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星 张胜璋
随着大数据、云计算、5G、人工智能等数字媒体技术的迭代发展,多维感知、泛在互联和智能融合成为传播范式,人类的阅读向泛在化和虚拟化转变。知识的生产与传播从有形实体空间向无形虚拟空间迁徙,复刻的有限性、留存的无力感、内容的静态化被逐步打破。出版机构趋向探索和挖掘虚拟空间价值,出版理念向数字化和场景化转换。教育出版也逐渐向数字出版转型,教育出版行业从以“知识复制发行”为核心向以“知识传播服务”为核心转变[1]。然而,教材作为教育出版中的核心资源至今仍主要以纸质出版样态呈现,纸质教材场景中因主体权力失衡导致的弱互动和低沉浸成为推进智慧教育进程和教育教学创新发展的桎梏。构建具有时代性和前瞻性的教材场景,通过深度交互提升用户的阅读沉浸感,是当前教育出版领域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也是智能时代教材出版的趋势和方向。本研究从场景理论视角出发,将实现主体权力平衡作为切入点,尝试提出数字教材建设中的互动策略,为教材建设的未来走向提供路径参考。
场景是用户的实时状态、生活习惯、社交关系、所处空间和环境关系的总和,涵盖基于空间的物理地域要素和基于媒介的社会文化要素、心理要素[2]。从人类传播发展历程来看,纸媒时代的场景具有显著的有形实体性、限定地域性和空间稳定性,个体受到肉身身体和知觉障碍的限制无法实现场景跨越,互动性弱。广播和电视的普及构建了有能力介入真实物理空间的弱真实社会场景,“有形实境”转向“虚实交融”,“亲身体验”转向“媒介获取”,因空间概念的迭代而被重新定义的人类互动关系得以多维扩展,场景的分合交汇开始诱发个体互动行为改变。美国传播学者约书亚·梅罗维茨在著作《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中提出:“新的传播媒介引进及广泛使用,可以大范围重建场景,并深刻影响所处社会场景里人的行为。”[3]移动互联时代的场景呈现出流动性、虚拟性、跳跃性、多元性等新特征,数字化的生存空间赋予场景前所未有的连接可能,智能移动终端、人工智能等信息技术极大增强了个体跨越场景的行动力,在虚实场景间穿梭成为时下人们的生活常态,场景在宏观、中观和微观层面的意义被挖掘。场景不仅是适配信息和服务,更可以在宏观层面重构社会关系[4]。移动传播时代的场景是随着人而移动、交织、拼贴、融合的,而且在这个场景中充满了实际的、即刻的互动[5]。
教材又称为教科书、课本、讲义、讲授提纲等,是一种特殊的书籍。教材承载着国家主流意识、教育目的与民族文化,是立德树人的载体,是教师与学生互动与对话的文本介质。教材的发展历程与媒介技术的发展历程是同频的,从口头教材、手抄教材、纸质教材,再到立体化教材、数字教材,信息技术的介入提升了知识意义指向性,教材场景逐渐从“实体有形”趋向“以虚补实”,手机、iPad 等的人机交互优势在教材场景中逐渐凸显,从“凝固沉默者”转变为“活跃能语者”成为未来教材发展的趋势。约书亚·梅罗维茨将场景看作信息系统,以“新媒介——新场景——新行为”的模式强调了媒介技术迭代下人的主动性,或者理解为主体行为在新场景下产生的变迁。关注行为主体在教材场景中的关系变化,有助于寻找全新互动方式并促发互动行为,为提升虚拟在场的沉浸度和愉悦度提供方向指引。
为了了解教材场景中的行为主体(教材编撰者、教师、学生)基于教材形成的权力关系,以及互动现状和问题,本文分别对五位大学教师和五位本科生进行深度访谈,并对访谈对象当前使用的教材(均为纸质教材)进行了文本分析。通过访谈和文本分析,本文认为在传统教材场景中,互动是以弱互动或伪互动的状态存在的。
教材观是对教材的本质、价值、要素的基本认识与看法。从经验自然主义和科学取向教材观,到结构主义和范例式教材观,再到人本取向和建构主义教材观,教材的互动性逐渐得到重视,但仍未充分挖掘,传统的“知识型教材观”在教学实践中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被访者中的五位教师均选择的是纸质教材,对于数字教材均表示很陌生。在选择教材时考虑的关键因素均是体系的完整性和内容的丰富性,而互动效果因素并不被重视。因此传统教材观指导下的教材场景中,教材编撰者仅仅重视了教师主体对教材框架遵循和内容重构的必要性,却忽视了学生主体的主我视域和创造性,即与学生“主我”身份相匹配的偏好因素。学生的角色仍被定义为知识接受者,而不是学习者。教师、教材与学生之间的意义创生因学生方的失语而无法真正实现,互动便失去了最基本的意识引领基础。
在以纸质文本为介质的教材场景中,强互动的实现缺乏技术基础。虽然目前在纸质文本中通过增添链接、二维码、视频和音频等方式,实现了文本资源的拓展和内容生动性的加强,帮助教材从平面到立体、从纯文字到多媒体,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场景跨越,但场景构建能力还偏弱。被访者中的学生均表示,使用教材与教师实现互动的效果是微弱的。互动行为主要在以下场景中完成,一是在纸本介质构筑的实体场景中的互动。主要表现为基于教材内容的课堂讨论、完成每一章节后的习题,以及拿着书本口头询问教师,在书本上简略记录。师生或学生间的群体讨论内容转瞬即逝,留存性差。二是在纸本介质之外的虚拟场景中的互动。主要是通过扫描二维码阅读拓展资料、观看视频、收听音频等。纸质教材场景中的学生获得了一定意义上的选择权,但仍然以单向接收信息为主,互动的价值和意义并未充分彰显。因此纸本介质构筑的场景单一化和凝滞性成为强互动实现的障碍,智能技术对于教材出版的赋能显然滞后于其他领域,教材成为数字出版转型和教育现代化进程中急需补足的板块。
场景理论强调:不同的媒介技术能构建起不同的媒介情境,进而影响人们的交往行为和交往模式。该理论更加强调场景中人的主体性回归[6]。教材场景中,教师、教材和学生之间隐含的交互关系构成了场景化的动态系统。教材编撰者赋予教材内容和意义,从教材文本到教案文本再到课堂文本,教材的空间隐藏性和留白性为互动场景带来多元呈现的无限可能。教师基于课程标准和学情衡量选择适用的教材,通过多次生成和建构的文本转换将教材知识输送给特定的学生群体。在传统纸质教材场景中,教师在选择教材的层面上居于支配地位,是诠释教材的作者,是意义创生的实现者,先天占据强权地位。受访的五位教师均表示选择教材前并未征求学生意见,其中两位教师表示虽然学校会向使用过该教材的学生征求意见,但学生的意见一般集中在教材内容上,未对互动因素有过要求。受访学生则表示,选用教材都是服从教师的安排,对于教材没有选择权,在教材场景中属于“无权”者,评价教学效果的参考因素基本与教材无关,也未考虑过如何使用教材与教师更好互动。学生使用教材前缺乏共情基础,传统纸质教材场景中行为主体的权力失衡成为互动失效的重要原因,因此学生在教材场景中的主体性回归是教材互动效果优化的关键。
建构主义理论教学观强调个体与环境的互动在知识技能获得中的作用,认为要通过学习情境化、活动互动化、学习个性化来促进高阶思维技能的培养。在智能时代,智能技术赋能交互思维的生成和交互效果的优化,教材场景中的传统权力关系亟待被瓦解,双向凝视状态成为技术化背景下阅读经验的改写。数字教材以无纸化样态呈现,数字教材观就是要调动学生参与价值共创的积极性,通过场景的艺术性构建和交互的技术性实现将不可见、被动的客体调整为可见、主动的主体,从而实现教材场景中的权力平衡。为了了解目前数字教材场景中师生互动关系变化和互动现状,本文选取了八部已经公开出版并使用的数字教材进行了文本分析,在此基础上提出SCSVC 模式,即从智媒技术(Smart Media technology)、内容重构(Content reconstruction)、感官调动(Sensory mobilization)、价值共创(Value Co-Creation)和社群维护(Community maintenance)五个维度带动教材场景的互动提效。
传统教材场景中,智能技术的缺位使得场景整体性被割裂,用户的学习状态、学习痕迹、学习偏好等游离于系统之外。智能技术的成熟革新了教材只能以纸媒作为介质的陈旧思维,以无纸化形态呈现,为学习者与知识的跨时空融合与跨虚实交互提供了可能,让“无权”者具备自产和支配信息的能力,从而实现“无权”者的主体性回归。通过分析选取的数字教材文本可以看出,智能技术已经开始赋能学习者自主学习,学习者对学习资源有了更强的管理机会和更多的选择权。例如,学习者可以通过数字教材的管理工具系统对学习活动进行自主管理,根据学习需求检索学习内容、取舍学习资源、记录学习过程、切换学习模式、生成笔记书签、在线答疑等。同时,智能技术能够通过动态映射学习者学习全过程数据,分析学习者的学习实况,诊断学习者的学习状态、互动水平、学习成效和学习路径等,为教师的教学决策提供支持,实现学习定制化和个性化,从而将学习信息价值最大化。
未来,要充分利用包括数字孪生、3D建模、VR、AR、混合现实等在内的可视化技术实现数字教育知识资源的立体呈现和沉浸交互[7]。基于利于交互的思维路径,构建课堂情境互动和虚拟情境互动的互动双轨机制。只有智能技术赋能学习场景,实体场景才能逐步趋向虚实交融的共生形态。美国著名教育学家戴维·索恩伯格的学习场景分类将在智能时代得到全新演绎,线下授课与线上资源点燃的“智能营火”使知识权威者的单一趋向多元,用户获得新知的渠道无限延展。课堂讨论与线上讨论汇织的“智能水源”,通过建立无边界的虚拟学习社群,以虚拟协作的新型合作方式提升学习效率。教师线上的实时反馈搭建的“智能洞穴”能促进学生对知识的消化吸收,强交互强化学习者对知识的探索意愿和自我内省修正。虚拟实践环境构筑的“智能生活”增加知识应用途径,提升学习者的实践能力。
与传统纸质教材的线性结构不同,数字教材的内容结构是非线性的。数字教材强调场景化、个性化和互动性,通过学习者知识体系的自我建构,促进意义学习的增效。基于建构主义理论进行教学层面设计,创建针对性场景并设计场景内的活动,内容结构由知识地图、碎片化场景、场景活动和综合应用等构成。知识地图是为了达到课程目标,按照学习者认知规律,为不同学习者设计的一系列可能的个性化学习线索的图示化表征[8]。通过分析选取的数字教材文本可以看出,教材编撰者以场景叙事的方式对课程内容进行章节重构,场景与知识或技能之间建立对应关系,学生根据需要点击知识点进入特定场景进行学习,通过人机交互满足学生个性化学习需求和灵活性学习选择。学生进入碎片化场景后,可以点击图标(例如下划线、气泡、图片图标、音频讲解、视频讲解等),浏览微课、微视频、音频、动画、图片资料延展、气泡详解、文字资料延展等,实现多角度的知识拓展和理解深化。图文信息以多媒体融合形式进行了电子化还原,突破了客观时空边界,构建了更有趣、更逼真、更立体的沉浸式和交互式虚拟情境,将学习和体验等元素交织融汇,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知识传播的一体化、场景化和双向交互。
未来,还要进一步探索构建以系统性知识核心线索为基础,知识点碎片化,通过知识抽取和关联构建形成虚拟学习场景形态的知识地图。通过超链接等技术手段,结合电子书、微视频、微音频、动画、模拟仿真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等聚合碎片知识。基于时间、知识逻辑、学习主体等形成关联度高的一体化学习场景,围绕知识资源核心形成有序的叙事模式。利用VR、AR、AI 等新技术带领学生进入虚拟场景“参观”,使其“身临其境”。学生既能感知虚拟环境、人物、道具、情节等线索,又能感知教育内容的内涵和价值,并萌发探索欲望。对于技能性知识的内容,可以用场景活动的方式来呈现,在场景中围绕知识点设计趣味交互活动吸引学生注意力,以重点批注、语音点读、笔记分享、交互讨论、虚拟奖励、学习报告等方式开展互动,将学、练、测等教学环节有机融合,助力知识迁移。同时,教材中设计的场景活动还可以迁移到线下教育场景(课堂)中完成,现境与虚境融合的师生交互有助于学生对虚实互通场景产生更强烈的沉浸感。综合与应用部分通过学习行为记录、学习过程评价、即时判卷、学生语音提问、教师语音答疑、作业或作品讲解等方式实现学习者学习轨迹的留痕和学习者画像的绘制,为下一个教学循环提供依据。
在数字技术营造的虚实相映场景中,知识的习得与内化无疑需要认知主体以身心一体的方式深度卷入实时的情境之中,彰显身体知觉与数字环境交互的认知图景[9]。与传统纸质教材以教师为主导的“强权化”不同,数字教材互动场景中的主体依托信息流动获得了平等对话的契机和可能,信息和情感的流动循环无界,权力关系从“中心化”向“去中心化”变迁。教材是一种特殊文本,它的文本意义需要置放于特定场景中才能得到诠释。通过分析选取的数字教材文本可以看出,教材编撰者开始尝试以章节为单位、以场景化思维设计场景主题、构筑场景情境、策划场景活动、实现场景交互,通过交互加强了学生的在场意识、竞争意识和提问意识,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传递知识信息、释解疑点难点、完成信息扩容、个性化教学、促进学习者发展等效果。
未来,还要在整合优化场景的基础上,以全时、全域传播为出发点,通过场景价值驱动的注意捕获效应促进学生的多方位感官兴奋,通过独特的沉浸式场景氛围使学生产生身份认同,提升教材场景中学生的影响权重,构建强互动教材模式。教师与学生通过互动共同商榷和诠释教材符号意义,重点审视课程各个部分内容的性质和特点,选择合适的交互媒体,唤醒学生全感官体验。交互形式可以分为人机交互、媒体交互(文字、图片、动画、视频的转换)、师生人际交互、学习社群交互等方式。首先,要实现教材场景中的主体与教材之间的人机交互。学习者主体被赋予操控教材媒体的能力,使教材由多媒体技术资源的单向呈现转变为学习者与教材富媒体资源之间自由便捷的人机交互[10]。其次,从感官层面来看,纸质教材单纯是对学生视觉的调动,容易产生疲倦感。智能技术具备了构建融合文字、声音、图像、视频、交互装置等全方位虚拟场景的能力,能够全面激活视觉、听觉、触觉等感官线索,复刻或模拟近似现实场景的环境和氛围,凸显时空压缩的临场感和亲和力。美国教育心理学家理查德·迈耶的双通道假说和加拿大心理学家佩维奥的双编码理论都表明教学信息需要用多媒体来呈现。教材的内容要从静态向动态,单一向立体转化,实现教材场景中的媒体交互。再次,数字教材场景要形成与学科知识体系交汇融合的人际交流网络,实现教材场景主体间的人际交互,促进教材知识的内化升华。最后,在数字教材中嵌入网络社区模块,师生之间个性化指导、答疑辅导、测试批改以及学生之间的学习交流等交互功能均可在网络社区模块实现[11]。
美国社会学家米德(G.H.Mead)的符号互动理论认为:“互动是构成社会的基础,社会结构最终是由个人的行为和互动所构成和保持的。”[12]在数字教材场景中,知识传播的单方权威性受到挑战。强互动是师生价值共创的推动力,知识是在一定场景中通过互动建构而获得的。教师通过感知学生价值偏好,缩短知识转化的路径。学生获得情感体验,增强对场景的粘性。在教材场景中,需求的同质性和议题的统一性很强,唤起学生的互动意愿是相对容易的。因此,在教材场景中实现有效互动有助于提升学生对教材的依赖度,增强场景的凝聚力和稳定度,使场景中的个体获得更强烈的归属感、文化资本和情感力量。
通过分析选取的数字教材文本可以看出,教材编撰者通过各种互动设置增强学生与场景的互动。例如,学生在学习过程中遇到难点疑点可以加以标注或语音留言,教师可以以文字或语音的方式予以解答,提升教材的拓展性和互动性。设计交互练习(互动测验)一方面满足了学生自测需求,另一方面能帮助教师检验学生对概念性内容的掌握程度,涵盖诊断性、过程性、总结性等教学评价,为教师下一步的讲解提供参考依据。
未来,还要提供检索、导航、探索、讨论、测评等丰富的教材强互动模块。导航功能以人机互动的优势帮助学生快速便捷查找学习内容,设置跳转路径为学习者创设多样化的阅读通道,以关键词提示的方式便于学生检索。教师标注重点内容及解析,学生可以及时查看。设立探索模块或区域,利用色彩填充、笔记标注等方式“强迫”学生动脑动手,进行自主探索。将游戏元素植入教材场景,游戏中的紧密协作性能激发学生的合作意识和竞争意识,实现知识价值增值。设置讨论模块供师生或生生之间开展讨论,教师可以根据讨论情况进行重点批注和文字或语音讲解。设计文字选择题、图像化选择题、文图配对题、图图配对题等互动测验,在课堂场景中讨论或测验使用,也可以用于学生课后自主学习。针对需要教师批改的内容,可以上传至教师端,教师查看和批注后及时反馈给学生,有助于教师及时了解学生的学习效果和学习建议,及时调整教学进度和教学方法,也可以激发学生主动建构知识的积极性。
通过分析选取的数字教材文本可以看出,目前数字教材建设的重点集中在教材场景本身,而教材之外的延展场景并未受到关注。事实上,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微信群、QQ 群等已然可以成为教材场景之外的延展性虚拟场景。虚拟场景的包容性、交互性、平等性、叠加传播性都优于现实情境,它蕴含了沉浸式场景下社群运营的基本逻辑。因此基于教材平台深耕用户社群运营有助于提升场景的时空性、延展性和情感维系度,并以“时时召唤”和“互动引导”的方式帮助成员形成更强烈的认同关系。霍华德·莱茵戈德将网络虚拟社区比喻成互联网上的“部落”,本文建议教材互动场景中要重视“部落成员”的群体属性和价值趋向,选择趋同性强的内容和形式,吸引“部落成员”的发声和应和,形成稳定和长效的社群圈层。例如,整合线下课堂交流和线上社群管理,强化用户情感归属。从群体共同意识出发,成立线上学习小组,利用目标打卡、经验分享、群组讨论、提问答疑等互动方式,洞悉学习者对学习内容的反馈。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激励机制提升学生的共情度,使学生在现实场景和虚拟场景间自由穿梭。
基于SCSVC 模式的教材场景化互动思路为教材建设的未来走向提供了一定的路径参考,但要摒弃“技术至上”的思维导向。避免过度注重形式创新,而忽略场景建构的教育旨归——品德“播种”和知识“授粉”。只有实现技术与价值的同频共振,赋权学习者,数字教材才能真正助力学习者自由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