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诗词十八首》在苏联的译介经过

2023-07-10 12:18张蕴艨
百年潮 2023年6期
关键词:毛诗译本苏联

张蕴艨

毛泽东诗词在世界上的传播版本很多。在各种外文版毛泽东诗词集中,最早的是1957年在苏联出版的俄文版《毛泽东诗词十八首》。

1937年,毛泽东的《七律·长征》由美国记者斯诺首次英译,走向西方世界。新中国成立后,苏联不但推进《毛泽东选集》在中国的出版和在苏联的译介,还建议翻译出版毛泽东诗词以供社会主义阵营国走近新中国及其开国领袖。于是,自1950年起,毛泽东诗词便开始以散篇形式发表在苏联杂志或诗集中。

1957年1月毛泽东诗词在《诗刊》首次集结发表,苏联跟进译介。同年9月,世界上最早的毛泽东诗词外文译本在苏联《真理报》出版社出版,初版印量达15万册,仍供不应求,同年11月又以精装再版。而到1958年10月《人民日报》发表毛泽东《七律·送瘟神》二首时,中苏关系交恶,毛泽东诗词俄译戛然而止。此后,毛泽东诗词(包括1962年5月发表的《词六首》、1963年12月新发表的十首)再也没有被苏联官方组织翻译和出版。俄文1957年版《毛泽东诗词十八首》成为苏联时期唯一的毛诗俄译单行本,堪称绝响。

费德林点兵精心选译者

为翻译《毛泽东诗词十八首》苏联高层文艺领导部门成立了一个由苏联资深汉学家、诗人、翻译家们组成的小组。费德林(俄语名为尼古拉·特罗菲莫维奇·费多连科)负责整个项目,并任《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本主编。

费德林是资深汉学家、外交家、翻译家。20世纪30年代末,不到30岁的费德林进入苏联外交部,并被派往苏联驻华使馆工作长达十几年。新中国成立后,他在中苏关系中起到了重要的桥梁作用。1949年12月中旬至1950年2月中旬,他以翻译身份参加了毛泽东与斯大林的历史性会见及《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签订。1954年他被授予特命全权大使衔,1955年升任苏联外交部副部长。毛泽东诗词首次集中发表时,正值他担任苏联外交部副部长期间。1958年6月,费德林当选为苏联科学院通讯院士,主要研究中国文学。1963年至1968年,費德林任苏联驻联合国及驻安全理事会常任代表,为恢复新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作出了努力。

由费德林负责组建的毛泽东诗词俄译小组可谓阵容强大:

苏尔科夫,1953年至1959年任苏联作家协会第一书记,曾于1955年率苏联文化代表团访问中国。苏尔科夫在俄文版《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中所译毛诗数量最多,超过了1/3。

艾德林,费德林对他十分赞赏和推崇,将其列为“当代对中国文学研究作出显著贡献的苏联汉学家”中的第一号人物。1957年,艾德林与费德林共同担任《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本的主编。

戈卢别夫,1954年毕业于莫斯科东方学院,专事中国古典诗歌的翻译,一生中译有曹植、李白、白居易、陆游、苏轼和欧阳修等所作的大量中国古诗词。

巴斯曼诺夫,1946年进入苏联高级外交学校汉语部学习,1949年毕业后至1985年在苏联外交部工作。在华工作十余年,曾任苏联驻华大使馆秘书、苏联驻天津领事馆副领事等。在外交工作之余,他长期从事对中国宋词的俄译与研究,出版多部宋代词人的译著及词选。

马尔夏克,被高尔基称为“(苏联)儿童文学的奠基人”。马尔夏克同时还是翻译家,尤擅诗歌翻译,他翻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是苏联的经典译作,获得了斯大林奖金。

阿谢耶夫,苏联著名革命诗人。在革命前他是一位杰出的未来主义诗人,同帕斯捷尔纳克等人一起组成“离心机”派。他跟马雅可夫斯基一样,以写革命宣传作品著称。

难怪费德林跟曾任国际笔会主席的意大利作家阿尔贝托·莫拉维亚说:“我敢说,我们在莫斯科出版毛的诗集,全是第一流的汉学家参加。”

毛泽东诗词俄译小组成员。从左至右分别为:苏尔科夫、艾德林、巴斯曼诺夫、戈卢别夫、马尔夏克、阿谢耶夫

“我们对待翻译是十分认真的”

新中国成立后,中苏两国的文化交往走向密切,在翻译毛诗前,苏联已经多年系统地向苏联读者介绍中国诗人和作家,“出了一系列的书和集子来介绍中国语言大师们的诗歌和散文”。对中国文学作品的翻译,以及来华的学习访问,为苏联译者完成毛诗的俄译任务提供了重要的准备工作和专业经验的积累。正如费德林所说:“我们(译毛的诗)不是为了追求轰动效果……我们对待翻译是十分认真的。”

《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小组的成员们强强分工、各显神通:苏尔科夫翻译了《菩萨蛮·黄鹤楼》《西江月·井冈山》《如梦令·元旦》《清平乐·会昌》《忆秦娥·娄山关》《七律·长征》和《水调歌头·游泳》;马尔夏克翻译了《沁园春·长沙》和《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戈卢别夫翻译了《菩萨蛮·大柏地》和《七律·和柳亚子先生》;阿谢耶夫翻译了《十六字令三首》;巴斯曼诺夫翻译了《清平乐·六盘山》和《浪淘沙·北戴河》。

《毛泽东诗词十八首》在苏联的翻译出版,是艺术和政治叠加的中苏友好标志性工程,翻译小组的工作分四个阶段:

一是起步阶段。就像是举办一期学习研讨班,大家把要研究的毛诗掰开形式的外壳钻进去,对里面搞明白,弄清楚。对此,戈卢别夫在苏联《文学报》对他进行采访时说:“一开始,我们跟中国的同志们一起,通过两个多月的解读来弄明白这些诗词,这个过程中使用了中国大师级文学家们的注释等。”

费德林(左三)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会议厅

根据《苏联中国学》1958年第一期所载的艾德林的文章《论毛泽东的诗词创作》,译者们当时所参考的“中国文学家们的注释”指的是1957年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的由臧克家讲解和周振甫注释的《毛主席诗词十八首讲解》等。另据译本出版信息页和费德林晚年所撰回忆录,对毛诗俄译工作提供帮助的“中国的同志们”包括郭沫若、臧克家、何其芳、戈宝权、余冠英等人。

翻译小组成员遇到了不少理解上的困难,“许多地方看不懂,只好请教(毛泽东)本人,有些地方甚至在作者解释后,中国专家仍然认为可以有不同的诠释”。比如大家对于“何时缚住苍龙”中的“苍龙”所指,有人认为指的是“日本侵略者”,有人认为指的是“蒋介石的军队”。翻译小组向毛泽东本人寻求解释,得到毛泽东的回答:“苍龙是泛指敌人……无论说日本侵略者还是国民党反动派,都没错。”尽管如此,较真的译者们还是感到“这回答并没有完全解决”他们的问题。

二是进入《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文版翻译过程。同费德林一样,艾德林、巴斯曼诺夫和戈卢别夫也都是专门研究和翻译中国古代文学的汉学家。汉学家们责无旁贷地为不懂汉语的几位诗人翻译家提供了逐字稿,而后者则对这些逐字稿进行诗化处理。然而毛诗的含混性使负责把中文的意思直译为俄语的汉学家译者们也感到为难。他们深感毛诗“有许多地方词义含糊,有许多虚拟和典故,作者常常采用比喻和象征性手法,以致对毛诗中的意境和形象常常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解释”。

苏联《文学报》1957年4月27日第一版刊登毛泽东的四首词和毛泽东给“诗刊”编辑部的信

三是注释译文和跋文的完成。对翻译项目进行严格监督的费德林主编在掌握译文符合当局所要求的适当性的同时,还要以对中国古代文学、中国革命历史、中国革命领袖毛泽东的了解,完成注释译文并撰写评论性文章。除了前文对他资历的说明外,他还有另外两段鲜为人知的不平凡的经历,对于理解毛泽东诗词的背景和内涵有着深刻影响,尤其值得一提。

费德林曾跟毛泽东就中国文艺进行过长谈。如在毛泽东前往苏联访问的专列上,二人谈到中国的文字和书法,谈到诗歌创作,谈到《易经》《诗经》《红楼梦》《聊斋志异》,谈到长沙,谈到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中国古典诗人和中国新诗应如何发展。他还为斯大林翻译过毛泽东对红军“视死如归”的“归”字的解释……

费德林还曾经过毛泽东批准,于1951年2月中旬上过井冈山。斯大林对毛泽东的《西江月·井冈山》很感兴趣,很想知道中国红军的摇篮—井冈山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毛泽东写《西江月·井冈山》的背景是怎样的,为此他特别委派费德林到中国帮助翻译《毛泽东选集》并实地考察井冈山。仅仅是骑马去井冈山的路上费德林便肃然而起对井冈山的敬畏之心。过朱砂冲,陪同人员和费德林只能下马步行通过一条只有一尺多宽悬于高崖深谷之侧的奇陡险路。刘晓农在《第一个访问井冈山的外国友人》一文中对费德林这样描述:“他根本开步不得,只能扶着崖壁一步步地摸着走……下坡的石板路,就坐在地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挪动,目光不敢往下看。”到井冈山后的几天里,他执意吃了当年红军吃的那种“红米饭南瓜汤”、睡了当年红军睡过的那种“稻草铺”,还参观多处革命遗址,与当地老百姓进行了非常多的交流。这使他感受到毛泽东当年领导井冈山斗争的艰苦卓绝,加深了对毛泽东诗词革命情感的理解和创作背景的体会,为他日后受命翻译出版毛诗无意间补了一课。

四是“把译本送达毛泽东”。在经过毛泽东本人的审核与同意后,俄文版《毛泽东诗词十八首》才进入出版。

译本中的意识形态与文化差异

最终,作为《真理报》出版社《火光》丛书第38本发行的《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本,以译成俄文的毛泽东写给臧克家的信为卷首(没有前言),以费德林撰写的12页跋文为卷尾。正文每首译作由标题、诗行、注释三部分组成。译者的名字安排在最后的出版信息页统一标出。所译的18首诗词是按《诗刊》1957年创刊号刊载的毛泽东《旧体诗词十八首》翻译的,一些地方同毛诗定稿版本不同(如“一截留中国”当时还没改为“一截还东国”)。由于《诗刊》所载的毛诗没有标明创作时间,俄译本《毛泽东诗词十八首》自然也就没能标出写作年代。除《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以词牌名作标题外,其他词作译文的题目中都没有出现词牌,而是在注释中写出音译和意译的词牌名。

费德林在跋文中肯定了中国革命的地位,高度贊扬了作者崇高的革命理想和饱满的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认为毛泽东诗词内容丰富,具有高度的思想性和对伟大革命胜利的坚定信念。如“《长征》中的优美诗句尤其令人难忘。这首诗以巨大的表现力,讲述了中国红军在最困难的条件下为争取独立和自由、解放全中国人民的大无畏精神和前所未有的英雄气概……”

翻译小组的译者们大都不讲求再现原作的形式,也不注意译作本身的形式。阿理克院士曾在20世纪20年代提出过中国古诗的翻译方法和原则,即以俄语音步对应汉语音节,自此,苏联汉学界在译诗实践中对再现汉诗形式总是有所追求。而1957年译本的译文中,无论是诗节、诗行的划分,还是诗句中的词数,在很大程度上都没有与原作对应。如上、下阕各十三句、十二句的《沁园春·长沙》,在马尔夏克的译作中包含六行、十行和二行诗各一节,四行诗两节上、下阕各三句的《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被处理为三行、四行、一行诗各一节;戈卢别夫把《七律·赠柳亚子先生》的八诗句译为十七行诗,把上、下阕各四句的《菩萨蛮·大柏地》译为十六行诗;苏尔科夫的六首译作都不分诗节;艾德林将上、下阕各十句的《念奴娇·昆仑》译为十一行诗和十二行诗;上、下阕各五句的《浪淘沙·北戴河》被巴斯曼诺夫译为两节二行诗,两节四行诗,等等。

《人民日报》1957年4月28日第五版发布苏联“文学报”发表毛泽东诗词的相关消息

然而,有三首词的译文跟其他译文截然不同,这就是《十六字令三首》。由于形式原则在标题中既已设定,因此翻译中对形式问题的处理几乎是无法回避的。阿谢耶夫完美地实现了俄语单词数量和汉字数量间的对应,使三个诗节都各包含正好16个词,俄译标题为《十六个词的诗三首》。原作中,三首词的一、二、四句都押言前韵,第三句则不押韵。而阿谢耶夫不但实现了三段诗节中一、二、四句共押重音在倒数第二音节的双音节韵脚“-óры”,甚至通过易位构词法制造了一种不严格的、完全是现代式的谐音,使三首原词中互不押韵的第三句相押(взгляни — вздыбленный — вниз)。阿谢耶夫的译文在毛诗的所有翻译中独树一帜。

考虑到俄汉语言、俄汉诗歌和中苏文化的差异,以及苏联读者的阅读习惯和接受程度,毛泽东诗词的俄译中带有一定的俄苏诗歌的表达特点。如加入了俄语诗歌中典型的修饰语、明喻、隐喻和拟人等—“看鹰高翔,如箭向天穹,//魚游浅水,如影般掠过。”(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沁园春·长沙》)“顶峰刺入了天蓝色的目光。”(刺破青天锷未残。—《十六字令三首》)“猛烈的西风。//晨月和霜。//黎明的雁鸣。//晨月和霜。//黎明的马蹄声和喇叭响。”(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忆秦娥·娄山关》)中由名词短语构成的诗句让人联想到费特抒情诗的手法;对应着“文采”的“高尚志向的火焰”正是俄苏高雅诗歌的刻板表达;对应着“离天三尺三”(《十六字令三首》)的含义正相反的“将手伸向蓝色的广袤之中”则有着鲜明的苏联诗歌的特色印记。译文中也多了不少原文中没有的词句,如,“怅寥廓”被译为“看见眼前缤纷的辽阔世界//正在黑暗的某处消失”;“江山如此多娇”句前加入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从古人到我们—”等等。这些处理或为了作为一种“补充性解释”,或为了符合苏联读者的认知框架而出现,使高度压缩、充满省略的诗句的明确性得到加强,但同时也使诗句的含混多义性被消除,形象被简化。

艾德林版《沁园春·雪》和《念奴娇·昆仑》的特点

值得注意的是,1957年4月27日苏联《文学报》曾先刊载出了费德林的毛诗翻译小组所译的四首毛诗,分别为《西江月·井冈山》(苏尔科夫译),《如梦令·元旦》(苏尔科夫译),《念奴娇·昆仑》(马尔夏克译)和《沁园春·雪》(阿谢耶夫译)。而《念奴娇·昆仑》和《沁园春·雪》这两首词在最终的俄译本中选用的是艾德林的译文。就这两首词而言,艾德林的译文没有韵脚,相比于阿谢耶夫和马尔夏克的版本,虽然在声音表现力上暗淡很多,但却更为准确。

对于《念奴娇·昆仑》,仅选三处为例:未采用的马尔夏克版本将意为“看尽世间春秋、社会盛衰”的“阅尽人间春色”译成“老人不想看春天”;将意为“漫天大雪纷飞”的“飞起玉龙三百万”译成“他笼罩在自己白色的帷幕中”;将意为“现在让我来说说这昆仑”的“如今我谓昆仑”译成“我命令昆仑”。而被采用的艾德林版本则依序分别译为“从那里看着人间的生活”,“用白雪覆盖了天空”,“现在我对他说,昆仑”,显然翻译得优于未被采用稿,比较贴意。

阿谢耶夫版本的《沁园春·雪》中,“北国风光”被漏译,“山舞银蛇”成了冰封的黄河“像闪着光芒的蛇一样”,弄错了对象,“欲与天公试比高”被译为“山峰高耸入云”,“须晴日”被译为“在一个晴朗的日子”。这些在艾德林的译本中都得到了纠正或改进。在表达方式和语气上,艾德林的译文也较为贴合原词,如“俱往矣”,阿译为“所有的往事都隐没在世纪之山的后面”,艾译为“都过去了”;“还看今朝”,阿译为“他被在今朝看到”,艾译为“需得看当今!”

两位诗人翻译家的译作,尤其是阿谢耶夫的译作,在节奏、韵律和诗意上占有明显优势。艾德林则在对于汉语表达风格和原诗格调的把握上较另两位诗人翻译家更胜一筹。在这里,汉学家译者能直接读懂原作显然起到了重要作用,而该翻译项目的性质决定了对艾译最终的采用。

结语

1957年,以中苏两国联合翻译的《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本作为毛泽东诗词最早的外文译本有着标志性的历史意义。但是,由于两国的文化差异,使这一译本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些理解上的问题和风格上的偏差,同时也显露出,对于毛泽东的诗学创新,译者们缺少深入的认识和研究。毛体诗自成一派的新旧结合的特点,毛泽东诗学意象的创新和与传统的结合方式的创新,无论是在《毛泽东诗词十八首》的译文中,还是在注释与跋文中,都没有得到展现或说明。

俄文版《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与同年出版的由两国科学院合作翻译的《中国诗选》四卷俄译本共同标志着中苏文化交流的新里程碑。在其后的半个多世纪都未再有新的毛诗俄文单行本出版,毛诗俄译因不是中国对外译介工作的重点也始终没有中国官方单行译本的出现。作为毛诗流传于苏俄的主要译本,1957年译本影响了苏俄人民对毛泽东形象的认识,其中蕴含的大量中国革命历史信息与革命精神影响了苏俄人民对中国革命文化的认识。该俄译版本衍生出多种苏联其他加盟共和国语种的毛诗译本,为苏联研究毛泽东思想提供了资料,苏联时期对毛诗的研究与评价也主要建立在该译本之上。1957年《毛泽东诗词十八首》俄译本成为毛诗在苏俄影响最大、最长久的译本。

(责任编辑 崔立仁)

[本文是2018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俄罗斯版《中国通史》翻译与研究”(18ZDA182)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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