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监督与自我革命是根治权力腐败的两个重要法宝

包心鉴

坚定不移全面从严治党，一以贯之坚决治理腐败，是中国共产党在领导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一项关系全局的重大任务。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在党。我们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新征程上，必须“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只要存在腐败问题产生的土壤和条件，反腐败斗争就一刻不能停，必须永远吹冲锋号。”我们党与腐败现象作不懈斗争的历史尤其是新时代十年坚定不移反腐败斗争实践深刻表明，反对权力腐败，不仅要治标，而且要治本，不仅要持之以恒打击，而且要抓住根本治理。一靠加强人民监督，二靠党的自我革命，就是我们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永葆马克思主义政党本色的两个重要法宝，这也是在新征程上进一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从根本上治理权力腐败的两个重要法宝。

一、从加强人民监督到勇于自我革命

1945年夏天，毛泽东在回答民主人士黄炎培关于执政党如何才能跳出“其兴也郣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问题时明确指出，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够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人民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窑洞对”。毛泽东关于发展人民民主、依靠人民监督的力量防止权力腐败，从而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深谋远虑和科学解答，确保了我们党长期保持清醒的头脑，在全国革命完全胜利的前夕牢记“两个务必”，在即将取得全国执政地位的时刻保持“赶考”状态，在成为执政党后果断清除党内少数人以权谋私腐败现象，有力应对各种风险挑战。历史经验表明，加强人民监督对于确保我们党巩固长期执政地位、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具有根本性作用和永久性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全面从严治党提到突出位置，在进一步加强人民监督基础上，又成功探索出依靠党的自我革命根治权力腐败、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正确道路。在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上，习近平尖锐地指出：“我们党历史这么长、规模这么大、执政这么久，如何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毛泽东同志在延安的窑洞里给出了第一个答案，这就是‘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经过百年奋斗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新的实践，我们党又给出了第二个答案，这就是自我革命。”他特别强调：“在建党百年之际，我们要居安思危，时刻警惕我们这个百年大党会不会变得老态龙钟、疾病缠身。对党的历史上走过的弯路、经历的曲折不能健忘失忆，对中外政治史上那些安于现状、死于安乐的深刻教训不能健忘失忆；对自身存在的问题不能反应迟钝，处理动作慢腾腾、软绵绵，最终人亡政息！”这一重要论述，发人深思、催人警醒，深刻指明了依靠人民监督和勇于自我革命这两大法宝对于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永葆百年大党青春活力的重大意义。

从毛泽东到习近平，从第一个答案到第二个答案，中国共产党依靠强化人民监督和推进自我革命，不断回答了百年大党面临的独有难题，成功应对了前进道路上的风险挑战，在错综复杂的国际国内形势中保持了特有的清醒和坚定，从而始终走在时代前列，成为领导14亿多人口的大国走向现代化的坚强核心和根本保证。这一成功实践和宝贵经验，不仅具有深邃的历史意义，找到了我们党如何永葆青春活力、永远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有效路径，而且具有重大的现实价值，为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如何反对和根治权力腐败，不断焕发蓬勃生机，始终成为人民最可靠、最坚强的主心骨，提供了根本保证。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全党务必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务必谦虚谨慎、艰苦奋斗，务必敢于斗争、善于斗争，坚定历史自信，增强历史主动，谱写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加绚丽的华章。”“我们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牢记“三个务必”，保持清醒和坚定，不断解答百年大党在长期执政中的独有难题，根本法宝就是依靠人民监督和自我革命坚决治理权力腐败，确保一切公共权力始终置于人民监督之下，从而促进所有掌握公共权力的党和国家工作人员廉洁用权、公正用权，从根本上防止权力被滥用而滋生各种腐败现象。

二、两个重要法宝的内在逻辑及其相互作用

在长期执政过程中，尤其是在新时代全面从严治党新实践中，中国共产党之所以能坚持不懈地运用人民监督和自我革命这两个重要法宝解决党自身存在的突出问题，坚定不移反对和根治权力腐败，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时刻警惕重蹈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归根到底是因为我们黨是一个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先进政党，是一个忠实践行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和政党理论的先进政党。无论是加强人民监督，抑或是勇于自我革命，都具有深邃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实践逻辑。正是在揭示内在逻辑和把握基本规律的基点上，我们党把加强人民监督和勇于自我革命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实践过程中融为一体，形成从根本上治理权力腐败的突出制度优势和强大道义力量。

反对和根治权力腐败的利器是加强人民对公共权力的监督。加强权力监督，防止权力腐败，是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的一项重要内容，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的一个重要原则。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指明：“国家的本质特征，是和人民大众分离的公共权力。”由于脱离社会并凌驾于社会之上，因而任何公共权力都时刻面临被少数人垄断而以权谋私、恃权腐败的危险。权力腐败，是寄生在国家机构上的最大毒瘤，是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病灶，是对人民民主权利的最大侵害，腐败不除，人民民主无从谈起，党的领导无从巩固，国家现代化无从实现。在社会主义国家，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所有公共权力都是人民权利的转化，都来自于作为国家主人的人民对少数国家公职人员的委托，因此，所有国家公共权力都必须置于人民监督之下，这是确保公共权力向着与人民利益一致的方向运行、防止公共权力被少数人垄断而产生权力腐败的一项根本措施和基本原则。

加强人民对国家公共权力的监督，是社会主义国家公共权力运行必须遵循的政治逻辑。恩格斯明确强调，“为了防止国家和国家机关由社会公仆变为社会主人”，“必须将国家机关的一切职位交给由普选选出的人担任”，并且要加强对所有国家公职人员的监督，“规定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马克思深刻指出，人民有权监督国家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这是人民群众把国家权力重新收回”的本质体现，“是人民群众获得社会解放的政治形式”。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加强人民对公共权力监督的重要思想，为社会主义国家公共权力的运行提供了根本遵循，这也是通过加强人民监督防止和反对权力腐败的根本依据。党的十八大以来反腐败斗争取得决定性胜利，一个根本因素就是把加强权力监督放在特别重要的位置，不断释放人民监督的巨大政治威力。习近平總书记特别强调：“任何人都没有法律之外的绝对权力，任何人行使权力都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监督。”“不想接受监督的人，不能自觉接受监督的人，觉得接受党和人民监督很不舒服的人，就不具备当领导干部的基本素质。”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全面从严治党，根治权力腐败，必须继续运用好加强人民监督这一重要法宝，不断完善公共权力监督体系，确保党和国家所有公共权力都置于人民监督之下，让一切权力都在阳光下运行，坚决破除轻视甚至蔑视人民监督的特权思想和特权行为。

反对和根治权力腐败的内在动力，是坚持不懈推进党的自我革命。勇于进行自我革命，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必备的素质。通过坚定的自我革命根治权力腐败、保持青春活力，是马克思主义执政党建设的一个基本要求。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特別强调，无产阶级政党代表的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因此无产阶级政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共产党的这一特殊属性和历史使命，是党在领导无产阶级革命、打碎旧世界、创造新世界的斗争中勇于自我革命、能够自我革命、通过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的根本依据和内在逻辑。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党从成立那天起就代表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利益，除了人民的利益之外党没有自己任何特殊的利益；为了实现党的初心和使命，为了人民的解放和民族的复兴，党可以义无反顾地打碎一切禁锢自己的思想锁链，同一切违背党的先进性和宗旨使命的现象作坚决斗争。这就是百年大党解决面临独有难题、永葆青春风华的根本奥秘和关键所在。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庄严宣告：“中国共产党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与人民休戚与共、生死相依，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从来不代表任何利益集团、任何权势团体、任何特殊阶层的利益。”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党的自我革命提到突出位置，赋予全面从严治党特殊的内涵与意义。新时代反腐败斗争实践深刻表明，党的自我革命是根治权力腐败的最强大动力和最锐利武器，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强调：“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决不能有松劲歇脚、疲劳厌战的情绪，必须持之以恒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以党的自我革命引领社会革命。”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尤其要持之以恒地运用好党的自我革命这一重要法宝，发扬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把全面从严治党作为党的长期战略、永恒课题，依靠党的自我革命坚决打赢反腐败斗争攻坚战持久战。

无论是我们党反对和根治权力腐败的历史经验，还是新征程上党面临的独有难题和反腐败面临的复杂形势，都深刻表明，加强人民监督、勇于自我革命，这两大法宝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对于我们这个百年大党和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永远得到人民拥护，永远走在时代前列，具有缺一不可的重大意义和根本作用。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人民监督是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环节，是促进党自我革命的根本依据和强大动力；充分发扬民主，依靠人民民主的力量监督党和政府，监督一切公职人员，是党不忘初心使命、勇于自我革命、永葆青春活力的重要条件和根本保证。而要充分发扬民主，实现让人民来监督党和政府，党必须具有正视问题的勇气和刀刃向内的自觉，不断进行自我革命，全面推进党的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勇于自我革命是中国共产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最显著标志，我们党之所以伟大，关键不在于不犯错误，而在于从不讳疾忌医，敢于直面问题，接受人民监督，善于在人民监督中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依靠人民的力量改正自己的错误。从一定意义上说，人民监督是根治权力腐败、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外因”，党的自我革命则是根治权力腐败、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内因”，内因离不开外因，外因归根到底通过内因才能发挥作用。这就是人民民主监督和党的自我革命相互促进、有机统一的内在逻辑，是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进一步运用好两个重要法宝全面从严治党必须遵循的内在机理。

三、健全和完善运用两个重要法宝的制度体系

制度问题是带有根本性、稳定性、长远性的问题。在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上，全面从严治党，根治权力腐败，归根到底要靠进一步健全和完善权力监督的制度力量，充分释放严格的制度规范在反对和遏制权力腐败中的巨大效能和威力。

一方面，要进一步健全以人民为中心的党和囯家权力监督体系。推进党自我革命、增强党自我净化能力，根本靠强化党的自我监督和人民监督的制度化力量；而完善党的自我监督制度体系，必须同完善人民监督制度体系有机结合起来。党和国家监督体系的拫本内容和核心价值是让人民监督权力，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实现人民的权力人民管、人民的权力为人民，真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这就要求，必须构建以人民为中心、以为人民用好权为导向的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权力监督体系，把党内监督同人民监督有机结合起来，形成包括党内监督、国家机关监督、民主监督、司法监督、群众监督、舆论监督相互贯通的监督合力，实现对党和国家所有行使公权力的公职人员监督监察全覆盖。

另一方面，要进一步完善以制度治党和依规治党为内容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我们党是执政党，国家公共职位绝大多数由党员领导干部来担任，国家公共权力基本上掌握在党员领导干部手中。因而能否运用完善的制度规范体系促进党员领导干部不断实现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不斷增强为人民掌好权、用好权的高度政治自觉，直接关系到公共权力能否沿着人民利益的方向运行，直接关系到党的前途和国家的命运。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指出：要“以党章为根本，以民主集中制为核心，完善党内法规制度规范体系，增强党内法规权威性和执行力，形成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现问题、纠正偏差的机制。健全党统一领导、全面覆盖、权威高效的监督体系，完善权力监督制约机制，以党内监督为主导，促进各类监督贯通协调，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党内监督的效果与威力归根到底来自于人民的意志、人民的力量。这就要求把完善党的自我革命制度规范体系同健全人民监督制度规范体系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两个重要法宝同向发力、同时发力、相互支撑、相得益彰的强大制度化力量。

健全完善运用两个重要法宝的制度体系，直接检验标准是看是否形成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的制度机制。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强调，要“坚持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体推进，同时发力、同向发力、综合发力。以零容忍态度反腐惩恶，更加有力遏制增量，更加有效清除存量，坚决查处政治问题和经济问题交织的腐败，坚决防止领导干部成为利益集团和权势团体的代言人、代理人”。在二十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的重要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对如何在标本兼治、系统治理中形成“三不腐”制度机制进行了精辟阐述，明确指出：“要在不敢腐上持续加压，始终保持零容忍震慑不变、高压惩治力量常在，坚决惩治不收敛不收手、胆大妄为者。”“要在不能腐上深化拓展，前移反腐关口，深化源头治理，加强重点领域监督机制改革和制度建设，健全防止腐败滋生蔓延的体制机制。”“要在不想腐上巩固提升，更加注重正本清源、固本培元，加强新时代廉洁文化建设，涵养求真务实、团结奋斗的时代新风。”在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征程上，只要我们坚持不懈运用好两个重要法宝，持之以恒开展反腐败斗争，用完善的制度规范体系加强人民监督、推进自我革命，我们就一定能不负时代使命、不负人民希望，确保各级领导干部坚守公共权力的本质和本色，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

责任编校   王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