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特殊样态及其困境治理

2023-05-30 12:43龚锦涛
宁夏党校学报 2023年1期
关键词:网络意识形态总体国家安全观

摘要: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角出发,分析意识形态风险与网络技术安全的内生交互结构,可以看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兼具传统与非传统安全、虚拟与现实表达、网民与公民双重身份等特性。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问题源自网络,又超乎于网络,是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在网络阵地中的拓展、延伸。当前,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着主流话语消弭、主体镜像认知模糊、多元化价值导向冲击的严峻形势。为此,我们应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角出发,廓清网络意识形态的内涵与边界,坚持马克思主义在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强化舆论安全与互联网发展之间的联系互动,构建网络公共舆论秩序的合理规制,坚持防管并用,不断提升新时代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建设的实效性。

关键词:总体国家安全观;网络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安全治理

中图分类号:G206;D261.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921(2023)01-0105-08

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互联网日益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主战场。网络意识形态是一种特殊形式的社会实践活动,它除了遵循意识形态的一般规律外,还具有相对特殊的运行规律。近年来,围绕建立在互联网技术和本质特征基础上的主流意识形态研究已成为学术界的重点和热点课题,关于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基础性研究也已取得较为丰硕的成果。从研究方法看,学者们多采取“问题—回应”式的研究方法,在进行问题描述时倾向于将意识形态的功能及信息技术的一般属性天然地嫁接在网络意识形态概念的证成中,但在关涉国家安全的系统框架下,对由网络技术逻辑主导的意识形态(包括舆论观点)的生成、传播、治理研究相对较少。“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社会稳定是国家强盛的前提。”[1]从总体国家安全观的视角出发,厘清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特殊样态,将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置于关涉国家安全的框架下进行系统研究,对于进一步巩固和提升党的网络意识形态领导权,防范和化解意识形态领域重大风险,维护国家意识形态安全,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

一、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特殊样态

意识形态安全是指“一个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相对处于没有危险和不受内外威胁的状态,以及保障持续安全状态的能力”[2]。信息技术飞速发展下的网络意识形态,不仅是现实社会意识形态在网络空间的简单投射和植入,更体现了现实社会与网络社会、现实个体与网络个体高度融合的过程,并在一定条件下反作用于现实社会。正如有学者指出:“变革是互联网永远的主题,人类社会正在因互联网而引发社会大变革。”[3]意识形态安全在媒介变革的过程中已超越了其最初的内涵,一个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与网络安全、信息安全、国家安全紧密联结,由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应运而生。

(一)信息技术冲击下多种威胁并存的样态

国家安全学创始人刘跃进教授根据安全问题的轻重缓急、安全事务具体对象的特殊结构及其基本要素,将国家安全划分为“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4]。“网络安全”作为信息安全的次级要素,更多地与现实世界的社会转型、文化冲突、认同危机等紧密联系。无论是从概念的内涵还是外延看,意识形态具有一定的广泛性。在阶级社会,主流意识形态是统治阶级利益的反映,它通过要求全体社会成员共同遵守统治阶级的价值取向,对社会成员的心理过程产生影响。“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5],统治阶级利用意识形态一方面是为了粉饰统治,另一方面又将其作为统治的手段。因此,人民对意识形态的认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既是人民确定自我身份的过程,也是意识形态存在及其功能发挥的根本支点。

意识形态的阶级性赋予了网络意识形态特有的思想引导和价值引导功能,互联网传播的虚拟性、自由性、快捷性、交互性、开放性特征使网络意识形态同时具有意识形态功能和网络特性。在网络空间内,人们对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体现了个体情感、价值诉求与执政党意识、社会制度之间的内在同一性。这种同一性是网民在一定条件下对国家意志的自觉感知和主动接受,是一种价值体验与情感支持。德国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提出,在现代化进程中,由于过度生产和科技的加速进步,使危险及潜在威胁的释放达到了人们前所未知的程度,现代社会变成了一个“风险社会”[6]。信息技术的革新,使现实中各种意识形式与网络传播形式相互叠加,社会舆论的融合、主流意识形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的争论,使意識形态传统问题与网络空间的不确定性相互交织,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由此成为一个复合型的多维问题,且具有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的共同特质。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不仅涉及网络空间内的意识形态问题,还会通过网络的发酵再次反馈和影响现实社会,使现实问题不断扩大,其危险性更上一个等级,形成线上线下双重效应。正如马克思所指出:“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7]。

(二)虚拟与现实之间话语界限模糊的样态

互联网的发展以惊人的速度改变着人类的生活方式,网络正呈现出无边界的发展态势。“但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与非主流意识形态之间有鲜明的边界,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就生长于‘无界与‘有界的夹缝中。”[8]意识形态本身并不是无界的概念表达,法国哲学家、政治家特拉西最早在其著作《意识形态的要素》中提出“意识形态”的概念,他从观念学的角度将其界定为一种中立的“观念科学”。马克思主义则认为,意识形态是生产关系下经济基础和政治制度的反映,其中包括科学的、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哲学的意识形式。在列宁的著作中“意识形态”也有较为宽泛的含义,他认为“既然谈不到由工人群众在其运动进程中自己创立的独立的意识形态,那么问题只能是这样:或者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或者是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9]由此提出了“科学的意识形态”(或译“科学的思想体系”)、“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等概念。但是,网络意识形态是基于虚拟的互联网产生的一种全新的意识形态,是网民看待网络世界有机的思想体系。网络的虚拟性也使非主流意识形态有了更多的生存空间,为多元化社会思潮的传播提供了便利,从而加大了网民对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难度,使意识形态话语在虚拟与现实之间产生了不同形式的冲突。

(三)网民与公民双重身份的话语表达样态

英国学者巴里·布赞和丹麦学者琳娜·汉森在《国际安全研究的演化》一书中提出,话语安全是意识形态安全的产物,将“话语安全”作为与客观安全、主观安全相对独立的成分予以强调[10]。网络共识是建立在网络主体的网民与社会公民的双重身份基础之上,对事物所形成的相同或者一致的观点、情感。一方面,网络并不是私人领域,而是具有其“善”的目的,网络空间能够给予网络主体最大限度的思想、言论、行为自由,人们在网络中可以运用自身理性去判别是非、发表意见,从而形成网络舆论的共识。另一方面,网民在网络社会中不是孤立存在的,互动交往是其网络化生存的重要特征,网民在信息交换的过程中获取需要的知识、接触他人的思想以及分享自己的思想,有与其思想价值观念相契合的,也有与其所秉持的思想价值观念不一致的,网民的意识在冲突中不断地反思、判断、选择、解构。此时,公众舆论不过是由网络中异质观点的交互、妥协所形成的有关自身、他人及其需求与关系的集合。“在网络中现身或缺席,以及每个网络相对于其他网络的动态关系,都是我们社会中支配与变迁的关键根源。”[11]美国媒体人安德鲁·基恩认为,在网络公共舆论中,虚拟“人设”与现实自我的内在联系使网络主体获得了言语表达的独立性,同时又弱化了社会价值共识的权威[12]。因此,一些尚未完全接受主流意识形态理论灌输的从自我经验出发的网络主体常会被卷入到热点舆情的争论之中,这种非理性的舆论冲突容易引起网络群体的情绪化现象,从而引发不同价值阵营之间的意识形态较量[8]。

二、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认同面临的主要困境

“意识形态话语权通过对主流文化核心的坚守而为某一政党、组织或社会集团所持有,并在社会中占据主流地位。”[13]不可否认,互联网为主流意识的传播带来了媒介范式的转换,并为人民提供了更多表达利益诉求的场所。然而,由于网络空间有别于现实的舆情环境,“后真相”“政治冷淡主义”等意识形态倾向也随之出现,忽视真相者有之、重视自我宣泄者有之,这既使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安全建设存在诸多障碍,也使人们对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面临着诸多困境[14]。

(一)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消弭

網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能够发挥维护意识形态安全的导向作用。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网络意识形态的核心必然是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这种主流意识形态是我国社会主义性质的本质反映。网络媒介以其独特的优势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建设提供了平台和机遇,但同时也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传播造成了冲击。借助互联网媒体传播的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及社会思潮大量涌现,其中包括反全球化、霸凌主义、民粹主义、极端右翼、技术民族主义等重大社会思潮。“过不了互联网这一关,就过不了长期执政这一关。”[15]互联网已成为意识形态话语斗争的前沿阵地,每一种思潮从来都不是单打独斗的,它们运用网络数字传播的规训权力,或明或暗、或公开或半公开地借由似是而非的言论宣扬其政治主张和利益诉求,服务于特定的意识形态。一方面,某些西方敌对势力借助不良思潮和话语言论,赤裸裸地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起攻击、百般刁难,试图取代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使中国走上改旗易帜的邪路、歪路。另一方面,网络的虚拟性、开放性特征和碎片化的传播方式,使虚拟主体借助网络技术工具模糊主流意识形态话语认同的辨识度,销蚀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权威性。秉持某种思想观点的网民利用虚拟的网络身份能够轻而易举地掩盖其真实目的,将带有某种意图的信息通过语言包装发布于网络之中,试图扰乱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构建。面对混杂的信息,人们难以准确判断信息源,也无法做到对所有信息进行逐一审查,这无疑为多元化社会思潮的传播打开了方便之门,对网民特别是青少年网民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话语认同或深或浅地产生不良影响。

(二)网络意识形态主体镜像认知模糊

法国作家、学者、精神分析学家雅克·拉康的“主体镜像”理论认为,主体的意识形态话语表达是对客体认知的一个变形,人人都处在“既影响他人,也被他人影响”的环境之中[16]。法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路易·皮埃尔·阿尔都塞认为,意识形态之所以能发生自明性的统摄作用,就在于“个人”,并由此延伸为一切意识形态结构是由个人构建起的主体的反映(即是一种镜像结构),主体意志的镜像复制又构成了意识形态。网络舆论是由网络话语行为的参与者形成,其主体始终是网民,“虚拟空间并没有消解‘人的主体性,反而解决了主体性悖论,使人的主体性更加张扬”[17]。网络将不同社会阶层、不同教育背景的人置于同一空间,网络媒介中同时汇聚了精英分子和草根阶层的声音,由于价值取向的差异,网民对信息的选择变得更加难以把握,各种意识形态相互争斗使网民更容易对蕴含学理、逻辑考究、富有条理的主流意识形态话语产生冷漠、误读、曲解、嘲讽等抵抗性情绪,表现出对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不适感和孤独感。一旦他们不能坚守底线,在网络公众舆论中迷失自我,将可能成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认同的解构性因素。

(三)多元化价值导向与网络文化消费的影响

网络意识形态通过信息技术和多向传播渠道将信息所承载的意识形态因素传递给网民,并内化为其认知和行为规范。我国主流意识形态的核心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积极培育、践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认同是网络意识形态建设的必然要求,能够“从根本上维护我国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为社会提供价值指导,最大限度地整合社会资源,发挥调节社会成员基本行为规范的价值功能”[17]。但是,网络空间是基于信息数据处理技术的虚拟化的开放场域,它提供了一个由许多具有相互影响和影响能力的参与者组成的环境,在这个空间内必然会存在多元文化与多元价值观。各种思想和观点在网络空间内交锋、激荡,促使网民的价值选择和价值取向出现多元化趋势,“在信息网络时代,即使在同一国家的信息疆域,也存在着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价值理念和生活方式诉求”[18]。在当前复杂的国际背景下,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利用先进的技术手段通过互联网传播其意识形态、进行价值渗透,对个人主义、利己主义、功利主义、实用主义等进行大肆宣扬,非主流意识形态对主流意识形态的攻势可见一斑,这给我国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培育带来了更多不利因素,网络空间主流意识形态认同不再是仅靠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便可为之,其难度明显加大。

美国学者埃瑟·戴森指出:“数字化世界是一片崭新的疆土,可以释放出难以形容的生产能量,但它也可能成为恐怖主义者和江湖巨骗的工具,或是弥天大谎和恶意中伤的大本营。”[19]从文化消费角度看,网络和通信技术延伸了人们的感官和知觉,拓展了文化传播的形式和受众范围。近年来,以网络文学、影视、动漫、游戏等细分领域为代表的互联网文化产业增长势头明显,媒介智能技术打破了仅仅依靠文字、图像、声音、视频等“二维式”的文化传播方式,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等技术给人们带来了全新“沉浸式”的感官体验。视听觉的强烈冲击,将网民置身于光怪陆离的刺激和消费欲望之中,使其对网络文化消费的热情高涨。一方面,网络文化消费品的快速更新,使网民享受到消费带来的快乐,但同时也被那些看似精美的画面和刺激的情绪体验所“绑架”,部分网民在追赶网络流行文化的潮流中逐渐丧失了理性思考的能力,开始对虚拟画面背后的真实世界置若罔闻,甚至对文化消费中植入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趋之若鹜。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国家将网络传播媒介作为一种控制工具,通过文化产品“美丽的谎言”和“幸福的承诺”对其商业利益、政治主张进行“价值中立”的包装,以“温和”的手段和“优越”的姿态让消费者主动臣服于其政治模式和资本逻辑,悄然消解网民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认同。

三、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之策

网络作为意识形态斗争的最前沿,牢牢掌握党对网络意识形态的主导权,有效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就是维护国家的主权和政权。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贯穿党和国家工作各方面全过程,确保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1]52面对当前我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严峻形势,我们应廓清网络意识形态的内涵与边界,掌握网络意识形态的特点和传播机制,加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系统治理、依法治理、综合治理、源头治理,坚持管用防并举,扎实做好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工作。

(一)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之“轴”

坚持马克思主义在网络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牢牢掌握党对网络意识形态的领导权,是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核心之“轴”。“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兴党兴国的根本指导思想。”[1]16党的百年历史,是马克思主义真理不断彰显、不断战胜各种谬论迷思的历史,也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不断获得人民认同和支持的历史。“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不断取得成功,使马克思主义以崭新形象展现在世界上,使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意识形态、两种社会制度的历史演进及其较量发生了有利于社会主义的重大转变。”[20]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建设和发展必须坚决守护马克思主义的根本灵魂,构筑主流意识形态传播的坚固堡垒和坚强阵地[21]。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部分西方势力对我国意识形态领域进行各种形式的渗透和打压,企图将网络空间无界的信息承载变为各方意识形态力量角逐的竞技场[22]。面对这种巨大的冲击,我们要充分认识到意识形态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艰巨性,从关乎我国政治安全、制度安全的高度捍衛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安全。

筑牢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之“轴”,需要我们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积极回应网络意识形态领域中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对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新情况、新问题作出符合实际的理论概括,不断丰富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理论体系,使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具有强大的说服力、战斗力、吸引力;要坚持以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二十一世纪马克思主义——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指导实践,以网络意识形态治理为支点推动国家安全体系建设不断完善,使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与维护国家政治安全有序衔接起来,从而实现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领域的守正创新。

(二)找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之“点”

一是找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立足点。网络安全为人民,网络安全依靠人民,是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的根本出发点和落脚点。信息技术的发展,使人们更多地参与到网络环境的构建中,实现了人人都是传播者的传播方式新变革,“个性化的信息供给机制满足了受众千人千面的多元化需求,亦将主体价值育成圈禁于虚拟的‘数字囚笼之中”[23]。因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需要以“人”为突破口,努力培养民众对网络意识形态话语的质疑精神和思辨能力,这对于减少网络空间中的虚假信息泛滥问题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和作用。此外,网民的网络价值理念是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保障之一,积极引导和培育网民以理性的方式创造和实现网络政治价值、网络经济价值、网络道德价值、网络法律价值、网络审美价值,既可以实现网络共同体内部的和谐、和美,又能使网民在虚拟世界中充分享有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进而有利于构建健康有序的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24]。

二是找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生长点。人们通过网络实现了现实生存空间的拓展,搭建了虚拟化的生存空间。在虚拟世界中,人们依靠网络虚拟平台进行情感沟通、思想交流、精神交往。有学者认为,网络参与主体自发形成的关系松散却联系紧密的非结构化的组织群体即为网络虚拟社群[25]。网络虚拟社群是网络空间最主要、最庞大的参与主体,在网络虚拟社群意见领袖的带领下,形成了各具特色且相对独立的“圈子化”的意识形态,这在一定程度上给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构建、政治社会化能力提升带来了挑战。但是,网络虚拟社群对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不仅具有消极影响,同时也具有保障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积极作用,这既是我国主流意识形态建设中的“薄弱点”,也是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生长点”。在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中,应通过构建更加符合人民需求和主流意识形态需要的官方虚拟社群,从主流意识形态自身建设、网络空间意见领袖、虚拟社群参与主体三个方向采取必要的措施进行协同治理,充分发挥网络虚拟社群对国家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积极功能,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薄弱点”真正转化为提升网络主流意识形态安全的“生长点。”

三是找准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突破点。数字时代开启了时代的重大转型,新理念、新技术、新业态层出不穷,网络和大数据成为驱动时代创新的“硬核”力量。“数字时代安全被重新定义后,单纯依靠技术和产品来提升客户安全能力的方式已经力不从心。”[26]对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而言,一方面,要坚持把安全放在互联网数字化建设的首位,运用系统化思维对网络安全体系进行顶层设计,利用大数据在信息预判、过程跟踪、危机干预等方面的功能,准确把握网络舆论安全的限度。另一方面,要打造专业化、高水平的意识形态安全治理团队,构建老中青相结合、专业背景相支撑、能力优势相补益、个性特质相匹配的复合型网络安全人才队伍,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保驾护航。

(三)设定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之“边”

一是设定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顶边”。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是一种综合安全形式,其核心在于维护马克思主义在网络空间的一元主导地位,确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网络社会价值体系中的统领地位不受冲击和颠覆,维护网络主流意识形态稳定健康发展。设定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顶边”,需要我们充分运用整体思维、创新思维、动态思维按照总体国家安全观的战略要求谋篇布局,构建起多维立体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体系。要加强党对网络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正确处理好意识形态安全与经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遵循网络意识形态发展规律,在充分运用大数据技术分析、研究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形势的基础上进行科学决策、作出精准预判、进行超前谋划;要发挥多方合力,实现网络意识形态的协同治理,网络意识形态主管部门要充分利用大数据统筹协调各级各类互联网企业、门户网站、网络舆情监控和信息数据管理机构围绕网络意识形态风险防控等议题开展常态化的交流协作,形成多主体、多层级参与的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协同治理模式。

二是谋划网络意识形态安全“底边”。意识形态话语权是意识形态的外在呈现形式,能否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能否牢牢掌握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工作的主动权。因此,加强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要增强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吸引力和感召力。一方面,要注重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的内容建设,借助互联网平台的交互性、迅捷性、多媒体化特点,使主流意识形态话语紧跟时代发展潮流、紧贴人民生活,通过通俗易懂、生动活泼的话语表达方式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巧妙地糅合进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的各个环节,从而营造合理、有序、健康的网络舆论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应对非主流意识形态话语带来的危机与挑战,要坚持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认真分析受众获取网络信息的主要渠道和个体喜好,因势利导地进行正面宣传,加大网络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培育力度,通过网络数据挖掘、流量分析、情绪识别等技术加强网络舆情监测,及时进行舆论引导和舆情处置,有效疏导和控制负面舆情,提升网络意识形态安全的保障能力。

三是延伸网络意识形态安全“侧边”。切实维护网络意识形态安全,需要加强网络信息技术的自主创新能力,使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更具前瞻性与针对性。网络意识形态安全治理要抓住网络信息技术自主创新这个关键点,“大力發展核心技术,加强关键信息基础设施安全保障,完善网络治理体系。要紧紧牵住核心技术自主创新这个‘牛鼻子,抓紧突破网络发展的前沿技术和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关键核心技术,加快推进国产自主可控替代计划,构建安全可控的信息技术体系”[27]。同时,要坚持以政府为主导,统筹优化国际、国内技术资源,理性地汲取发达国家的有益经验,建立以企业为主体、高等科研院所为基础、市场为导向的产、学、研深度融合的网络安全技术产业体系,推动形成网络信息技术自主创新的强大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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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the internal interaction structure of ideological risk and network technology security is analyzed. It can be seen that the network ideology security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both traditional and non-traditional security, virtual and real expression, a dual identity of netizens and citizens. The problem of network ideological security originates from the network, but goes beyond the network. It is the expansion and extension of the mainstream ideological security in the network position. At present, the ideological security of Chinese network is facing a serious situation of mainstream discourse elimination, subject mirroring cognition ambiguity, and diversified value-oriented impact. Therefore, we should star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clarify the connotation and boundary of network ideology, adhere to the guiding position of Marxism in the field of network ideology, strengthen the connection and interaction between public opinion security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Internet, construct reasonable regulation of network public opinion order, and adhere to the combination of prevention and management, so as to constantly improve the effectiveness of our network ideology security construction in the new era.

Keywords: Overall National Security Concept; Network Ideology; Ideological Security Governance

责任编辑:杨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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