学习新鲜事物，推动 “养教结合”模式的深入发展。

国外众多学者对于积极老龄化的相关研究已长达数十年之久，但研究对象多为西方人群。胡敏 （2012）、程彦伶 （2014）、张建阁等 （2017）引进并运用积极老龄量表 （AAS），开展了针对我国老龄化相关研究。谢晖 （2019）基于世卫组织的积极老龄化框架，以1 000多名城乡老人为研究对象，开展实证研究后构建了包含3个一级指标、10个二级指标、45个三级指标的积极老龄化模型。针对目前国内的老年人口学习需求研究，样本量不多，且具体信息匮乏。虽然目前许多社会养老机构想要转型到知识型养老模式，但因缺少相关信息以及转变模型的不确定性，使得这种模式在中国无法广泛应用。因此，本文将根据以下框架对如何设计一份合理有效的老年需求调查问卷进行分析与探究：首先，阐述问卷调查的设计程序，阐明问卷每一个版块的重要意义与具体写法，每一个版块将具体结合已经设计好的问卷进行分析；其次，进行问卷设计说明，具体进行问卷的可信度分析；最后，总结关于养老需求问卷设计的一些常见误区以及注意点。

一、问卷设计程序

一份完整的调查问卷包括了标题、前言、主题和结尾四部分内容。问卷的标题由研究主题决定，是事先决定好的；问卷的前言说明调查主办方或个人身份、进行调查的目的等，属于说服信；问卷调查的主体部分包含了受访者的基本信息内容以及主题问题；问卷一般由致谢语结尾。为保证问卷质量，老年学习需求调查问卷的设计也是如此，本文总结了问卷设计中依次思考到的步骤。[1]

（一）设计前的业务理解

为了提高问卷设计的质量以及方便问卷的后续处理，在设计问卷之前需要思考一些问题，比如此次调查的目的、调查的主要群体、发放问卷的方式、调查指标的统计分析等。本文中的 “老年人问卷目的”是弄清老年人积极老龄感知对其学习型需求的影响。调查对象为杭州市65周岁以上的城区老年人。调查方式欲采用网上调查和访问调查相结合的手段，调查问卷的维度指标是围绕老年人学习需求细化的测量指标以及老年人自我感知细化的测量指标 （详见表1、图1）。最终问卷用问卷星生成数据库，用Excel进行检验、统计并得出最终结论。

图1 问卷调查前的甄别问题

用类似的方法我们可以把调查对象与调查形式等做进一步的细化分析，对于调查对象中所指的老年人，我们需要进一步界定他的二级维度指标，如老年人年龄、性别、收入情况、居住情况、学历等。调查方式则采取由访问专员在广场、公园等老年人集聚的场所进行随机采访的方式。把上述所有问题都细化成可操作、可测量的观测指标后才能顺利地进行问卷设计的工作。

（二）问卷前言

老年人学习型需求调查问卷的前言包括上述说服信的内容。为了更好地让受访者真实地填写问卷，说服信应包含告知受访者此次问卷调查的目的，问卷过程采取全部匿名、保密，同时提供一定奖励。

（三）調查主体

调查主体是问卷设计的核心部分，包括调查的问题、答案和编码部分。问题一般分为开放式和封闭式两种。编码是在问题左边标上Q1、Q2、Q3……的号码，并为每个选项设置代码，受访者将问题答案统一填写在横线上。并非问卷的所有项目都需要编码，在回收问卷后的分析及统计当中需要将资料数据化，对于规模较大的题目且需要计算机统计的部分进行编码。为了便于统计，老年人问卷所有题目统一设计编码。[2]

老年人问卷的主体部分的题目设计关系到问卷的整体质量，质量较高的问卷相对于质量低的问卷更容易取得受访者配合，受访者相对更愿意填写真实信息，收集到的数据也更加具有真实性，更具分析价值。总体来讲，问卷题目设计应遵循以下原则。第一，设置问题语言时应该从受访者角度出发，避免一些忌讳，要避免带有歧视、诱导、假设的词语，比如，我们询问老年人 “不曾参加过文化学习活动”的原因时，“没钱参加”“体弱多病”等就被视为是歧视性答案，如果我们将答案分别改成 “活动费用过高”“身体状况不佳”则更容易被受访者所接受，从而取得他们的配合。除此之外，问卷中应该减少 “如果”“假设”“难道”等诱导性的题设引导词出现，这些词语会影响受访人填写问卷时的客观性。对于一些较为隐私的信息，比如受访者退休收入、学历、居住情况等问题一般不太容易取得受访者配合，或者受访者填写的信息可能会有所夸大，但这些问题能对受访者进行细分，便于后续对统计的样本进行描述，非常关键。[3]因此，访问专员应该更加注重提问方式，设置一个区间供受访者选择，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护受访者隐私。第二，问题的排列顺序应遵循从简单到复杂的原则，层层递进、逐级深入。封闭式问题应从二项选择到多项选择，量表题从低等级量表到更多级量表。根据上述调查问卷前所涉及的甄别维度指标，为了得到老年人性别等结果可采用二项选择法提问；对于不参加文化学习活动的原因、学历、居住情况、退休后月收入、参与文化学习的主要目的等问题可采用多项选择法提问；对于正在参加或参加过的文化学习活动形式则可以采用多项选择法提问；而对于老龄自我感知以及学习需求种类等我们会选择使用等距量表法进行统计。受访者自我感知以及学习需求的问题我们放在问卷的最后来询问，这样收到的答案会更加有效。此处内容不可忽视，目的在于更好地分析老年人自我感知对学习需求的影响，老年人自我感知问题包括心理、生理、精神需求方面，学习需求则分成文化艺术类、体育健身类、日常应用类、医学保健类和学科知识类。将上述问题用等距量表法进行统计，便于后期分析中分析出对自我有不同感知的老年人的学习需求情况。总之，问卷的主体部分就是将我们所需调查的老年人状况转换成通俗易懂的问句并通过答案表现出来。

（四）调查结尾

一份完整的老年人调查问卷的结尾部分应该包括致谢语。对占用受访者时间和他们的积极配合表达感谢，访问员也应在口头上表达对老年人的谢意并赠送礼品。除此之外，在每一次问卷填写后应检查问卷是否填写完整以及是否需要进行复查统计调查结果等问题，并记录访问员姓名、调查时间等数据。

二、问卷设计说明

（一）调查内容设计

1.调查对象的确定

根据国际对老龄化程度达成的共识——一个国家或地区65岁以上的老年人达到总人口的14%即进入 “深度老龄化”状态，因此我们将调查对象的年龄锁定在65岁以上。为了对杭州市老年人的现状进行全面了解，我们制作了一份问卷，问题1—5对老年人的性别、年龄、学历、居住情况、退休后月收入个人基本信息进行收集，确立调研对象为杭州市老年人。

2.调查范围的确定

通过对杭州市各区的老年人口数量调查，衡量每个区经济水平、生活宜居情况，我们最终选出了老年人口数量稳定且典型的三个区作为调研的主要区域，分别为拱墅区、西湖区和上城区。

问卷的调查对象是老年人，问题1—5调查的内容包括老年人的性别、年龄、学历、居住情况、退休后月收入等个人信息，以便于对其他问题的综合研究；问题6—8调查老年人是否参加过学习型活动以及原因；问题9—24调查老年人积极老龄感知因素重要程度与符合程度；问题25调查学习对于老年人的重要程度；问题26—40调查老年人的学习需求。

结合以上调查的各个方面，我们可以了解到老年人的整体自我感知情况以及对老年学习的态度，同样也是对老年学习的需求程度的反映。

3.影响老年人学习需求的因素

老年人作为社会中较为弱势的群体，其学习需求会受多方面影响。家庭、个人因素等许多方面会影响他们的生活状况，从而影响学习需求。从总体上来说，老年人的年龄、身体状况、家庭情况、退休收入、自我感知等因素都会对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产生影响。我们把重点放在了老年人自我感知因素上，这些因素主要包括心理、生理和精神三方面。

（二）问卷合理性检验

老年人需求调查问卷形成问卷初稿后，要进行各种预测试工作，这个环节对提高问卷质量以及提高分发问卷时的效率有很大作用。我们先在杭州市拱墅区随机抽出100名老年人作为受访者进行试访问，随后将每个题目与测试的答案结果用SPSS进行汇总得出结果。通过访问时的反馈，我们发现了问卷题目设置中存在部分问题，如在积极老龄量表部分有部分内容重复，在调查时转述给老年人存在一定困难；第三题 “您的学历”的答案中缺少 “大专”的选项；单独调查某个区域的老年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调查结果的全面性，在某小区中老年人大多为农民，学习需求较低，而大学附近小区的老年人多为在校教师，对学习的需求则会更大，因此不能对单一地区的老年人进行访问。除了上述问题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特殊情况，比如某些问题回答率低或是问题选项重复，在此不一一赘述。

一份高质量的问卷须有一定的信度和效度，态度类调查问卷要有一定的区分度。此次调查问卷的项目分析主要采用分辨力系数进行区分。分辨力系数为得分高的前25%均值与得分低的后25%均值间的差值。分辨力系数越小即代表此题的分辨力越低，当辨别力系数小于1时，说明问题本身不存在任何区别度，这类问题应当剔除，从而增加问卷的效度。我们将预处理的104份问卷进行计算，由辨别力计算表可知，问题 “Q9：能够自理日常”及 “Q10：有健康的生活习惯 （生理）”辨别力系数小于1，应当剔除，其他问题差值均大于或等于1，鉴别度较高，设计较合理，适合作为评估指标 （详见表2）。

以上量表的制作，參考了中文版的 《中文版积极老龄量表信效度》，该篇效度表分类阐述了积极老龄的概念，为问卷因子提供了思路，从老年人的自理能力、积极学习心态、经济保障、健康生活方式、社会贡献等方面进行了初步分类。同时，参考 《上海社区老年日间照料中心高龄者的学习需求分析》，该篇分析在老年学习需求方面提供思路，将老年学习内容需求分为文化艺术、体育健身、日常应用、医学保健、学科知识五方面，为老年学习环境需求提供选项。在针对不同问题的特别分析上，本篇问卷参考 《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下社区老年教育问题与对策研究》，该篇文章反映了专门提供给老年活动的场所数量相对不足或基础设施建设不完善，导致大部分人依然选择社区外活动场所的现状，所以在学习方式中设置了 “社区集体组织”和 “在专门的学习机构进行报名学习”问题，以此了解社区供给侧与老年人需求是否存在矛盾；文章指出老年人受到心理和生理因素的双重影响，因此可以将收费、时间安排、设施环境、课程内容等因素都设计成量表以探究老年人学习环境需求；文章发现大部分老年人对社区老年教育认识不到位，把老年教育的内容局限于娱乐之中，因此在学习内容需求方面尽量避开娱乐方面如打牌、麻将等方面，以避免娱乐因素对统计结果产生影响。[4]

问卷设计需要通过仔细的考量与反复的推敲，对于不同社会群体、不同科目类别的问卷调查，应采取不同的问题形式。前期工作准备过程中，要进行大量的综述文献的阅读，了解目前社会学者已经调查的相关数据，根据相关数据的支持，找到项目调查的目的与方向，然后进行问卷初稿的设计，在问卷设计之后需要选择典型的地区进行小范围的发放回收，进行再次修改与完善，最后才能形成正式的问卷。这也是问卷调查设计的主要工作之一，也就是对所有的调查问题进行仔细且具体的分析与设计，其中包含了对不同问题的选择、问题的表述方法、问题的排版格式、问题的回答方式等。在设计问卷的过程中，需要对每一个问题进行推敲，保证每一个问题都对调查本身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也要考虑到问题之间是否会存在矛盾、是否有歧义、是否考虑到调查者本身的感受。在目前一些社会机构与个人的调查中，往往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从而导致回收问卷的质量很低。在目前对于老年人学习需求的调查问卷中，许多调查者没有考虑到被调查者这个特殊群体，不能够用通俗的话语解释问卷内容，问卷的题目表达过于晦涩，导致许多老年人无法真正理解题目的含义，从而缺少了参与调查问卷的积极性。在调查老年学习需求的问卷设计中，问卷也应该包含老年感知等基本问题，对于特定的需求也应该分块进行调查，不可全部混淆在一起。

（三）老年人学习需求问卷设计注意点

1.做好问卷设计的前期准备工作

结合老年人学习需求的具体情况做好前期的信息统计工作。根据不同信息的不同属性，采取不同的信息收集方式。对于老年人的分布、社区的基本信息，可以通过网页查询的方式进行检索，对于不同社区开展的老年活动，可以通过用户座谈、电话访问、电子邮件的形式进行联系。在掌握基本信息之后，需要提炼出调查的重心与主要内容，并开始设计问卷。需要注意的是，问卷上的内容一定是未被证实过且具有现实意义的问题，要注意问卷内容衔接的连贯性，逐字逐句进行推敲。在完成初稿后，需要进行小范围的问卷开展调查，定期回收问卷后，对问卷进行第一轮的分析，找出问卷中存在的不合理的问题。

2.完善调查问卷的内容

对于老年人学习需求调查的开头，需要按照问卷设计的要素，简明地说明问卷调查的背景、目的、意义，让调查者在被调查过程中有清晰的认知，虽然有部分老年人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但考虑到问卷发放的广泛的地域性，我们需要考虑到不同群体的老年人，在文字表达上要偏向于口语化，利于老年人的理解。由于部分老年人的行动受限且视力水平下降，在提供电子问卷或者纸质问卷时，要將字体放大到利于其看清的程度，大多数情况下，需要调查者口述进行具体的询问，告知被调查者关于问题选项设置的大致意思，使被调查者能够清楚该如何进行填写。在问卷表达的过程中，调查者要根据不同老年人的实际情况进行实际的变通，不要拘泥于问卷中一模一样的表述，通常情况下，当部分老年人无法理解意思时，调查者要通过另外一种表达方式让老年人理解其意思并且能够对应相关问题的回答。

三、结束语

设计好一份针对老年人学习需求相关的问卷需要从问题排序、问题表述、问题是否便于回答、问题是否有吸引力等多个方面考虑。设计完初稿之前需要进行大量的文献阅读以提高自身的理论基础，并对当下老年人学习情况有基本了解，在初稿设计完之后则需要经过专业老师的指点进行初步修改，让数据更容易被统计。之后要进行试调查检验，在试调查中发现新的问题并对问卷进行修改，在多次修改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定稿，此外样本统计时也需要按照统计的步骤和方法进行。

参考文献：

[1] 魏巍.超市产品需求调查问卷设计及统计分析[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03）：73-76.

[2] 张建阁，张艳，史岩，等.中文版积极老龄量表信效度[J].中国老年学杂志，2017，37（21）：5424-5426.

[3] 王慧娟.社区居家养老服务模式下社区老年教育问题与对策研究[D].桂林：广西师范大学，2021.

[4] 吴梦.上海社区老年日间照料中心高龄者的学习需求分析[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