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玎羽,林菁榕,崔玉敏,赵东英,徐寅实,王雪玲,谢 翔(.航天中心医院教育处,北京0009;.清华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国税局门诊部,北京 0008;.航天中心医院医务部,北京 0009;.北京中西医结合医院心内科,北京 0009;.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心脏中心,新疆 乌鲁木齐 800)
冠心病主要是由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并阻塞,从而诱发心肌细胞缺血缺氧或坏死导致,严重威胁人们的健康,虽然欧洲冠心病的发病率及病死率呈下降趋势[1],但在亚洲,冠心病是导致患者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2]。冠心病是一种多因素复杂性疾病[3],其发生发展与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所造成的冠状动脉狭窄程度和支数密切相关。经皮冠状动脉介入治疗(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是目前治疗冠心病的有效手段,其可有效恢复冠状动脉血流,改善患者预后[4]。但PCI 属于有创治疗,会造成内皮损伤,从而产生炎症因子,这是否会加重冠心病有待进一步研究。研究发现,炎症反应贯穿了动脉粥样硬化发生发展的全过程[5],而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 to lymphocyte ratio,NLR)可反映中性粒细胞和淋巴细胞的变化趋势,且与炎症严重程度呈正相关[6]。研究显示,NLR 简单易得,可以作为预测冠心病严重程度的独立指标[7-8]。但是,目前NLR 是否能作为预测冠心病患者PCI后预后的独立指标尚未明确,且冠心病患者PCI后的炎症反应是否会影响冠心病的治疗效果也未见报道。因此,探讨NLR 对冠心病患者PCI 后临床结局的影响及对预后的预测价值具有重要意义。
选择2008 年1 月至2017 年12 月在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心脏中心就诊的冠心病患者6 050 例,患者经冠状动脉造影确诊并行PCI。因失访等原因,最终纳入6 046 例,其中男4 495 例、女1 551 例;平均年龄(58.50±10.84)岁。采用受试者工作特征曲线确定NLR 的最佳截断值,据此将患者分为低NLR 组(NLR<2.20,n=1 997)、中NLR组(2.20≤NLR<3.33,n=2 025)和高NLR 组(NLR≥3.33,n=2 024)。纳入标准:①临床证实为心肌缺血引发的各类心绞痛:②三支关键心外膜动脉内狭窄程度在75%以上(重度狭窄)或完全闭塞部位≥1处;③冠状动脉内存在尚未治疗的狭窄斑块;④存在右冠状动脉发育障碍,后降支、回旋支、前降支处狭窄程度在75%以上(重度狭窄)或完全闭塞;⑤定期随访,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①合并恶性肿瘤;②严重肝、肾功能不全;③预计生存期短于6 个月;④不能配合随访及遵医嘱治疗。本研究经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20140212-50)。
统计各组患者年龄、性别、心率、糖尿病、高血压、氯吡格雷使用情况等一般资料。
采集患者晨起时空腹肘静脉血,采用全自动生化分析仪及配套试剂按照透光率比浊法分别于术前测定NLR、尿素氮、肌酐、尿酸、血糖、血清总胆固醇(total cholesterol,TC)、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ow-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LDL-C)、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igh-density lipoprotein cholesterol,HDL-C)、载脂蛋白A1、载脂蛋白B、脂蛋白(a)。
出院后第1、6、12 和24 个月通过电话及门诊等进行随访,此后每3 年随访1 次,随访终点事件为出现主要不良心脑血管事件(major adverse cardiovascular and cerebrovascular events,MACCE)及主要心血管事件(major adverse cardiovascular events,MACE),包括全因性死亡、心源性死亡、卒中、再梗、心衰、再入院。
采用EpiData 3.1 软件录入数据,使用SPSS 21.0软件开展统计学分析。计量数据行正态性检验、方差齐性分析,符合正态分布且方差齐的数据以均数±标准差(x-±s)表示,多组间比较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进一步两两比较采用LSD-t检验;计数数据以率(%)表示,采用χ2检验。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指标纳入COX比例风险模型开展多因素分析,应用生存函数(Kaplan-Meier)分析生存率。以α=0.05 为检验水准,选择双侧检验,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各组患者年龄、心率、男性比例、服用氯吡格雷比例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高NLR 组上述指标明显高于中NLR组及低NLR组(P<0.05);各组糖尿病、高血压比例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各组患者的一般资料比较
各组患者NLR、载脂蛋白A1、血糖、尿素氮、肌酐水平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中NLR 组和高NLR组上述指标明显高于低NLR组(P<0.05),高NLR组高于中NLR组(P<0.05),见表2。
表2 各组患者的实验室指标比较(x-±s)
各组患者全因性死亡发生率比较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高NLR 组全因性死亡发生率明显高于中NLR组及低NLR组(P<0.05);各组患者心源性死亡、MACCE、MACE、心衰、卒中、再梗、再入院情况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COX分析结果显示:年龄越大、心率越快、尿素氮越高及服用氯吡格雷是MACCE 发生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4、5。
Kaplan-Meier生存曲线显示,随着随访时间延长,低NLR 组患者的生存率高于中NLR 组和高NLR 组(P<0.001),中NLR 组和高NLR 组生存率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Log-rank检验显示,低NLR 组MACCE 发生率明显低于中NLR 组及高NLR 组(P<0.001),见图1。
表3 各组患者预后结局指标比较[例(%)]
表4 相关变量赋值表
表5 COX回归分析MACCE发生的影响因素
冠心病是一种慢性炎症性疾病,其进展可导致患者心脏功能的变化[9]。中性粒细胞数目增加常与炎症反应的发生、发展及严重程度相关;淋巴细胞作为免疫调控因子,其减少与机体应激反应相关[10]。NLR 作为炎症标志物,整合了两种白细胞亚型的信息,可反映中性粒细胞及淋巴细胞的平衡情况,避免了单独白细胞亚型在感染、脱水等情况下绝对值受影响的弊端,较其他独立的炎症指标具有更高的临床意义;此外,NLR 涉及了细胞免疫与体液免疫两种途径,能更好地反映机体应激程度[11]。中性粒细胞为急性炎症指标,淋巴细胞属于慢性炎症指标,而冠心病是一种慢性炎症性疾病[12-14],用NLR来预测冠心病患者PCI后的预后情况是否可行尚不清楚。因此,探讨NLR 对冠心病患者PCI后临床结局的影响及对预后的预测价值很有必要。
已有研究证实,NLR 可反映冠状动脉的病变程度,并且可以作为预测冠心病患者PCI 后临床结局的独立指标[15-16]。近年来,NLR 作为预测心血管疾病患者PCI后的独立预测指标的研究越来越多[17-19],但是均未排除急性心肌梗死与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而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和冠心病不同。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破裂会诱发急性冠脉综合征,其属于不完全闭塞及继发性的血栓形成,属于冠心病病理基础的一种,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冠心病都存在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表现[20-21]。还有研究纳入了ST段抬高型心肌梗死患者[22]。本研究排除了急性冠状动脉综合征的患者,探讨了术前NLR 对冠心病患者PCI 后不良结局的影响,结果显示,术前NLR 与冠心病患者PCI 后全因性死亡的发生密切相关,高NLR 组全因性死亡发生率较中NLR 组及低NLR 组高,与以往研究相似[23-24],说明高NLR是患者预后的影响因素。
图1 患者术后Kaplan-Meier曲线
本研究排除了非冠心病导致的NLR 异常升高的患者,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高估NLR 对于冠心病患者PCI 后临床结局的影响;其次,本研究的样本量较大,时间跨度合理,减少了统计学误差;此外,本研究选取新疆地区特定人群,对患者进行了长达10 年的随访,并且患者随访资料完整,提高了研究的可靠性与真实性。但是,本研究为单中心回顾性病例研究,缺少多中心研究对其证实;且没有进行NLR 的动态变化分析,未纳入冠心病的所有亚型,因此研究对照异质性较大,存在一定选择偏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