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 进,耿俊颖,谢桂兰,衡 静,徐艳敏
(徐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东院 江苏徐州221000)
乳腺癌是严重影响妇女身心健康与生命安全的疾病之一,近来年其发病趋势呈逐年上升趋势且趋于年轻化。乳腺癌多因乳腺上皮细胞恶变引起,病情发生、发展均存在一定复杂性,早期症状一般不明显[1]。目前,临床常采用手术治疗,但较多患者就诊时病情已经发展为晚期,疾病出现远端迁移,手术无法根除肿瘤病灶,失去最佳手术治疗时间。辅助化疗是晚期乳腺癌患者常见的治疗方式,能一定程度降低患者肿瘤分期,为患者提供根治性手术机会,同时也能延长患者生存时间[2]。但化疗是一种长期治疗,患者因长期病痛与治疗,从而心理、生理过程产生较强负担,同时存在一些焦虑、紧张及自卑情绪,严重影响患者治疗情况,不利于康复。因此,临床护理十分重要,安宁疗护是目前临床广泛应用的护理模式,可为患者提供舒适的医疗环境与专业的关怀护理,显著缓解患者因病痛产生的痛苦,但单一安宁疗护对患者生命渴望的护理效果不甚理想[3]。消极情绪认知调节在负性生活实践与临床结局中均发挥着重要中介作用;尊严疗法是对临床终末期患者的心理干预,主要通过降低患者负性情绪,提高患者尊严,从而加强对生命渴望,提高患者生活质量,促使患者有尊严地度过生命最后阶段[4]。本研究通过对消极情绪认知调节联合尊严疗法在晚期乳腺癌患者安宁疗护中的应用分析,旨在为晚期乳腺癌临床护理提供科学依据。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选取2021年1月1日~2022年1月31日收治的84例晚期乳腺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诊断为晚期乳腺癌[5],且经病理性证实为TNM分期进入Ⅳ期者;②为首次接受新辅助化疗者;③预计生存时间>3个月者。排除标准:①伴有心、肺、肝、肾等脏器功能严重受损者;②伴有血液系统、免疫系统相关疾病者;③伴有其他恶性肿瘤者;④继发性或复发性乳腺癌者;⑤伴有精神障碍或语言障碍,无法配合完成研究患者。依据随机数字表法将患者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各42例。对照组年龄(43.61±3.75)岁;体质量指数(BMI)(24.32±4.74);病程(3.13±0.94)年;预计生存时间(4.13±0.48)个月;疾病类型:导管癌21例,小叶癌15例,黏液癌6例;肿瘤部位:左侧22例,右侧20例。观察组年龄(44.15±4.82)岁;BMI(24.01±4.91);病程(2.95±0.83)年;预计生存时间(4.01±0.53)个月;疾病类型:导管癌23例,小叶癌14例,黏液癌5例;肿瘤部位:左侧18例,右侧24例。两组基线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且患者及家属知情并同意本研究并签订相关同意书。
1.2 方法 对照组采用安宁疗护,具体操作如下。对患者进行疾病与症状管理,主动与医生沟通,调整药物剂量,从而改善患者不良反应,降低过度治疗给患者带来的不适感;整体评估患者疼痛,依据疼痛为患者制订干预措施,对淋巴结水肿严重患者予以按摩护理,并嘱家属进行一定学习;及时与患者沟通,倾听患者诉说,并指导患者及家属树立正确的死亡观念,通过组织相关活动对患者进行心理暗示,改善患者心理状态;实时观察患者负性情绪,若患者出现烦躁、郁闷等情绪时,引导患者合理宣泄情绪,并及时减轻患者内心负担感,嘱其接受自我,家属予以足够的情感支持,向患者表达充分的理解与支持。观察组在安宁疗护基础上实施消极情绪认知调节联合尊严疗法干预。情绪认知调节具体操作如下:①护士向患者讲述疾病相关知识,病房两侧相应位置设立广告牌,展示疾病成功案例及疾病最新资讯;②护理人员分析患者负性情绪产生原因,了解患者疾病、性格等具体情况,多与患者沟通交流,予以患者心理疏导及良性心理暗示,建立良好的护患关系,嘱家属体贴、关心患者,尽可能满足其需求;③指导患者认知并接受自身存在的情绪问题,引导患者思考负性情绪的根源与较严重的情绪问题;④鼓励患者积极表达情绪,告知患者化疗带来的身体、心理损害,指导患者采用积极策略应对;⑤巩固情绪认知调节效果,促使患者认识到消极情绪对疾病带来的不利影响,指导患者与家属积极面对负性情绪,提高治疗自信心。尊严疗法具体操作如下:①引导患者回忆既往经历中重要的事件,鼓励患者叙述事件对自身的影响;②指导患者回忆日常生活中与伴侣、家人生活中的愉快经历及他们予以的支持和鼓励,回忆患者于家庭中承担角色及所取得的成就;③与患者沟通有什么想与亲属交流的想法,对他们或自己的期望与梦想,疾病治疗过程中有什么想法与经历想分享给家人;④患者若出现情绪激动或沉默时,给予患者足够的情感支持,鼓励其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积极面对疾病。两组均干预3个月。
1.3 观察指标 ①心理弹性水平:采用心理弹性量表(CD-RISC)评估两组干预前后心理弹性水平,量表包含坚韧、自强、乐观3个维度,共25个条目,采用5级评分法,每个条目以“从不”“很少”“偶尔”“经常”“总是”分别计0~4分,总分为100分,得分越高说明心理弹性水平越好。②认知情绪调节水平:干预前后采用认知调情绪调节问卷(CERQ)进行评估,包含自我责难、接纳、沉思、积极重新关注、重新关注计划、积极重新评价、理性分析、灾难化、责难他人9个维度,共36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得分越高说明认知情绪调节水平越高。③自我感受负担:干预前后采用自我感受负担量表(SPBS)进行评估,该量表包含身体、情感、经济负担3个维度,共10个条目,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分50分,得分越高说明自我感受负担越重。④癌因性疲乏:干预前后采用Piper疲乏修订量表(RPFS)进行评估,该量表包含情绪、情感、行为、感觉4个维度,共22个条目,每个条目采用0~10分Likert 11级计分法,0分为无疲乏、1~3分为轻度疲乏、4~6分为中度疲乏、>6分为重度疲乏,得分越高说明疲乏程度越严重。
2.1 两组干预前后CD-RISC评分比较 见表1。
2.2 两组干预前后CERQ评分比较 见表2。
2.3 两组干预前后SPBS评分比较 见表3。
2.4 两组干预前后RPFS评分比较 见表4。
表1 两组干预前后CD-RISC评分比较(分,
表2 两组干预前后CERQ评分比较(分,
表3 两组干预前后SPBS评分比较(分,
表4 两组干预前后RPFS评分比较(分,
有研究表明,晚期乳腺癌患者及时接受有效治疗后生存状况仍不理想,较多患者只能生存1~2年[6]。因为人对死亡的恐惧,晚期乳腺癌患者多伴有较强的焦虑、紧张、抑郁等心理应激反应,给患者及家属带来痛苦。目前,对临床晚期乳腺癌患者多重视药物放疗治疗等,易忽视心理治疗,适合的心理干预消除患者负性情绪,能降低患者对疾病的恐惧[7]。常规护理干预能缓解患者躯体症状与不良心理,但晚期癌症患者较普通疾病患者心理变化具有一定特殊性,无助与焦虑心理更严重,平衡的心理状态对患者生理、心理健康均有关键作用,有利于患者康复。既往研究已表明,安宁疗护应用于患者临床护理中,但其对情绪调节、心理状态变化、内心尊严等护理效果不理想[8]。情绪认知调节能够缓解患者恐惧、焦虑等情绪,提高患者内心幸福感、希望感,可实时了解患者内心情绪变化。尊严疗法是重视个体尊严与价值的干预措施,通过挖掘个体自我存在价值与生命意义,提高治疗自信心,积极面对疾病,减轻负性情绪,有利于预后[9]。
心理弹性是近年来心理健康研究重点,包含灾难、创伤及肿大疾病后心理健康状况,指个体面对压力是的一种心理特质,可帮助个体从负性情绪中走出,促使个体采取将康的生活行为[10]。本组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CD-RISC中坚韧、乐观维度得分及总分均高于对照组(P<0.01),提示消极情绪认知调节联合尊严疗法能提高患者心理弹性,与宋文葵等[11]研究结果一致。分析原因:因为护理人员分析患者负性情绪根源,并鼓励患者积极表达情绪,同时予以患者良性心理暗示,家属体贴关心患者且尽可能满足其需求。认知情绪调节是个体应对超过自身负担事件时做出的自身认知水平的努力程度,良好的认知情绪调节水平能在一定程度上调节情绪在机体恢复的适应度,推动患者心理向健康发展并提高社会适应力[12]。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CERQ中自我责难、接纳、沉思、积极重新关注、重新关注计划、积极重新评价、理性分析、灾难化、责难他人维度得分均高于对照组(P<0.05,P<0.01)。可能与本研究指导患者采用积极策略应对疾病对患者带来的生理、心理上的损害,促使患者认识到消极情绪对疾病带来的不利影响。自我感受负担指患者在经济、照护方面依赖照顾者,有研究表明,多数患者因疾病与治疗引发机体功能降低,常需要照顾,认为因自身拖累他人,患者易产生抑郁、焦虑、痛苦、内疚、自责等情感应激反应[13]。本研究结果表明,干预后,观察组SPBS中情感负担、经济负担、身体负担维度得分及总分均低于对照组(P<0.01),与徐鸣等[14]研究结果一致。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鼓励患者回忆既往经历中的重要事件,回忆患者于家庭中承担角色及所取得的成就,同时予以患者足够的情感、心理支持。癌因性疲乏是患者在治疗过程中所产生的一种主观、持续的疲惫与乏力,是癌症患者第六大体征,多伴有功能障碍,患者正常生活与心理健康受到的影响较大[15]。本研究结果显示,干预后,观察组RPFS中情绪、情感、行为、感觉维度得分及总分均低于对照组(P<0.01)。分析原因:消极情绪认知调节联合尊严疗法能缓解患者心理状态,提高了患者负性情绪调节能力,同时嘱家属予以患者足够的情感支持,从而缓解患者在疾病期间内心痛苦感,疲乏感进而得到改善。
综上所述,消极情绪认知调节联合尊严疗法能提高患者心理弹性与情绪认知调节水平,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负担与癌因性疲乏,可推广应用于临床。