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媛 彭顺昌
2022年7月,厦门市委、市政府印发《厦门市统筹推进现代产业体系实施方案》,推动构建动能持续、梯次发展的“4+4+6”现代产业体系[1]。
厦门市以创新驱动产业发展,做优做强电子信息、机械装备、商贸物流、金融服务4 大支柱产业集群。在总规模上支柱产业集群超万亿元,在增长上展现出稳步增长,增长绝对量巨大,产业竞争力稳步提升。电子信息产业是厦门第一大支柱产业,现已形成平板显示、计算机与通信设备、集成电路等三大重点领域。厦门是国家光电显示产业集群唯一试点城市,2022年平板显示产值1498 亿元,代表企业有厦门天马微电子有限公司、友达光电(厦门)有限公司及厦门弘信电子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2022年厦门计算机与通信设备产值1216 亿元,代表企业有戴尔(厦门)有限公司、厦门亿联网络技术股份有限公司及厦门华联电子股份有限公司等。2022年厦门半导体和集成电路产值330 亿元,获批国家“芯火”双创基地,是国内最大的LED 芯片和光源类高端产品制造和出口基地,代表企业有联芯集成电路制造(厦门)有限公司、厦门市三安集成电路有限公司及三安光电股份有限公司等。机械装备产业涵盖汽车、电力电器、航空维修、通用设备制造和专用设备制造等行业领域,2022年完成产值2379 亿元,代表企业有厦门金龙联合汽车工业有限公司、ABB(中国)有限公司厦门分公司、厦门太古飞机工程有限公司及林德(中国)叉车有限公司等。物流产业2022年总收入1698.07亿元,厦门港港口集装箱吞吐量1243.47 万标箱,居全国第七位,全市批发零售业实现销售额37745.8 亿元,外贸综合竞争力位居全国外贸百强城市第七位,代表企业包括厦门港务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厦门建发集团有限公司及厦门国贸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等。厦门金融业增加值894 亿元,营收1918 亿元,本外币存贷款余额3.35 万亿元,代表企业包括厦门银行、厦门国际银行等[2]。
厦门市以科技为支撑,培育壮大生物医药、新材料、新能源、文旅创意4 个战略性新兴产业。这些战略性新兴产业呈现出高增长态势,产业规模千亿级别,很大可能在未来成为支柱产业。如厦门生物医药产业创新能力突出,拥有全球第一支戊肝疫苗,国产首个长效干扰素“派格宾”,国内第一支宫颈癌疫苗,2022年完成产值突破千亿元,同比增长27.9%,代表企业有厦门万泰沧海生物技术有限公司、厦门特宝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及大博医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新材料产业产值1258亿元,同比增长16.4%,新型功能材料产业入选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代表企业包括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厦门厦钨新能源材料股份有限公司及厦门厦顺铝箔有限公司等。新能源产业集中在锂离子电池制造,产值603 亿元,同比增长40.7%[3],代表企业包括厦门时代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中创新航新能源(厦门)有限公司及厦门海辰储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文旅创意产业方面,2022年厦门共接待境内外游客6568.75 万人次,旅游总收入855.17 亿元,代表企业包括厦门建发国际旅行社、厦门旅游集团等[4]。
厦门市瞄准未来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方向,布局6 个未来产业,包括第三代半导体、未来网络、前沿战略材料、氢能与储能、基因与生物技术、深海空天开发等。2022年8月,厦门新增107 家未来产业骨干企业,已累计176 家[5],厦门市已开启勇闯未来产业“无人区”的征程。在厦门的产业版图中,未来产业触手可及,未来发展可期。
一是缺乏重大科研设施。随着我国科技产业的发展,以及欧美的技术限制,产业竞争领域正在向自主创新快速转变,需要基础性、原理性的研发创新推动,而重大科研设施是大科学研究的基础。厦门缺乏重大科研设施,对相关产业发展研究造成较大影响。如:生物医药产业方面,厦门缺乏类似上海同步辐射光源、大湾区散裂中子源这类的大科学装置,甚至没有300kV 冷冻电镜(全国拥有量已达69台),在生物医药基础研究方面难以吸引聚集人才,不利于开展深层次研究。
二是高能级创新平台较少。厦门的国家级创新平台数量较少,尚无国家实验室,中国科学院及部属研究机构也仅有中国科学院城市环境研究所、自然资源部第三海洋研究所等少数几家,对厦门市现代产业的引领带动作用不足。以生物医药产业为例,厦门高水平临床试验资源不够丰富,我国已建成50 家国家临床医学中心与12 个国家医学中心,但无一家在厦门[6]。药械审评审批时效与先进地区相比仍处于劣势,缺乏检验检测、医药外包(CXO)等高水平专业化服务机构,行业组织力量不够强大,对生物医药产业的策源驱动能力不足。
一是科技创新投入不足。2022年厦门社会研发投入强度3.2%,明显低于深圳(5.49%)、西安5.18%)、杭州(3.75%)、东莞(4.0%)和无锡(3.3%)等领先城市。厦门虽然高于全国平均水平(2.55%)但由于厦门经济总量较小,实际研发投入金额偏小。厦门研发投入强度提升较慢,这固然与地方经济实力和企业财力有关,但也与政府和企业对创新未能足够重视有关,企业在实际生产经营中对创新仍然缺乏主动性,相应地影响到研发投入。
二是创新投入提升厦门科技产业自立自强的效率有待提升。厦门企业偏重于应用型的“短平快”技术创新,对基础性、原理性的关键共性技术投资过少。科研机构、高校等研究机构的基础研究与厦门现代产业发展需求不够紧密,对产业的创新能力促进作用不明显。总体上厦门科研投入的效率还不高,不足以解决产业“卡脖子”问题。如:平板显示OLED 上游材料(发光材料、导电玻璃、驱动IC 等)需要从日本、韩国、欧洲或美国购买,蒸镀等关键设备和成套设备技术掌握在日本、韩国和欧洲手里[7]。再如:计算机与通信设备方面,核心的CPU 与通讯芯片大都不是厦门生产。厦门大学等在厦高校院所在信息技术的研究优势尚未完全发挥出来,尤其在光通信、无线通信芯片上的创新企业远远不够。
一是成果转化不够活跃。2022年厦门市全年技术合同登记金额134 亿元,保持全省排名首位,但明显低于深圳(1575.68 亿元)、青岛(395.25 亿元)、宁波(392.31 亿元)、大连(427.27 亿元)等城市;从吸纳技术看,厦门2022年吸纳技术5582 项,技术合同成交额156.71 亿元,明显低于深圳(2053.33 亿元)、西安(1019.37 亿元)、杭州(956.67亿元)、青岛(488.74 亿元)、宁波(461.97 亿元)[8]等城市。技术合同成交额是衡量科技成果转化的重要指标,厦门在技术交易上的不够活跃,反映了科技成果转化的不够活跃。
二是产业创新协同程度不够深入,未能形成合力。高校和科研院所等原始创新能力与现代产业体系匹配度不高,彼此之间协同联系较弱,龙头科技企业创新主体地位不显,没有形成紧密创新生态,产学研协同创新能力有待提高,创新联合体仅成立两家。产业链上下游的本地配套不紧密,如厦门的新能源车的动力电池、电控芯片的主要配套仍然不是本地企业,厦门瑞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的机场智能安检系统首先用在首都机场而不是本地机场。
定量血流分数测量系统性能主要包括血管三维重建性能和QFR计算性能。其中,血管三维重建性能验证研究以体模数据为测试用例和对照标准,主要验证血管三维重建的准确性(包括病变长度重建精度、直径狭窄率重建精度、面积狭窄率重建精度、最小管腔直径重建精度、参考管腔直径重建精度)和重复性(包括差值的均值和标准差);而QFR计算性能验证研究采用回顾性方法,将压力导丝有创测得的FFR临床数据作为对照标准,主要验证QFR计算结果的准确性和重复性。上述性能验证结果符合产品设计需求。
一是原始创新能力要素不足。现代化产业体系培育发展最关键是要有原始创新能力,从而实现策源驱动和支撑,目前厦门科教资源较为短缺,尤其工科院校较少,适应科技创新规律的体制机制有待完善,全市科技创新资源的统筹调配尚未理顺,导致厦门现代化产业对创新的需求难以得到满足。
二是创新人才集聚不足。人才是创新发展第一要素,厦门建设现代产业体系首要任务是聚集人才,然而厦门市对高端创新人才吸引力不足,缺乏战略科学家,各层次人才都受到长三角粤港澳地区的虹吸。比如厦门曾被称为游戏业的“黄埔军校”,游戏创作人才被各地争抢,培养出来的人才很多到外地发挥作用[9]。
三是产业为主导的创新生态活力不足。现代产业体系的培育发展,需要建立产业为主导的创新生态,人才、资本、技术、园区载体及政策环境等要素在生态中能够有机协同高效发力,充满活力。目前厦门现代产业体系仍存在创新、产业、供应、人才、资金等“五链”的融合不足,要素聚集不够,创新生态活力有待提升。如:厦门新能源产业发展中,厦门时代新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中创新航新能源(厦门)有限公司等龙头企业在前瞻技术研究与厦门大学的创新融合不够紧密;产业链上中下游的协同创新不足;探索储能融合发展新场景,有序推动加氢站规划建设等方面尚需加强政府引导。
一是突破一批关键核心技术。聚焦现代产业体系,以“揭榜制”“赛马制”等多样化方式组织实施一批重大科技项目,突破一批关键核心技术。大力支持“科学家+企业家+投资人”的新型研发形态,探索产学研协同攻关和产业链上下游联合攻关,抢占未来产业发展制高点。围绕“头雁科学家、重点实验室、创新联合体、新型研发机构、孵化器、未来产业园”布局产业生态,推动产业持续发展。
二是加快构建全链条产业技术创新体系。现在企业竞争主要为龙头企业带领下的产业链竞争,如苹果手机产业链、华为手机产业链与小米手机产业链的竞争,包括操作系统、芯片、摄像头、屏幕以及App 应用等全链条,每个环节的创新都能为产业链带来加分。因此,构建现代化产业体系,必须构建全链条产业技术创新体系,强化创新、产业、政策、资金及人才的协同作用,解决一批“卡脖子”的关键共性技术,提升产业链整体创新水平,推动产业的信息化、智能化发展,加快产业技术创新升级,不断夯实产业基础能力,引领产业发展迈向中高端。
一是促进科技成果供需信息对接。大力发展技术经纪人队伍,开展“技术掘金”行动,瞄准国内外一流高校院所、研发机构,主动对接和跟踪各主要科研团队的研发进展、取得成果及转化意向等,遴选建立科技成果供应清单,建立常态化跟踪对接机制,对接厦门产业技术需求,运用网上技术市场或线下技术交易会,引导、策划和服务前沿科研成果在厦转化、孵化。尤其对在厦高校院所的科研动向保持紧密跟踪,对科技成果第一时间开展转化对接服务。
二是打造新型企业创新联合体。从核心层——领军企业、紧密协作层——科研院所与科研平台、一般协作层——其他创新要素和创新主体三位一体的视角,鼓励有实力的各类科技创新主体积极主动探索创新联合体的实现路径[10]。聚焦“4+4+6”现代产业体系的重点产业技术领域,从厦门产业技术优势角度建立创新联合体。如:支持构建由厦门钨业股份有限公司、联芯集成电路制造(厦门)有限公司等行业科技领军企业牵头,高校院所、研究机构、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公共技术服务平台和政府部门等协同参与的创新联合体,打造新型科技成果转化模式。支持科技领军企业牵头组建联合实验室、新型共性技术平台等,解决跨行业、跨领域关键共性技术难题。依托现有或新建产业技术联盟,联合高校、科研院所,争创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
一是培育壮大高新技术企业。优先支持高新技术企业建设创新平台和新型研发机构,包括重点实验室、企业技术中心及独立研究院等,推动规模以上高新技术企业做到研发机构全覆盖。建立高新技术企业的梯度培育体系,加强高新技术企业申报辅导工作。加大高新技术企业培育辅导力度,推动更多高科技企业达到高企标准。优先支持高新技术企业用地、厂区扩建及上市申请等,优先予以各级计划项目支持。
二是大力培育高成长科技企业。精确锁定具有“硬核”科技、爆发式成长潜力的企业,打造哪吒、瞪羚、(潜在)独角兽等新物种企业发展生态。壮大引领产业创新发展的龙头科技企业,助跑高增长的独角兽和瞪羚企业、培育“专精特新”冠军企业。建立新物种企业的发现、挖掘和培育机制,开展企业遴选、投融资对接、知识产权、资源链接、技术咨询、商业模式打磨及应用场景加持等工作。鼓励国有创投机构积极参与新物种企业培育孵化。吸引北上广深及闽籍瞪羚企业和独角兽企业到厦设立第二总部、区域总部和新业务总部。
三是支持初创科技型企业发展。完善初创科技型企业综合服务体系,建设专业化孵化载体,搭建公共检测、设备共享服务平台,推动科研平台、科研数据向企业开放,降低初创企业经营成本。加大初创企业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比例和企业引才补贴力度。加大政府对初创企业重大创新技术、产品和服务采购力度。鼓励头部企业通过业务分拆、布局新赛道等方式,孵化一批初创科技型企业。
一是打造战略人才力量。优化升级“群鹭兴厦”人才工程,加快打造“科技人才金字塔”。引进一批战略科学家和战略科技人才,培养一批深入服务现代产业体系的厦门战略科学家。提升经济社会效益评价权重,优化人才选拔和项目团队遴选机制,加速集聚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高水平创新团队,筑牢战略人才力量“塔身”[11]。
二是完善科技创新人才发现、培养、引进、激励机制。针对产业发展的重点和关键技术难题,组织青年人才承担攻关任务,在科研工作中发现人才、培养人才。瞄准“高精尖缺”,引进与培养结合,集聚一批战略科学家和高水平科研团队。进一步细化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促进科技成果转化法》等法律法规,确实让科研人员获得成果转化收益。
一是加快发展金融服务业。推进厦门科学城基金湾区、两岸区域金融中心等科技金融集聚区建设。支持国际化银行、保险、证券及基金等金融机构在厦设立分支机构。引进融资租赁、金融保理、供应链金融以及消费金融、信用保证保险等新型金融机构。加速科技金融机构数字化、智能化转型。常态化举办投融资对接会、金融论坛等活动,推进创投机构和企业需求精准对接。
二是构建多层次科技金融服务体系。健全科技创新创业引导基金、科技成果转化基金及产业引导基金等联动机制。用好用足厦门市技术创新基金,为工业企业加大研发投入、增资扩产和技术改造提供低成本融资支持。持续发挥风险补偿资金池引导作用,支持商业银行、担保机构等金融机构加大风险投资力度。支持科技可转债、科技担保、融资租赁及知识产权证券化及绿色信贷等产品,探索投保联动、投贷联动及投保贷联动等服务模式。推动供应链金融、海洋金融及绿色金融等金融业态发展。加快提升科技金融服务平台能级。推动一批优质科技型企业利用资本市场上市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