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绵君,包金莲,黄红丽
深圳市罗湖区妇幼保健院,广东 深圳 518000
孕期体重常被认为是妊娠结局影响因素,魏岩等[1]研究总结,孕期体重增重过多可增加妊娠高血压、产后出血、羊水过多、妊娠糖尿病等不良妊娠结局发生风险,可知孕期体重管理的重要性。临床对孕妇的体重管理多为间断的健康教育,其获得的效果受孕妇知识吸收水平、执行能力的影响,难以获得同质化管理效果。而且,许多孕妇及其家属对孕期体重管理的知识来自网络,受专业水平限制难以从众多信息中获得有效知识,通常对孕期体重管理认知水平较低[2]。有研究[3]显示,助产士主导的健康管理模式对妊娠结局有正向影响,可知由助产士指导有助于提高体重管理效果。但临床体重管理常缺乏理论指导,而且对孕妇心理干预欠缺,刘炜等[4]分析认为注重孕妇自我效能为有效体重管理提供依据。临床用于体重管理可提高自我效能的理论常见社会认知理论(SCT),于1986 年由班杜拉提出,该理论认为人的行为受个人、行为、环境三部分影响,是一种三元交互决定论[5]。本研究将其与信息工具联合助产士主导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对孕妇进行体重管理,观察此法对孕妇自我效能、孕期体重管理及妊娠结局的影响,现将结果报告如下。
选取2019 年7 月—2021 年7 月罗湖区妇幼保健院妇产科建档的266 例孕妇作为研究对象,按挂号编号用随机数表法分组为观察组(n=133)和对照组(n=133)。观察组年龄24~30 岁,平均年龄(27.32±3.24)岁;初产妇95例,经产妇38 例;建档孕周10~13 周,平均孕周(11.85±0.84)周;受教育水平:初中及以下35 例,中专/高中56 例,大专及以上42 例。对照组年龄22~32 岁,平均年龄(28.05±4.32)岁;初产妇89 例,经产妇44 例;建档孕周9~12 周,平均孕周(11.73±0.66)周;受教育水平:初中及以下36 例,中专/高中53 例,大专及以上44例。两组孕妇一般资料具有可比性(P>0.05)。所有孕妇及其家属均对研究知情同意,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批准。
纳入标准:(1)年龄≥18岁;(2)初产妇;(3)单胎;(4)会操作智能手机;(5)可定期返院进行产检;(6)家属可配合展开研究。排除标准:(1)存在孕前妊娠合并症;(2)合并重要器官严重疾病及未控制的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症;(3)合并严重精神疾病等沟通障碍;(4)曾接受系统孕期体重管理;(5)异位妊娠。
1.3.1 对照组孕妇采用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 个人档案中记录体重、身体质量指数(BMI)等详细数据,与孕妇及其家属沟通了解日常生活习惯、饮食习惯、运动习惯等详情,结合孕妇受教育水平和既往生产经历,采用图文、教育宣传片、口头宣讲的方式讲解孕期体重合理增长的重要性;通过电话、微信随访,定时提醒孕妇返院产检,帮助其记录日常体重增长情况;为孕妇及其家属提供孕期食谱,以限盐、富含维生素、膳食纤维营养均衡为原则;每天提醒孕妇群内运动打卡以确保其运动量,特别是针对孕前BMI超重、肥胖孕妇需帮助其制定合理的运动计划,可建议家属陪同以提高孕妇行动力;每次产检结合体重记录帮助孕妇回顾体重增长情况,对于体重增长过少、过多的孕妇重点分析并结合其实际情况进行个性化调整。
1.3.2 观察组孕妇采用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联合SCT 信息技术辅助管理 (1)个人:常规健康宣教后,与孕妇及其家属沟通,收集个人及家庭信息,了解其对孕期体重管理的疑惑、困扰对其进行综合评估,记录主要内容,在后续护理过程中进行针对性制定计划。在对照组健康宣教基础上,建立护理微信群,每晚在群内发布孕期体重管理小知识,开放问答时间集中回答孕妇孕期保健、体重管理相关问题,记录孕妇普遍关注及知识薄弱方面,进行强化学习。每周以问卷的形式收集孕妇对体重管理的认知水平,结合每次产检后的沟通记录进行针对性分析,为后续知识传授拟定方向,对理解能力较差的孕妇进行针对性辅导。(2)行为:初步建立孕妇体重管理重要性认知后结合BMI、家庭情况、个人习惯等信息拟定孕期增重目标,制定计划的过程中以助产士从专业角度出发把握目标,然后拆解目标为生活习惯、饮食、运动等多方面小目标与孕妇及其家属商讨合适的展开形式。监控饮食、运动计划的实施均以微信打卡形式,饮食管理可直接给予其食谱,在加强孕妇及其家属孕期营养知识的基础上逐渐培养其个性化饮食的能力,运动管理以微信步数为基础数据,有专业运动设备的孕妇以具体运动热量打卡,将管理较好的孕妇数据发至微信群内发挥榜样力量,帮助其提高自主管理意识。(3)环境:帮助孕妇获得社会支持,可按月开展孕期保健线下交流会,鼓励其分享自身问题,展开群友团体活动,在帮助其运动的基础上释放压力。
(1)比较两组孕妇孕期体重管理认知、BMI、体重增长标准率,孕期体重管理认知。(2)干预前后采用中文版孕妇运动自我效能量表[6](P-ESES)评估孕妇自我效能,该量表共10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每条目得分范围1~5分,总分50分,得分与自我效能呈正相关。(3)干预前后采用孕产妇社会支持量表[7](MSSS)评估孕妇社会支持,该量表共6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每条目得分范围1~5分,总分30分,得分与社会支持呈正相关。(4)干预前后采用应用简易应对方式问卷[8](SCSQ)评估孕妇应对方式,该量表共20个条目,包括积极应对(条目1~12)和消极应对(条目13~20)2个维度,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每条目得分范围0~3分,维度得分与应对倾向呈正相关。(5)统计两组孕妇干预后BMI、体重增长标准率。孕前BMI<18.5 kg/m2的孕妇以增重12.5~18 kg为正常范围;孕前BMI 18.5~24.9 kg/m2的孕妇以增重11.5~16 kg为正常范围;孕前BMI 25~29.9 kg/m2的孕妇以增重7~11.5 kg为正常范围;孕前BMI≥30 kg/m2的孕妇以增重5~9 kg为正常范围;低于正常范围则为体重增长过少,超出正常范围则为体重增长过多,统计体重增长标准率即统计体重正常在正常范围内的孕妇[9]。(6)记录两组孕妇的妊娠结局,包括分娩孕周、早产发生率、分娩方式(阴道产、剖宫产)、妊娠期并发症(妊娠期高血压疾病、妊娠期糖尿病、妊娠期贫血)。
采用SPSS 24.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组内参数比较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计数资料以例数和百分比(%)表示,比较采用χ2检验,组间比较采用秩和检验,等级资料比较采取秩和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观察组孕妇干预后的孕期体重管理认知水平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孕妇孕期体重管理认知情况例(%)
观察组干预后的P-ESES、MSSS 得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孕妇干预前后P-ESES、MSSS评分情况(±s)分
表2 两组孕妇干预前后P-ESES、MSSS评分情况(±s)分
组别观察组(n=133)对照组(n=133)t值P值P-ESES干预前29.17±3.54 28.86±3.23 0.746 0.456干预后36.63±2.45 35.77±3.26 2.432 0.017 MSSS干预前18.24±4.55 17.78±3.19 0.955 0.341干预后23.35±3.92 21.43±3.88 4.015<0.001
观察组干预后的SCSQ 积极应对维度得分高于对照组,SCSQ 消极应对维度得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孕妇干预前后SCSQ评分情况(±s)分
表3 两组孕妇干预前后SCSQ评分情况(±s)分
组别观察组(n=133)对照组(n=133)t值P值积极应对干预前18.66±2.13 18.25±2.38 1.480 0.140干预后26.18±3.19 25.32±2.88 2.308 0.022消极应对干预前10.75±3.58 11.21±3.26 1.096 0.274干预后7.24±2.56 8.18±2.33 3.132 0.002
观察组孕妇干预后的BMI 低于对照组,体重增长标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孕妇干预前后BMI、体重增长情况
两组孕妇分娩孕周、分娩方式、早产发生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观察组妊娠期并发症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两组孕妇妊娠结局情况
观察组干预后孕期体重管理认知水平高于对照组,说明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联合SCT 信息技术辅助管理模式可提高孕妇的体重管理认知水平,分析在个人部分护理实施过程中通过直接询问孕妇困扰、收集孕妇个人资料间接分析了解与孕妇体重管理自我效能相关因素,然后通过针对性加强其薄弱部分健康知识宣教,强化体重管理理论知识,提高其认知水平。自我效能是SCT 的重要组成,自我效能可驱动人产生行为,同时受行为、认知的影响,是个人部分与行动部分互相作用的重要纽带。观察组干预后的P-ESES、MSSS 得分高于对照组,说明此法可提高孕妇自我效能、社会支持,除有效避免因认知错误造成的自我效能感下降外还存在两方面影响:(1)在本研究中结合SCT信息技术一方面通过结合孕妇具体情况促使其更易实施提供管理,帮助其增加直接经验提高自我效能,另一方面以微信打卡方式通过他人榜样力量、间接经验以提升其对体重管理的自我效能;(2)环境部分强调来自其他孕妇的社会支持,以团体活动的形式帮助孕妇在交流经验的同时感知社会支持,有助于其获得认同感以提高自我效能[10]。
观察组干预后的SCSQ 积极应对维度得分高于对照组,SCSQ 消极应对维度得分低于对照组,说明联合SCT 信息技术可促进孕妇积极应对体重管理,分析是因为自我效能、社会支持对应对方式有引导作用,联合SCT 信息技术从个人层面可通过加强认知、获取社会支持提高自我效能促使孕妇积极应对体重管理,从行为层面为孕妇制定切实可行的目标、计划,提高孕妇应对能力,使个人部分与行为部分相互积极作用,而通过联合孕妇家属改变环境以发挥监督作用,帮助其更好地执行计划促使积极应对。体重增长数据是体重管理效果的直接反映,观察组孕妇干预后的BMI低于对照组,体重增长标准率高于对照组,说明联合SCT 信息技术有助于提高体重管理效果,分析原因是助产士主导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可连续、有效对孕妇进行体重管控,能有效提供专业的体重管理方法,但由于临床工作的繁忙与医疗资源的紧缺,无法对每个孕妇进行一对一全面的管理,常忽略心理因素对体重管理的重要性[11],无法有效发挥孕妇管理体重的主观能动性,可能完全依赖助产士行动。而SCT 信息技术主要依靠互联网进行线上管理,大大提高护理人员的工作效率,能通过个人、行为、环境三部分互相作用,促使孕妇从认知、心理多方面实施体重管理,培养体重管理技能可最大化护理效果,此外观察组联合孕妇家属进行体重管理监控,能减少护理人员对孕妇计划实施监督的负担以提高整体管理效率、效果。
临床研究多项研究[12-13]证实,孕期体重过度增长可增加妊娠期高血压、妊娠期糖尿病等多种妊娠合并症的发生风险。观察组妊娠期并发症总发生率低于对照组,说明联合SCT 信息技术有助于降低妊娠期并发症风险,分析是因为联合SCT 信息技术能更有效管理孕妇体重。但结果中两组孕妇分娩孕周、分娩方式、早产发生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此法对分娩方式无显著影响。此外孕期体重增加可影响新生儿体重[14],而本研究未统计新生儿围产期情况是本研究的不足之处,以深入探究此法对新生儿结局的影响应做好围生期新生儿结局记录,以全面了解此法临床应用价值。
综上所述,在孕妇孕期体重管理中采用SCT 信息技术联合助产士主导全孕期体重管理模式护理,可从个人、行为、环境三部分发挥作用,通过建立孕妇孕期体重管理认知、帮助患者获得社会支持,以提高自我效能来引导孕妇积极应对,从而有效将体重增长管理至正常范围,帮助其避免不良妊娠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