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教育数字化转型加剧了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变革的复杂性。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呈现出“劳动+职业”“劳动+数字”“劳动+创造”的时代特征。基于数字技术融通创生高职劳动教育新生态,通过数字劳动牵引带动高职劳动教育新模式,强化数字素养保障高职劳动教育新成效,是有效推进高职劳动教育的逻辑理路。面对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实施与专业教育融合不紧密、劳动教育理念与数字劳动需求不匹配、劳动教育的数字化升级改造不充分等问题,需构建“嵌入—融合—创造”的目标发展机制,“手段—资源—模式”的支持保障机制以及“共识—共研—共建”的协同治理机制,以促进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向纵深推进。
[关键词]教育数字化转型;高职院校;劳动教育
[作者简介]张慧(1990- ),女,山西太原人,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讲师,博士。(天津 300222)
[基金项目]本文系2021年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项目“整合与重构:基于创新创业教育的高职劳动教育推进机制研究”(项目编号:21YJC880089,项目主持人:张慧)的阶段性研究成果和2022年天津市教育工作重点调研课题“‘工匠之师的劳模精神、劳动精神、工匠精神融合培育研究”(项目编号:JYDY-20221031,项目主持人:张慧)的研究成果。
[中图分类号]G7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3985(2023)14-0065-06
2023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强调加强教育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过去几十年,教育信息化和智慧教育的发展已经为教育数字化转型奠定了实践基础,新发展阶段下的教育数字化转型重在“转型”,其目的是在遵循教育规律的基础上,对整个教育系统内、外部要素及其相互关系进行重塑,构建适应数字化时代的教育新生态。教育数字化转型为劳动教育带来新的挑战,同时也为劳动教育带来全新的理念与创造性的实践模式。积极应对教育数字化转型,不仅是劳动教育适应性发展的使命,也是构建教育新生态的题中应有之义。当前针对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院校劳动教育的内涵体系和制度创新等方面的研究相对缺乏,对此,本研究通过审视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表征和现实困境,探析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推进机制,以制度构建为引擎促进高职劳动教育实践与目标的统一。
一、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时代特征
1.劳动+职业: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内在诉求。劳动教育贯穿于人才培养全过程,是各级各类教育机构都要开展的教育活动,其整体目标是培养学生的劳动观念、劳动能力和劳动精神,但每个学段、每种类型的劳动教育要求和实践方式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本质上来源于教育类型的区别和人本身成长发展的规律。职业教育作为一种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地位的教育类型,其根本目的是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强调面向职业、突出就业,这就决定了职业院校的教育教学实践策略设计要基于类型属性。因此,只有具有职业教育特色的劳动教育实践才能促进职业教育类型属性的确立和职业教育适应性的提升。
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纵向贯通来看,高职院校处于中职、专科高职、职业本科一体化的中间层次,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中职教育在专业知识和技术技能学习上具有基础性和预备性,专科层次高职教育是中职教育的延续和提升,其专业知识注重高等性和进阶性,技术技能更接近职业能力和岗位需求。从人的发展来看,专业教育是重点,劳动教育是根本,高职专业教育与劳动教育融合是“五育融合”的题中应有之义,这意味着教育实践打破形式壁垒,直接指向教育的根本即人的全面发展。可见,“劳动+职业”是高职院校劳动教育推进的内在诉求,也是其重要特征。“劳动+职业”是指开展劳动教育时要将劳动实践与职业技能培养融合起来。《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也明确指出,职业院校的劳动教育要强化职业劳动知识、提高职业劳动技能水平,依托实习实训开展真实的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
2.劳动+数字: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关键抓手。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指出,劳动教育要“符合学生年龄特点,以体力劳动为主……让学生亲历劳动过程”,同时也强调劳动教育要“适应科技发展和产业变革,针对劳动新形态,注重新技术支撑和社会服务新变化”,这对于高职劳动教育来说尤为重要。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ChatGPT等新一代数字技术的发展应用促进了经济和产业数字化的快速变革,由此引发劳动力市场人才需求的变化,驱动了职业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发展。高职院校的劳动教育势必要顺应教育数字化转型的趋势,才能汲取更多能量,形成良性发展。
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劳动”与“数字”结合是高职勞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必然举措,这种结合也意味着高职劳动教育的价值目标、劳动场景、实践形式与内容等都将受到数字技术的深度影响。数字技术与劳动教育的融合,一方面体现为技术手段使得劳动形态更具复杂性、创造性和智能性;另一方面体现为数字技术打破传统劳动教育的边界,逐渐构建起劳动教育生态的三维空间。值得注意的是,过度追求新技术手段可能会产生忽视劳动教育原本目的的风险,因此,回归育人本质始终是劳动教育推进的根本出发点。
3.劳动+创造: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价值取向。劳动教育作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突出创造性是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重要取向。从生产劳动的层次性来看,劳动教育要让学生“体验从简单劳动、原始劳动向复杂劳动、创造性劳动的发展过程”,因此,创造性劳动是劳动教育的高阶形式和内容。事实上,创造性劳动贯穿人类劳动的历史过程,并且在人类社会产生初期就已经出现创造性劳动,如火的发明、生产工具的制造等。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劳动+创造”取向是建立在数字技术基础上,通过多样化劳动工具和手脑并用来创造新生事物的劳动,这不仅要依赖新技术构成的劳动情境,还需要学习者具备一定的分析能力、创造能力和协同能力等,才能使其更自如地应对复杂多变的职业劳动需求,也更有效地促进高职劳动教育向纵深推进。
二、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逻辑理路
1.以数字技术融通创生高职劳动教育新生态。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主要内容是在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基础上,着重解决教育链、产业链、人才链和创新链衔接不畅的问题,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质量和适应性。高职劳动教育要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融通创生劳动教育新生态,向内形成数字技术和劳动教育的双向融合;向外实现劳动教育和职业教育的互促共生。首先,职业教育领域基础设施的更新迭代与产业发展紧密关联,实际上匹配了产业发展中的职业能力和岗位需求。高职劳动教育要充分运用这些新技术搭建职业劳动教育智慧场域,同时在职业劳动过程中促进数字技术发展和适应性提升。其次,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将有效促进职业教育教育链、产业链、人才链和创新链的融合衔接,高职劳动教育要结合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需求,将劳动教育课程、数据、案例、管理平台等嫁接整合到职业教育“四链”系统中,基于高职院校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优势开展职业劳动实践。依托数字环境的职业劳动实践既能促进适应智能环境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也能进一步黏合“四链”之间的关系。
2.以数字劳动牵引带动高职劳动教育新模式。由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的《数字中国发展报告(2021年)》显示,截止到2021年底,我国已经建成142.5万个5G基站,互联网普及率达73%,2017—2021年,我国上市互联网企业研发投入增长227%,数字经济规模从27.2万亿元增至45.5万亿元,数字经济规模和数据产量均位居世界第二。数字经济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方向,基于数字技术或网络数据的数字劳动成为人类劳动的新样态。数字劳动教育是在数字技术支撑下,以动手实践为前提,以数据为劳动对象,以数字化劳动产品为结果的新型劳动教育。相比于传统的劳动形式,数字劳动既包含具身劳动实践,也包含在数字媒体、虚拟环境中的脑力劳动、技术劳动和情感劳动等。为精准反映现阶段我国社会经济和数字化发展带来的社会职业变化,2022年新版《职业分类大典》调整优化了职业信息,还首次增加数字职业标识(S),如人工智能训练师、区块链应用操作员、虚拟现实产品设计师、档案数字化管理师等。数字劳动与职业需求的变化促使高职劳动教育改革升级,不断探索与创新劳动教育模式,其本质是在更加日常化的劳动场景中进行劳动教育,使学习者更贴近数字时代的生产劳动。需要说明的是,尽管数字劳动的发展引发了劳动教育模式的变革,但数字劳动并没有脱离劳动的本质。根据马克思的劳动二重性理论,劳动是由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构成的统一体,数字劳动仍是具体劳动和抽象劳动的共同消耗,因此,围绕数字劳动开展多样化的劳动教育模式是数字时代技术技能塑造和职业发展的必然选择与趋势。
3.以数字素养保障提升高职劳动教育新成效。在教育数字化转型发展过程中,高职劳动教育的场域更加智能化、开放化和多维化,但这并不能自动自觉地实现劳动教育使命。高职劳动教育新成效,关键在于智能化场景中对数字技术的创新和应用,而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劳动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数字素养指在职业工作、学习和社会参与中,充分并创造性地利用通信技术和数字媒体实现相应目标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的统称,体现为对媒体信息的理解和批判能力、对数据工具和媒体的安全应用能力、基于数字环境的探索和创新能力。数字素养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先决条件和重要保障,也是创新高职劳动教育新模式的动力所在。高职劳动教育的核心主体是教师和学生,教师是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的直接实施者。在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开展劳动教育,教师需要具备数字劳动教育的教学理念、数字劳动技能、数字化劳动教学能力和用数字技术创新劳动教育模式的新思维等;学生是数字时代劳动教育的直接参与者,学生应掌握一定的数字劳动知识和数字劳动技能,并能基于数字技术开展协同劳动、实现自我提升。
三、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现实困境
1.劳动教育实施与高职专业教育融合不紧密。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相融合是高职劳动教育推进的内在诉求,这种融合并非单向地部分嵌入,而需要目标、课程、师资、内容等关键要素的双向有机统整与系统设计。目前高职院校的劳动教育实践与专业教育处于一种游离状态,尚未形成互动关联的融合机制,具体表现在以下三方面:一是劳动教育目标与专业教育目标割裂。教育的根本目标均指向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尽管一些高职院校专业教育目标中加入劳动精神培养的内容,但很少从宏观层面和理论深度上对二者的目标定位进行整合设计。二是劳动教育资源与高职专业教育资源孤立。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是高职院校的基本办学模式,在此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专业教育资源,但这些资源并没有充分运用到劳动教育过程中。资源匮乏仍是目前困扰劳动教育实践的重要因素之一。三是劳动教育评价与高职专业教育评价脱嵌。由于高职劳动教育在教育体系中处于虚化和边缘化位置,其评价主体单一、方式简单、功能弱化,评价内容很少体现专业教育的内容,也没有将其纳入高职专业教育评价体系。
2.劳动教育理念与数字劳动需求不匹配。数字经济催生广泛的数字劳动,由此推动数字劳动教育的产生与发展。然而,高职院校开展的劳动教育实践与数字劳动需求仍存在不匹配现象。具体来说,一是对数字劳动及数字劳动教育存在偏见。很多人提到“劳动”教育,认为应该指体力劳动、具身劳动,但实际上,劳动过程本身包含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位移到思维活动,是综合性的运动形式。数字技术的极速发展和在社会经济中无孔不入的蔓延,无形中已经使劳动的内涵发生更迭转变,数字劳动已经成为各行各业和人们生活的主要形式之一。但是,传统的劳动观念阻滞着数字劳动及数字劳动教育的有效开展。二是创造性劳动教育体现不足。从马克思主義经济学视角看,在职业中投入的数字劳动是“价值创造”或“价值实现”的过程,创造性是推动数字劳动和社会发展的内在要求,也是劳动教育的高阶目标。然而,高职院校劳动教育实践中的创造性要求不高、渗透不足,对于适合高职院校创造性劳动教育的理论研究也极少。
3.劳动教育的数字化升级改造不充分。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容包括数字战略转型、数字环境升级、数字能力建设和数据资源的创新应用等。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数字化升级改造还不充分,主要体现在:一是劳动教育数字化基础设施不够完善。高职劳动教育既需要与专业教育融合,也要和数字劳动教育接轨,需要对传统的技术和实训设备升级,更迭虚拟仿真、智能感知、物联网等劳动教育智能环境。目前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水平不足以开展全面的数字化劳动教育。二是数字化劳动教育智慧服务平台与资源支撑不足。当前针对劳动教育,尤其是高职劳动教育的平台与资源尚不能满足需求。三是高职劳动教育主体的数字素养欠缺。数字化的劳动环境、实践基地、管理服务平台、劳动教育资源、软件的操作,以及数字劳动教育的教学设计、课程开发、智能评价等,都对劳动教育教师提出新的要求。但目前高职院校的劳动教育教师大多由辅导员或其他专业教师兼任,既缺乏理念上的深刻理解,也缺乏丰富的实践经验。在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有效推进劳动教育模式变革,是当前面临的极大挑战。
四、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推进机制
1.形成“嵌入—融合—创造”的目标发展机制。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推进高职劳动教育,需要以高职院校的类型特色和数字技术为基底,以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为根本目标,全面审视高职劳动教育与高职专业教育的关系,逐步转变二者游离脱嵌的关系,形成从劳动教育嵌入专业教育、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有机融入基于专业教育的创造性劳动教育的递进关系,形成“嵌入—融合—创造”的目标发展机制,从而确保高职劳动教育的正确路向。首先,在劳动教育嵌入高职专业教育阶段,根据专业教育教学内容和要求,将劳动教育核心要素嵌入专业教育体系。嵌入方式包括两种:一是“补给”嵌入,在原有的专业人才培养过程中补充劳动教育的相关内容,如在专业教育人才培养方案中补充劳动素养目标、相关课程内容中增加劳动教育内容等;二是“嫁接”嵌入,将现有的劳动教育要素整合到专业教育相关要素范畴,如劳动教育课程群纳入专业教育课程体系、劳动教育实践活动纳入专业教育实习实训体系等。其次,在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有机融合阶段,高职劳动教育和专业教育融合为综合育人共同体。高职劳动教育与专业教育从嵌入到融合的关键在于,使二者在目标上平等、在教育全过程中彼此“共在”和“互成”,这就需要教育者在理解以人的全面发展达成职业教育与劳动教育融合共生的理念基础上从目标、课程、教学、实踐、评价等全要素架构融合发展的体系,打破场域边界,促进学校、企业、政府多元合作,共塑教育融合的开放生态。最后,在基于专业教育的创造性劳动教育阶段,“创造力”成为劳动教育的核心目标。夯实学科知识和技能、深度思考与学习迁移、在实践中发现是创造力培养的着力点。因此,一是要让学生全面系统地掌握学科专业知识体系,具备娴熟的职业技能,理解专业领域的思维方式和内在关系;二是通过思维训练、启发式教育、鼓励创新、创设情境、批判性评价等方式培养学生深度思考和知识迁移的能力;三是调动学生内生动力和学习兴趣,让学生自主参与实践,在做的过程中发现问题、寻找突破点。
2.构建“手段—资源—模式”的支持保障机制。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的高职劳动教育是以数字技术和数字劳动为依托,以职业劳动能力和创造性劳动能力提升为主要目标的教育形式,其本质是由现代教育技术和劳动教育共同构成的系统。按照教育技术的要素系统,软件、硬件和潜件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必要支撑和保障,包括相互作用的三个维度:数字技术手段、劳动教育数字资源、劳动教育创新模式。
在硬件维度,数字技术手段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的实践基础。根据高职院校需求和特征加强数字化环境建设,一方面要对原有环境改造升级,如传统专业生产线改造为智能生产线、劳动体验中心升级为智慧劳动体验中心,让高职学生接触最新的生产设备和技术,提升专业劳动技能和数字劳动能力;另一方面也要加强智慧劳动教育空间、虚拟仿真劳动体验馆、可穿戴设备等数字环境创设,为高职劳动教育开展提供硬件支撑。
在软件维度,劳动教育数字资源是高职劳动教育开展的必要条件。软件资源包括多种类型:一要加强专业操作软件的开发。对于数字劳动来说,高质量的数字劳动工具能够有效提升劳动效率。二是适切性劳动教育数字资源包的设计和开发。尽管目前已经有很多劳动教育类数字资源,但专门针对高职院校的数字资源还较为欠缺,结合专业特色开发适合高职学生的劳动教育数字资源必不可少。三是优化高职劳动教育服务平台。通过聚合劳动教育信息和优质资源、联通多主体合作、优化智能管理等模块提升高职劳动教育的服务功能和综合育人价值。
在潜件维度,模式创新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有效推进的重要保障。模式创新是基于数字化环境和资源对高职传统劳动教育模式的改造与迭代,这离不开先进科学的劳动教育理念和师生数字化劳动素养。一是应该摒弃劳动等同于体力劳动的观念,在数字化劳动和体力劳动中寻求平衡,使劳动教育更适应时代需求。二是应该明确教育数字化转型正在重塑劳动教育新形态,结合职业院校特色,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创新劳动教育模式是劳动教育适应性发展的实践取向。三是发挥教师和学生的主体作用。通过开展教师教研活动、专题培训和技术应用等强化教师数字化劳动素养,为学生提供数字劳动平台,注重思维训练和师生共研,促进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模式的创新发展。
3.建立“共识—共研—共建”的协同治理机制。数字经济和教育数字化转型发展赋予高职院校劳动教育新能量,同时也将劳动教育置于更多元、更开放、更复杂的系统中。要想在复杂系统中推进高职劳动教育发展,需要寻求并建立有效的协同治理机制。在协同治理过程中,形成多主体共识是良好治理的基础,共同制定行动规则是协同治理的依据,共建共赢是协同治理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教育数字化转型背景下高职劳动教育推进涉及政府、学校、企业、行业等多元主体,各主体只有就高职劳动教育的理念价值与实践取向达成共识,才能确保劳动教育实施同向同行。需要厘清两个关键问题:一是达成什么共识,二是如何达成共识。对于前者,始终围绕职业教育类型特色,牢牢抓住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锚点,形成多主体对高职劳动教育目标、内容、取向等的共同认知;对于后者,应该基于平等对话原则,多主体公开表达对高职劳动教育的理性诉求与期望,通过民主协商的方式解决分歧,从而建立共识。
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劳动教育实施,需要有共同的行动规则,其至少应包含两方面的规约:一是要明确权责,统筹各方力量。政府是劳动教育的主导,要充分发挥积极引导和监督管理的功能;高职院校是劳动教育实施的主体,要主动作为、带动发展;行业企业是劳动教育的参与者,要突出在专业劳动实践、劳动教育师资补充等方面的作用。二是筑牢底线。教育数字化环境下的劳动教育更易受到盗用和破坏,制定严格的数字审查、安全评估和保护制度必不可少。多元协同治理需要在多主体共同开展实践的基础上,满足各主体不同的利益诉求,实现共赢发展,才能形成真正的劳动教育共同体。要增强多主体间的合作交流,通过共建课程、共用基地、共研项目、共同评价等途径,实现信息、资源共建共享。同时,搭建高职劳动教育数字云服务平台,以劳动教育实践为抓手,促进成果转化、拓展服务功能,增强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粘连度,实现多利益主体的同频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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