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产业现状、问题及对策研究

李博 兰德平 王庆奎 李慕菡

摘要：天津市石斑鱼养殖大多采用工厂化循环水养殖系统，该系统运用先进设备以及标准化管理，实现石斑鱼的高密度养殖。文章阐述了天津市工厂化养殖石斑鱼的现状及所带来的综合效益，分析了现阶段天津市海水工厂化养殖石斑鱼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石斑鱼产业发展的对策建议，为天津及周边地区石斑鱼工厂化养殖产业的发展提供參考。

关键词：天津市；海水工厂化养殖；石斑鱼；综合效益

中图分类号：F326.4

文献标识码：A

石斑鱼（Epinephelus）属鲈形目，鮨科，石斑鱼属，为暖温带肉食性珍稀鱼类[1]。石斑鱼食用口感好、营养价值高，是高端餐饮的必选食材之一，深受消费者喜爱。天津市石斑鱼养殖最早采用的是流水式和池塘养殖两种模式[2]，受环境因素影响较大，效益较低。随着大菱鲆工厂化养殖模式在中国的成功推广[3]，天津市开始在滨海新区海水工厂化循环水车间养殖石斑鱼，养殖品种多为杂交品种，如珍珠龙胆石斑鱼、云龙石斑鱼等。

1  发展现状

1.1   发展历程

天津市海岸线位于渤海湾西岸，海岸线总长约153 km，海域面积2 146 km2。天津市是中国重要的海水鱼苗种繁育基地和生产基地。2000年天津市开始进行工厂化养殖海水鱼，这标志着天津市海水工厂化养殖模式雏形出现。同年，天津市海发珍品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建成中国第一座规模化全封闭循环水养殖车间[4]。2002年天津市工厂化养殖青石斑鱼取得一定进展，2003年天津市开始大菱鲆工厂化养殖，2007年工厂化养殖半滑舌鳎初见成效，2011年工厂化养殖红鳍东方鲀取得成功[5]。截至2017年，天津市拥有鱼虾类工厂化及育苗企业95家，工厂化养殖规模达118万m2，循环水养殖车间达50万m2。养殖品种主要包括牙鲆、半滑舌鳎、大菱鲆、红鳍东方鲀、石斑鱼以及南美白对虾等。

1.2   产业现状

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时间较短，产量波动较大。2013—2016年是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的快速增长期。2013年全国石斑鱼养殖产量为82 400 t，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产量为300 t，占全国石斑鱼产量的0.36%；2016年全国石斑鱼养殖产量高达107 200 t，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产量为755 t，占全国石斑鱼产量的0.7%，产量呈逐年上升趋势（表1）。随着天津市政府陆续推出《天津市湿地保护条例》、划定地下水禁采区和限采区范围等相关环保政策的实施，导致天津市石斑鱼养殖面积大幅降低、产量减少[6]。此外，始于2019年底的新型冠状病毒感染严重影响了石斑鱼的销售市场，天津市石斑鱼养殖产量呈现断崖式下降，到2021年天津市石斑鱼养殖产量降低到5 t（表1）。为满足人们对石斑鱼的消费需求，2022年养殖企业投入资金、设备扩大石斑鱼的养殖规模。通过问卷调研重点示范企业得知，2022年天津市石斑鱼养殖面积达到14 700 m2，养殖总产量179 t，销售量112 t。

2  综合效益分析

目前，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规模处于缩减状态，但从长远来看，工厂化循环水石斑鱼养殖具有较好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生态效益。因此，有必要对天津市工厂化养殖石斑鱼的综合效益进行进一步分析，为今后石斑鱼以及其他工厂化渔业养殖发展提供参考。

2.1   经济效益

工厂化石斑鱼养殖的发展模式提高了养殖企业的经济效益。天津市工厂化养殖模式是在养殖过程中，设置适宜的养殖密度，通过引入循环水系统、消毒装置等机械设备对养殖环境中的温度、盐度、光线、水质进行有效控制[7]，通过定期监测并调节水质和养殖池温度，减少外界环境对石斑鱼养殖过程的影响，使石斑鱼病害发生率下降。这种科学集约化的放养模式，在保证石斑鱼成活率的情况下，不仅提高了石斑鱼的养殖产量，而且保证了石斑鱼的质量，进一步实现了产量最优与经济效益的最大化[8]。

笔者追踪调研的某批次养殖面积为2 000 m2的石斑鱼成本收益数据（表2），从中可以看出石斑鱼养殖经济效益较好，石斑鱼净利润约为23.98万元，成本利润率为33.53%，销售利润率达到25.11%，呈现出较好的养殖利润水平和盈利能力。

2.2   社会效益

工厂化石斑鱼养殖实现了高产、高效发展，为天津本地和全国各地消费者提供了更多的消费选择。石斑鱼富含脂肪酸、维生素和矿物质，能为人体提供所需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是人类获取营养物质的来源之一[9]。工厂化养殖通过人工调控养殖环境、科学精准投喂养殖饲料[10]、严格把控养殖池温度，提高了石斑鱼的抗病能力，从而减少化学药品的使用，保证石斑鱼的养殖品质，获得更高的社会效益。

2.3   生态效益

天津市工厂化循环水养殖系统维持了良好的养殖水质，节约了水资源，减少了对环境的污染。工厂化养殖车间由多个单独的养殖池组成，在投苗前期先对购买的鱼苗进行药浴消毒，再进行分池饲养。病害发生时，可采取单池封闭养殖，精准投药，药物降解后再排出养殖系统，减少了药物对环境的影响[11]。

工厂化采用全封闭循环水养殖方式，养殖池中的水体经过沉淀、过滤、消毒后，根据不同规格石斑鱼的生长特性以及生长环境进行温度调节、增氧、适当添加新水，再将水输送到养殖池中重复使用，充分利用水资源，达到节水效果。同时循环水的养殖模式实现了在相对封闭的环境下，将养殖池中的水通过物理过滤悬浮颗粒物后再进入生物系统，靠系统中的微生物把鱼类产生的粪便及有害物质进行降解，实现大部分养殖尾水的循环利用，减少对环境的污染。

3  存在问题

3.1   外来石斑鱼受精卵质量不能保证，影响企业效益

由于天津市工厂化石斑鱼养殖规模有限，且亲鱼培育的成本较高，同时北方地区对石斑鱼受精卵的需求量有限，因此从经济和技术的角度综合考虑，天津市的石斑鱼人工繁育较少，大多是从海南购进石斑鱼受精卵后再进行孵化，这使得石斑鱼受精卵的质量不能完全得到保证，从南到北的空运过程中也会存在一些无法预知的因素，导致石斑鱼受精卵的成活率下降，淘汰率约为20%～50%，影响养殖企业的经济收益。

3.2   缺乏养殖专业从业人员，高标准养殖受限

海水工厂化养殖系统依赖的是高科技养殖设备，对从业人员有一定的专业要求。2017—2021年天津市渔业从业人员人数呈逐年下降趋势（表3），养殖专业从业人员从2019年的1 063人下降到2021年的734人，兼业以及临时从业人员的数量也在逐年递减。专业技术从业人员的减少，对实现高标准工厂化养殖有一定影响。

3.3   养殖周期较长，养殖成本较高

石斑鱼对养殖水温有一定要求，通常水温需要控制在23 ℃～30 ℃，适宜水温25 ℃～28 ℃。

天津市属于北方沿海城市且为温带季风气候，冬季严寒。为降低升温成本，工厂化养殖石斑鱼水温一般保持在23 ℃～24 ℃，而南方因四季气候温和，养殖水温可达到27 ℃～28 ℃，相对于南方地区而言，天津市石斑鱼养殖周期较长、养殖成本较高。

3.4   内陆中小城市消费者对石斑鱼认知度低

天津市石斑鱼的消费市场为天津周边地区，主要供应北京市和天津市周围的餐饮业和批发商，部分也销往全国其他地区，石斑鱼的销售不直接对应消费终端。石斑鱼在一些内陆中小城市鲜为人熟知，一是因为当地消费水平的限制，二是由于运输成本和销售暂养成本较高，使得石斑鱼的消费水平受限。

3.5   极端天气和疫情等不可抗力因素使企业损失

惨重

石斑鱼市场价格受销售环境影响较大。2020年天津市受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影响，石斑鱼消费市场萎缩、销路受限，导致大量商品鱼被积压无法出售。2021年冬季天津市突遇暴雪，一些石斑鱼工厂化养殖车间出现大面积坍塌，养殖企业面对此类突发情况应急处理经验不足，部分受损的石斑鱼没有及时冷冻储存，鲜活石斑鱼未建立紧急渠道及时销售，导致短时间内天津本地的石斑鱼市场收购价格出现大幅下降，致使养殖户和养殖企业损失惨重。

4  对策建议

4.1   加大科研开发力度

养殖企业要充分利用科研机构和高校资源，加强石斑鱼苗种培育与养殖技术、尾水净化技术等研究。在养殖过程中，要加快疫苗研发，预防重要病害，产出更优质的石斑鱼。养殖企业要增加相关科研经费的投入，调动企业科研人员的积极性。

4.2   开展技术培训，提高技术水平

科研机构和养殖企业可定期免费组织从业人员开展循环水养殖技能培训，向養殖户传授循环水生产和使用方法等，提高和规范从业人员的养殖技术水平。在此基础上，养殖企业也应为企业员工提供发展平台，创造良好工作环境，提高员工工作积极性。

4.3   提高利润率，降低养殖成本

养殖企业基于地下水限采的现状，可尝试使用新能源来解决温度调节问题，如使用风能进行风力提水。辽宁省建平县推广风力提水灌溉技术，缓解水资源短缺以及电力耗费大的问题，更节能环保，经济效益显著，进而推动农业发展[12]。

选择节能高效设备，减少水电的过度使用，如采用新型保温材料，完善车间保温设施，使养殖池内达到恒温状态，减少可变成本支出，进而提高养殖利润。不断改进养殖技术，如在投喂饲料时，可以开展“节食模式”，即延长投喂时间，减少投喂量，提高饲料转化率，降低养殖饲料成本。调整石斑鱼上市时间，实现反季节上市，弥补因养殖周期过长带来的成本增加的问题。这种反季节养殖不仅可以使养殖户赚取中间差价，增加收入，还可以丰富市民的“菜篮子”。

4.4   加强宣传，打造石斑鱼品牌

品牌是最有力的市场号召。河北省某有限公司打造出“祥云虾”畅销全国，并获得很好的收益[13]。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者越来越关注水产品品牌，对其认知度和认同感也在逐渐提升，对优质水产品的选择逐步从“选品”转变到“选牌”。加大与石斑鱼产品相关的宣传力度，满足中小城市高端群体客户对石斑鱼的需求，全面提升石斑鱼的市场竞争力和品牌价值。对大中型城市已有消费群体建立石斑鱼品牌意识，加强品牌建设，打造有特色的知名品牌，实现石斑鱼产业健康稳定发展。

4.5   提升应急处置能力，积极推进渔业保险

定期对石斑鱼养殖企业的车间设备进行检查、维护、修缮，以应对突发的自然灾害等应急情况。宗国富和周文杰[14]指出西方发达国家采用渔业保险模式，可稳定渔业生产和增加渔民收入，还可以进一步调整渔业产业结构。政府要积极推动渔业保险，制定并完善相关的渔业保险制度来保护石斑鱼养殖企业的权益。

参考文献

[1]黄伟卿，彭立成，刘宝玲，等．赤点石斑鱼低盐养殖技术研究[J]．科学养鱼，2017（5）：49-50.

[2]戴远棠，王雪洪，陈燕青．黄金石斑鱼池塘高效养殖技术研究[J]．科学养鱼，2017（10）：42-43.

[3]雷霁霖．我国海水鱼类养殖大产业架构与前景展望[J]．海洋水产研究，2006（2）：1-9．

[4]辛乃宏，张树森，杨永海，等．天津海水工厂化养殖发展历程与现状分析[J]．渔业现代化，2019，46（2）：1-6.

[5]贾磊，刘皓，王群山，等．天津市海水鱼工厂化养殖产业现状及发展建议[J]．天津农林科技，2020（2）：38-39.

[6]张子文，杨帆，吴文豪，等．地下水开采与地面沉降关系的短基线集分析[J]．测绘科学，2016，41（6）：64-69，134.

[7]胡金城，于学权，辛乃宏，等．工厂化循环水养殖研究现状及应用前景[J]．中国水产，2017（6）：94-97.

[8]何鸿浩，吴佳辉．石斑鱼集约化养殖是未来发展方向[J]．农村新技术，2019（1）：44-45.

[9]刘春强．石斑鱼工厂化健康养殖技术研究进展[D]．天津：天津农学院，2017.

[10]邵蓬，张勤，丁子元，等．天津市池塘与工厂化海水养殖区监测与评价[J]．天津水产，2014（1）：17-23．

[11]陈雨生，房瑞景，乔娟．中国海水养殖业发展研究[J]．农业经济问题，2012，33（6）：72-77，112.

[12]苏建伟．新型风力提水灌溉技术在建平县的推广与应用[J]．现代农村科技，2022（2）：57.

[13]孙绍永，刘丽东，王凤敏．河北省对虾设施化养殖现状及发展趋势[J]．河北渔业，2016（5）：34-35，45.

[14]宗国富，周文杰．农业保险对农户生产行为影响研究[J]．保险研究，2014（4）：2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