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 愁

王丹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如今，离家一千多公里之外工作的我，时常浮上心头的就是家乡那一缕烟火气。

家乡的清晨是被牛肉面热汤头的氤氲唤醒的，大大小小的牛肉面馆穿插点缀在每一条街道，一天的生活就随着味蕾的打开慢慢舒展开来。

会吃的兰州人都会赶着“头汤”，他们吃的不仅是一种味道，更是一种情趣。我最喜欢吃牛肉面了，一周连吃四五天都不会觉得腻。别看这里的面馆数目众多，可是每家面馆的味道都不尽相同，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能吃遍兰州所有的面馆，可是直到我离开家乡，梦想也没有实现。

离家多年，至今还记得拉面师傅不停地抖动拉扯面团，仿佛是练着绝世神功的避世大俠，一招一顿之间，黄澄澄的面就坠入了热气腾腾的铁锅，须臾片刻，“大侠”挥起长筷，行云流水般地将面捞入如圆月般的空碗中，配以汤底、萝卜、蒜苗、香菜，最后画龙点睛一般的红辣油潇洒一撇，好一幅意蕴悠长的写意绘卷。

牛肉面刚端上桌的时候很烫，红艳艳的辣油封着汤，让温度更是难以下降。小时候的我总是迫不及待，挑起热乎乎的面就往嘴里塞，经常烫得舌头发麻。爸爸总是笑我，他还教我“神技”，把面高高扯起，然后“吸溜吸溜”地将面条收入口中，每次我们两个都吃得酣畅淋漓。但妈妈并不喜欢我们这种“豪爽”的吃法，说有损形象。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长长的面条从高处掉进满是红油的碗里，我身上落满了红色“花瓣”。在妈妈“严厉”地教育下，我才开始变为“婉约”型“吃面达人”。

一碗面总是伴着皎洁的月光不断勾起我长长的回忆，随着黄河的波痕送我走向远方，那富有弹性的面条像是四肢抽出根蔓，一头连着缕缕乡愁，一头将我牢牢栓在施展青春的新天地。

至此，前路有梦想，背后有叮咛。

（作者单位：中国石化华北石油工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